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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妖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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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令,过来帮忙!”她朝律令吼道。其实她自己也并没决定要帮太子——弑父是不可原谅的。

但看见律令站在那里无动于衷,莫名地就发了火——这是她多年来第一次这么大声说话。

“来了,来了。”律令先是一愣,继而快速跑过来,凑到她身边调笑道:“阿灵,怎么了?怕我不帮你?”

他这边一副松懈怠慢的样子,苏幕遮那边可是抓住每一个机会,直接就刺了过来。辛灵眨了眨眼,但觉寒气森森,一把长剑的剑尖从自己和律令中间穿过,跟着青光一闪,这剑又往自己左臂上斩落,待要出招挡架,为势已然不及。

“走。”律令拉起她和阿香,转瞬间就移行换位到了殿外。阿香却皱了皱眉头:“律师兄,你怎么把他们也带过来了?”

律令拉着辛灵,辛灵却拉着太子,太子又抱着鸟笼,竟是一起出来了。

“我们分头行动。”辛灵回头望望后面追来的官兵:“阿香,你带太子走。我和律师兄来抵挡追兵。”

“辛师姐为何不是你带太子走?”阿香说着,反倒贴近了律令半步,就站在他身后。律令却动动下巴,叫她不要偏执:“唉,阿香,你先带太子走,我们随后就赶来。”

他又用手指指,回头对辛灵道:“你抵挡这些官兵,我来对付苏幕遮。”

“好。”

“好。”

※ ※ ※

官兵都还好对付,辛灵只需御起双剑——这剑的形状变了,踩上去的感觉竟也不一样了。不过好歹她机灵,调整了片刻,便腾空上苍穹里,双足劈叉踢出,两柄剑激飞而起,分向两边飞去。众官兵各以武器挡格,却都是虎口微震,半身发热,全部往后倒退。她便趁乱收腿,再往上升空几分,摆脱了那些在低下叫嚷却不会飞的凡人。

辛灵看着下面,长吁口气:还好容易对付。却旋即心里纠起来——律师兄对付的是苏幕遮,只怕没有她这般容易。

便在这皇宫里寻找起来,左右西东,上下南北,却皆搜寻不到。这才一会儿的功夫,律令怎么没了踪影,苏幕遮也没有。她不禁越来越焦急。

红墙黄瓦,画栋雕梁的遮掩下,好像有一个人,着的是瀛洲的白袍。

她急切切降下双剑,却发现是阿香——她已经匍倒在地上,鲜血从口中吐涌出,染红了干净了白袍,也弄污了她美丽的脸。

“阿香,阿香。”辛灵扶起她,见其身边躺着晕迷的太子,可太子手中空空,鸟笼同女妖一道,已是不见踪影。

怀里的阿香艰难出声:“辛师姐,鸟笼叫妖怪给抢去了。”她断断续续地描述,重创之下,几不能言:“那妖怪好生厉害,阿香从来没有见过,只觉……眼前似道闪电,我就承受不住了……”

“辛师姐,你快去追那妖怪。”说着,她挣扎着撑起自己道:“不要叫他跑了,为祸人间。”

“阿香,你可曾看清那妖怪的模样?”

“恩,他长着碧眼方瞳,唇上有坠。”

妖王冥狱,辛灵心下攥紧,眼神里也腾起熊熊的杀气。

“辛师姐,你没事吧?”阿香从未见过如此神色的辛灵,让人忌惮。

※ ※ ※

却说这边。

律令对付苏幕遮,其实比辛灵想的要容易——只定他个把时辰,足矣。

他自先于隐藏处现了真身冥狱,过来一掌挥下,毫不留情就打伤了阿香——他一度以为,这凡世间的异性,不过皆是草芥。

他现在亦是这样认为。

只是有一个人……也许不同。

他手托着笼子,正想着,笼子女妖的头发,却又渐渐涨长,圈圈缠绕上冥狱的手臂。冥狱眼一横手一抖,直接就打掉了她的长发,极是厌恶。又用手绕着身体周围画了个圈,将自己和女妖封在结界里,别人进不来。

女妖的发丝,却又缠绕上来,冥狱举笼斜眼,见上头逐渐出现娟秀小楷:

蛮哥哥,你就是这样对我么?

这女妖叫他做“蛮”。

妖族鬼方氏俱能生千手万臂,每臂化一妖态,故其族为众妖之王。

冥狱天子,只是妖王的号,他其实并不叫冥狱。

他的真名,姓为“鬼方”,名叫做“蛮”——鬼方氏的第二十五代妖王。

天子的名字鬼方蛮,只有鬼方皇族内的妖才知道。

“良妹妹,你这是说得哪里的话?”冥狱也不再打掉女妖的头发,反倒走近了几步,眯起狭长的眼睛,眸光泛笑道:“你同本王始终还是堂兄妹一场……”

这女妖鬼方良并不看他,俊颜如雕塑般冰冷,只见她黑发上方才的那行白字顷刻间消失。一字一句,又是一行:

你是妖王,我是阶下囚。

“呵呵,我们鬼方家的女人,只可以做公主,怎能做阶下囚?”冥狱说着,将笼子轻轻放下。他拧着眉,目光关切,似乎生怕放得重了,弄伤了笼子的女妖。但那嘴角的笑,却分明是讥讽和调笑:“你看,本王寻了你几千年,这不是来救你了吗?”

鬼方良闭上眼,她始终都很冷静。抹去长发上先去的字迹,又缓缓书出一行:

只怕大王是要来杀我。

冥狱的眉毛往上挑挑,嘴角也挑得越高。眼珠斜斜,却没说话,反倒叉起手来。

见女妖也不抹去那行“只怕大王是要来杀我”,只在后面接着写到:

当年若非两位堂哥万里三界的追杀,我又怎会东躲西藏,千年来无一容身之所。

“良妹妹,你又说笑了。如今这鸟笼,不是你的容身之所吗?”冥狱人还站着,后背上却徐徐生出两股真气,自双肩而上,扭动犹如活物——就好似触手。它们蜿蜒而下,穿过笼子的栏杆,缠绕上女妖的胴= =体,滑过她光洁的肌肤,掠过她发红的关节,动作竟比女妖的缠绕长发还要柔软——只怕鬼方良的头发,也是她的触手吧……

“你说王叔最聪颖的公主,也是从我大哥手中逃脱的唯一一个……”他的触手抚摸着她,自己也半蹲了下来,双眼注视着她,碧眼方瞳里仿佛在看一件玩物:“……你说本王最聪明的堂妹,怎么就会被这鸟笼困住呢?”

鬼方良先将头转过来,看冥狱一眼,又复转回去。从后往前,慢慢消去了之前的字,书下新的小楷:

三界万物,大王尽皆玩弄于鼓掌,自然不知情为何物。

她写着写着,就突然急速了起来,紧着着飞快数行小字:

但大王可曾想过,总有一天,您也会心甘情愿跳到别人的鼓掌上去

“去”那一抹太快太用力,带得太长,直接就拉出了发丝的边缘。

“良妹妹,这就是你会输的原因了……”冥狱似乎一点也不恼。见着她的字,第一反应是冷哼,极其不屑脱口而出:“……三界都是本王的。”

“哼”又一声冷哼,同冥狱的口气一模一样,却是来自鬼方良。冥狱皱眉低头,见她的黑发上已只留三字:

那她呢?

只觉冥狱周围突然黑了下来。

而后逐渐蔓延,鸟笼也很快被吞噬在黑暗中。他沉吟了不短的时间,忽直挺起胸膛,昂起脖子道:“本王只是觉得有趣,想同她多玩一会。”

说“本王”的时候,音调起得高高,可到后来到了“一会”,已是无比低沉。

女妖却突然笑了,她回转头,全神贯注地盯着他,嘴角的笑越来越诡异,却是那样美,仿佛可以迷惑世间的万物。鬼方良斜瞟一眼自己的青丝,示意冥狱却看。妖王的两只触手,还在温柔的在她身上穿滑,幽绿的眼睛赏赐般地偏了偏。而后,看见了那一行白字:

当年异哥哥,也是这么说的。

他本来还笑着的人,笑容突然就僵硬。两只触手,一只穿透她的心脏,同一时间,另一只扭断了她的脖子。

“侮辱大哥……”方瞳里寒光毕现,恨不得还杀得不够痛快:“死!”

鬼方良却花枝乱颤,笑得更厉害。鲜血从她的脖子和左胸涓涌而出,却好似有牵引一般,形成两股巨大的血流,有秩序地逆行上她的头发。而后交叉穿错期间,就像在编织红黑交错的发辫,这是恐怖而奇特的景象。

“贱人!”冥狱脸色发白,急忙收回两只触手。它们“嗖嗖”地缩回他的后背,而后消失。冥狱又急匆匆抬手,似乎想要保住什么。

“哈哈。”这是鬼方良最后发出的笑声,让人从里至外感觉到森森恨意。那是恨不得剥皮抽筋,掏心挖肺。

她的发辫突然爆开,圈型的蓝色幽光包围着俩人,而后她缓缓地偏靠在笼子里,彻底地死去,带着满意的微笑。

那圈蓝光,破了冥狱的结界。

他仓促回头,却看见了最不想见到的事。

“冥狱!”结界外面站着辛灵,狠狠盯着他,眼中充血,两手果断抽出了腰间的双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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