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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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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你听没听说,金焕和羽飞扬双双弃权了。”

“听说了,据说是觉得打不过,所以干脆不打了。”

“真是胆小,连应战都不敢,真是丢了他们两族的颜面。”

“去你的,像蓝宁和叶绒那样拼得要死要活就有颜面了?羽少的做法岂是你等可以妄加评论的?”

“好好好,羽飞扬做的都对,行了?”

“那是自然!”

在比赛的安排公示后,夕宅几乎处处充斥着如是的窃窃私语。在传出金焕羽飞扬弃权的消息后,本以为羽飞扬人气会降低的狐族子弟们,都惊异的发现对于羽飞扬的好评再次暴涨,连带着,金焕的行情也好了起来。若说为何狐族子弟们都这样迫切的盼望着羽飞扬和金焕不好,绝大多数原因还是因为启云泽内到处有雌的母的女的叫嚣着‘除羽飞扬不嫁’的说法,当真让人心惊。

本来一个夕墨一个泠枫就已够狐族子弟们头痛,可毕竟夕墨和泠枫太过高高在上,在众人眼中,他们几乎就已是各大族小姐的所属物。按照羽白爹的说法就是:狐狸公子与灰狐狸的故事,早已不流行了。

不似夕墨那样遥不可及也不像泠枫那样顶着一张冰雕脸拒任何人于千里之外,风流潇洒平易近人而刚刚又以精纯修为进入了此次武试的前四强的羽飞扬,俨然已成了普通狐狸心目中的最佳夫婿。

虽然他的‘修为’有些特殊,虽然他的武器有些猥琐、虽然他的招式有些……下流,可是依旧挡不住众妖对羽飞扬的爱慕。用她们的话说就是:连下流都能下流的那么动人,羽飞扬绝对是第一人!

更何况,他对站温德时明明占尽优势却未伤害温德分毫,不过是剥光了衣服而已,他对战温瞳时有那样怜香惜玉,连衣服都给她穿了,他对泠枫时……又那样别出心裁。

总之,羽飞扬如今在启云泽的人气,一个字:旺!

三四名之争的那天,天字台。

如同往常一样,羽白穿着牙白色底子的丝袍,袍上提着淡黄色流水纹路,执着一柄扇子,翩翩而至。金焕则还是那样的暴发打扮,穿着金丝银线织成的衣裳,挂着碧翠的玉佩,明明是俗不可耐的打扮,穿在他的身上却偏偏让你只看到了华美。两人行至台下,相视一笑,然后同时纵身一跃,下一刻,已稳稳的站在了擂台之上。

这时,台下爆发出了一片欢呼之声。

“枫,你说你我比赛之时,可会有此热闹?”夕墨拿着折扇,却没有摇动,只是略微偏过头,对泠枫说道。

“不知道。”泠枫看着台上那抹牙白色的身影,漠然说道。

“不会不会,肯定不会!”这时,一个带着嬉笑的声音涌入两人耳朵,回过头,发现站在他们身后的竟然是三尾和四尾的族长!

“世伯。”两人行礼问好。然后目光中带着疑惑看着刚刚说话的人——金焕爹。

金焕爹哈哈一笑,说:“来看飞扬和焕儿比赛的都是来看热闹的,自然有说有笑且比肩接踵。”

“而去看你们比赛的大凡是想要观察招式修为的内行人,自然不会有这番景象!”羽白爹指着热闹的人群,接口说道。

“哦?此话怎讲?难道飞扬他们便不是招数吗?”夕墨饶有兴趣的问道。

“八尾九尾剑术无双,自然有人想要偷学几招,可是飞扬和金焕……”羽白爹顿了顿,然后自豪的笑着开口道:“可以说得上是毫无借鉴意义。”

“毫无借鉴意义?”泠枫喃喃重复道。

“自然。焕儿的钱阵除了我四尾一族还有谁人会去使用?而飞扬的……似乎每场都有所不同啊。”金焕爹看着羽白爹,大声笑了。

回想起羽白的每场比赛,除了羽白爹,在场人均有些汗然。

“金老头,其实你有句话说错了。”沉默片刻后,羽白爹神色有些郁郁的开口,道。

“我哪里说错了?”金焕爹挑眉问道。

“那金钱阵,飞扬心中也是极喜爱的。”猛地想起羽白山谷中一大堆堆成山的铜钱,羽白爹终于明白了羽白不将其兑换成金银的理由,说道。

台上。

自两人在台上站定以后,台下便逐渐安静下来了,因为每个人都看见了两人周身越来越浓的气势。

羽飞扬和金焕均表情严肃地望着彼此,沉默不语。

突然,羽白长叹一声,转身背对着金焕,似乎望向悠悠远方,道:“今日一算,原来已经有三百年了。”

看着羽白那恍然而惆怅的神情,大家都竖起耳朵,等着听一个或动人心弦或撼人心魄的故事。

“是啊,已经三百年了。”金焕望着羽白的背影,幽幽道。

“我记得那日你我便没有分出胜负。”微微垂首,羽白垂下眼帘,睫毛遮住了眼中的光芒。那略带着忧愁的声音和深邃的眼睛,令台下女妖几乎昏厥。

“那么今日,你我便做一个了断吧!”金焕一甩袖子,脸上一片决绝。

“当真……要如此吗?”羽白回首,目光哀怨。

“当……真!”金焕咬了咬嘴唇,最后一扭头,不去看羽白的眼睛,狠狠说道。

“那……”羽白眼中的光芒瞬间破碎,闭上眼睛,说道:“那……那便开始吧!”语气中,都是如那些光芒一样破碎的绝望,令听者哀痛欲绝。

这时,两人在大家眼中,几乎就是一对相恋的人,因为世俗的唾弃而无法点破彼此心意,更无法在一起长相厮守。而如今,更是因为本族的荣光而要对决在擂台之上,不是你死,便是我活!

闭上眼睛,众人似乎看到了三百年前的某个夜晚,那两人在一片竹林中相遇,比试较量过后而惺惺相惜,后来一同畅游江湖三百年,放歌纵酒,意气非常!

可如今……睁开眼睛,却是生死对决的苍凉……

“飞扬!勇敢的敞开自己的心扉吧!无论你的选择是什么,我们都会理解你、体谅你、支持你!”

一红衣女子突然从座位上站起,大声喊道。

听了那话,正准备开口的羽白突然心中气息一乱,险些站立不住。

“咦?怎么真的像是我家飞扬喜欢上你家金焕了?”羽白爹摸着胡子,问道。如果不是脸上那欣慰之色太过明显,可能夕墨等人只会当羽白爹在开玩笑。

“若是就好了。”金焕爹神色不明的说道。

“飞扬,小心了。”金焕抱拳,道。

“金兄也是!”羽白说。

接着,两人同时退后五步,迈开步子,缓缓环绕于场上。

就这样,三圈过后,两人仍未出手。

是,不舍出手吗?

台下的女子,已看的痴了。

突然,两人一同停了下来!全场一片静默,上百双眼睛紧紧地盯着两人,想着即将要看到一场旷古绝今的比赛。

相对而立着的两人,缓缓的吐息着,然后——

彼此抛了一个媚眼给对方!

此时泠枫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夕墨俯身看去,泠枫气息竟然真的紊乱了!

有时候,太高深的修为未必是好事,因为越高深的修为就代表着越敏锐的五感。刚刚,就有很多修行粗浅的妖精没有看清台上的状况。只能说,他们是幸福的。

台下有人分明已经癫狂,可台上人却还一本正经的对视着,完全不为台下骚乱所动。

“枫,我突然非常好奇三百年前他们未分出胜负的究竟是什么。”不再去看金族和羽族族长失调的脸色,夕墨摇开折扇,说道。

“总之……”泠枫抬头,看着那两人,肯定的说道:“不会是好事。”

两人对视着,突然,两人气势再一次暴涨!台下的人几乎已经看到了,那两人对峙着的强烈气场!

“焕儿,一般不会有这般气势……”呆呆的看着儿子,金焕爹突然开口,道:“除非,是因为钱财……”

果然……

“一百坛子百年桂花酿、十坛二百年的桃花酿、一坛五百年的女儿红。三尺百炼钢针五根、寡妇泪七尺、优先售酒的票子五十张。”

运足了气,就在众人以为金焕要断绝往日情谊率先进攻时,这句话从金焕嘴里冒了出来。

纵然台下已然一片的目瞪口呆,可羽白却仿佛意料之中,缓缓开口,道:“金兄莫不如去抢。”

“若没有那看门的柳树精,为兄倒愿意试上一试。”金焕笑着,可眼中却满是精光。

“金兄,难道你忘了?”羽白抬眼,众人看去,此时羽白眼中那还有方才的哀怨柔情,分明出了平静、还是平静!

“忘了何事?”

“三百年前不是你教我,先开口的那人,最终很难成为赢家?”羽白勾起嘴角,魅惑不自觉地溢出。

金焕脸色一僵,然后苦笑,道:“是我心急了。”

听了金焕的话,羽白突然展开大大的笑容,点头,说道:“正是如此!所以,如今你便只能任人宰割!”

三百年前,两人不分上下的,正是——砍价!

**

话说那是三百年前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小羽白正在酒庄里面同柳树精拼酒。这时——

“好香的酒,兄弟,你手里这碗酒,给哥哥喝了可好?”出门游历的小金焕厚颜地走进了酒家,大言不惭地说道。解下雀绒披风,露出了里面由金银丝线制成的衣服。

此时正坐在白羽阁因为没钱买酒而闻酒香的人都鄙视的看着略有些风尘仆仆却难掩一身富贵相的金焕,在心中大骂他的不懂规矩。然后瞪大了眼睛,准备看好戏。

果然——

“我手中的这碗酒?”彼时仍然很傻很天真的羽白瞪着大眼镜看着金焕,略加思考道:“拿点有意思的东西,就换给你好了!”

说实话,羽白那时真的已经很大方了。若不是看在金焕的穿着很得她心,也许羽白根本不会理他。可是这话在金焕听来,就很‘不堪入耳’了。

“拿东西换?”金焕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羽白,然后充分的发挥出他爱财如命的本领,说道:“且不说那酒你曾喝过,就那样一碗酒,跟本卖不过五钱银子……”

听到有人这样当面贬低羽飞扬的酒,看客们收拾东西离开了。

听到有人这样贬低自己的酒,小白爆发了。

于是那个不知道几万岁的老柳树精在旁边微笑的看。

于是小白和小金不打不相识。

于是那天那碗酒被柳树精喝掉了最终没有一个结果。

于是,才有了今天的那番对话。

那天因为一碗喝剩一半的酒与人砍价最后上升到市井风气君主统治和社会伦理道德让羽白深刻地意识到自己在钱财的追求是真的永无止境的,深深地看了眼金焕,羽白暗中决定要多从他身上学些厚颜的招数。

那天因为一碗喝剩一半的酒与人砍价最后上升到市井风气君主统治和社会伦理道德让金焕开心的看到原来除了本族子弟居然还有人可以这样和自己志同道合,不,眼前这人对于金钱的看法已经远远超过了本族的很多子弟,直接向自己看齐。深深地看了眼羽白,金焕暗中决定要把自己的伟大理念传授给他。

于是,悲剧就这样产生了。

当柳沐风保持着淡定的微笑,看着羽白细心的听着金焕大讲特讲的时候。

当柳沐风保持着平静的语气,对着羽白解释着对待钱财要淡然的时候。

当柳沐风保持着从容的神态,看着羽白跟金焕一同享受着‘美好游戏’的时候。

那个淡定平静从容的柳沐风都在感叹着,为什么一个小猥琐的孩子,在自己的谆谆诱导下,竟然向着大流氓的程度走去?

而这大流氓,又越来越吸引着异性同性的目光?

于是柳沐风沉默了,继续打理着算盘清算着账单。

三百年后,距离白羽阁千里的启云大泽,那一个金色一个白色的身影很是动人心神。

“金兄当真知道我要的是何物?”度了两步,羽白浅笑着问道。

“飞扬的心思为兄怎么会不知道?不然怎么会开出如是价格?”金焕面色不改地说。

羽白一怔,然后大笑道:“果然知我者唯金兄矣!”

刚刚的几句对白听得台下众人是莫名其妙,只隐约知道羽飞扬似乎想要买金焕的什么东西,似乎那东西还很贵重,不然金焕不会开出那样的天价。

而听到羽白最后一句话时,有几个人都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头。

“真是荒唐!”泠枫偏过头,说。

“枫,这词儿最近出现的太过频繁了。”夕墨笑笑的瞥了眼对泠枫怒目而视的金焕爹和羽白爹,低声说道:“难不成羽飞扬已经可以影响你至此了?”

此话一出,泠枫自然脸上一僵,扭过头,不再言语。

“金兄,飞扬说了,不论怎样的孤本都值不了这些,飞扬至多允你一坛二百年的桃花酿、十坛一百年的桂花酿,十张优先售酒的票子,其他的,一概免谈。”羽白微微垂下眼帘,说道。酒也就算了,寡妇泪是别人临终时交托给自己的东西,比赛时拿出来已让羽白觉得不敬,若是轻易与人……那么这几百年的江湖也算是白混了。

什么?

台下的人瞪大了眼睛。

就算还价,也没有这样往死里还的吧?

一百坛子百年桂花酿、十坛二百年的桃花酿、一坛五百年的女儿红。三尺百炼钢针五根、寡妇泪七尺、优先售酒的票子五十张的条件,到了羽飞扬这里,就变成那么一点点了?

就连对羽白的小气司空见惯的金焕也无法接受。

“飞扬,你可别忘了,那手抄的孤本可是只此一本!我也给你看了些,哪一页不是经典?你休想这样便宜就将它匡了去!”金焕哂笑,气势汹汹的说。

“其实我给的价钱已算是很高的。”羽白故作惋惜般叹气,道:“难不成今后都不想来我白羽阁喝酒了吗?”

“哈,我可不记得教过你‘威胁’这一招啊。”金焕摇着头,神色颇有些痛心的意味,说道:“这可不符商家待人之道。”

“因人而异而已,这也是你教我的。”羽白点点头,说的理直气壮。

“可是说到威胁,飞扬你也并不是全无把柄,不是吗?”金焕扬了扬嘴角,说:“说起来,还真是怀念……”

“怀念什么?”羽白问道。

“怀念你我结拜之时的场景啊。”金焕露出了思索着的神情,说道。

这回,轮到羽白僵住了。

金焕是在拿女扮男装只是吓她。羽白瞧了瞧台下一众女子,心中一下下的发凉。可面上却不露什么神色。

“羽弟!”金焕在‘弟’字上加重了声音,眉眼中带着得胜的笑容,说道。

之前已经说好,若是按照谁出的价成了买卖,那比赛也算是谁赢了,至于方法,并没有说好。若是实在谈不拢,大可以放开手比试一番,只不过那样实在太耗力气,彼此都是知根知底的人,再在别人面前打得你死我活着实没什么意思。

其实金焕已经打定了主意,若是羽白的价出的合理,便让她赢了也无妨,这比赛,自己早腻了。可是羽白居然连威逼利诱都用出来了,真是让金焕感叹着没有最卑鄙只有更卑鄙这一千古名言。虽然此时金焕忘了,这卑鄙是他同谁联手教出来的。

虽然痛苦些,倒也不是离不开羽白的酒,只是这些年他四处搜罗的宝贝没有让他那贪心的爹知道,而是尽数由柳沐风管着,若不让他去白羽阁,羽白还不如说直接要他的命。

“其实金兄你大可以四处宣扬。”思索了片刻,羽白缓缓开口,道:“我倒也没什么可惊慌的,至多也就是被一些人追杀被一些人纠缠而已。”没有看到金焕显出了些许颓败的脸色,羽白继续开口:“反正我的逃脱本领也在这十年内大为进步,前些日子也寻到了一个外人不知的好去处,若是金兄你执意如此,大不了飞扬明天便消失,也不碍的什么。”

“还有,金兄你实在太小看了飞扬的记忆力了,且不说沐风早已将那孤本里内容看全了,就说我看到的那些,若是被我照着记忆描出来,再流传出去……”说到此,羽白顿了顿,笑的有些奸诈。

这时台下的那些一直聚精会神地聆听这两人对话的金族子弟好像有些明白他们在买卖的究竟是什么了,一丝隐隐的兴奋逐渐控制了身心。

看见金族子弟的表情,泠枫和夕墨均露出了些疑惑的神色。

“……比方说给你们金家儿郎们人手一本,你还向谁收钱去?没记错的话,看你那本子上的一页需给你足金一锭吧?”

登时,金焕的表情变得十分难看,隐约还能看见脸上肌肉的抽搐,颓败之色尽显。

“羽飞扬和金焕究竟所说何物?”看着金家的男儿们因为激动而通红的脸,夕墨问道。

“……出恭……”一个人喃喃说道,顿时让两人更加不解了。

“说起来,飞扬也着实有些吝啬了。”弹了弹自己的衣袖,羽白说道:“就这样,那孤本再加这比赛,我共与你三坛子二百年的桂花酿,十五坛子一百年的桃花酿再加上二十章优先买酒的票子,如何?”

羽白抬眼,脸上满是笃定的神色。

怒瞪着羽白,金焕咬着牙,狠狠道:“一言为定!”

金焕自是不敢将羽白女儿身的事情张扬出去的,这样做无疑是自己搬石头砸自己脚。再者,就算孤本给了羽白,他还有临摹本数个,若是叫羽白把内容流传出去,可就真正是断了他一路大好的财源!

无奸不商、唯利是图、不念旧情、穷追猛打……这些金焕曾不经意告诉羽白的,如今被她运用的恰到好处。让人恨的牙根直痒又无可奈何。好在羽白允的那些酒够自己逍遥一阵子,那些票子也足够买上个好价钱,金焕的心里还算好受。

“妙哉!兄长三千五百岁生辰的礼物算是备好了!”羽白以拳击掌,兴奋得说道。

见她那神情,不禁令夕墨更加好奇起来。究竟是什么,竟能让那些人如此兴奋?出恭……难不成是……?

在台上争夺这种东西……羽飞扬,你也算是第一人了。夕墨摇摇头,怜悯的看了看一脸严肃正经的泠枫,觉得还是不要被他知道的好。

交易算是完成,看官们不禁有些失望,没有打斗,只有那两人的旁人听不太懂的对话,着实无趣。

“说起来,我本以为你还会同我辩驳个三五个时辰呢。”走近羽白,金焕很惋惜的说。

“说了我不喜欢做无用功,我经史子集闲话家常没一项胜过你,最多也是个平手,还落得个口干舌燥面红耳赤。怎样最直接有效就怎样来,不是更省力气?”羽白一晃脑袋,说道。

金焕一怔,然后笑开,说:“倒也是。”

说完,金焕从怀中掏出个册子,扔到羽白手里,台下那些金族子弟们都抻长了脖子恨不得以窥究竟。

见羽白稳稳接住册子,饶有兴致的翻看时,金焕抬手,对已经频临崩溃的裁判说:

“前辈,在下输了。”

这几个字,说的那样轻飘飘,还没有刚刚‘贱卖货物’时万分之一的难过。

颤悠悠的在纸上写上‘羽飞扬胜出’几个字,夕家的老前辈决定再也不要来做裁判,免得再遇上羽飞扬这样的人,惊得自己内伤吐血,再损了修为,就是大大的不该了。

这世道,当真不如从前了啊!

盯着那个自始至终都埋头于书册之间的羽飞扬,夕家老前辈无语,望苍天。

**

在众人的注视下,羽白和金焕气定神闲的走到自家爹爹的面前。然后——脑袋上响亮的挨上三巴掌。

“啪!啪!啪!”一共六下,重叠在一起。

“爹!”一共两声,依旧重叠在一起。

“你这个不争气的!”

羽白爹在看了眼羽白专心致志的看着的册子以后,怒骂!

金焕爹则是自打金焕认输以后,就一直怒气冲冲的等着金焕回来。

“说了不要跟熟人做生意,你就是不听劝!什么叫商场之上无父子、无兄弟、无夫妻!只有钱!利润!收入!”

金焕爹一脸怒气攻心的模样,纠着金焕的耳朵谆谆教导着,让周围人涌起一股强大的无力感。敢情金家老爹不是生气自家孩子输了比赛,而是……

“那么好个东西你就赚这么点东西回来,你出去别说你是我的儿子!”

耳边,回荡着金焕爹底气十足地怒吼声。

那么好个东西?

下意识的,大家的注意力集中到了羽白身上,可此时,羽白已经收起了那本册子。揉着脑袋沉默无言的站在自己爹爹身后。

“哥哥,那是什么?”羽朵问出了大家的疑问。

羽白爹脸上瞬间多出了一片黑云。

“没什么,不过是送给大哥的生辰礼物而已。”羽白不在意地笑笑,在看到泠枫那略带着些冰冷的探究目光时,羽白笑容变得猥琐,道:“不过是一个从昆仑龙族传过来的春宫册子,沐风研究了,说是孤本。”

提到孤本时,羽白还很是得意洋洋。

原来那人说的是‘春宫’而不是‘出恭’,夕墨手中折扇一转,颇有些苦恼状的用扇的一端抵着额头,看着气场逐渐变化的泠枫。

春宫图!

“不愧是龙族那边的春宫册子,连皇宫禁院里的都不如。”宝贝兮兮的再把那册子翻出来,随意的翻看,赞赏道。“金不换,那时咱们一同搜罗来那么多,却没有一本比这个好。”

“啪!”又一巴掌打上了羽白的脑袋,羽白爹用这丝毫不亚于方才金焕爹的怒气吼道:“我怎么生出了你这么个孩子!”

周围几个正经男子都不由自主地点头,像羽飞扬这样放浪形骸的,的确令人头痛。

“既然得到了好东西,还不知道藏起来拿回家?不知道财不露白吗?”

令人吐血的话,就这样从另一个老家伙的口中喊了出来。

那种恨铁不成钢的愤慨和痛心,让其他人都那样真切地感受到了他为人父的悲哀,可是……

为什么羽白爹的悲哀与他们的从来都不一样呢?

泠枫吐纳数次,试图稳下心神。刚刚可以勉强支撑自己离开,一个声音几乎再次令他不支倒地。

“飞扬,你先好好看过再送你大哥。”金焕将目光从泠枫夕墨身上收回,看着羽白,笑道。

“这是自然。”羽白理所当然的点头。

“呵呵,飞扬,有了这个,以后倒不怕弟妹闺房寂寞了。”

“自然自然。”羽白继续点头。

一唱一和的,几乎令周遭女子幸福得将将晕倒,也让泠枫清楚地意识到,那天羽飞扬确实对自己手下留情,不然以他的‘功力’,让自己气血倒流真气逆转绝非难事。

今天的比赛结束后,本次的武试就再没羽白什么事情了。不过既然她同金焕是争夺的三四名,那么如今,她羽飞扬就算冲进前三甲了吧?

“你自己倒是数数看,你可有一场正经比赛?”陪着羽白走在启云泽的街市上,无视着周遭女子明送暗送的明眸秋波,金焕夸张地笑着,说。

“我每一场都很认真的费了心神。”羽白严肃的点着头,继续研究春宫图。

“刚刚不过是配合着你气气那个正义凛然的泠枫,你也不至于真就细心研究春宫了吧?”摇着头,金焕一把抽出羽白手里的画册。

“我只是觉得这笔法甚是流畅。”羽白故做内行的对金焕说。

“笔法流畅?难不成你是在称赞这人的画工?”金焕挑眉,说:“飞扬何时又对书画有兴趣了?”

“附庸风雅,附庸风雅而已。”羽白躬身作揖,满脸都写着谦虚。

“是啊,钻研春宫图的画工,飞扬你真是风雅。”

“过奖,过奖。”羽白微笑,一脸的谦和模样。顿了顿,羽白接着说:“其实这些同我羽氏媚术比起来,当真是小巫见大巫。”羽白瞧了瞧攥在金焕手里的画册,说道。

“真的?”

“我骗你做什么。”羽白咧嘴一笑,道:“虽说双修之术我还没开始学,但是想来不会较你这画册逊色几分的。”

“那你做什么浪费那么多酒水换它?”金焕只当羽白吹牛,并没有在意。

“我是真的欣赏这画工啊!”羽白重重的点头以表示她的认真,然后说道:“而且我也好奇,为何龙族中竟会有这些‘不正经’的东西。”

从金焕手里拿回春宫图,羽白继续说:“以前在白羽阁,听那些人对龙族的形容,好像他们整族都是泠枫,真想不出,为何还会有如此经典的描图。”

听了羽白的话,金焕一哂,道:“难不成你以为八尾九尾那些大族里就没这些东西了?”

羽白一怔,也不再说话。

“夕墨我不确定,但是泠枫该对这些很不齿。”羽白挂上些笑容,道:“不如你我今日去他们屋里瞧瞧,若能在夕墨枕头下找出几幅如此的描画,我也好泄一泄心头之恨!”

突然间,羽白觉得脑后有一片冷风吹过,紧接着:

“究竟是什么让飞扬如此恨我?”

略带着戏谑的声音在羽白的耳后响起,让羽白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颤。

同时回头,只见那一身皂色丝袍的翩翩佳公子正站在两人的身后,优雅的摇着折扇。

“嘭嘭嘭嘭——”街坊的窗子全都被推开,九尾一族的姑娘家都倚窗而望。看着心目中天神一般的夕墨,默默的痴迷着。

轻轻抬眼,将目光淡淡扫过,霎时就有七八个窗框里的女子应声倒地。其余的捧心抽气。

眉梢不由自主地抽动着,看看羽白再看看夕墨……金焕拍了拍羽白的肩膀,道:“你还是欠些火候啊。”

刚刚夕墨分明还敛着气势,只透着点点儒雅就已经有这样的效果,若是他将所藏气势尽数散发,那又应当有何种场面?

金焕盯着夕墨,目光深沉。

在自己还是娃娃的时候就已经见过这个狐族未来的当家宗主,那时夕墨还不足千岁,也没有离开启云泽云游天下。当时金焕的印象,只是觉得夕墨仿佛是散发着光芒的,热得能灼伤自己的眼睛,可是此番见到他,却再没有那时的感觉。

很好的收起锋芒……完全不让人心生戒备……同那寒气四溢的泠枫比起来,又是另一番境界。

“夕少言重了,难道夕少听不出刚刚是飞扬在说笑?”羽白欠了欠身子,抬手施礼,丝毫不输了礼数,道:“再者,夕少岂是寻常之辈,定会珍藏的仔细,怎会叫我等随意找到了?”

“咳——”一时没忍住,金焕笑了起来,然后立刻用咳嗽掩饰。

自从被黑掉那几坛子酒以后,羽白可以说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扳回几成,刚刚那话,说的就很好嘛!

可谁料——

“飞扬说的极是,若飞扬想瞧瞧为兄的收藏,只管同我说便好,不用单独去找,怪耗神的。”夕墨面色不改,轻合纸扇,击进掌中,淡笑着说道。

“……”

“……”

看着羽白和金焕一同因为自己的话儿呆滞,夕墨似乎很满意的笑开了。

“怎么?飞扬不信吗?”声音微挑,夕墨笑着说道。

“……”

“……”

“既然不信就算了。”夕墨的表情带着无限的惋惜,望了望天色,夕墨说道:“天色不早,为兄先行一步了。”说完,撩了一下下摆,夕墨离开。

两人在原地站了足足半盏茶的时间以后——

“金不换,原来这世上与你我为同道中人的,甚多。”

“是啊,是啊。”

“他是九尾的夕墨吗?”

“不知道,你可以追上去瞧瞧,是不是你大哥假扮的。”

“不可能,若是大哥,定第一时间来夺我手里这本春宫了。”

“……也是。”

“……”

“夕墨房间不用去了,今天晚上就只去泠枫那吧。”相顾无言了良久,羽白终于得出结论,然后说。

于是夕墨再一次成功了。

“飞扬,你看那可是朵朵和温瞳?”金焕指着前面不远处,说道。

抬眼看去,只见温瞳与羽朵站在一起,似乎还说着什么。羽朵低着头,看不出脸上的表情。羽白神色一紧,然后加快了脚步。

“羽儿!”羽白提高声音唤了一声,然后见两人回过头来望着自己,瞬间,两人的脸一同红了。

“羽大哥……”温瞳道。

“怎么了?”羽白低头,柔声地问羽朵。

“是……”羽朵的头埋得更低,声音听不真切。

“可是又有人欺侮你了?”羽白没有看温瞳,问道。

温瞳猛地抬头,脸上带着一些愠色看向羽白。

“没有。”羽朵说,抬头看了看温瞳,羽朵说:“是温……姐姐……”

听到羽朵的回答,羽白心中松了口气,神色也轻松了起来,问:“究竟怎么回事?不能告诉我?”

“看你吞吞吐吐的。我是在问她,可愿嫁到我们温族来!”

温瞳昂头看着羽白,快言说道。

**

“嫁到你们温族?”饶是羽白已经对温瞳可能会说的话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却还是有些吃惊。他们那些大族对三尾四尾的成见可不是一天两天一星半点,这些羽白早就清楚,又怎么可能……

“是,我在问羽白可否愿意嫁给温德。”顿了顿,温瞳对羽白说:“就是……跟你比试过的那个。”

“如果没记错的话,温德对羽儿应该无意吧?”看着羽朵涨红的脸,羽白思索着,慢慢说道。这阵子,不知什么缘故,各路女妖对待羽朵的态度都异常的热情,已有很多人想要为羽朵说亲,相比较于冷漠的蓝宁、骄横的温瞳和那个说起话来就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叶绒,羽朵不仅生的美更是随和自然,性子也好。照羽白大哥曾经的说法就是,羽族的女儿都是居家旅行首选伴侣配偶,当然,这‘羽族女儿’里,要除了羽白。

“我已经分不清你是男是女了。”这是羽白大哥刚刚同一个女妖调完情,鄙视的对羽白说的话。

“很好,我如今也分不清你出门带不带脑子了,那妖精似乎顺走了你一瓶丹药。”羽白目送着那个妖怪走远消失,然后慢悠悠的说。

“什么??”忙掏自己的前襟,果然丢了一瓶丹药。羽白大哥脸色很难看,难怪刚刚她一个劲儿地在自己胸口乱摸,原来竟是这种目的!恼火的看着羽白,羽白大哥气她明明知道却不告诉自己,认自家人被人欺负!

“别那种眼神,你不是也吃够了豆腐了?难不成大哥你豆腐都是白吃的?难怪,当真成了白痴。”羽白喝了口茶,很没形象的咂咂嘴。看到羽白大哥想要反驳的神色,羽白继续说:“而且她没偷走你的壮阳药就行呗,这么小气做什么?”

一桌四人,金焕羽白柳沐风外加羽白的大哥,一同沉默,一同……冷场。

片刻之后,羽白大哥羞恼的声音响起:“你哥哥我才不需要壮阳药!!!!!”

那天晚上柳沐风独自在房中悔过,反思着自己到底是哪里做错了,居然让羽白成了今天这番模样。

“温德之前是碍于我的缘故所以才……”说着,温瞳别过头,继续说道:“我之前对你羽族多有误会,才使得温德如此。如今我见温德有意于你妹妹,所以才来问问羽白,既然你来了,那我便同你说好了。”

温瞳很镇定地看着羽白的模样,引来金焕的一阵轻笑。

既然你来了?

金焕扬了扬眉毛,瞧着温瞳,再看看思考着的羽白,摇了摇头。

果然不论何种类型的桃花,羽白都不会少。如今温瞳上杆子的来找羽朵,不是为了你还会为了谁?那个胆小的温德吗?

“温德……”羽白看了看羽朵,皱着眉,一脸痞子相道:“不怎么样嘛,不是轻松被我扒光了衣裳?”

温瞳脸上一白,脸上带着薄怒道:“羽飞扬,你是不信我温族人也有真心?”回想起那夜羽飞扬默默看月亮的神色,再见他今日这模样,温瞳有些心伤。

“嗯……确实不太相信。”羽白摸着下巴,说道。

“羽飞扬!”温瞳声音抬高,引来了过往行人侧目。“我说了那时温德碍着我这个温族的小姐不敢有所表示!你可知如今我族有多少女子属意温德?可至今他不曾向我爹讨过谁,天天追在你家妹妹后面看!”一口气说完这些话,温瞳大口的喘着气,而羽朵则把脸埋得更低了。

“追着我家羽儿?”羽白一挑眉,笑着问羽朵:“羽儿,那个登徒子真的天天追在你后面?”

登徒子……

温瞳瞪着此刻面色好自然的羽白,一阵无力。

若温德是登徒子,那么你……

“我不清楚。”羽朵咬着嘴唇,嗫嚅。

“温德提没提亲是你们族里的事情,似乎同羽儿没什么关系,况且,就算来说也不该是温小姐过来。”羽白以扇抵眉,慢悠悠地说。

看着温瞳不太好看的表情,羽白继续道:“若温德真心我家羽儿也有意,我自然盼着成此良缘,可目前那温德实在不得我心,叫我怎么放心将羽儿托付与他?”

虽然羽朵并不是羽白的亲姐妹,可她此刻却清清楚楚的听到了羽白的真心,不知怎么的,羽朵眼睛突然有些涩了。恍惚间羽朵感到有一束目光看向自己,抬头,看见金焕笑着耸耸肩膀,又朝着此时装模作样当家长的羽白撇了撇嘴,很是不以为然。

羽朵笑了,觉得这样的日子,真的很好。

听到羽白的话,温瞳总觉得自己的心思似乎被拆穿,狠狠地跺了一脚,脸色有些狰狞。就在羽白以为她又会说什么轻侮的话时,只听见温瞳愤愤地说:“不就是让温德自己来说?你当我温族姓温就行事温吞啦?”说完,温瞳就在三人面前掐诀离开,那气势汹汹的模样,让三人很为温德感到担心。

见温瞳离开,羽白当即抬脚继续往前走,金焕和羽朵连忙跟上。

“朵朵,你不是真瞧上那个温德了吧?”想起羽朵的样子,猛地站定,羽白回头问到。

虽说羽朵来启云泽这些时日因为三尾一族的原因而显得有些怯懦,可大体上羽氏的气魄还是没丢的。

点了点头,羽朵说:“是,瞧上他了。”看见羽白有些纠结的眉毛时,羽朵又开口道:“其实他,人不太坏。”

温瞳小姐的泼辣模样谁都见过,谁敢在她面前稍有忤逆?羽朵在心中为温德开脱。

半晌。

“金不换呀金不换,真是为你感到悲哀。”拿眼睛斜了下金焕,羽白凉凉的开口,道:“我本以为朵朵能喜欢你,没想到你居然在眼皮底下被人撬了墙角?真是不堪啊不堪!”羽白摇着头,满脸悲痛欲绝!

本来只是玩笑之语,可是羽朵却突然觉得气氛一下子变了。

“难不成飞扬原来是做着把朵朵许配给我的打算?”金焕惊讶。

“确实这样想过,但是既然朵朵喜欢别人,我也不会勉强她。”羽白微笑着回答。

“哼!”金焕敛起笑容,一甩袖子看也不看羽白,快步地往前走。

“哎~哎!”羽白无奈的加快脚步追上去,边走还边喊:“今天不是说好了要去泠枫那找春宫图吗?”

那声音大的,好像生怕别人听不见她羽飞扬的话。

看见路人的目光,羽朵退后了一步,试图表示自己的无辜。

看着一前一后的两个背影,羽朵叹了口气。

如果真想走,掐决离开不是更直接?

大小姐,我突然明白夫人的痛苦了。

如你这般,何时才能倾人城国?

最终那天,金焕和羽白还是没有去成泠枫的房间,因为那天夜里,几个族长孩子都被叫去,看戏了。

夕氏最大的厅堂,泠枫正跪在地上。羽白金焕他们刚到,看见的就是泠枫背上刺目的鞭痕。

“你这逆子!”泠氏族长素来无波无澜的脸上,出现不可忽略的怒容。

那七尾族长眼中带着很难发现的笑意,静静地看着。而蓝宁,脸色苍白的坐在自己父亲身边,目光死死的盯住泠枫,神色担忧。

“怎么回事?”走到自己父亲身边,羽白轻声问道。

“前些日子蓝家那孩子生病,泠枫不知道哪里弄来了三钱玄火芝。咳,白儿,你可能没听说过,那玄火芝可是我族中的圣药啊,以泠枫的为人自然是不会私藏玄火芝的,如今泠老头在逼他说出圣药的来路……”

羽白爹的声音越说越小,因为此刻厅堂中安静的可怕。

幸亏此刻没人注意羽白,不然一定能看见她铁青的不亚于八尾族长的脸。

“这玄火芝是从何处得来,你说是不说?”又一鞭子落下,泠枫爹怒喝。

“这是孩儿出门游历时偶然所得,私自留下未上交是孩儿的错。”咬着嘴唇,泠枫说道:“请爹爹责罚,泠枫甘愿领罪。”

虽然说话对象是自己爹爹,可泠枫的口气依旧如往日般清冷,或许,还带着一丝坚决,却偏偏没有一丝一毫的退缩和胆怯。

“你!”八尾族长气急,一扬手,眼看着又一鞭子落下。

“泠兄,先消消气。”蓝宁爹适时阻止了泠枫爹,脸上挂着长辈的宽容慈祥说:“枫儿的为人族子弟心知肚明,都知你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我们如今也只是想找出这人询问他玄火芝从何处得来,枫儿你不必多加维护!”

“原来是苦肉计,引我出去承认。”看了半晌,羽白终于听明白了。转头看着身边的金焕,略带嘲讽的说。

真是宽容慈悲的族长们啊。

“你知道就好!”金焕脸色严肃,看不见往日的轻佻。

羽白没有吭声,照理既然泠枫来讨药了,自己给了,那么自己便也不再欠他什么人情。如今他的维护也是他本该承担的,谁叫他就那样将玄火芝给了出去。

可是……

“你休要逞英雄,泠枫死活同你没分毫关系!”捉住羽白的胳膊,金焕声音有些急。

“呵。”羽白不在意地笑着,说:“就算我承认了又怎样?我就是离经叛道目无尊长,他们又能奈我何?”

“这么说你打算出头?”金焕又惊又怒!

“是又怎样?”

羽白看着七尾族长,眼中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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