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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蘅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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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令的手顿在了空中,只觉一股寒意从天灵盖一直冷到脚指骨。而后,心疼了又疼。她的梦话字字是针,极快的刺入,刺得是那般深,却又狠厉地抽回。

不由手在空中握成了拳头——自己如此自负的人,怎能容此?

却快速回复了淡然的模样,见她手伸在外面——正是方才他折了她的那只。

可是疼了?

律令想到这,连忙抓住她的手腕,温柔地放回袍子上去,以免她凉到。见她头发乱了,又想帮她将发丝放到一边,可握着的手腕,却舍不得松……后面“唰”地生出一只触手,轻柔地替她理了头发。

自己嘴角不自主浮起一丝苦笑,却立马恢复了那份骄傲。

“咕咕咕——”外头的公鸡突然半夜鸣叫起来,律令不悦地蹙起眉头,低声对外头道:“阿香,不要吵,你辛师姐在睡觉。”

他能感受到阿香已在庙外站了许久了,他只作无视。

“律师兄,不是我。”阿香终忍不住推门。

“是我。”表情果敢的女子毅然推门,大公鸡也跟着“咕咕咕”从外院跑到庙里来。

辛灵被吵醒,在迷迷糊糊中摸摸脑袋,边坐起来边睁眼,却“哎呀”一声笑了,那大公鸡一进来,就一下子就窜到了她怀里。

律令看公鸡在辛灵怀里又蹭又磨,狠狠横了它一眼。辛灵却是放好公鸡,站起来理了理衣衫,恭敬道:“陆师姐,你怎么来了?”

“近日我屡敢紫剑有异样,我担心幕遮有什么意外。”

陆蘅身后的阿香瞬间尴尬。可她身前的辛灵和律令却是同时出声:“陆师姐,你不必担心苏幕遮。”

两人旋即相视,各自心领神会——长痛不如短痛,总有天要面对,他们都打算对陆蘅如实相告。

便将自打他们进了洛阳城后的事,一件一件细细交待来。陆蘅的脸色起先转红,而后酱紫,再变做白色,最后成灰:“你们说得可是真话?”

“句句属实,辛灵岂敢欺瞒师姐。”

“我又不是苏幕遮,哪里会满口谎言。”

她凝注辛律二人良久,眼对着眼,仿若审视。而后缓缓说道:“你们带我去见他。”

陆蘅说这话的时候,依然是她一贯的潇洒果敢,英姿豪迈,只是较之以往,显得有些平静——平静得连起初眼眶里泛起的那些泪光,也不见了。

就想要下雨的闷天,那死水一般的湖面。

“别——”

“好。”

“好。”

阿香发现自己格格不入,连忙收回了话语,拿眼先看律令,后瞧辛灵,目光里百种意味,皆不是什么好意。

陆蘅却点点头,“嗯”了一声,她仿佛已盘算好了一切:“律师弟,你留下了。辛师妹,你带我去。”

辛灵和律令皆疑迟了一下,不知道陆蘅是卖的哪门子玄机,却还是尊重了她,点头应好。

※ ※ ※

两人一道又去大衍皇宫。路上,辛灵觉得,陆蘅必定是有什么事要同她讲,以陆师姐的性子,到不妨直问:“陆师姐,你为何单独叫我出来?”

“师妹,你可曾记得你刚上山的那会儿,老问我方师叔娘亲的事……”她说着偏头看向辛灵:“我却每每敷衍了过去。”

辛灵低着头,不接她的目光,也不接她的话——心里却有隐隐的兴奋和激动,她知道,方羽青从不收徒,是因为同他娘亲有关。千年前冥狱偏偏挑他决战,也是因为他的娘亲。

她还知道,方羽青的娘亲,也是生死夹命之人。

只是再往下深究,陆蘅就不肯再多漏出一个字了。

这会儿,她莫非是要告诉她?

“方师叔的娘亲,哼……”陆蘅轻轻地哼了一声,心中那几分鄙视,终究是没能克制住,表露在了面色上——辛灵一直觉得陆蘅并不是很尊重方羽亲的娘亲,甚至不曾呼一声“老夫人”,而是直接以“方师叔的娘亲”代替。

只怕若非是“方师叔”在前,陆蘅会直接叫了那个神秘女人的名字。

“方家的男子,自古以来就是蓬莱山主,代代相传。”陆蘅突然说了句离题千里的话。

辛灵眨眨眼,依旧不接话——她也无从接起。

那陆蘅却又突然问道:“师妹,你可曾听说过,这世上有生死夹命的人?”

这问题一下子跳跃得好大!辛灵却是整个人心里一纠,她怎会不知道生死夹命之人?

“生死夹命”这四个字,将她的世界变得天翻地覆。

陆蘅瞧着辛灵愣在那里,以为她疑惑,便自叹了一声道:“唉,料想你也不知,生死夹命,死地畏合,理应长生。唉,很玄妙,一时也讲不清楚。反正很难得,几千年才出一个这样的女人……”她摇摇头,不经意地接下一句话,却犹如重雷击在辛灵心里:“……总之,方家的男子世世代代命中注定,一生中会遇到一个生死夹命的女人,那就是他唯一的妻。”

“辛师妹?”陆蘅见身边的人没有说话,她侧过头,却发现身边没人——辛灵还伫在原处,没有跟上来。

她立着就像归墟里的那些白玉塑的佳人,一动不动。

“辛师妹。”陆蘅嘴角苦笑,似乎这情景在她的意料之中:“我知道你对方师叔有意思,所以才一定要告诉你,你不是那‘生死夹命’的女人,千万不要动那妄念。”

她苦笑愈深,以至笑出了声:“动了妄念,便会像我这般,白白替她人作嫁。呵呵……”陆蘅冷笑数声,又继续说道:“更何况方师叔,只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娶妻。”

“为何?”辛灵以为她问这句话的时候会颤动,但事实上,怎么是平静无波?

“唉,这就因为他的娘亲。”陆蘅抿抿嘴,叹了口气道:“方师叔的娘亲,就是一个生死夹命的女人。”

辛灵居然朝陆蘅点了点头。

她知道。

曾经,那个划船的人始终背对着她,缓缓地告诉过她:“我娘也是生死夹命的人。”

那两缕青丝往身后飞扬的白衣背影,越挺拔,就越是透露了他的隐忍和孤寂。

想到这,辛灵心里就泛起一阵酸楚——为方羽青而酸楚。

她虽尚不知事情原委,却莫名有一种感觉,仿佛已经感受到了这件事带给方羽青的痛苦。

那就是他的枷锁,是他成了仙却依旧被困住的根源。

“方师叔的娘亲名唤庄淡宜,庄家也世代都是归墟的弟子。只是到庄淡宜这一代,庄家变得人丁单薄,只有她一个女儿。可偏巧庄淡宜一出生,尚在襁褓之中,就被王元道长抢走了。”

还好,从破庙到皇宫有一段很长的距离,陆蘅可以慢慢讲述:“王元道长是个人,不是仙,也不是妖怪。不属于归墟,不属于天姥,亦不属于妖界。我听大伯说,他只是普普通通一个人,但他的法力,却已超过了当时很多的仙人。那王元不仅从归墟抢了庄淡宜,在妖界也同样抢了一个婴儿……”

陆蘅讲得久了,眼神也渐渐迷离起来,看着远方道:“当时妖界最厉害的人不是妖帝,而是他的弟弟郁林王。这王元抢走的,便是郁林王的长子,鬼方异。”

她好像极厌恶妖怪,故而说到细里,眉宇间隐隐有些不耐烦,三言两语带过道:“不过也有人说,是郁林王自己把孩子送给王元的。唉……”陆蘅放慢了步子,也放慢了加快的语速:“总之,王元将庄淡宜和鬼方异带到了世外无人之境,一齐抚养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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