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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煎何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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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司马府。

司马晨风端坐厅中,垂目凝注于手中茶盏,面上平淡无波,心中却感阵阵烦乱。

若是他估算无误,司马流云便会在这几日赶回府中。

江湖悬赏令虽已发出,但他接到消息,途中刺客均未能得手,司马流云行踪不明,这个消息令他近日来心头惴惴。

他这个兄弟,武功智谋皆远超于他,又身为司马家嫡系继承人,这司马家主之位,本轮不到他来觊觎。只是,面对唾手可得的财富与权势,天下间又有几人能不动心?

天意如此,不然为何父亲偏会在司马流云离府时病重。司马晨风不无阴郁地想道。

事已至此,他别无选择,只能与那人联手,依计行事。只要司马流云一日不死,他便一日不得安宁。

司马晨风微敛双目,隐去目中露出的一丝狠戾之色。便在此时,一名家丁匆匆走进厅中,低声禀道:“二公子一行刚刚进了乐州城,此刻正在回府途中。”

司马晨风手中茶盏微微一震,随即稳住心神,沉声吩咐道:“去安排。”

少时,司马流云带着众随从,风尘仆仆赶到府前,司马晨风早已带着家丁迎出门前。两兄弟见面,相互一点头间,均见对方面色沉肃,目含隐忧。

司马流云问道:“大哥,父亲的病况如何了?”

司马晨风叹了口气,微微摇头,低声道:“他老人家一直强撑着,只为见你最后一面,你……”

司马流云神情一恸,忙道:“我这便去看他老人家。”当即疾步向内院走去。

司马晨风见他身后两名护卫犹自紧紧跟随,微一蹙眉,回首向司马流云带回的一众随从吩咐道:“大伙儿一路辛苦,先去前厅用些茶点吧。”说着向身旁一名心腹使了个眼色,自己也即匆匆赶往内院。

司马流云来到父亲居处,进入内室,站在卧房门外低声唤道:“爹,是孩儿回来了。”

卧室内却是一片安静,并无回音。

司马晨风此刻也已赶到,说道:“这几日父亲精神不太好,这会儿多半还在睡着。你悄悄进去看他一眼便出来,等他老人家醒了再来请安。”

司马流云点了点头,推门进了卧房。

司马晨风见那两名护卫均目不斜视,垂首立于门外相侯,他等了片刻,便悄然探手抚向腰畔短剑,目中寒光一现……

司马流云进入卧房,见窗子紧闭,室内光线暗淡,父亲床前帷帐低垂,整间屋子密不透风,显得颇为窒闷。

他走到床前丈许之处,便顿住脚步,向面前厚厚的锦帐凝目注视,却不上前揭开帐子。

过了半晌,室中愈加寂静,连帐内外浅浅的呼吸之声均清晰可辨。

司马流云立于原地,静静倾听,面上渐渐现出一丝冷意。

便在此刻,帷帐蓦地自内裂开,一道寒光从中疾刺而出,迅如流星,直袭司马流云胸前。

司马流云目光一凛,双手疾合,堪堪将那剑尖夹在胸前寸许之处,随即左手一转,握住剑身,便欲使力将长剑折断。

帐中之人已随剑跃出,他见司马流云双手早已戴上乌绡手,双眉微微一扬,左掌飞速击出,司马流云挥掌相迎,两人掌力一触,劲力相交,各自退开一步,对面那人手腕轻颤,已趁势将长剑抽回。

两人于方才瞬息间的几下较量,均已觉出对方内力浑厚,功夫与自己在伯仲之间,心中皆是暗自惊讶。

司马流云抬目看去,见对方是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男子。那男子丰姿隽爽,相貌不凡,眉眼间神色极为冷漠,此刻唇角微微勾起,淡淡道:“司马公子果然不凡,竟能识破我这布局,看来在下还是小瞧了你。”

司马流云认出此人正是当日前来拜访司马晨风的神秘男子,沉声道:“阁下是谁?为何迫我兄长做出弑父害弟之举?”

那名男子淡淡一笑,漠然道:“司马公子果然心存仁厚,竟不相信你那兄长是蓄谋害你么?”这人藏身帐中行刺司马流云虽未得手,但自恃司马府中早有众多高手埋伏接应,司马流云武功虽高,他却也不怎么放在心上。

司马流云面色一寒,已自腰间抽出长剑,猱身而上,与他斗在一起。

司马流云剑法精绝,本在川中享有盛誉,但见那男子剑势凌厉,出招诡异,剑法之妙,确为自己生平罕见,心中不禁暗暗骇异:此人武功如此精妙,为何在江湖中却从未听人提起过?

那男子心中也自惊疑不定,他想的却是:室中已闹出这么大动静,论理埋伏之人早该现身夹击司马流云,怎么到了此刻,竟无一人进来?

念头方落,便听房门一响,两道身影破门而入。那男子百忙中向来人一瞥,便听其中一人咯咯笑了一声,一只钢爪已随笑声疾飞到面前。

那男子面色一沉,随手一挥,将钢爪震飞。他见来人是两名侍从打扮的男子,方才那笑声却分明为女子发出,凝神看去,只见这两人体态窈窕,面部神情僵硬,自是为女子易容所扮。

只听先前那名女子娇声笑道:“哎呀,这人武功太高,我可打不过,还是洛姑娘来吧,我去帮着对付外面那些。”说着闪身便蹿出了房门。

那男子与司马流云又斗片刻,见那位“洛姑娘”呆立一旁,并不上前夹攻自己,心下微觉诧异,却不及细想,趁势数剑连出,朝司马流云步步抢攻。他见司马流云向后退了一步,身法忽展,已疾速掠向那假扮侍从的女子身前,反手一剑,倏忽向她心口刺去。却见她双目澄澈明亮,似含惊喜之色,正怔怔看向自己,不由微微一愣。

司马流云在旁急叫:“当心!”

云冉惊觉剑风袭来,急忙后跃闪避,手中软剑顺势挥出,只闻一声轻响,已将来剑削断。

那男子心中一惊,心觉对方竟似熟知自己剑招路数一般,出剑方位与时刻均拿捏得恰到好处,轻而易举便将自己长剑削断,难道这女子的剑术尚在司马流云之上?

他又见对方手中软剑紫光吞吐,寒意迫人,心知有此神器相助,若是她与司马流云联起手来,自己便决计讨不到好去。心念一转间,当即急掠一旁,一掌击碎窗子,从窗口中跃了出去。

司马流云见云冉方才举止大异,心知这神秘男子多半与她关系匪浅,当下也不追赶,向云冉温言道:“咱们去看看外面形势如何了。”

云冉望着窗口仍有些愣怔,闻言强自按捺心绪,低应了一声,便与司马流云先后掠出房门。

司马流云见内室中躺着数具尸体,转头向云冉一笑,道:“幸得两位姑娘出手相助,在下心中感激不尽。”

云冉淡笑道:“晚晚收了你五百金,为你出些力也是应该的。”

司马流云看她一眼,心中默想道:洛姑娘数次出手助我,却视作理所应当一般。司马流云何德何能,能与这样的姑娘结为知己好友。

原来当日司马流云在客栈与云冉、晚晚商量好对策,便出城与随后赶至的一众随从汇合。这三日之中,他已暗中部署,今日带领众随从一同回府。由云冉与晚晚扮作他身边护卫,两人于卧房外出手制住司马晨风,并将数名埋伏在外的刺客尽数杀死。其他随从进入前厅时便即发难,要知他们人数虽不占优,却均为府中护卫中精选而出研习星云剑阵的高手,一旦发动星云剑阵,威力不可小觑。

司马晨风在府中威信本就不高,此番夺权名不正言不顺,除了他数名亲信及那神秘男子调来埋伏的高手,府中家丁护卫大半皆心向司马流云。两下相较,强弱立判。如今司马晨风已经被擒,他手下众人死伤过半,其余人见大势已去,相继弃械就擒。

司马流云与云冉来到大厅,只见晚晚已将司马晨风点了穴道,押在厅中相侯。

司马晨风见他到来,面色顿时变为惨白。

司马流云沉默片刻,低声问道:“是你亲自向父亲下的手?”

司马晨风身子一颤,哑声道:“你……你都知道了?”

司马流云出言试探之下,便知自己猜测无误,心中却是失望之极,沉声道:“父亲一向视你如亲生骨肉,你如何忍心害他?”

司马晨风微露讽笑,轻声道:“可这家主之位,最终还是传给你这亲生骨肉。”

司马流云叹道:“你可知父亲此次派我出去,便是欲将各地产业规整一番,今后交由你来掌管。”

司马晨风面色变幻,低声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你要杀我报仇,就动手吧。”

司马流云缓缓道:“那与你联手害我的男子是什么人,为何你竟一力将此事揽下,半句都未提到过他,莫非是他手中握着你什么把柄,逼你趁父亲病重之时下手?”

司马晨风神色一变,闭上双目,再无言语。

司马流云见他妻儿均不在身边,心中了然,上前一步,手中长剑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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