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堡中惊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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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几日,有一批飞花庄庄客赶来接应,顾卿云见过来人后,便命马车改了方向,一路西行。

自从顾卿云允诺解除婚约,李绯青与他相处时便少了些拘谨,只是此人寡言少语,每日在车中不是看书就是闭目养神,偶尔开口,也只是简单询问李绯青衣食上的需要,李绯青有心求他讲些江湖上的奇闻异事来听,却不知从何处下手。

这日见马车突然改道向西,忍不住问道:“咱们这是去哪儿?不回飞花庄了?”

顾卿云微一点头:“收到一尘大师传书,魔教云、贺二长老召集四堂人手,为进犯詹家堡做足准备,咱们索性直奔詹家堡,助詹堡主一臂之力。”

詹横野一剑险些要了沈洛的命,李绯青对此不免有些耿耿于怀。顾卿云道:“我知你不想见詹堡主,只是……魔教同样视我为大敌,若让你一个人先回飞花庄,我怕会有危险。”

李绯青想起初见那日,他被魔教伏击险些丧命,点头道:“不错,那日娄烟布置周密,在梧州城外安插众多人手只为对付你一人,想必事前已知道你就是战神了。”

顾卿云似乎颇感兴趣:“那魔教女子叫做娄烟?”

李绯青摇头道:“我也不知她叫什么。”当下将初遇娄烟,再到后来与慕容无痕一路追踪,直至密林中救下顾卿云期间所遇之事讲了一遍。

顾卿云沉吟道:“原来你与詹家堡之间种种误会由此而起,只是不知魔教教主处心积虑在其中挑拨,究竟有何用意。”

李绯青闷声道:“自是想见我两派失和,从中取利了。”想起自己成为慕容无痕利用的一颗棋子,心中愤愤不已。

顾卿云轻轻“嗯”了一声,仍一副有所思的样子,缓缓道:“只盼此次助詹家堡渡过此劫,能揭过你们之间的梁子。”

李绯青心下感动,道:“你……还有伤在身,其实无须……无须……”

顾卿云微笑着打断她道:“就算不去詹家堡,魔教也会来寻我麻烦,何况此次一尘大师广发英雄帖,各大门派均会派人前去相助。”

李绯青低低应了一声,心思不由自主转到他最后一句话上:各大门派均会派人前去相助。那么,大师兄也会去的吧……

如此过了多日,在花离染悉心调理下,顾卿云伤势渐渐痊愈,沈洛也已可下地行走。数日后一行人抵达詹家堡,顾卿云命人呈上拜帖。

过不多时,进堡通报的仆役领着个小丫头迎了出来,那小丫头神色惊惶,屈膝行礼道:“请问哪位是花离染花公子?我家大少爷仿佛不太好,老爷想请花公子先去看看,并请各位前厅奉茶,他稍候便到。”

飞花庄众人又是七嘴八舌议论一通:“詹横野这老头儿礼数不通,庄主何等身份,赶来助拳都不知出来迎接……”“情有可原,没听那小丫头说他儿子快死了么……”“儿子死了又怎样,咱们不帮他,魔教来杀他个片甲不留,自己老命都保不住……”“咳,大头兄,何必涨魔教志气,灭我正派威风……”“这老头很正派嘛?我看未必……”

顾卿云与花离染交换了个眼色,心知若是詹子阳伤重不治,詹横野必会迁怒于李绯青,花离染向那小丫头说道:“前面带路。”便随她匆匆而去,剩下的人便由那名仆役迎进前厅。

众人饮了会茶,忽听远处隐隐传出哭声,过不多时,方才那丫头又匆匆走了进来,红着眼眶向顾卿云行礼道:“花公子请顾庄主内间叙话。”

顾卿云眉间轻锁,吩咐了飞花庄众人不可大声喧哗,便随那丫头离了前厅。

李绯青与沈洛互望一眼,暗自心惊:莫非詹子阳竟已离世?李绯青生怕顾卿云为她与詹家堡再起争执,她已欠他良多,实不愿再给他多惹麻烦,心中焦躁,不住朝厅口张望,只盼顾卿云快些出现,却偏偏看不到半个人影。

又过了一阵,一个丫鬟端着茶盘,进门为众人更换茶水。李绯青不爱饮茶,一碗茶已凉透却未曾碰过,那丫鬟垂首上前为她换过新茶,李绯青瞧着她在一旁忙碌,心中蓦地闪过些许不安,似乎有件极为重要的事被自己忽略,却偏偏想不起究竟为何事。

飞花庄众人中以张大头最为聒噪,他遵从庄主吩咐耐着性子坐了半天,此刻终于按捺不住,小声嘀咕起来:“就算儿子死了,也该派那小丫头过来知会一声,免得大伙儿在此等得尿急……”

他正准备滔滔不绝,大发詹家堡一顿牢骚,忽见李绯青站起身来,一言不发,疾步蹿至那丫鬟身后,伸指点向她脑后玉枕穴。

张大头张大了口,讶然道:“不愧是庄主夫人,我才说了一句,就替我出头,这这这……叫小人何以为报?”

却见那丫鬟头也不回,反肘撞向李绯青胸前膻中穴,出手又快又狠,与方才那木讷畏缩的模样判若两人。众人一惊之下,便听李绯青叫道:“快捉住她,这人是魔教中人假扮的!”

那丫鬟嘿嘿一声阴笑,听嗓音竟像是个男子发出,只听他说道:“现在发现 ,已经晚了!”手下不停,与李绯青斗在一起,脚步却渐渐向厅口移去。

张大头率先抽出朴刀,嚷道:“夫人,我来助你!”双手握刀,便要抢至厅口堵住那人退路。哪知他深吸一口气后,忽地眼冒金星,直朝前栽去,忙将刀尖朝地下一顿,稳住身形,口中叫道:“哎哟,老子头晕!”

飞花庄群雄中又不住有人叫嚷出声:“老子也晕!”“不好,莫非茶中有毒?”

那假扮丫鬟的男子哈哈笑道:“众位就静待我教后援前来收尸吧。”趁李绯青心思微乱之际,身子一闪,已出厅而逃,李绯青想要追出,只听沈洛叫道:“师妹别追,须防有诈。”

李绯青停步回转,见厅内众人大多感觉头晕无力,自然是饮过的茶水中被魔教中人下了毒,不由顿足自责道:“为何我没早点想到!”原来直到张大头提起那小丫头,李绯青才蓦然惊觉自己一直惶惶不安的原因:那小丫头的面貌李绯青虽从未见过,但她看人的目光,却仿佛似曾相识。特别詹家堡门前,那小丫头向众人回话时,目光似不经意间朝李绯青脸上瞥了一眼,现在忆起,竟似足了那魔教妖女——娄烟!

想到娄烟不知又布置了什么圈套引顾卿云上当,李绯青急道:“顾庄主处境凶险,我得速去寻他。”沈洛因伤势忌饮茶水,未曾中毒,接口道:“还有死鱼脸,师妹,我跟你同去。”

李绯青见飞花庄群雄大半有毒发征兆,又有些踌躇。不名一文剑未曾饮茶,向李绯青道:“此毒看来一时半刻不会伤及性命,为今之计只有尽快寻到庄主与花公子才有活路,姑娘放心去吧,这里交给在下。”

李绯青点点头,与沈洛携手出厅,纵身上了房檐,四下望去,见这詹家堡内房舍众多,密密麻麻连成一片,哪里猜得出顾卿云去的是哪个方向。

正犹豫间,忽见东南角上灰影一闪,两人不约而同,朝那灰影方向追去。影山派轻功有其独到之处,两人又尽得穆飞羽真传,果然过不多时,已渐渐拉近与那灰衣人之间的距离,前方那人似也觉察不妙,忽然一跃下地,钻入一处房舍。李绯青急欲抓住他盘问顾卿云下落,跟着跃下房檐。见那房舍大门敞开,内有几进房子,居中一间房中央地上,一个黑衣人面朝下伏在地上一动不动,看身形是个年轻男子。

李绯青心中一紧,唤道:“顾庄主,是你么?”抢步上前,沈洛在她身后也跟了过去。

两人还未等靠近那人,忽觉脚下一空,身子同时向下急坠,欲待提气上跃,只听上方有人哈哈大笑,两股劲风从头顶压下,两人身在半空无法相抗,只得顺势落下。紧接着头顶轰轰声响,光亮掩去,两人竟被困在了地底一间石室内。只听上方一人笑道:“詹家堡的机关密室倒也好用,不费吹灰之力,便捉住了两个。”听声音正是那假扮丫鬟的男子。又一个陌生的嗓音笑道:“那顾卿云害得咱们四年来东躲西藏,现今捉住他未婚妻子,总算出了老子一口恶气。”

李绯青听到两人对话,反倒松了口气:看情形顾卿云暂时无碍,若已被害,这两个魔教中人便不会因困住了她与师兄便如此雀跃。

那假丫鬟忽地笑道:“莫急,主上现已将那姓顾的小子引入机簧阁,他就算有三头六臂,也必定防不胜防。”李绯青心中一沉,又听另一人诡笑道:“这小子如此可恶,不送他顶绿帽子戴戴,老子实在心中难安。”那假丫鬟笑道:“莫非你看中了这影山派的丫头?”另一人呸道:“你当老子和姓顾的小子眼光一样低么?老子只是想……”他声音渐弱,低不可辨。

李绯青心中不服,扯了扯沈洛衣袖,低声问道:“师兄,我又有哪里不好了?为何那人说看中我便是眼光很低?”

沈洛苦笑一声,喃喃道:“傻孩子……”

他突然住口,两人鼻中同时闻到一股异香,只听头顶两人阴笑道:“两位孤男寡女共居密室,切勿耽搁了大好良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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