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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书影痴痴地看着高放,忍不住在他的眼睛和眉间轻吻了几下,与他额头相抵,轻叹一声:“高放……”

难得君书影脱开一身坚硬的外壳,这样柔软地与他依偎相对,高放不忍心推开他,更不想推开。不管这一生遇到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君书影都是他生命里最特别的一个人。不是亲人胜似亲人,这种感情不同于刻骨铭心的爱恋,却是任何人也无法替代。

高放与君书影一夜抵足而眠,直到天光熹微,他才从床上起身,小心地给君书影盖严了被子,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门。

刚一回头就碰上多事的青狼,那厮一脸玩味地看着他,又看了看君书影的房门,夸张地哇哦一声。

“你不是昨晚上一直在吧。”

高放对青狼的了解不比君书影少,看他这模样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开口呛道:“满脑子龌龊念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他一边理着自己凌乱的头发和衣衫一边急急地离开了,明明是很正常的事情都被青狼逼出了三分尴尬,果真这是个讨人厌的家伙。

却说楚飞扬自与信白在中秋之夜刀剑相向之后,信白一直气他被魔教妖人的美色迷惑,至今也不愿意原谅他。楚飞扬来到断剑山庄,信白更是理都不理,反倒让清风剑派的师兄弟们十分难受,纷纷劝解师父,让信白也渐渐地心软下来。

信云深却不管他爹有什么想法,再见楚飞扬的第一面就急于向他打听高放和君书影的下落。当日高放是与楚飞扬一同失踪的,他必定知道高放的下落。只是碍于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不敢细问,直到一行人在断剑山庄安顿下来,信云深才找到楚飞扬,迫不急待地讨问高放的行踪。

楚飞扬苦笑道:“我怎么会知道?我如果知道,也不会这么可怜兮兮,行单影只了。”

信云深鄙夷道:“大师兄你别装了,你如果不知道那位君教主的下落,你还能这么镇定地来参加武林大会?”

楚飞扬笑道:“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你。不过我真的不知道这主仆两人到底去了哪里。他们两个趁我不备时不告而别,连我儿子都被他亲娘抱走了。只不过君书影的那点心思太好猜了。我本以为他要回天一教赢回他的教主之位,但是打探回来的消息却说天一教如今风平浪静,只除了被青狼收作男宠的前教主之子得了病,青狼正出外寻找良药。既然君书影的志向不在天一教,那他的目标定然就是这即将召开的中原武林大会了。”

信云深不敢置信地道:“难道连小放也要跟着他胡闹?”

楚飞扬点头:“他们两个焦不离孟的,高放怎么可能不帮君书影。我看甚至连现任的天一教主也牵扯进来了,这次的武林大会,定然平静不了。”

信云深沉默了片刻,突然伤心地道:“小放还说喜欢我,却连想都不想就去做这么危险的事。他难道会想不到,一旦他这样公然与中原武林为敌,我们立场敌对,到时候要如何在一起。还是他根本就不在乎,在他眼里那个君书影比我更重要?!”

楚飞扬拍了拍他的肩膀,似乎默认了他的话。信云深却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服气,不甘心。

他绝不甘心被高放排在第二位,在高放的心里绝不应该有第二个人比他更重要。

那位君教主君书影,比慕容骁的威胁更大!他到底要如何做,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呢?!他绝对要将一切的主动权牢握在自己的手心里。

情窦初开的少年将这一生惟一的一次爱恋当作他生命当中的又一场战争,开始了计算,考量,幼稚可笑的整装战斗,却惟独没有记起来一个简单的道理,还有什么样的阴谋诡计比得上捧出一颗真心来更能换得一颗真心呢。

二月初十就是武林大会召开的日子,已经没几天了,高放他们一定已经到了。信云深知道高放就在不远处,也许就在他看不到的角落,高放正在那里看着他。

信云深像只猫一样时刻地警惕着,却偏偏要在面上作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他与师兄弟打闹,与来参加武林大会的各路侠女结交,他计量着自己的每一个动作若落在高放的眼里,会在他的心里激起什么样的波澜?

高放是在乎他的,不管慕容骁如何向他挑衅,不管君书影在高放的心里占据怎样的地位,信云深知道自己对于高放来说永远是不同于其他人的存在。这也是他的筹码,他要握着这个筹码,将高放整个人都赢到自己的掌心里,让他的眼里心里再也没有第二个人的存在,只有他信云深。

眼看着离二月初十越来越近,高放和君书影却一直不出现,楚飞扬也没有查出来他们两个到底要如何对付这武林大会上来自各门各派的英雄豪杰。他实在是担心君书影会没轻没重地出手,反过来伤了他自己。他会心疼死的。

信云深却很沉得住气,每天都让自己处在时刻备战状态,从不松懈一瞬。

相遇总是来得那样突然。那时他正无聊地与宋蓝玉嘻笑,突然一抹纯白的衣角飘过眼前,他心中原本绷得紧紧的那根弦像是被一只温柔的手轻轻拂过,猛然间奏出无声的美妙乐音,直传入心底。

他时刻地警惕着,竟在这个时候恍惚起来。

他已经有太久没有见到这个人了。

高放坐在墙头上,长发如瀑,白衣胜雪,他托着下巴微笑着,美得如同九天的仙子。

宋蓝玉在问着什么,信云深完全分不出神来听他说话,随意应了几句,便让他先离开。

高放向他勾了勾手指:“过来。”

信云深脚下如同踩在云端上,轻飘飘地走了过去。

他仰头看着高放,痴迷地唤道:“小放……”

一只素白纤秀的手伸向他:“扶我下来。”

信云深忙张开双臂,接住了一跃而下的白衣美人。熟悉的药香味瞬间将他环绕,信云深忍不住重重地吸了一口气,紧紧搂住高放,连声叫着他的名字。

高放笑道:“小鬼,可想我么?”

信云深猛地点头:“想,想死了。你去哪里了,那个时候为什么突然就不见了。”

高放不答他的问题,只道:“大人自有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多问。”

高放的一句话让信云深瞬间自痴迷中惊醒。他向来就是心思敏捷的人,如今又明知高放的企图,只需一句话就将他拉回到了现实中。

高放不愿意将实情告诉他,高放仍旧一心为着君书影着想。信云深的手在暗处紧紧握起来,胸膛里翻涌起尖刀汇成的巨浪。

那是名为嫉妒的刀,每一刀都扎得他巨痛难当。

信云深心底的黑暗情绪在涌动,面上却还能维持着不动声色。

高放打量着他的神情,伸手掐了掐他的脸蛋:“不是要当小孩子么?不是想当你爹的好孩子么?怎么我说了你又不高兴了。”

信云深褐色的眼睛里翻滚着纯黑的浓雾,他却用面上的天真将这一切遮掩得很好。如果高放知道他心里想着的是将他囚禁到无人能找到的秘密之地,让他这一辈子只能看到他信云深,只能想着他信云深,不知道他还敢不敢这样地呆在他的怀里,还愿不愿意让他这样地抱着。

高放看着信云深可怜兮兮的求饶眼神,心疼地揉了揉他的脸颊:“疼不疼?”

信云深委屈地点点头。高放突然凑近过来,信云深的呼吸猛地一窒,感到高放柔软的嘴唇印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地亲了亲,又轻声问道:“还疼不疼?”

信云深无法回答,只是将高放更紧地拥在怀里。他不能回答,不能出声,他怕一个松懈,他就真的忍不住将高放掳走,锁到一个无人得见之地,实现他的黑暗理想。

高放看了他片刻,像是误会了什么,突然要挣开他,恶狠狠地瞪着他道:“放手。”

信云深摇了摇头,言不由衷地作出自己应该有的反应:“不要,小放,我们还像以前那样不好么……像以前那样在一起……”

高放干脆道:“不好。如果你不愿意接受,就放开我。”

信云深想要咆哮,想要怒吼,想要狠狠地逼迫高放。他当然愿意接受,他不只要接受,他还要给高放最好的一切。他要给高放一个最盛大的婚礼,让天下人都见证,让所有人都承认,高放是他信云深的,生生世世都独属于他信云深。

他可以坦白,可以恳求,可是然后呢?高放的身边仍然有君书影,甚至那个慕容骁的存在,就算高放将他当成特别的,也完全不够。他不只要当最特别的,他还要成为惟一的,独一无二的。

高放已经转过身去,他故作淡然的声音传了过来:“云深,我是来向你告别的。以后也许都不会再见了,如果还能见面……”

他没有将话说下去,只是低着头慢慢地离开了。

信云深向前迈了一步,却没有追过去。他果然是来告别的,在他的心里,果然还是那个君书影最重要。

信云深怔怔地望着高放离去的方向,面无表情,惟有双眼中深不见底的黑色浓雾翻滚得更加激烈。

他不能吓着高放,他需要从长计议,慢慢布局……信云深握紧手心,转身往回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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