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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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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我绝对不是故意去记帝君他老人家吃没吃饭,不过是随口问了一下伙计。

虽说身为神仙,吃饭多一顿少一顿没有关系,但我还是指使了儿子端了份伙计新做的吃食往他房里送。

帝君的房门紧锁。

好半晌,里面才传来冷淡拒绝的声音。阿寒复又敲了一次,得出照旧的答案后,回头有些失措地望我,显然这小家伙是十分敬畏自己师父兼半路认来的父亲的。

我走到房前迟疑了半晌,才问道:“二师兄……你怎么了?”

里面道:“没事。你走吧。”

我皱皱眉,感觉很是奇怪:“剑铭在里面吗?我去找他来?”

“不必。”

我走得十分失落。

不久不光头抱了个枕头苦哈哈与我说,帝君把他赶出来了,他要与寒儿一块睡。

我儿扫了眼,显然不乐意。

屋里头也没有多余的床位。最终我让店伙计抱多了床被子铺在围子床上将就了夜。小光头躺下了也不立即睡觉,而是傻兮兮抱了被子望着我儿流口水。望得我当娘的都一身鸡皮疙瘩。

我问他:“二师兄为什么把你赶出来了?”

小光头说:“二师兄想让人在他面前消失,从来不需要理由。”

他努力装出稀松平常的模样来,可一会又忍不住与我道:“姐姐,其实我觉得,二师兄这二日有事。”

我竖起耳朵。他说:“二师兄这二日一到晚上,就把自己锁到房里,不见人,也不让人去见他。以前二师兄也不太爱与人接触,但从来没这样过!姐姐你知不知道是为什么呀?”他眨眼,认真发问。

我白了眼:“你整天与二师兄一起,你都不知道的事,我哪里晓得。”

“胡说,二师兄明明找过你谈心说悄悄话了。”

本仙姑被呛着了。

现在的孩子啊,一个个都是捉狭鬼,住你的房间还胆敢拿你开刷,我很看不过眼,扑过去狠揍。

要命的还在晚上。我想我理解帝君为什么会将小光头这厮赶出来了,敢情他白天磨叽晚上磨牙兼打呼噜说梦话,时不时还来个抡胳膊蹬腿儿什么的,吵得人根本无法安睡。

我躺床上辗转反侧逐渐暴躁,我儿也跟着左右无眠睁着俩困倦大眼睛望我。

我抽了儿子的小枕头往噪音源便抡过去,砰的一声伴随着小光头的惨叫。我方始解气了些,伸出自己手臂同儿子道:“枕娘亲手臂上来。”两人调整了睡姿正准备双双沉入醉梦乡呢,小光头的呼噜呼噜声,又跟那猪拱白菜园子似的闹腾起来。

如此挣腾了半晌,从不起夜的儿子破天荒要解手。

客栈如厕之地在后园,入夜四处偶尔一二声狗吠,余下的是呼呼风声。整个稽县死城一样沉静。我想点个灯笼惨遭值夜的伙计的喝止,那是会招来妖怪的!我好只呵欠连天地牵着儿子摸黑往前。

我觉得,我接下来的遭遇,全拜那小二乌鸦嘴所致。

只不过,遇妖怪的不是我。

当时,我拉了儿子正往回赶。远处光亮一闪,把我愣在当场。

帝君提着一个灯笼,缓缓走进后园。

他的模样,像是在寻找什么人,又好像与什么人约好了在此见面。

姐姐,其实我觉得,二师兄这二日有事……几乎是立刻的,小光头的话在我脑中过了一遍,我只感自己的行为立即鬼鬼祟祟起来。

帝君这是做什么?趁他没发现我,我何不暗暗观察观察他?

当然,我这行为是无意撞见,不算偷窥。

我在窃喜之间向一脸狐疑的儿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猫着身透过树荫瞧他。黑夜里风呜呼得有些大,四处树叶沙沙,夜虫唧唧一阵盖一阵的嘈杂。我看到帝君将灯笼插在一块假山上,背着手微微出神。那半边侧影镀在淡淡光晕里,如月霜错落琼花,我控制不住荡漾的心在看。

恍忽间想起许久前听过的曲子:我必定是喜爱着你的,因我看到最美的韶华。

哪怕无法追逐。

我以为我的行踪在下一刻暴露了,因为帝君突然一步一步朝我的方向走近。

“出来吧,我已经发现你了。”他出声冷冷道。

我的心砰砰直跳,可是我一时傻住了没动。

“出来,别迫我动手。”

啊……这这这,我不过陪儿子解个手顺便望多几眼而以,不至于要动手解决如此严重吧?我拽了儿子才想硬着头皮出去招呼,肩膀突给轻轻按住。我下意识张嘴要叫,嘴巴极快给捣住,来人给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与此同时,与我隔了好几处树荫的暗影里簌簌一动。

三更半夜鬼鬼祟祟的人,远远不止我一个。

只是当看清了出现的两人,我吃惊的无法反应。

树荫冒出一大一小二名红衣女子,微弱灯光下,但见大的那个青丝披肩,一身红纱衣尽显窈窕身形。空灵黯色的黑瞳似乎与子夜融为一体,竟是名极为纤美灵气的女子。

她牵了红衣小女孩,小女娃手里还握着串眼熟半融的冰糖芦葫……可不就是女罗那小妖物!

“这许多年,我整日找你,如今你终于愿意见我。”女子幽幽开口。

我示意捣住我的嘴的人松手,瞪大了眼睛看。

帝君道:“是。我有话问你。”

那女子拍手道:“我也有话说与你知道。帝君,你看看,她叫女罗。”她爱怜地抱起牵着一脸空洞的女娃:“这便是你的骨肉。”

女罗跟剪纸人儿一样动了动,依旧将她那恶心兮兮的手伸了过去,难得不让人吃冰糖葫芦了,娇声唤道:“爹爹,抱抱……”

彼时,灯笼的微光将三条人影包裹成暖烘烘的一家三口印象,天雷轰隆也不过如此,我噌地牵了儿子的手,刚想杀过去替儿子抢父亲去,没提防眼前突地一黑,神智陷入黑暗里。

22

我是教一阵声音吵醒的。

“我不敢啊我不敢啊!上仙饶命……”

“没要你的命,只是让你时不时到那位身边兴兴风作作浪而以。”

“小的本事低微,求求上仙找找别家吧……呜呜,被捉到也是会没命的呀……”

“你不去,现在就解决你。”茶盏嗑的一声,连我这听壁脚的也深感压力十足。

“是是是!”声音惨嚎着跑了。我只来得及看到一个黑呼呼的影子消失在门框。

衡清走了过来,叫得一个温柔:“师妹,你醒了。对不住,师哥的摄魂咒用得太重了。”

我摸摸,儿子还睡在旁边。我恶狠狠瞪他。不知道他这又是唱哪出。

四周很陌生,显然已经不是客栈的房间。

我左顾右盼,帝君,小光头,司檀,一个都没有出现。

衡清半蹲在我旁边,诚恳道:“师妹莫惊慌,从今后就由师哥一人陪你找剑就好。二师弟他……旧情人与私生女都找上门了,估计忙着呢。”

我一把将他拍开,怒道:“我不信!你休要胡说,二师兄才不会与那妖物纠缠一起!”

衡清诧声道:“师妹你看错了吧,我瞧着那一大一小,身有仙根。”

我想起,那对红衣母子身上除了一团黑糟糟黑气外,确实还有别的东西,一时哑住。“她们是什么来历?”

衡清摊手道:“这个得问二师弟。”

若不是他突然用下三滥将我弄昏,昨晚我便可问明白。虽说本仙姑一直认为自己并不是他三师妹,但凭我辛苦了好几年帮着他们将儿子养大,我都觉得自己有理由上前问问,事情若是无中生有,自然要悍卫我儿的权益,将那对母女赶走了才好;若确有其事……

我自然不相信帝君他是那样的人。只是……他们之间,又份外暖昧。

我摸摸儿子的小脸,既感伤情又觉烦恼。

衡清叹息:“师兄这是为你好。那女子看来不是好对付的人。”

我心情很是不好,抱了儿子趿了鞋:“不劳你费心。你这是把我们带到哪里?我们要回去了。”

衡清像极无赖与我眨眼:“师妹……其实,你已经在床上躺二天了……”

尽管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但是必须承认,真的二天过去了。

寻到先前住的客栈时,客栈前正围着一班人跟开说书摊子似的。客栈掌柜的激动得两眼放光,差些失声:“老夫活了大半辈子,第一次遇到活神仙!真的会飞那种噢!都未看他是如何出手的,倏倏二声,那为祸了咱稽县半个多月的妖怪便给缴了兵器!你们倒猜猜那是什么妖怪?一头流着哈利子的老黑熊精!”

“黑熊精给打跑了打跑了打跑了!”一群人手舞足蹈。

店掌柜一看到我俩,更是沸腾了:“看看看!这便是与活神仙一块来的那位大姐!活神仙呢?活神仙怎么不跟你一起了?”

本仙姑近日敏感了些,这大姐叫的,差些让我刷拉下脸。

待人群散了些,我才得以问他,打熊精的那班人呢?掌柜面露诧异:“你们不是一起的吗?活神仙他们早一个时辰前便结帐走人了!”

“一起的还有些什么人?”我一拍桌子。

掌柜唬了一跳,道:“大大姐,还有二个姑娘,二个小孩子。”

闹了半日,母子俩肚子都饿了,我不理会一旁满脸无辜的衡清,划拉点了东西吃。约摸是脸上阴云遍布。儿子一直挺安静,此时问我:“娘亲,师父走了,我们去哪里?”

我狞笑着往他嘴里塞了一大口饭,道:“吃饱些,吃完了咱追去。”

衡清一旁苦口婆心对我说:“二师弟都走了一个多时辰了,御剑飞行快速无比,就是要追从何追起,你还是安心跟在大师兄身边一起去找剑吧?”

本仙姑在不会飞行之术方面上确是美中不足了些,所幸身上还傍两银子,唤来店伙计,丢了碇碎银与他说,帮忙出去打听打听一个时辰前走的活神仙往哪个方向去了,打听到了还有赏。掌柜过来,我问他:

“附近除了那黑熊精,还有别的大妖怪么?”

掌柜还没有回答,大街外边传来一声女人惨厉的哭叫。

掌柜眼中八卦之光熊熊烧起,神情肃穆侧耳听了一阵,方跟我长声唏嘘:“真惨啊真惨啊,方家的两口子年过半百就这么一个闺女,没想到……咳,这位大姐,附近确实还有一个大妖怪……”

大妖怪就住在会阴山上,自称会阴山主。

会阴山主他不吃人,也不跟黑熊精似的,时不时呼风唤雨在半空罩片大乌云恐吓善良的老百姓们,可是他好色。

现在才秋天,会阴山主他今年已经娶了十八门亲,平摊着,一个月要娶俩小妾。

这会子,会阴山主又看中了村头方氏夫妻的闺女,正要迎娶今年的第十九门亲哩。

衡清听着啧啧:“了不起,这位会阴山主真有艳福。”说着,拿一对眼睛视有若无地瞄我,我忍。

我皱眉道:“这山主强迫了这么多姑娘,这么久难道人人都拿他没办法?”

掌柜叹道:“大姐你说错了,会阴山主并没有强迫那些姑娘。相反的他每看中一位姑娘,必定先到姑娘家下聘,中规中矩把礼数做足了,姑娘也应允了才迎亲的。山主本人也放话了,他最是讲究情投意合,若一眼过后,姑娘自己不中意,他也决不强求。邪门的是,只要看上这山主一眼的那些姑娘就跟魔疯似的要嫁过去,哪怕父母不允。只可怜方家的老夫妻,膝下就这么个闺女,老来老来,还得将她送到妖怪身边去……”

他话音未落,街上一阵嘈杂。有人敲锣打鼓奔走呼号:“会阴山主来迎亲啦!”

我饭也顾不得吃了,拖着儿子去凑热闹。

天光晴好,会阴山葱绿的山脉沐在阳光里益发的清朗。我看到从山那边虚虚走来一队抬着大红喜轿迎亲队伍,转瞬间已移至村头。

簌簌发抖的方家两口子早扶了自己一身喜服的闺女在村头等待。我听到旁边同样在簌簌发抖的店伙计牙关打颤道:“听听听听听说这这会阴山山山主会使狐狐狐魅之术,一一一个眼神儿便能勾勾勾勾去人魂魄,也不知是如何模模模样……”

我随口说:“莫要是个老头子便好。”

衡清撇撇嘴:“我看是个老头。”

几乎同时,自那迎亲队伍高头大马上猛跳下一少年儿郎,但看那男儿身上锦衣华服,头上插了朵牡丹花,面敷□□,举止风流得,那叫一个花俏,那叫一个扎眼,比丹辰那厮有过而无不及。

风流少年郎会阴山主人未语声先笑,举止洒脱一手牵了他今年的第十九位小妾,喜形于色道:“娘子,便随夫君去罢!”方家的老夫妻却显然没他这么高兴,哆嗦攒在一起,如风中残叶,摇摇欲坠。

新娘子被利索扶上了轿,意气风发的会阴山主一跃上马头,临走时衣袖行云流水地一拂,纵声道:“今儿大喜,我会阴山洞府要连开三日宴席,欢迎各位乡亲都来喝喝喜酒!”话说完,纵马一跃,瞬间亲队已去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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