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乐看了一眼卓攸宁，把手上的灵剑拍在了桌子上，冷着脸说道：“这把灵剑值十二万两黄金吧。”
卓攸宁的笑意一顿，又重新挂起了笑意：“师妹，你这是怎么了，生气了吗？师兄给你道歉好吗？”
“谁是你师妹。”扶乐盯着卓攸宁说，“从你走的时候，你把我一个人丢下的时候，你就再也不是我师兄了！”
“是吗？”卓攸宁的表情慢慢沉了下去，他脸上笑意消失之后，整个人都带着一种压迫感，更何况此时他心情并不好，整个人都有一种压迫感，“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难道这也要怪我吗？！”扶乐质问，“难道最开始不是你先走了吗？！”
卓攸宁垂下眼，半晌都说不出话。
老鸨极其有眼色的闭口不言，似乎也知道这两人之间现在不适宜插话一样，和那几个妓|女一起离开了这个房间，把空间留给了扶乐和卓攸宁。
“为什么你还可以这样说话，我做不到。”扶乐拿起念月，伸到了卓攸宁面前，“就到此为止吧，我们明明是敌人，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了。”
“你可真是知道怎么叫我难过。”卓攸宁没有接剑，慢慢的抬起眼说道，“其实我现在可以很轻易的制服你。”
扶乐不说话，却握紧了手中的剑。
“你也知道，我并不想用那种方法和你相处。”卓攸宁说，伸出手握住扶乐的手，“我喜欢你，并不像威胁你……”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呢？”扶乐疲惫的说道，“我以为我已经懂了你，可是我还是不懂你，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卓攸宁认真的看着扶乐，叹了一口气，冷肃的表情变得无奈起来：“好吧，这么说吧。我无论如何都想你陪我一段时间，但是我不想强迫你。”
“你刚才就在强迫我！”扶乐蹙眉，“而且我们现在还有什么可以相处的？”
“我想知道你后来过的好不好。”卓攸宁看到扶乐这样的表情，忙说道，“离开你之后，我也很担心你，但是那时我自己也身不由己。”
“那你为什么不带我走？”扶乐终于问道，紧紧的盯着卓攸宁。
卓攸宁心中涌现出千万种想法，最终还是长叹一声，说道：“这件事我从未告诉过其他人。”
扶乐没有说话，她看着卓攸宁站起来，似乎在犹豫些什么，沉吟了片刻之后终于开口了：“其实说起来你也许不相信，我虽然是我自己，但却并非是我……”
“你这是什么意思？”扶乐蹙眉，“难道你就要用这种话来说服我吗？”
“这么说吧，我原先已经经历过这样的一世，只是因为种种原因在最后死去……”卓攸宁含糊其辞的想要搪塞过去，却被扶乐追着不依不饶的问。
“是重生吗？怎么死的？”
“重生，这个词用的真不错。”卓攸宁顾左右而言他道，“的确，我重生了之后，就遇到了你，那时候本是想着带你一起去日冕教的，只是……”
扶乐忽然间有一种特别不好的预感，问道：“只是？”
“……我没料到你就是扶乐。”卓攸宁说道，“上一生，我和扶乐是宿敌。”
卓攸宁的话才说完，扶乐就直接一剑刺了出去，卓攸宁忙向后退去，两人就这样又在狭小的斗室之中打了起来。
虽然扶乐知道刚才那是卓攸宁的把戏，但是她还是战的小心翼翼，不想再破坏什么，干脆连剑都不用，直接用魄玉手和卓攸宁见招拆招。
两人交手之间发出的空气压迫声悦耳动听，扶乐根本没防守，直接朝着卓攸宁连续攻击。
“就是因为这种原因吗？！”扶乐简直都要气疯了，她觉得自己和卓攸宁简直无法沟通，“那你那时候为什么不说？”
“那时候你还是个小孩子……”卓攸宁防守的间隙答道。
扶乐终于忍不住直接抽出剑：“你简直太没用了！”
“！！”卓攸宁没被付了的攻击打到，却被这句话打击的不清，看出扶乐打定主意要和他战一场，于是率先从窗户出了房间。
扶乐立刻追了上去，不待卓攸宁找到地方就直接从储物戒指之中抽出了束冰，手持念月，以神念驾驭束冰追上卓攸宁。
卓攸宁无奈抽出自己的灵剑，格挡扶乐追上来的灵剑，扶乐借真气的辅助直接追上去，却被卓攸宁身边出现的四五柄灵剑直接挡住了。
两人从两层楼的高度一路直向上，直接打出了城镇，这才将自己的破坏力全部发挥出来，两个人杀的天昏地暗起来。
卓攸宁发现，就算扶乐已经愤怒无比，但是她的攻击依旧十分有章法，并且正如手下人所说的，她的真气已经变成了冰系。
这种冰系的灵气她虽然在用，但是卓攸宁总能在扶乐使用的间隙感觉到一种微妙的违和感，好像她的灵气运转并不圆融。
他原本只是想要应付一下，但看到扶乐真气这样的状况，不由也认真起来。
没多久，卓攸宁借着扶乐真气流转之间的一个空暇，直接伸出手抓住了扶乐的灵剑，表情严肃的说道：“你的真气到底是怎么了？”
“没怎么。”扶乐说道，伸出手就要去夺剑。
“你知道你现在无法战胜我的。”卓攸宁说到，“你甚至连自己的真气都无法掌握，又说什么打败我？”
扶乐不说话。
“你留下来跟着我一段时间吧，”卓攸宁伸出手揉了揉扶乐的头，温声说道，“不光是你的真气，大长老大限将至，你若是能将掌门指环带回去，里面有些丹药，或许能助他成功突破。”
不知为何，明明早就已经习惯了独自闯荡，扶乐却觉得自己眼中忽然湿了起来，她低下头，不想让卓攸宁看到自己的眼泪，闷闷说道：“我不想再依靠你。”
卓攸宁温柔的将扶乐揽入自己怀里，不由又想起了上辈子的事情。
现在的扶乐和过去的扶乐不一样，但有些地方却又惊人的相似，都是一样，无法无视其他人的不幸。
小花姑娘指责他为什么不带她走，可哪怕带她走了，小花姑娘又真的可以做到只要是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无视他人的痛苦和悲伤的人吗？
她做不到。
卓攸宁没有开口，他将一声叹息埋入自己心中。
哪怕他再如何想要挽回，有些事情也已经不可能再回去了，这就是宿命吧，哪怕重新再来一次，也有太多的无法如意。
想到这里，卓攸宁发现扶乐在他怀里挣扎着，就要抬头了，于是又带上了淡淡的笑意：“怎么了？”
“你和御剑山庄到底是怎么回事？”扶乐已经擦干了眼泪，虽然眼眶依旧红红的，但却表情严肃的问道，“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你是为了这个来的吗？”卓攸宁笑了起来，“这样好了，你就跟在我身边看着吧，试试看阻止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