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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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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绯青想要上前查看詹子阳伤势,却被慕容无痕一把拉住,只听他说道:“咱们还有事在身,暂且饶这小子一命,改日再去詹家堡给他们点教训。喂,小子,还不快滚?”

詹子辰抱起兄长,恨恨看了两人一眼,踉跄着离去。李绯青只觉他投向自己的目光怨毒无比,暗暗心惊,猛力甩开慕容无痕,气道:“你刚才都说些什么混账话!”

慕容无痕眨了眨眼睛,表情无辜:“我刚才说的都是实话,并无半句虚言。”

李绯青恨恨道:“你为何不让我跟他们说清楚,还施暗器伤了詹子阳?”

慕容无痕道:“是他们用暗器偷袭咱们在先啊,那小子言语无礼之至,难道你不生气?我助你迎敌,反倒错了?”

李绯青凝目瞧他,见他一脸委屈,目光坦然,不像存有恶意,何况方才见他出手,功力只会在她之上,若想害她大可不必如此费事。话虽如此,心中却还是存了一分疑虑。

慕容无痕迎着李绯青的目光与她对视半晌,忽然伸手在她眼前晃动:“李姑娘,若你对我有意大可直言相告,不必如此痴望。”

“诶?”李绯青有些摸不着头脑,愣道:“你说什么?”

慕容无痕正色道:“我英俊不凡,武功高强,见闻广博,你对我倾心是正常的,也不用不好意思承认。”

李绯青顿时张口结舌,一时说不出话来。

慕容无痕微微一笑:“你想看着我发呆,日后多的是机会,现在咱们不如去齐风客栈看看,那假娄烟还在不在。”说着,人已如箭般蹿出,向城东方向奔去,只留下李绯青一人呆立原地。

“人……家喜欢的是大师兄,谁对你倾心了……”李绯青欲哭无泪,却也顾不上旁的,展开轻功,随后追赶而去。

不出意料,耽误了这些时辰,城东齐风客栈天字一号房已空无一人。幸好,就慕容无痕所知,城外附近的树林只有一个。听娄烟的口气,像是事先布置好了人手准备在林中伏击什么人。既然如此,去那片树林看看总会有所发现。

两人赶到时已是黎明时分,那林子中树木生长颇为繁密,郁郁葱葱的树荫遮住光亮,从外看去只觉内里一片阴沉寂静。

李绯青忍不住道:“这林子好静,连声鸟叫都听不到。”

慕容无痕轻声道:“小心,只怕有些古怪。”

两人方靠近密林,便觉一股血腥气味扑鼻而来,情知有异,互相交换个眼色,屏息凝神,一步步走入林中。只走了几步,前方青影晃动,一人迎面疾奔而来。李绯青仔细一看,来人身着淡青色裙装,左肩处渗出一片血迹,正是娄烟。

娄烟手抚胸口,神色不定,见到两人,微微一怔,勉强露出一丝笑容,轻声道:“小姑娘,又见面了。”点了点头,脚步不停,便即疾奔出林。

李绯青听她话音颤抖,气息急促,似乎受了极严重的内伤,心下暗暗称奇:娄烟武功深不可测,加之林中还埋伏了人手,居然还身受重伤,对方会是怎样的狠角色?

只听慕容无痕道:“我跟去瞧瞧。”紧随娄烟飞身而去。李绯青本想跟去,却听到林中有些动静,似乎是什么东西倒地发出的声响。她略一犹豫,举步继续朝林中走去。

待看清面前景象,李绯青不由倒抽一口凉气。遍地都是死尸,不下二十余具。死者均着黑衣,黑布蒙面,奇形怪状的兵器混杂着血迹散落一地,一看便知经历了一场惨烈的剧斗。

李绯青素来胆大,但在这阴森的林子中突然看到这许多死尸,心中还是砰砰直跳。强自镇定着走到最近的一具尸体旁俯身查看,只见死尸袖口一圈隐隐透出红色,她心中一动,忙撕开死者上衣,朝他胸膛看去,果然印着一个小小的赤黑色新月图案,正是玄衣教独有的标记。李绯青暗道:看来詹氏兄弟说的不错,魔教竟真已重现江湖。

便在此时,一阵极细微的喘息声传入李绯青耳中。她猛然抬头,声音从较远处一棵两人环抱般粗的古树背后传来。难道树后还有活着的人?李绯青握紧聚影剑,足不沾地般飘身过去。

古树背后果然有人。

一个相貌绝美的青年男子,背靠大树,闭目倚躺在一片血泊中。一袭黑袍虽染上了大片血迹,却不掩整个人的高贵脱俗。精致苍白的脸孔仿若美玉雕琢而成,长长的睫毛在眼帘下投射出朦胧的阴影。而发白干裂的薄唇,紧蹙的眉心,额头不断渗出的冷汗,都显示出此人正忍受着剧烈伤痛的折磨。

李绯青看得呆了,心中只想:世间上还有如此俊美的男子,真该让三师兄过来亲眼瞧瞧!

那男子又轻轻喘息了声,李绯青才发觉令她惊艳不已的美人此刻已命悬一线,又见他亦身着黑衣,心中嘀咕:莫非他也是魔教中人。想了一想,还是走上前去检视这人的伤口。

这男子身上血迹虽多,却没什么致命伤口,只是右胸前不断流出血来。李绯青用力将他衣襟扯开,露出胸膛,见右胸口上五个小小血洞流血不止,却不见有玄衣教的新月印记。

正欲为他止血,那男子原本紧闭的双目突然张开,静静看着李绯青。虽是重伤之下,冷冽的目光却自有一股威慑力,李绯青迎着那男子审视的目光,呆住。又见那男子目光略向下移,盯住自己的双手,才猛然醒悟到此刻的动作有些不妥,不由脸上一红,忙松开他的衣襟,咳了一声,道:“那个……兄台,我来给你伤口止血。”

伸手点了他胸前几处穴道,又从随身行囊中取出金疮药为他敷上,忙乱了半天,伤口却照样流血不止,刚涂上的金疮药立即被鲜血冲掉,正做没理会处,那男子哑着嗓子迸出几个字来:“衣袋……药……”说完,又敛上双目,似乎已用尽了全身力气。

李绯青探手在那男子敞开的衣襟中一阵乱摸,总算摸着一只小小玉瓶,忙将瓶塞拔出,把瓶中的药粉倒在伤口上。匍一接触,伤口处流出的血全变成了黑色,她心中一阵乱跳,却见黑血迅速转红,渐渐止了。

李绯青又惊又喜,取出块干净帕子敷于伤口上,又从衣服上撕下条碎布将伤口裹了几圈。包扎停当后,取出水囊喂他喝了几口水,那男子慢慢恢复了些精神,轻轻道声:“多谢。”目光扫过李绯青放在一旁的聚影剑,又轻声问道:“姑娘是影山门下弟子?”

李绯青道:“正是。”心中暗想:重伤之下尚能注意到我是女扮男装,还有聚影剑这些细节,足见这人目光敏锐。

那男子又闭了下眼,苍白的脸上掠过一丝红晕,道:“在下有个不情之请,姑娘莫怪。”

李绯青忙道:“兄台不必客气,请讲。”

那男子停了一会,才轻声开口:“此处颇为危险,不宜久留,不知姑娘能否将在下送至城内齐风客栈。”

李绯青双目一亮:“可是城东齐风客栈的天字一号房?”

那男子面带讶色,点了点头,又踌躇道:“若是不便,也可……”

话未说完,便被李绯青打断:“方便!非常方便!”

李绯青双手平托着受伤男子向城东一路疾行,她小心翼翼,生怕牵动了伤口,心下又有些焦躁,这男子伤口虽已止血,却开始发热,途中便已昏睡不醒。须得尽快赶到客栈,找个大夫为他诊治。至于男女之防,她却混没在意,一来事急从权,二来她自小跟师兄们混在一起玩耍,性子又顽皮,师兄们都将她当成男孩一般对待,若让她严守礼教之防,对她来说才是折磨。

待得终于赶到齐风客栈,饶是李绯青功夫高强,也出了一身大汗。她急匆匆进了门,还未开口叫人,便听见一人惊喜交集地喊道:“是庄主!”接着一群人立刻围上前来,纷纷七嘴八舌:“总算找着庄主了……”“庄主怎么了……呀,好烫……”“咦?庄主受伤了,谁这么大胆子竟然伤了庄主?”

李绯青在一片茫然中发觉手中男子被人抢下,又被挤出了人圈,弱弱开口说道:“那个……快找大夫……”却无一人搭理她。

忽听一个清亮的声音带着怒意喝道:“都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闪开!”

这声音显然比李绯青的有威力多了,众人立即噤声,闪出一条道路。一个年轻男子沉着脸从闪出的道路间匆匆走过去,伸手搭了搭受伤男子的脉搏,脸色又沉了几分,探手从怀中取出一颗药丸塞入他的口中,方转过身来,目光如电,盯李绯青道:“这位姑娘,我家公子是如何受的伤,你又怎会将他送回,还请详详细细、一字不漏的据实说明。”语气咄咄,竟大有兴师问罪之意。

李绯青眯了眯眼,这是什么运道,遇上詹氏兄弟还不够,又来了一个蛮不讲理的。这男子面色白净,颇有几分书卷气,只是一张死鱼脸太不讨喜。她想着与慕容无痕会合,倒也没什么闲心应酬他,便道:“我与你家公子素不相识,途经城外树林时见他受伤,便略施援手,就是这样。”

那男子面无表情,语气却更加不善:“真的如此简单,你又怎会这么巧,偏偏在我家公子受伤时经过树林?”

李绯青渐感不耐,口中笑道:“还就是这么简单,这么巧了。小女子见识浅薄,但好心相助反被阁下审贼般的盘问,这道理倒是从未听说过,难道是你们庄子特有的规矩不成?”

那男子一张死鱼脸愈发显得阴沉,冷冷道:“对别人是没这规矩,但对你影山派的人,偏偏要问上一问。”

李绯青扬了扬眉,刚想问他:影山派的又怎样了?却听客栈门外一人冷冷道:“影山派的又怎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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