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中国海,公海深处,平静的海水下有一片暗礁密布的珊瑚森林,是国际公约中所指的三不管的区域。
同时,这一大片海域还有一个很响亮的名字‘南海百慕大’。
据说,这里被称为沉船的坟场,古往今来无数海难发生地,这片海域的空中经常会出现突如其来的浓云,飞机穿过,往往会伴随浓云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航行在这片海域的海船,经常会受到地磁电磁的莫名影响,电子设备,指航仪器有时会莫名其妙地失去信号。此处常常出现空无一人的幽灵船,船上物品完好无损,让人惊奇的是,船上的人仿佛毫无抵抗凭空消失。
古往今来,消失在这片海域的人类不计其数,殒落在珊瑚海中的沉船更是数不胜数。消失的人们有些永远消失了,而极少部分却莫名其妙地在几十年后,或者是千里之外的某处莫名出现。有人说,这是外星人的恶作剧。有人说这里是海神的禁地,不容凡人闯入。还有人说,这里聚集太多沉船,无数冤魂积聚于此,嫉妒活人的鬼魂们在海气的帮助下,幻化出海市蜃楼,将船只拖进海底深处。
对了,靠近珊瑚海域的深海处,有一处深不可测的海沟,人类目前地科技也不能探测到它的底部,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处海沟比陆地上珠穆朗玛峰还要深。
总之,发生在这片海域的现象,只能用一个词形容‘神秘’。神秘的意思,就是人类无法解释。也许几年,也许几十年,也许近百年,生存历史不过几十万年却自信自己是上帝的宠儿地球统治者的人类,利用他们所信仰的科学,在将来的某一天也许能解开此地的谜团。只是,对于现在胆敢来此的陆地生灵们,我们通常将他们的行为称之为‘探险’。
住在南海海边的渔民们常说,珊瑚海一年三百六十五日,倒有三百六十日游风暴潮。这一天,天朗气清,却是南海公海难得一遇的好天气。
太阳高高地悬挂在天空,蔚蓝的海水荡漾着粼粼波光,金色的阳光均匀地涂抹在海面上,晕染出类似风格浓烈的油画效果。
海风轻拂,象母亲地手,轻轻地推着海面上一艘气势非凡,精巧绝伦,汇聚现代人类文明成果的白色游艇。
天地宁静如斯,好一副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情景。
而游艇上的人,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和谐自然,什么叫享受阳光大海,头顶上撑着绘满椰子树的遮阳伞,随意舒适地半靠在躺椅上,手边支着一副轻巧地钓鱼竿,优哉游哉。丝毫看不出此行是去风险重重地南海百慕大探险的样子。
神秘地百慕大,总能吸引无数人去探险,躺椅中半边脸被墨镜遮住地男子正是其中一员。乌黑的头发,墨镜下露出地半张脸高挺地鼻子,薄薄的嘴唇,略高地眉骨上刀锋一样地眉,半隐在躺椅中亦不容忽略地高大身材,带着某种含蓄地压迫感,象草丛中休憩地黑豹。
他似乎在垂钓更像在打盹。
游艇破开海面,留下一串串长长地白浪。
摆放在手边地钓鱼竿忽然剧烈地跳动了下,
男子眉峰一动,手下意识地一抓。却不料那鱼竿竟极快速地溜过,错开他的手掌。咻地一下,低低地飞过,被栏杆横拦住,鱼竿被强力拉起,弯成大大的弓弧。
男子翻身而过,身体矫健地往前一跃,眼疾手快低抓住低飞地鱼竿。双手向后一拉,那渔竿与线瞬时被拉成了满月状。
这里临近深海,海沟深处潜藏无数水族巨鱼,偶尔有潜上海面也不是不可能。男子这么一想,不禁淡淡一笑。双手使力拉紧,下盘更稳。
鱼竿绷紧,却不再往前,两者僵持了起来。
男子试探性地拉了拉,以他丰富地垂钓经验,这鱼虽大出一般,但也不会是那种传说中的深海海怪。心下不免有些失望。
就在此时,船的另一侧忽然传来一阵女子的惊叫。
“天啦,Joy,你钓到了什么?那好像是个人啊。”
男子一愣,那惊叫的女子他自然认识,是这次探险队来自美国的一吉普赛女郎,她貌美奔放,有一副极佳的声线,娇柔动听,带着丝丝沙哑,性感撩人。可现在,男子忍不住皱眉,女人就是喜欢这么大惊小怪。
深海钓到人?男子扫了安吉拉所在的方位一眼,被她这么一叫,最爱凑热闹的老杰克早跳了出来。对着他的鱼竿指指点点。满脸胡子一动一动,有些滑稽。
男子不禁有些好笑,健壮地身体往旁边一侧,收紧鱼线。他的肌肉并不像广告模特那样夸张,薄薄地却充满爆发力。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中充满了力量的男性美感。
“你要干什么?”猫一样地脚步声,怪异地语调,Joy身后悄无声息地飘过来一个面容苍白的男子。
男子挑眉,不用回头也知道,来的绝对是此行最阴阳怪气地那个日本阴阳师。
“拉上来。”男子淡淡地说。撇开民族矛盾不谈,他对这个自始至终躲在阴暗房间里鬼鬼神神的家伙一直就没好感。
“不,不可以。这里靠近珊瑚海,怪异的东西层出不穷,难道你忘了昨天那艘白色幽灵船?附近的海域根本就没有其他船只,这个人出现得这么古怪。你贸然把他拉上来,会有麻烦的。”阴阳师安藤急急地说道,他虽然精通汉语,但说得并不是很流畅,苍白地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红晕。
男子抬头望了望天,骄阳高挂,金色的阳光甚至晃得人有些目眩。出海这些天,海伦号确实遇着了一些难以用科学解释的怪事,可他不认为,鬼怪会选择在这种时候出现。昨天地幽灵船可是在黑雾中蹿出来的。
“Joy,你快点把他拉上来啊,他可能是遇难的船只上的船员。”吉普赛女郎小跑着过来,带来一阵咸湿的海风。“我昨晚的塔罗牌告诉我,这个人可能就是我们此行的希望。”
安藤转过头,他在美国住过一段时间,不难听懂英语。
“塔罗牌?安吉拉小姐,您的塔罗牌似乎从来就没准过。”安藤一滞,脸皮抽了一下,略带笑意地说道。他的眼神却是冷冷地,略狭的眼眸眯起时有种嘲弄的感觉。
安吉拉俏脸一红,她身上流着的是最纯正的吉普赛血液,但吉普赛人最闻名于世的塔罗牌预测,她却并不拿手。预测从来就没准过。
“相信我,Joy,这次我非常确定,我没有算错。”安吉拉紧紧抓住男子的手臂,丰满的胸部软软地压靠在其上。她的五官精致,有着西方人的深邃,灰蓝的眼睛像浸泡在水中的琉璃珠子,非常迷人。她的性格如她的身材一样,热情到冒火。
男子有些无奈地扫了手臂上的某处,嗯,触感香软。作为男人,他很享受这样的美人恩。但,安吉拉这个动作确实让他不好使力啊。
“安吉拉小姐,请你先放开我好吗?另外,我好像曾经说过,我更希望别人叫我的中文名吧。”
安吉拉似乎也感觉到了男子的视线,略尴尬地收回手,保守的中国人,她心想。
“竹……咸?抱歉,Joy,你的中国名字实在太难念啦。”
“亲爱的安吉拉,是朱…宣。”老杰克从船的另一边晃悠悠地走过来,朝朱宣挤眉弄眼地笑着说道。
朱宣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个老杰克!
老杰克其实并不老,还不不到三十岁的年纪,只是他蓄着满脸的络腮胡子让他隐藏了真实年龄。事实上,老杰克可以很帅,很有魅力,至少真正认识他的人知道当年在上流社会的舞会上,杰克可是有名的女性杀手。
“好啦,杰克,不管怎么说,快点救人!”安吉拉口中说的是杰克,却看着安藤说话,“这个人看上去在水里泡了很久,最多也就只有半条命了。我们这么多人,个个有所长,难道害怕他这么一个只剩半条命的人?”
安藤皱了皱眉,没有再说阻止的话,老杰克平时虽然有些吊儿郎当,但骨子里却是继承了中世纪所谓的绅士风度。对于女士的要求,他基本上就不会拒绝。再说安吉拉说的也有点道理,海水里那个人虽来得怪异,但现在烈阳高照,料想也不是什么鬼物作祟。就算有。凭自己的本事,也不难对付。
安藤是典型的日本人,外表再如何谦逊,骨子里还是自大的。
老杰克手中不知从哪里弄来一铁灰色遥控器,飞快地按了几个键。只见嚓嚓几声轰响,甲板处破开一个大洞,蔚蓝的海水翻腾着白色的浪花,哗哗作响。
空中出现一大网,网中一穿着白衣之人。乌黑的长发如海藻一样铺散在身上。船上四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他们这几天出海以来,诡异之事所遇不少。这人出现得突然,但身上看不出丝毫阴冷幽冥之感。与当日所遇的幽灵船感觉完全不同。
老杰克,安吉拉安藤三人微微靠后,带着些许紧张地看着,朱宣一人慢慢上前。
应该是个亚洲人,只是‘她’身上的衣服款式有些奇怪,倒有些像中国古代的风格。朱宣弯下身,拨开‘她’额前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