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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戎虏坐琼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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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承志身后几个弟子见势不妙,也抽出随身兵器,眼看两边就要杀在一处

这是之前无论如何没想到的,若真的就此打杀起来,自己之前的筹划便落空了,落笳脑中几个念头闪过,右手已经搭在剑鞘上,准备拔剑阻止

不意还不待她拔剑,远远的却突然飞过来好大一个黑东西,速度极快,滕的一声,正打在马彪及冲在前面的几个镖师身前,唬得几人赶紧住了脚,提刀持枪去挡

只听咔嚓一声,众人这才看清,原来是个板凳,已经被劈成几半,跌碎在地上

这板凳是椴木所制,颇有些重量,能以如此快的速度掷出,可见出手之人功力不凡,一时间,厅内安静下来,剑拔弩张的两边都停下来,所有的目光都朝着上席看去

落笳已将这厅内一一扫视,上席的几个人更是早在她眼中。其中一个中年人气定神闲,虽然举止谦和,却自有一种倨傲之气,周围的人似乎都有些怕他,态度十分恭敬,这恐怕就是雁荡门的人了

倒是中年人身边一个身量不高的青年,不知怎么的,落笳一眼看去便觉得十分眼熟,似是在哪里见过

那青年人面皮白净,衣着光鲜,显然不是平常人家子弟,但一张脸上表情十分索然,仿佛这偌大的厅中,竟没有一样他看的上眼,偶尔看周围人的眼光,更有一丝狠毒。落笳暗暗的看了半天,终于确定自己并不认识此人

上席中,那中年人果然站了起来,一拱手道:“在下不才雁荡门姚理,刚才多有得罪,请诸位见谅”

他一言既出,四周立刻议论纷纷

“原来这便是姚堂主,看着倒斯文”

“你莫小看了他,刚才那一掷显然留力了,不然以雁荡门堂主的功力,随手不让几个人当场毙命”

“听说姚理是雁荡门莫帮主的亲传弟子,没想到这么年轻”

那姚理却不以为意,只管说话:“今日之事,实在出其不意,令人嗟叹。只是在下也不忍心看二位兄弟相残,事关重大,还需细心查问”

他声音不甚高,到得各人耳中却自有一种凛然之气,内力之强可见一斑

姚理说罢边坦然坐下,不顾众人的目光,只管自饮自酌

落笳心想,这人果然不一般,一席话说的滴水不漏,还巧妙的暗示了此事之中的疑点,除非是个马承志是个傻子,否则肯定被点醒了

果然马承志闻言,脸上惊急之色去了九分,定一定神,鼓足了声音道:“诸位,姚堂主所言有理。非是我马某故意为自己开脱,只是这血书来的蹊跷。我身死不足惜,只是若为奸人得逞,我又如何对得起镖局,对得起弟兄们?”

他话音甫落,身后的弟子们就轰然应和,厅中与他亲厚的几个帮派众人也趁机帮腔

马承志愈加轻松,抬起头来,傲然对着马福:“你说这是我父亲亲笔,可有凭据?”

马承荣十分愤恨,挡在马福身前:“他毕竟是长辈,虽然是个下人,也是看着你我长大的,你说话客气点”

马福倒是非常从容,拨开马承荣,直接面对马承志答道:“大少爷,这是老爷的衣服,字,也是老爷的字,相必弟兄们大都是认得的”。还不待马承志答话,他便把那血衣举高,宣示给众人

那长衫确实马有天生前所穿,虽则前几个大字不像样子,但最后的签名的确是马有天的字体,大家看了都默认了

马承志并不惊慌,不屑的说:“这贴身长衫普通的很,怕是在座的都件差不多的,至于字,父亲的手札大家见得多了,并不稀奇,说不定是有人心存不轨,专门仿了父亲的字,此时拿出来陷害我”

马彪怒吼一声:“你别血口喷人!”,却被马承荣拦住了

马福却异常平静:“大少爷,小老儿不敢欺心,这字确实是老爷生前所书,若是敢有一点撒谎,小老儿死后有何面目去见老爷?”

马承志闻言面上十分不快,忍了半天没有发作,却又追问道:“你说这是我父亲所书,那你为何不早早拿出来,却挑现在?莫不是你早就谋划好了,刚好在老二带人来杀我时,就拿出这么一件血书?”

他问的十分犀利,马福却依然波澜不惊:“大少爷,当日老爷曾当面交代我,必要挑个合适的时候拿出来,让我见机行事”

马承志冷笑道:“好个见机啊,父亲去世时你没拿出来,治丧时你没拿出来,马承荣刺伤我时你也没拿出来,怎么现在又拿出来,好让全天下知道老二杀我是大义灭亲不是谋害亲兄么?说吧,老二许你了多少银子?”

马福道:“大少爷错了,我既得老爷交代,怎么敢不认真办事。在此之前,二少爷虽然刺伤你,但门中已为你所控制,我若是拿出来,只会触怒你,让二少爷死的不明不白。今日诸位江湖豪侠都在,就算胜负不定,也有这许多人见证,也算还二少爷清白”

马承志气的脸都变了色,他万万没有想到,马福居然心中如此有沟壑,将一件事剖析的清清楚楚,无处可辨

他眼珠一转,心生一计,打了个眼色给身边的弟子,示意出其不意杀了马福。反正事已至此,唯有速战速决,先杀马福,再杀马承荣。至于名声嘛,只要除了心腹之患,日后想个办法回转就是了

还不待这边动手,马福却径自走到大厅最中间,向着四面宾客做长揖,又跪下来对天磕头道:“老爷,你让我说的话我都说了”

语毕,突然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往心口一插,一股热血喷出,血溅四座,这平日忠心木讷的老仆竟自行了断了

众人呆了片刻,马承荣才慌忙跑过去抱起马福的身体,却已无救了

马承荣连声呼喊福伯,却只见血渍一点点扩大,四座唯闻叹息之声

马承荣缓缓站起身来,他一直努力保持的镇定已经被阴沉取代,他心中已经愤怒到极点。他须目皆张,握紧长枪,一步步逼近马承志

落笳眼见马福之死的刺激下,马承荣已经忘了本心,只记得报仇,心下十分着急。且不说失去理智的马承荣是否是马承志敌手,单就雁荡门就是马承荣无法对付的

情势紧急,她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马承荣身后,一把扯住马承荣的衣袍道:“二爷,你不是还有话要对姚堂主说么”

她这句话用上了内力,虽然只是轻声低语,在马承荣听来,却如佛家“狮子吼”一般,不啻当头棒喝

马承荣怔了怔,这才回过神来,眼神也平静下来

他感激的看了落笳一眼,赶紧走到姚理桌前,恭敬的行了个礼:“在下失礼,让姚堂主见笑了”

姚理十分意外,这马承荣同马老爷子一般,之前见他总是没什么好声气,没想到今日竟转了性,虽然吃不透原因,但他还是站起来客气的回了礼

马承荣一脸愧色:“马某当日不晓事理,曾多次冲撞姚堂主,请姚堂主千万莫要见怪,今日当着众兄弟的面,马某给姚堂主陪个不是”

马承荣一个长揖到地,慌得姚理连忙起身搀扶:“马二爷这是什么话,如此大礼姚某怎生受得起?”

马承荣只一味谦让:“当日马某莽撞,错怪了贵门派与姚堂主,而今经周围兄弟们的解释,才明白自己当日多鲁莽,还望贵门派与姚堂主莫要嫌弃,马某愿效犬马之劳,以贵门派为尊,伸张武林正义!”

他这一席话说的诚恳又慷慨激昂,令姚理十分欣喜,这软硬不吃的马二爷今日竟低头了

刚才马福之变卒生时,姚理也觉得十分头大,不知如何收场,心中暗恨马承志做事不周全,留下这难收拾的烂摊子。却不想此刻马承荣自己投来,何不令他惊喜

他与马府打交道有段时间了,对于马承志任用亲信,搅得一个镖局都怨声载道之事自有耳闻。之前虽一味护着马承志,皆是指望他能为雁荡门所用,成为布谋西部的一颗棋子

现在既有了马承荣来,又何必死盯着马承志不放?

他心中想着,不觉一个微笑挂上:“马二爷这是哪里话,之前总是双方沟通的少,才有了许多误会,难得二爷不弃,姚某自当赤诚相待”

马承荣眼见这几句话已经打动了姚理,赶紧一拱手:“今日姚堂主来鄙府上做客,实在是我马家荣幸,只是,姚堂主也看到了,马某尚有些家务事料理。当面失礼,原是十分不应该,只是家门不靖,马某又何能日后面见父亲于泉下,更无法跟诸位兄弟交代”

他说话间语气十二分诚恳,说到动情处更是泪下,在座之人无不动容。姚理也十分感动,拍着他肩道:“马兄只管去做,没什么失礼不失礼的”—言语间已经十分亲近

马承荣心中舒了口气

马承志却十分不忿:“老二,莫以为凭一件来历不明的血书你就想诬赖我”

他这话惹恼了马彪和不少人,一时间厅中又吵嚷起来,各自指责对方卑鄙

突然一声大喝,众人安静下来,马承荣缓步到人群中间,用长枪逼着两边都往后退了三步,这才对着姚理遥遥一拱手,又对着厅内众人拱手,沉着的到:“此事争下去恐怕也争不出个结果,按咱们镖局的规矩,咱们还是拳脚上说话吧”

马承志犹豫了一下,还不待开口,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夹着刻薄从后面传来:“不错,拳脚说话最有用”——原来是姚理身边那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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