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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影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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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玉坊。

“公子,就饮了人家这杯酒吧……”“公子,喝我这杯,就让你香一下哦……”“不嘛,小怜不依,公子只顾着她们几个,不理人家啦……”厢房内,莺声燕语不绝,坊中当红的几个姑娘,正围坐在一张大圆桌旁,轮番向居中而坐的两位俊美公子劝酒献媚。

两位公子其中一位看起来约有十五六岁,此刻面色泛红,神情极为腼腆,不时朝身旁同伴投去求助的眼神。他的同伴略长几岁,却一派自如,接过旁边递来的酒杯一饮而尽,边笑道:“别急,一个个来,都轮得到的……”说着,还伸手在身旁一个姑娘脸上轻轻摸了一把,惹得旁的姑娘纷纷娇嗔不依。

李绯青早在心中将慕容无痕咒骂了无数遍。这厮进城后让她换了男装,说什么行事方便,没想到换好衣服就将她拉到这城中最大的妓院中喝花酒。这事若被师父知道了,只怕不死也要她半条命。

想到此处,李绯青头皮一麻,忙清了清喉咙,道:“那个……慕容兄,时辰不早了,我看咱们还是……”话未说完,已被身旁的小怜姑娘媚声打断:“是呀是呀,天色已晚,还是让小怜服侍相公早些歇息去吧,恩?”边说着,边朝她怀中偎去。

李绯青哎呦一声,忙红着脸将她推开。慕容无痕哈哈大笑,取出锭银子丢在桌上,指了指小怜和另个身材妖娆的姑娘:“你们两个,今晚留下伺候,这锭银子是赏给大家的,都散了吧。”众女见他出手豪爽,心中无不欢喜,撒着娇谢了赏,便都出了房去。

留下的两位姑娘吃吃笑着,便要上前服侍。李绯青正待发作,却见慕容无痕轻飘飘绕到她们身后,伸指点了两人的昏睡穴。

李绯青皱眉道:“你这是在搞什么鬼?”

慕容无痕嘘了一声,悄声道:“你忘了真正的娄烟是做什么营生的?”

李绯青讶然道:“难道这里就是……但假娄烟怎么还会回来?”

慕容无痕笑了笑,“咱们去后院一看便知。”

两人悄没声息出了厢房,展开轻功,不一刻便到了后院。醉玉坊的后院占地甚广,假山池塘亭台花草,布置的倒是颇为雅致。

此时已经入夜,偌大的后院中空无一人,偶尔从远处厢房传来几声隐约的男女调笑声,李绯青听得耳根发热,忍不住又在心中暗骂慕容无痕几句。慕容无痕却轻轻一拉她的衣角,将她拉到一片怪石后藏好。

过不多时,细碎的脚步声响起,一个人影从暗处渐行渐近,走到两人藏身处附近停了下来。李绯青偷眼望去,月光映照下,见来人身形婀娜,面容秀美,正是那假扮娄烟的女子。

此时她已换了一身淡青色的裙装,未施粉黛,目光中带着些许怅然,注视着花圃中一株芍药。过了半晌,方叹息道:“我已将明羽的骨灰与你合葬,你便可从此安息了。”

李绯青屏住呼吸:真正的娄烟果然已死,看来就葬在这芍药花下,却不知是否是被眼前这个假娄烟所杀。

远处忽地传来几声尖锐的呼哨声,娄烟柳眉一扬,转过身来。

一个黑衣人幽灵般自暗处闪出,躬身道:“属下来迟,请主上恕罪。”

娄烟哼了声,道:“可是事情有什么变故?”

那人恭声道:“都已布置妥当,只是来时路上有人跟踪,似乎是崆峒派的,属下已命人将他们引开,也因此耽搁了时间。”

娄烟点头道:“小心些总是没错,若是因这些个蠢人坏了大事,你可就真的有罪了。”

黑衣人垂首道:“是,九尊堂传来消息,那人住在城东齐风客栈天字一号房。”

娄烟道:“你去城外林子让大伙儿做好准备,务求一击而中。”

黑衣人领命而去,娄烟嘴角噙着笑意,身形展动,也消失在黑暗中。

李绯青吁了口气,低声道:“她这回又要对谁下手?”

慕容无痕目光闪动,轻笑道:“跟去瞧瞧,不就都清楚了。”

两人正欲追出,忽听一个声音欢声叫道:“在这里了!”紧接着一阵细密的暗器破空声响过,李绯青心知不对,手中聚影剑出鞘,连划三个圈子,将爆射向两人的暗器全部收附剑身,随手向地上一挥,只听叮叮当当一阵碎响,落下的果然是许多毫芒细针。

两个人影随即飞身而至。这两人样貌相似,年纪甚轻,看样子是对双生兄弟。其中一人怒气冲冲骂道:“好个妖人,手底下倒有两下子。”

李绯青呸了一声,回嘴道:“别嘴上不干不净的!用这种歹毒暗器,还有脸说人家是妖人。”

那年轻人哼道:“我们一路跟着你同伙寻来,此时你还想否认自己的身份么。”

另一人沉声道:“跟这魔教妖人啰嗦什么,杀了就是。”

李绯青听到“魔教”两字,心中倒是一凛。听师兄们说,玄衣教行事诡秘,手段狠绝,武林同道谈之无不色变,称之为“魔教”,实是正派众矢之的。但自前教主墨竹公子死后,魔教群龙无首,加之各大门派多次围剿,近年来已渐渐销声匿迹。许多人都说魔教早已分崩离析,不复存在了。

她想到此处,便问道:“你说的魔教,是不是玄衣教?”

那年轻人满面傲气,道:“魔教妖人,此刻还在装腔作势,想蒙混过关么?我且问你,崆峒派傅明羽公子,是不是落在你们手上?”

李绯青还未答话,慕容无痕已抢先说道:“你们和傅明羽什么关系?”

那人傲然道:“傅明羽是我们的至交好友,与我兄弟合称‘出云三杰’。”

慕容无痕点点头,笑道:“原来是詹家堡詹氏兄弟,失敬失敬。”

那人面露得色,语气略微和缓了些:“速将傅公子交出,兴许还可饶得你二人性命。”

慕容无痕悠然道:“这位傅公子,我们倒也是见过的,至于他的下落么——”他拖长了声音,忽然笑着向李绯青一指:“你们问她便知。”

李绯青横了他一眼,心道:原来他们是詹家堡的两位少堡主,怪不得暗器功夫了得。詹家堡以暗器之名冠绝天下,堡主詹横野更和师父颇有几分交情,说起来倒是自己人。于是客客气气说道:“原来是子阳、子辰两位师兄,小妹李绯青,是影山门下弟子,常听师父提起两位,方才见面不识,倒是失礼了,詹师叔近来可好?”

詹氏兄弟闻言一怔,互相对视了一眼。詹子辰冷笑一声,道:“原来是个妖女,魔教中人善施诡计,哥哥,别被这妖女骗了。”

詹子阳哼了声,开口问道:“傅明羽公子现在何处?”

慕容无痕又抢先回道:“你们来晚了一步,傅公子早已命丧黄泉了。”说着瞧了李绯青一眼,笑说:“若他落在我手上也就罢了,可谁叫他得罪的是女人呢?”

詹氏兄弟闻言大怒,詹子辰瞪着李绯青,恍然道:“听崆峒派弟子说明羽兄栽在个青楼女子手中,这醉玉坊就是青楼,原来是你这妖女害了明羽兄!”

李绯青忍气举剑道:“两位不信我是影山弟子,也该认得这柄聚影剑吧。”

詹子辰翻眼道:“你随便找了把破剑,就想冒充影山名剑聚影么?江湖上谁人不知聚影剑是影山大弟子易风之物,又怎会落在你手上?就算你手中的真是聚影剑,也是偷来的!”

李绯青平素得师门众人宠爱,几时受过这种委屈,气往上冲,冷声道:“两位要怎样才信我不是冒充的?”

詹子阳瞧着她手中的聚影剑还有些犹疑,詹子辰已傲然道:“若你能胜过我,自然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李绯青道:“好!”一声过后,人已跃起。便在此时,詹子辰的暗器业已出手,两只黑黝黝的小球一前一后激射而出。

詹子阳见弟弟一出手便是詹家堡秘制的独门暗器硫火珠,微微皱眉,心道:这女子手中的剑看着倒有些不凡,若她真是影山弟子,子辰重伤了她只怕不妙。但此时想要出声阻止已来不及。

李绯青避开了第一枚硫火珠,身形下落之际,那枚硫火珠却突然反转射回,第二枚硫火珠也已赶到,她人在半空,势无可避,眼看要被硫火珠所伤。千钧一发之际,却见她身子猛地向旁斜窜出丈许,只听轰的一声响,两枚硫火珠终于相撞,爆裂开来,李绯青也已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詹子阳认得这半空借力平蹿的身法正是影山派轻功的不传之秘,刚想说话,却见李绯青面沉如水,又如飞鸟一般跃起,半空之中长剑挽起数道剑花,朝詹子辰落去。

詹子辰只觉眼前寒芒点点,不知虚实所在,急忙后跃,双手连挥,袖箭、飞刀、铁莲子、金钱镖、银针、飞蝗石等密密麻麻的暗器似乎取之不尽,如雨点般纷纷向李绯青飞去。李绯青看准暗器来路,举剑飞速拍击,聚影剑乃是天下暗器克星,个头细小的暗器直接便被吸附于剑身,一阵乱响过后,地上落满暗器,李绯青手中长剑也已递到詹子辰面前。

詹子辰一阵气馁,闭目待死,却觉脖颈一凉,李绯青长剑架于他颈侧,笑道:“怎样?相信了吗?”

詹子阳提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举手抱拳想要开口。一直在旁含笑观战的慕容无痕突然笑道:“你既已解决了一个,另个就留给我吧。”詹子阳猛觉劲风袭面,心中一惊,想要运劲相抗,那股劲风已然消失,小腹却猛然一痛,似乎被细小暗器刺中,顿时眼前发黑。慕容无痕鬼魅般至前,伸掌在他小腹又印下一掌,笑道:“方才已对贤昆仲说过‘失敬’二字,若不失敬一下,又怎好意思?”身影移开时,詹子阳已应声倒地。

詹子辰大惊,不顾颈中架着的长剑,忙抢身过去,见兄长早已昏迷不醒。他转头怒视李绯青与慕容无痕,嘶声叫道:“你们两个魔教妖人,暗箭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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