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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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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若自回房,落笳随那小童一起往议事处而去。一进门,只见鲁一平等人都已坐定,只是没想到国师竟坐在鲁一平左侧,笑吟吟的看着她

落笳心中暗惊,但还是若无其事的行礼。梅亦情道:“你身子刚好些,快别站着了”。落笳应了一声,在下手找了个椅子坐下

梅亦情接着道:“本该让你多歇着,但今日乃是国师之事,所以特叫你来”

落笳赶忙道:“我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没什么妨碍”。落笳先后得了数人的内力,尽管伤的重,但凭着内力浑厚,身体恢复的速度远比想象的快。但她自不敢将此事说出,好在众人皆以为此全赖景若医术高明,倒无人疑她。唯有国师略知情,可他自有一番算计,又岂会说出来

梅亦情笑道:“如此甚好,刚才国师还为你伤情担忧,他很快便准备回吐蕃,走之前唯放心不下你”

落笳闻言心中暗惊,国师竟准备离开,难道自己之前的揣测都错了,竟是错怪他了?一时拿不定主意

国师谦虚笑着解释道:“老夫在吐蕃挂着个国师的名号,长久不归终究不是事儿,因此反复思量,还是回去一趟,好将事情安排妥当,少则半年,多则两年必然归来”

落笳这才明白过来,此事倒也不意外,想来国师身在高位,长久滞留在烟霞宫自然不是办法。落笳甚至有点轻松,若自己对国师的揣测是错的,多了一个真的亲人,她还是很欢喜的,只是猜不透这是不是国师真的想法

在座其他人的表情却堪可玩味。钱文敖率先发难道:“国师大人好大的排场,当我烟霞宫是何地方,想来便来想走便走?当日你痛哭流涕说要在此赎罪,言语恳切,我们才留你性命。怎么?没几天便觉得山上乏味,急不可待想回吐蕃耍威风?”

国师半弓着身子,神态极谦卑的连连摆手道:“不是如此不是如此,在下实是有事情不得不回去一趟,一待事情处理毕便立刻返回。况且上次唐突,贵派殿舍多有损毁,在下着实心中不安,想回去将这些年所蓄资财取来略为修缮”

孙振鹭冷冷道:“当初饶你性命,不过念在你也事出有因,又有悔改之心,不欲冤冤相报,只当结个善缘罢了。你当我们稀罕你那点钱财?不必用这借口推脱”

国师赶忙起身,佝偻着腰行了个礼道:“孙长老,这点钱财自然不算什么,却是在下一点心意。便是为弟子们多制些冬衣也是好的”

孙振鹭冷哼一声不置可否。落笳在旁见国师如此作态颇感尴尬,诸人皆知她和国师是亲戚,但却不知她内心对国师甚是提防。此时她既不愿替国师说情,又不好坐视不理,一时拿捏不好分寸

国师对他们的态度早有所料,他这一生几番生死,早将这等事看淡,只要能达到目的,这又算得了什么。况且这本就在他计算之中,因此几番得了冷脸也不尴尬,依然好言好语道:“听闻烟霞宫除了剑术,内功也是天下一绝,在下还有一请”——说着他拱手向烟霞宫诸位长老一敬道:“请在老朽经脉重设一禁制,若两年不归,则经脉断绝而死”

众人闻言皆惊,没想到国师竟如此决绝。国师不等旁人言语,便脱下上衣跪在地上,毫不介意背部门户大开

烟霞宫诸位长老互相看了一眼,倒有些拿不定主意,孙振鹭点点头道:“也好,便由我来吧,如此倒是个利索的解决方法”,说罢起身走到国师身侧,暗运内力,只见他手指翻飞,没两下便将禁制设好

国师如释重负,整理衣衫却不归座,拱手道:“在下还有一不情之请,望掌门和诸位长老成全”

不等众人问询,他便一撩衣袍跪倒在鲁一平面前道:“望鲁掌门,诸位长老恩准,让老朽拜入烟霞宫门下”

落笳正专心看诸位师叔伯,突然听得他这话不觉一惊,诧异的望向他。刚才她还在自忖是不是看错了国师,没想到此时竟听到他这等要求,令落笳心中警兆顿生。只见国师低头俯首很是恭敬,而其他人的惊讶不亚于落笳,国师这一套接一套,着实令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鲁一平起身去扶他,边淡然道:“何必如此?你既然让孙师弟给你下了经脉禁制,我们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国师却甚是倔强,伏在地上不肯起身道:“师父莫非嫌弃老朽年老愚钝?老朽虽蠢笨,却是明理之人,绝不会做有辱师门之事。”鲁一平本以为他是作态,没想到他竟是认真的,不觉愣住了

国师心机百出,见鲁一平没答话,思量着他已动了心,抬起头挤出几滴泪道:“老朽这些天在此,细思前几十年的事儿,觉得甚是无趣,一辈子打打杀杀,终不过是一场空。因此想着这把老骨头,趁死前不再要那虚名,只自此清修”

说着又转向落笳道:“外甥女是老朽唯一的亲人,这辈子能见到你,死都瞑目了。老朽也就这点指望了,便在此陪着你”

国师这话说的甚是真挚,若是旁人听了恐怕还要为他舐犊之情感动,只是落笳听来,只觉得后背发冷。本以为国师若走了,此事倒也是善终,没想到他不担打算回来,还打算一直在烟霞宫呆着。落笳稍一思忖,便猜出他现在内力全无,拜师恐怕是为了学烟霞功法

落笳虽然有此揣测,但面子上却不得不起身作态道:“国师不必如此”,一句“舅舅”总是叫不出口,心里别扭的紧。从景若处得知魔教教主所述孤云灭国之事后,更是对国师心有芥蒂,无论如何无法佯装与他亲近

国师却心中暗喜,只管伏地痛哭,鲁一平被他磨得无法,只得草草道:“你若有此心,可待日后回来再说”

鲁一平本是虚应一句,却被国师抢个漏,接口道:“师父既然由此说徒弟便放心了,今日先行拜师礼,待来日再向师父求教”,说着往地上砰砰砰磕了几个头,起身也不坐,就站在鲁一平身前听训,当真一副徒弟做派

他这副样子落笳看的腻味,但诸位师长在上她也不好说什么,况且国师是长辈,也轮不到她这小辈批评,一时只低头默然无语。好在梅亦情看她神色恹恹,唯恐她身体不适,劝她早点回去歇着。落笳如蒙大赦,立时行了礼退下了

鲁一平再三劝说国师坐下平辈而论,国师只是不松口,坚持在旁站着。便是烟霞宫的诸位见他如此毕恭毕敬,也觉得甚过意不去,对他和颜悦色起来,全没有刚才的气愤之情

国师态度谦恭,实则心中暗喜。自当日古藏洞中内力全失之时,他便开始算计如何拜入烟霞宫查访洗髓经,到今日拜入师门总算有了眉目,只待日后返回烟霞宫,便可在此慢慢找到洗髓经全本。到时候自己夺回内力,又再无经脉爆裂之患,天下又有谁人可敌?

其他人却全然不明他这番心思,他们也根本不知本门派的神秘古卷便是国师心心念念的洗髓经。便是落笳也只是略有猜测,对洗髓经之事也不明了。更不知自己当年少年无知时偷学的一本武功便是自己本族所传的至上功法。只是国师执意拜入烟霞宫,令她十分不安,觉得此中恐怕别有用心

好在国师便要离开,倒是给了她一个机会,可以找借口出山去拜访魔教教主。想及此,落笳心中不禁有些急切,恨不得现在便插翅飞去,见一见教主与顺娘,问问他们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是此事千万急不得,若是被别人知道魔教教主还在人世,必定会有无数江湖中人要去杀了他们。落笳轻轻叹口气,这件事自己还得仔细想想,毕竟魔教乃江湖之敌,虽然教主是孤云故人,但自己没有什么明证,因此便是掌门师叔他们,也不能透露半分

想起诸位师叔伯,落笳不觉神色一黯,心中说不出是失望惊讶还是愤怒,不觉眉头深蹙。她正在努力回想刚才诸人对国师说话的神色,迎面走来几个小弟子,远远的见她便行礼,落笳不得不止住思绪,面色平和的回礼

国师此番要离开全因吐蕃之势已失控。饶是他这一宗已在吐蕃独掌局势数百年,新任赞普却不甚买账,反而一直对往日不起眼的一个小宗甚是重视。本来国师对此不甚在意,新赞普人单势薄,就算和小宗联手,量他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但国师盘算着自己恐怕要在烟霞宫多耽些时日,为求稳妥,还是得回去一趟安排妥当才行。既已在烟霞宫这边有了交待,不几日便收拾了行李下山

落笳不得已前去相送,国师拉着她千叮咛万嘱咐要好好养伤,落笳只得草草应付了,及至看到他身影飘远,这才觉得如释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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