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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入瀛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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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与归墟为邻,老龙王已是在下数千年的挚友,此番特意托付了我。”方羽青眉目磊落坦然,朗声向众仙宣布道:“在下将收敖寒冰为徒。”

敖寒冰只稍稍愣了一刻,旋即放声大笑,眉飞色舞,甚是得意。

“羽青,你看看你,把这丫头的嚣张气焰又捧起来了。”那名作沈炎的天姥山道士,此刻歪歪斜斜走了过来,步伐散漫,伸手就敲了敖寒冰一个栗子。

原来洋洋自得的龙公主,立刻“哎哟”了一声,捂住脑袋,狠狠瞪着沈炎,还不忘嘟起嘴巴,嘀咕不断。

沈炎却“呵呵”笑了起来,显出他两颊上浅浅的酒窝。

他身边站着的方羽青,却是至始至终都没有笑的。反倒侧了整个身子,郑重地朝陆焕拜了下去,头直鞠至与腰平齐:“羽青方才心急无礼,向师兄请罪。”

“呵呵,无妨,无妨。”陆焕连忙扶起师弟,手往这群新弟子里点了两下:“本来为兄要收的,就是这两个人。”

他食指点的第一下,指的是律令。第二下,则正好对着辛灵的胸口。他身边的方羽青,不禁上身微震,暗地里瞟向辛灵,只一下,很快就闪开。

“多谢师傅!”律令脸露喜色,赶紧拉着辛灵要上去拜师——可她心里却有些小小地失落,不过很快调整过来,跪下恭敬道:“多谢师傅。师傅在上,请受子弟辛慎娘一拜。”

能做掌门的徒弟,在旁人眼里,其实要比跟着方羽青强。

毕竟归墟的第一人是陆焕,第二才是方羽青。

辛灵正行礼,余光却扫到了律令,不由得略略皱了眉头,给他使了个眼色:他就算什么规矩礼节都不懂,至少要知道,拜师的时候,不是上前拱手抱个拳,而应跪下来磕拜。

“师傅在上,请受子弟律令一拜。”他神色依旧笑嘻嘻,辛灵却怎么觉得,他跪拜得有些勉强,特别是屈膝的那一刻,嘴角细微地抽搐着,仿佛这下跪是自行屈辱似的。

她看在心里,却一点也没有将它流露出来,连眉头都没有再蹙一下。

下一秒,辛灵却蹙了眉头。

面前一只皓腕,很无礼地挡住了她的眼。那女人涂着豆蔻的五指,还扯着方羽青干净的白衣:“方叔,你把小荷也收作徒弟了吧。”她自小就不离不开我,再说了,她这么畏畏缩缩,分开了我也不放心……”

“好。”敖寒冰还没有说完,方羽青就答应了她,收了自己漫长一生里的第二个徒弟。

“小荷不敢,小荷不敢。”小侍女慌不迭跪倒在地,手贴着地上,一个劲的磕头。

“起来吧。”方羽青背着手,却低了头,淡淡地说。小荷却连眼皮也不敢抬,只悄悄去看敖寒冰——没有公主的命令,她哪里敢起来。

她做得极其谨慎,却还是逃不过方羽青的眼睛:“勿须看你师姐,为师叫你起来。”

“是……”小荷瑟瑟地站了起来。

事情至此,陆焕便打了个哈哈,叫余下三位山主也来选徒弟,李震挑了两名男弟子,另两个老头各挑了一位——那容颜无双却走路外八的姑娘,是被员峤山那个老头挑去的。

还剩下那个娘里娘气的书生,无人来挑。陆焕叫李震再捎带上书生,她却推脱说自己已选了两名新弟子,足够了。陆焕便要那二位老头儿师侄选,他们却托词说双方约好,今年皆只收一名弟子,哪方多收了,就是违了誓。

陆焕这个老好人没法子,只好自己再多收一个——归墟万年来,第一次有一个师傅,一次收到了三个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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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师会后,辛灵和律令,还有那个书生律令问过他名字了,倒是好听,姓苏,双字幕遮,三人便跟着陆焕和陆蘅,还有诸位师兄师姐一道,从蓬莱山飞去瀛洲——他们还不会御剑,只得坐在师傅身后一起乘坐黄鹄。

四平八稳,险到不险——就是高,万丈的高空,身子两侧风刮得厉害。苏幕遮一手抓住鹄背,一手抓着律令的背,整个归程都没有睁开眼睛。

待降落在瀛洲山上,众人才发现他的儒衫,下半边全湿了,带着一股子骚味——他竟吓得失禁了。

“我带你先上去换套衣衫。”陆蘅无奈地摇摇头,叫苏幕遮跟她先上山去。

陆焕便带着剩下的弟子,边走边看,边同辛灵和律令介绍景致:这一处是哪,这处又唤作个什么名……诸事详细。

这瀛洲和蓬莱比较起来,却是大不相同。

蓬莱多玉树,这里却多是繁花,姹紫嫣红,开得满山常春。而且辛律二人都留意到,这山里隔着不远,就能见到山洞,应是有不下百个。

“师傅,这些山洞都是做什么的?”律令果不其然问了出来。

“清修之人,讲究物法自然,故而为师在山里下了规定,不许伐林,不得造宅,人人以洞做居。呵呵,往后你们要寻为师,来顶上的阳华洞便是。”

“不仅是用做居室,丹房,道场,库仓……这些在我们瀛洲,全都在这一百一十三个洞里。”陆蘅盈盈笑道,朝他们迎面走来。她向陆焕微微颔首:“大伯,我自作的主张,叫苏师弟住清溪洞了。”

“呵呵,你不说我到忘了。”陆焕笑着捻了捻长髯:“蘅儿,你带且带你律师弟去半勺洞,辛师妹去一挂洞。”

“师傅,我住一挂洞吧。”律令插嘴要求和辛灵互换,他不好意思拧了拧自己的耳朵:“徒弟有个诨名,叫一挂油。一挂油,自然要住一挂洞了。”

“哈哈——”陆焕被律令逗笑:“为师可以依你,却不知你辛师妹肯不肯。”

“阿灵自然答应。”律令不由分说,就拍了拍辛灵的肩膀。

陆焕却突然变了神色,敛了眉眼,笑意在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摆了摆手,示意陆蘅带二人上去:“蘅儿,那就这么改过来吧。”

“是。”陆蘅点点头:“辛师妹,律师弟,且随我来。”

“律令——”陆焕却自个叫住了律令,似是不悦道:“修为清心,就清在一个‘忘’字,以前的诨名,以后不必再提起,还有……以后,你要按着长幼,唤你辛师妹做‘辛师妹’。”

“是。”律令终于知道识相,低了头,老老实实地答应师傅。

一挂洞和半勺洞,其实是两个连洞——或者说它们本是一个洞,只是隔了道墙,开了两个洞口。

洞内很深,大有“洞中已云夕,洞口天未晚”的感觉。此刻,陆蘅正一一给辛灵介绍这洞中的天地:凿了石阶,将这半勺洞分为两层,起居厅堂,样样俱全。

“师妹,这是修行时穿的袍子,你要好生收好。”陆蘅说着,递给辛灵一个紫布包袱——她不仅是喜欢穿紫,其实,她所有东西都是紫色的。

“多谢师姐。”辛灵行了个礼,双手接了。陆蘅见事情也都交待完了,便同她告辞,她初来乍到,第一天还是歇息一下为好。

辛灵便再次谢过,见她走了,方才打开包袱,瞧见里面是一件白色的宽袍大袖,同一只古朴的木簪。她拿手拂过白袍,触感极轻——辛家巨富,她却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料子。

不觉几分心痒,想穿来试试。

她便捧着包袱,去了内洞换了起来,整齐穿好了,才想起这洞内没有铜镜——方才来的时候,倒是见着洞外有涓涓清泉流淌,只得去那里照一照。

辛灵想着,慢条斯理转入外洞来。

却发现外洞里有一人在等着她,他也穿着一样的白袍,背对着自己立着,广袖生风,让洞内凉意更添。

这男子的背影自有一份说不出来的气度,自是少见。

故而当这男子转过身来的时候,她承认她略略有些惊讶——这人原来是换了衣裳的律令。

不过他一露脸,一笑,那神态,就什么都打回原形了。还是那个心直口快的渔家少年。

这少年此刻正看得呆了。

眼前的辛灵,换了白袍,尤其是那两只大袖,裁得沉而不笨,令她五分姣美,五分端严之中,更带着三分潇洒,三分英气,令人又不敢逼视,又舍不得移开眼。

“师姐给的这袍子,料子倒是奇特。”她淡淡说道。

“哈哈,阿……辛师妹,你没有听说过吗,都说仙人们是‘霓为衣来风为裳’?我猜这定是霓裳羽衣!”律令好像还当是自己是穿的短打,大大咧咧迈步,脚却踩着了袍角,被绊得差点摔倒,还好最后是摇摇晃晃站住了。

他似乎并不习惯穿这种长而宽大的衣服。

“呵呵,这衣衫倒是憋人。”律令活动活动手脚,缓解自己的窘迫,却又扯住了自己,摆摆不稳。

“当心——”辛灵无奈地提醒他,不要再摔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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