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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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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惜竹脚步虚浮的走出房门,被冷风一吹清醒了许多。刚才苏澄澈的话过于让人震惊,以至于一时间顾惜竹有些举止失措,此刻深吸一口凛冽的冷空气,又冷静下来反思苏澄澈话中的真假

对苏澄澈这人,顾惜竹其实有点吃不准。她的经历落笳已经详细讲过了,说实话,对苏澄澈这样背出师门的举动,顾惜竹是不大赞同的。在顾惜竹心中,师门如家岂能轻叛,背叛门派这样的行为无异于欺师灭祖。纵然王领春之死雁荡门的表现有些古怪,但苏澄澈因此便与雁荡门反目成仇有些令人不解,在顾惜竹想来,苏澄澈此时恰是最该倚靠雁荡门为王领春求个公道的,怎么反其道而行之,像她这样单打独斗只凭自己心意行事有点荒诞不经。此外苏澄澈脾气任性,喜怒不定,着实有些令人头疼

但想起苏澄澈曾数次帮过落笳,为人也甚是仗义,这次也是承她出手,才能最终敲定上雁荡门的计划,顾惜竹也就不忍对她过多苛责。但苏澄澈今日骤然提起这等事,顾惜竹确是震惊之后还有一丝愤怒,一则是为了落笳竟然敢做出这等离经叛道之事,还想办法欺瞒了自己,二则是因为苏澄澈如此直接的说出来,直入当面打自己脸

顾惜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回想了一遍刚才的情形,又苏澄澈的话也许不能尽信毕竟自己进去时,屋中的场景有点蹊跷,苏澄澈的脸色颇为不快,不知是不是刚刚和景若发生了口角,所以才一气之下故意说出那些话。说句心里话,顾惜竹还是愿意相信自己看着长大的师妹的,落笳为人如何,整个烟霞宫都有公论,相信她不是那般荒唐的人

但苏澄澈的话毕竟像一根刺,顾惜竹真想现在就到落笳面前,向她质问个清楚。偏偏今日落笳上山去了,一时半会儿找不到,景若虽然在房中,但顾惜竹此刻一点也不想看见她。顾惜竹烦闷的推开院门走出去,在左近来回徘徊

顾惜竹在院外吹了半天冷风,最终说服了自己,毕竟马上就要出发,这件事先按下不提。她深吸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正常起来

走到房门口正要开门,突然想起景若就在里面,顾惜竹立刻又将手缩了回来。虽然已经决定不提了,但一想到马上要面对景若,她心里还是有些别扭,一时竟不知是该进还是退

正踯躅之间,突然听到后面一声:“师姐!”

顾惜竹心慌意乱之时竟没察觉到有人走近,被吓了一跳,回头才看到落笳笑眯眯的站在身后,手中还提着一只猎物

“师姐,这么大冷天你怎么站在门口不进去?”落笳好奇道

“呃,我,我走到门口突然想起来有点事”顾惜竹手忙脚乱的胡乱找个借口

“这样,那还是先进去再说,省得在这里受冻。”她说话间,屋中的景若已经听到动静,打开了门,迎上来笑道:“顾姐姐快进来吧”

落笳也道:“你们先进去,我去把东西放到厨下就来”,说着便离开,剩下顾惜竹有点尴尬的不得不随着景若进屋。明明已经是极熟悉的人了,但此刻顾惜竹心中有结,再见她只觉得口干舌燥,不知说点什么好,好在景若没注意到她的异常,顺口道:“顾姐姐,落笳说昆仑冬日雪也很大,不知比这里如何?会不会特别冷?”

顾惜竹脑中的弦立刻绷起来,又想起苏澄澈那句 “日后成了师姐妹,更是方便白日练功,夜晚磨镜”,心中更加不自在,难道景若问这话,是真的决意和落笳在烟霞宫双宿双飞了?不觉语气就有些不快:“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景若倒未察觉什么,笑道:“我虽然不怕吃苦,但有些怕冷,如果日后拜师学艺,这么冷的天,有点,有点难坚持”

顾惜竹这才缓过语气来,敷衍道:“习武之时自然就不觉得冷了,如果觉得冷,那说明练习的不够刻苦”

“嗯!”景若有些羞愧的点点头,为自己的娇气而不好意思

林老伯这里房子简陋,厨房就在正屋旁边,落笳把东西放好,正看到苏澄澈抱着双臂站在正屋门口,全神贯注的看着自己,让落笳好不奇怪

苏澄澈一时口快在顾惜竹面前说穿了落笳和景若的私事,虽然她不会承认自己做错,但心中也有一点忐忑,如果顾惜竹和落笳闹翻了,事情恐怕也有点棘手。刚听到了落笳几人的说话声,便特意在门口看一看动静

见落笳看过来,她皱眉道:“有什么好看的?”

落笳奇道:“难道不是你先盯着我的?”

苏澄澈见她神态,看来顾惜竹并未将此事说破,立刻松了口气,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转身道:“谁稀罕看你”

她这话没头没尾倒让落笳好不纳罕,不过知道她脾气如此,落笳也不往心里去

待回到房中将此事说出,景若表情立刻有些讪讪,犹豫了半天,才将自己刚才与苏澄澈口角之事说了。不过顾惜竹也在,苏澄澈扇自己耳光的事便隐去了。落笳这才明白过来,先关切问道:“她弄伤你了么?”

景若揉着手腕摇摇头道:“只是有些痛,倒没什么”

顾惜竹也恍然大悟苏澄澈怎么突然对自己说出那些话,原来是有这一段在前,看来她的话不大可信。不过冷眼旁观,见落笳焦急的神情,心中颇不快,总觉得落笳这关切有些太过了

落笳倒没察觉顾惜竹的目光,细心一看皱起眉头道:“你脸上怎么了”

景若心中一惊,她已将血迹擦净,但脸上被打了一下,此刻还在发热,想来是肿起来了,果然没落笳发现。落笳一说,顾惜竹也注意到景若一边脸略红肿,景若不好意思又有些委屈的说了一遍,落笳早就皱起眉,顾惜竹也暗自惊讶,这苏澄澈脾气也太坏了,怎么能动手呢

落笳转身就要去找苏澄澈,景若一把拉住她道:“罢了,我不该说她师父那样的话,你要是去了,恐怕就难了结了”。顾惜竹也从旁劝说,落笳这才愤愤的作罢,又转回来安慰景若道:“以后我和师姐不在的时候,你千万莫去招惹她”,景若点头答应下来。顾惜竹看着她俩的样子,一时有点困惑,不知她们这等亲密到底是如自己和诸位同门师姐妹一般互相照顾,还是真的有那等事

落笳忍下气,找机会从旁说和一番,苏澄澈自己本就心虚,顺势借坡下驴,虽然表面做出一副气鼓鼓的样子,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和景若配合做事。这次落笳寸步不离的守在旁边,一切进展的还颇顺利

明日一早便要离开了,行李已打点妥当,晚上景若特意和林老伯对弈。这些天她们四人忙里忙外,林老伯从不过问也从不插手帮忙,每日只管如常带着白将军早出晚归,但今晚景若相邀,林老伯立刻满口答应,并特意取了私藏的好茶叶,大概他也是有些不舍的

其余三人各忙各的去了,除了景若其他人对于弈棋一道兴趣都一般,屋中一片清净,只一点烛光,满屋茶香,偶尔传来的叩子声

良久,林老伯落下一子,似乎甚是艰难,但却满脸喜悦,击掌道:“今晚这一局当真精彩”

景若拈子浅笑,事情基本都安排妥当,除了落笳,此次还有顾姐姐帮着操心,她轻松不少,心中平静如镜。而明日就要走了,住了这些日子,她和林老伯甚是投缘,难免几分离情别绪,让她落子时格外用心

一局终了,林老伯满面笑意,看上去很是满意。景若乖巧的从小炉上提起水壶给他添了水,林老伯眯眼笑着看着她

景若双手把玩着水杯,环视一下房中关切问道:“老伯,明日我们便要走了,这屋里屋外还有什么需要帮忙收拾的地方我们几人在这里借住许久,如果能有用得上我们的地方,您千万别客气”

林老伯笑着摆摆手道:“没什么了,柴也劈了,篱笆也扎好了,连那几捆肉都收拾的妥当的很了,下午落姑娘还非要给我放下几两银子,你们实在客气的很”

景若听他提起落笳,心中一甜低头微笑,落笳总是能提前把事情安排妥当

林老伯顿了一顿,开口道:“听说你们是要去雁荡门?”

景若略有些惊讶,她们几人的行程并没有瞒着林老伯太多,当初刚来时,落笳就曾当面和林老伯大概解释过要去雁荡门打听一些事情,彼时林老伯只是听听而已,毫不关心,后来也再不过问,不知今日突然提起此事是何用意?她抬起眼,目光中带着探询之意

林老伯似是没看到她的目光,摇摇头道:“甚难”

景若讶异道:“如何甚难?”

林老伯略一停顿,将杯中茶水倒出一些在桌上,就着那茶水大致的描画着,景若惊讶的发现他画的竟是雁荡门的地图,和苏澄澈所述无不相符。林老伯手下走笔如龙,侃侃而谈:“雁荡门所在虽不是极高之处,但地势险要,只要派人扼住几个关卡,你们想上去非常难。你们本就人少,他们又有了防备,更是难上加难”

他这话和苏澄澈与落笳分析的一样,景若不由被吸引了注意力,看他手下毫无凝滞,显然对这雁荡门的地势极为熟悉,景若一时又有些困惑,不知这林老伯到底是什么来头。但此时显然不便询问,以林老伯的性子,问了也未必会答,因此景若只托着下巴,专心的听他讲

林老伯对她的沉默显然颇满意,讲解一遍后,笑了笑,手指悬在在桌上茶水画成的图上,表情一时间竟似有些怅惘又有些犹豫,景若正不明所以,便听他道:“我有一事有求于姑娘,不知姑娘可否答应?”

景若没想到他突然这么说,略一踯躅老老实实道:“若是我做的到的,自然会尽力,如果是我也做不到的,那只能道声抱歉了”

林老伯洒然一笑,点点头道:“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相信姑娘是一诺千金之人,定能不负诺言”

他这么一说,景若愈加好奇:“到底是何事,还请老伯直言,我愿助您一臂之力”

林老伯看着她的双眼笑而不答,景若在他注目之下努力保持平静,但表情还是不由自主的有些不自在,林老伯突然笑着点点头,蘸了点茶水,在桌上已经快要干了的图画上添上一笔,对尚疑惑不解的景若道:“这里,有一条路能直通雁荡门”

景若瞪大了眼睛,眨了眨眼,不可思议的看着桌上那简陋的图,此刻多了一条路从旁边斜插上山,似乎是从旁边一座山峰的半山腰直接过去,是她们之前怎么也没有想到的

林老伯温和的看着景若专注的样子,待她看了半天,才问道:“你可记住了?”景若这才回过神,点点头道:“记下了”

林老伯手掌一拂,将那图画抹去,说道:“这条路,待你离开这里两日后方可告诉其他几人,之前不能泄漏一点,这便是我要求你的事,可能做到么?”

景若毫不犹豫的点点头,郑而重之道:“我一定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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