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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云深见楚飞扬强行运功,要给那宋蓝玉和梅欣若逼出蛊毒。

不知道青狼给那两人下了什么药,那二人未等到十日之期便迅速虚弱下去,青狼又将他们扔到楚飞扬的面前,根本就是要折磨楚飞扬。

可即使知道青狼的企图,楚飞扬也无法弃之不管。何况这未尝不是逼君书影现身的机会。

楚飞扬和青狼都有自己的算盘,却苦了其他人在一旁提心吊胆。

信云深眼见着楚飞扬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满头冷汗涔涔而下,心里焦急万分,抓住牢门的铁栏,不顾体内蛊毒的压制强行使力,想要冲破牢笼。

“都退下,怎么回事?”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信云深差一点流泪,再顾不上自己的那点纠结心思,向高放叫道:“小放,你救救我大师兄吧。他再这样下去会死的!”

高放从外面走了进来,昏黄的火光映照下显得身影分外修长纤细。还不待他开口,信白突然出声怒斥道:“云深,你还和这魔教妖人有牵扯?!你们一个一个都要气死我才罢休吗?啊?!我怎么会养出你们这一帮小兔崽子!”

信白说完一阵猛咳,高放走近来,皱眉道:“我和你家宝贝没有关系。老人家火气不要这么大,会活不长的。”

信云深委屈地道:“小放,你别这么说。”

高放不理会他,走到楚飞扬的牢房外,无奈地向属下问明情况。

高放知道是青狼在从中作梗,他不信楚飞扬会看不出来。但是向来精明的楚飞扬这一次却不知道犯了什么痴,高放无论如何劝他不动。及至君书影赶来,又是好一通热闹。

高放知道君书影对楚飞扬有情,楚飞扬只怕比他还清楚。这两人偏偏不愿意消停下来——不,应该是只有自家教主不愿意消停,非要和楚飞扬对着干。对着干了还不开心,这模样别扭得高放恨不得给自家教主下了药扔到楚飞扬的怀里去,也省得他还得陪着一起作天作地。这次得罪的可是整个中原武林,日后可如何是好哟?!

高放站在君书影身后看他一脸醋意尤不自知地将楚飞扬训斥一通,然后被老谋深算的楚飞扬气得快哭出来,一个人回房发泄。

高放跟着君书影回了房间,却见他房里一片凌乱,连被子也半拖在地上,不禁心下一叹。

君书影坐着生闷气,高放少不得要开导两句:“教主,楚大侠刚才定然都是气话……”

“闭嘴。”君书影轻斥道。

高放只能缄口不语。君书影要他去查青狼的目的,高放想了想道:“青狼对燕其真心实意,所以我们才能拿住青狼。他未必有什么险恶的目的,只是青狼行事向来不按常理,让人难以捉摸。楚大侠对教主也是真心,若青狼用教主来威胁他,他难免也会束手无策,乖乖配合。如果这两人联合起来,只怕……”

实际上青狼没事去撩拨楚飞扬,高放就已经猜到他的目的。他还没无聊到故意折腾楚飞扬。他向来不是甘愿受人挟制的人,这一次忍到现在才出手,已经让高放感到意外了。只是不知道他想怎么做?

君书影听了高放的话,却只是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高放知道他并不想当什么武林盟主,不然何以这些天来都看不到他一丝真心笑容,还不如和楚飞扬小石头一起住在那郊外别院时的日子来得快乐。

也许他是希望楚飞扬出手的吧?希望那个男人再一次出手,不留余地地折断他的翅膀,让他能心安理得地沉溺在楚飞扬的宠爱之中,将那些阴冷的过往都抛在身后。

高放看他不说话,便托着下巴轻叹一声:“说来一方水土养一方人。那小子也是跟楚大侠吃一样的米喝一样的水被同一个糟老头子养大的,怎么就养成这种死板个性,年纪小小的却把他爹那个老朽模样学了个十成十,非要坚持什么人伦正道。他若能学到楚大侠一成的风流也……”

君书影听他越说越离谱,终于忍不住出声斥道:“你再敢胡说一个字,我就把那个姓信的小子宰了。”

高放只能乖乖闭嘴。君书影叹息一声,指着门外道:“你马上回房,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

高放起身向门外走去,走到门边时却忍不住回头道:“教主,我并不全是胡说八道。你执念太深,蒙蔽了你的眼,你的心。你自己都看不透,抓不住,你让别人如何坚持?如果有一天,楚飞扬重又和我们敌对,你要如何?!”

君书影回得决绝。高放轻叹一声,终是离开了。

他相信楚飞扬不会伤害君书影,那样的男人一定会不择手段达成自己的目的,即使君书影已经闹到这番不可收拾的地步,他也最终会将君书影收服在掌心里。

只是他自己却从出现在武林大会的那一天起,就彻底斩断了和信云深之间的任何可能。

不说信云深那让人无法捉摸的态度,便是信白,也根本容不了他,整个中原武林都容不了他。除非信云深敢像楚飞扬一样离经叛道——可是,他会吗?

十日之期渐渐过去,后面的几天反而之以前要平静许多,连楚飞扬都像彻底死心了似的,安分得像老僧入定。

高放心里忐忑不安,不是担心楚飞扬作乱,却是担心他不作乱。眼看着一个个江湖门派最终低头,俯首跪拜,君书影的脸色也没能好看一些,反而越是临近十日之期,他越是显得凄惶甚至伤心。

到了最后一天的夜晚,从地牢的方向传来一阵混乱嘈杂。几名教众慌里慌张地来报,高放却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这一刻总算是来了。

一片混战之中,高放的眼角余光总闪过信云深的影子。

一次两次还是巧合,不过次数多了,高放也觉察出不对来。

这场混战人数不少,天一教加上地牢里跑出来的几个门派全都乱斗在一处,如不是刻意,信云深断不会一直在他周围打转。

高放以为他有话要对自己说,但是他看向信云深的时候,那孩子却又一脸冷淡地扭头不看他。这让高放分外莫名其妙。

“小放小心!”一直跟在他身边的慕容骁叫了一声,一把揽住他,将他向后一带。

“你怎么不专心?你没有内力武功,就算使毒的本领再高,也不能如此轻敌。”慕容骁低头微怒道。

高放无奈应了,乖乖地呆在慕容骁和几名天一教弟子的保护圈里。

信云深将手中的刀握紧了一些。若不是楚飞扬事先吩咐不得伤人性命,只怕这柄钢刀下已有不少亡魂。

青狼那边的天一教显然也得此命令,两方人马都手下留了情,因此虽然这断剑山庄里一片混战看起来分外悲壮,实际上反而没有什么伤亡。

惟一不被限制的信白和袁康寿被君书影和青狼等人牢牢缠住,楚飞扬又寻了机会放走天一教众人。自己这爱徒好不容易走回正道,突然之间又反水背叛,气得信白浑身发抖。

楚飞扬在最后孤注一掷的行为是谁都没有想到的,连青狼都显得有些意外。他最后将君书影保护周全,却在信白的逼迫之下,竟然不顾一切地跳下悬崖,就在信白和君书影的眼前。

青狼依着楚飞扬的嘱托接住被他抛上来的君书影。看着软倒在自己怀中面无表情怔怔望着崖底的君书影,还有在一边又是伤心又是愤怒快要晕厥过去的信白,他低叹一声。

“楚飞扬啊楚飞扬,要论玩弄人心,谁也玩不过你啊。”

一身乔装打扮的慕容骁也走到崖边,向下看去。只见下面尽是陡壁峭石,一片云遮雾罩,看上去凶险异常。

高放踉跄地走到崖边,慕容骁忙一把扶住他。

“楚飞扬……就这么死了?”他不敢置信地低道。

慕容骁也算不准,只是他感到了不远处飘来两道冰冷视线。抬头望去,就看到信云深面色不善地看着他,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后又转头去看崖下。

这家伙脸上一丝悲意也没有,慕容骁便拍了拍高放的肩膀,安抚道:“别担心,楚大侠吉人自有天相。”这却是废话了。实际上他并不相信楚飞扬会有事,不然这小屁孩不会一点也不伤心,还有空在那里吃飞醋。

他看到慕容骁跟在高放身边,虽然面色不善,却不像往常一样立刻发难,借着年纪小就撒娇任性,逼高放事事都听他的。

这一次信云深很干脆地转身就走,还带上了他那哭天抢地的老爹。袁康寿也是年纪大了被这一战和巨大的变故耗损得不轻,余下的各门各派竟不由自主地听任一个孩子的安排。

慕容骁看着那抹决绝的身影,以他这几十年的江湖经验,竟然看不透一个孩子的想法,真真让人不寒而栗。

所以说心思阴沉的小孩子,最讨厌了。

青狼将君书影点了穴道,还给高放照顾。高放也顾不上其他,将燕其的解药交给青狼,青狼带着君书影和高放二人以及一干属下到了一家客栈。

他将整间客栈包下来,又留了些护卫给君书影和高放,便带着其他人赶回天一教。

慕容骁依旧无所事事地跟在高放身边,他不再说些暧昧的话,却也不离开。高放也弄不清楚他的想法,只是如今危机尽除,慕容骁也没有理由再在他身边浪费时间。

高放找到慕容骁的时候,他正坐在窗台上喝酒。

慕容骁看到高放来了,笑着向他伸出手来:“小放来了。正好,过来陪我喝上一杯。”

高放没有理会他伸出的手,径直走到窗台的另一侧,看向他道:“慕容门主,你离开这么多天,焚心门真要忧心如焚了吧。”

慕容骁挑眉道:“小放要赶我走?”

高放无奈道:“门主说笑了。我自己都居无定所,无处可归了,如何有资格赶别人走?”

慕容骁面露怜惜之色,忍不住伸手触碰高放的脸颊。

因为他的抚摸只有爱惜,却无一丝暧昧,高放竟不忍心推开他。

慕容骁用略微粗糙的手指抚了抚高放的脸庞,低叹一声:“小放不要这样说。只要你不介意,焚心门永远是你的家。”

高放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慕容骁收回手,望向窗外,片刻后道:“我自有我的打算,小放不用费心。”他又看向高放,叹道:“谁让你偏偏看上那么一个不省心的家伙。那孩子不是盏省油的灯。本座若不看着你过得好好的,如何能够放心。”

高放微有动容,眉间凝起一丝疑惑,忍不住问道:“慕容门主为何要对我这样好?”

慕容骁轻叹一声,用手指捋了捋高放鬓边的发丝,笑道:“每一个温柔多情的人都不应该被辜负……”

高放动了动唇,却最终没有出声。这样一句话里,包含了慕容骁多少心痛心碎的过往?他无从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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