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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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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的时候喜欢做梦,总以为梦里面一切都是美好的。浓墨重彩、淡笔白描,一切的一切都掌控在自己手里,可以了却烦恼无踪。只是随着年岁增长,梦里面的色彩开始出现阴郁。

而今日,这黑云压顶的天空让宋云宁几乎透不气来。

茫茫然的找寻着什么,人,或者是什么东西。可是又像是漫无目的的狂奔。

想要逃出这阴霾骇人的一片天地。

这世上有一种人,会为了自己所爱的人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沈鸿来自认已经够了解池应了,可是面对她的孤注一掷还是有些不能理解。

但固执的人总是能让别人让步,沈鸿来让步了。他带着宋云宁离开了汉阳城,日夜兼程往暖泉镇赶去。

路程还不到一半,宋云宁就醒了过来。

面对这陌生而又熟悉的地方,宋云宁尚有些迷糊的神志很快恢复清醒。发了疯地问沈鸿来池应在哪儿,而对方的含糊其辞印证了她的猜测。

只有那个傻家伙,才总是这么自以为是地把危险留给自己。

风波林如此,汉阳平原遇狼也如此,甚至在她盛怒时还要自己上来送死。

这个傻瓜。傻到没救了。

昏睡了两天的宋云宁顾不得恢复元气,匆匆忙忙地抢了向导,又牵了两匹快马往汉阳赶。

心慌的难受,一刻都等不及。不是为了朝思暮想了十年的父亲,而是为了一个小孩,一个傻透顶的小家伙。

火光中有什么东西迎头罩下,池应的眼睛被强光照射,一时躲闪不及,竟被一张大网困入其中。

眼睛慢慢恢复正常,池应抬头看见将军府的驼背管家得意而又讥嘲地笑着,道:“怎么样,没想到吧。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以为你来了将军就没有人发现吗?哼哼……”

“有什么好说的,想怎么办就办吧,别唧唧歪歪的。”池应仰着下巴,一脸无畏,“不过你得告诉我你是怎么发现我的,让我心里有个底儿,下次一定注意。”

“你以为你还有下次吗?”在这驼背老者的眼里已经是笼中之鸟的墨衣少年居然口出狂言,这不能不让他发笑。“你还不知道吧,地牢的机关并不仅仅是那些显而易见的东西。纳瑜小郡主给你钥匙的时候怕是没告诉你要直接开锁才可以,一旦铁索发生什么异样的撞击,就立刻能传出有刺客的讯息到外边。我不知道你把纳瑜郡主怎么样了,她居然会给你钥匙。但是现在,你乖乖受死吧。”

驼背管家朝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收网的那几人点点头,放松了紧紧捆缚在二人身上的大网。要捉拿池应,必须先抢回俯在她背上的宋子陵。只不过几个眼色,池应就读懂了他们的意思。

池应抽出了腰间的软剑,低声道:“将军你可要抓紧了,若是被这帮强盗夺去你,咱俩都会没命的。”

宋子陵不言,但依言抓紧了她的衣服。

四个身着兵服的男人谨慎地由四个方向向二人靠近,宋子陵不是普通的囚犯,现在落到刺客的手里,就成了人质。万般小心才可,于是这给池应提供了逃脱的机会。

在网松到池应可以转身的时候,她动手了。

灌注内力的软剑变成了无坚不摧的利器,池应几个剑花舞出,驼背管家本以为难以摧毁的巨网就此粉碎。

面对眼前几十柄明晃晃的刀刃,池应露出了一个嗜血的微笑。

阻我者,死。

背上的宋子陵悲怆地叹了口气,似乎要叹出这人生最后的一片悲凉。

狂沙浊酒问英雄出处

嗟叹一声叹往事不堪

锦毡难抵塞外寒

清樽不使君松眉

胡笳和鸣声声响

沙场戈旅早成尘

寂寞时写出的诗成了自己的祭奠。宋子陵挣扎着要下来,池应却背手点了他的穴,让他再动弹不得。

一边躲避着层层袭来的刀光剑影,一边扯下围攻者的腰带迅速无比地将宋子陵固定在自己背上。

“将军,如果想见你女儿就不要打扰我。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

对方的投鼠忌器给了池应最大的便利,懒散多日的筋骨此刻完全进入死战状态。大不了就是一死,有何惧哉。愈是危险,池应就笑的愈是畅快。

我就是一心找死,有本事杀了我呀?

先前喂给宋子陵的解药差不多已经开始发挥效力,池应屏息,袖间的毒针和毒粉齐齐外散,像是一阵催人命的风。池应于刀光剑影中再一次失去理智,变成只知杀戮的无面使。

一片火光中,身着黑衣的池应背负着清瘦的昔日将军,一点一点将敌人逼开。

她是用毒的不二高手,一直都能让敌人体会到死亡有多恐怖。墨色的身影在桃树间翩然舞动,晚风轻拂,片片桃花跌落,又被池应周身的气力带起旋转。

围攻者眼睁睁地看着被花瓣包围的墨衣少年是如何突出重围如来时般轻盈地离开了将军府。

清点伤亡,埋伏了的十八人,死亡五人,重伤五人,剩下的八人与驼背老者面面相觑。

“给我追!哪怕让那个宋子陵死掉也要把那人给我活捉回来!”驼背管家气急败坏地下令。

就在兵士纷纷告退之时,一个年轻的男子声音从暗处传了出来:“楼爷爷何必如此动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得。”

“文扬你怎么来了?”驼背老者收起一脸怒容,问道,“莫不是王上的告谕发出来了?”

被称作文扬的男子,赫然是那天在朱雀楼被众人称赞的青年文士。他从暗处走出来,拱手道:“错蒙王上厚爱,已被封为汉阳昭卫。”

“那也是你自己的本事。说实话现在像你这样能文能武的年轻官员不多了,我燕芜国得了你,是我大燕的福气。”

文扬谦恭一笑,问道:“我见楼爷爷对那刺客痛恨的很哪,不如您放手,让文扬来处理此事如何?”

驼背老者闻言先是一愣,后又笑道:“也好,算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且让王上看看你的实力也好。”

“文扬定不是只会纸上谈兵的秀才。这点,楼爷爷放心好了。”

汉阳平原一如先前的荒芜,池应背着宋子陵到达边境小镇克里默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应该还有休整请向导还有买马的时间吧。

达瓦那大叔的羊肉馆刚刚开了门,池应就风一样地冲了进去。

一把揪着打哈欠打到一半的伙计,池应恶狠狠地问道:“卖马的在哪里?到暖泉的向导又在哪里?”

伙计的后半个哈欠被硬生生地憋了回去,忍不住涕泗横流:“这么早哪里有卖马的,客官找事也不是你这么个找法呀。”话音未落,伙计就觉得喉间冰冷一片,剑锋上反射的冷光耀花了伙计的眼。那伙计抖抖索索地求饶道:“客观勿急,小的告诉你便是了。”

买好马,请好向导,池应想了想又提了几斤羊肉给宋子陵。

然后一路风驰电掣般向暖泉赶去。

池应一手拽着宋子陵,一手掌控着缰绳。抽空还要踹一脚渐行渐慢的向导,提醒他加快速度。

向导已经快哭出来了。可是有剑在身后,难以反抗。

荒漠平原的日头行至中天的时候格外毒辣,于是池应在漫天耀眼的白光中,看到了仍是一身白衣的宋云宁,骑着白马自地平线远远赶来。

“喏,你女儿。”池应回头提醒宋子陵。

还没来得及为女儿的出现感到高兴,宋子陵就看到原本势若闪雷的墨衣少年突然低下头身子一软,自飞奔的马背上直直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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