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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残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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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的现在我的心情就是一串抖抖的波浪号~~~!!!  那一剑猛然刺来,带着不可遏止的怒!

赵无谋惊愕莫名地踉跄了一步,那剑刃却仍不管不顾地刺入他肋下,鲜血顿时喷溅出来,哗啦啦染透一墙。

他一手制住那剑,震惊地抬眸。

这一剑,他原本完全可以躲过。他的武功,比这剑的主人要高出太多太多。

可是,直到她将剑刺入他身体,他还不能相信……这竟是真的。

“幽儿……”他颤巍巍地望向她,她容色如雪,神情冷凝,握剑的手腕毫不迟疑地狠狠一转!

肋下血肉都突然翻江倒海地绞紧,他双眸已红,便不由分说地一掌劈下!

顾怀幽的身子便如一片薄薄纸屑般飞了出去,长剑落地,她撞在墙上,手按心口,吐出一口鲜血。

赵无谋咬了咬牙,一手扶伤一手拄着剑,双目如火,直直盯视着她。

而她根本没有看他。

一眼也没有。

柳拂衣忽然好整以暇地笑了。

突然间——

窗外袭来一条白练,劲如钢索,在赵无谋腰间缠了一圈,便将他裹带了出去!

“有人救他。”赵无谋狼狈逃离,而柳拂衣犹自笑吟吟地望着那黑漆漆的窗口。

顾怀幽面容惨白,静静服下一颗伤药。

“幽儿,”轱辘声响,柳拂衣转过身来,将手撑在轮椅上,侧头淡笑着看她,“你方才那么急切,是想证明什么?”

顾怀幽没有说话,只抬起一双空幽如雾的眼凝注着他。

发髻已乱,衣襟微散,她的神情却依旧寡淡而静默,就如一潭死水,他竟不能探知她的深浅,而更不能激起她一丝一毫的波澜。

他的心头渐渐浮起了恼怒。

“你这样表忠,也不怕伤了他的心?”他扬眉怒笑,“昔日沧海宫中,谁不知道他对你有意,如果不是为了你,他又怎会甘心屈居我下?哈,这样真心待你的人你当年不曾珍惜,如今他不要你了,你便恼羞成怒了?”

顾怀幽以手扶墙,慢慢地站起身来,容颜清冷而惨怛,“无谋当年……岂是为我?”

柳拂衣仍是笑,“不然呢?”

“无谋他始终知道,幽儿是公子的人。”顾怀幽的话音飘渺如浮云,“他所以甘守厉鬼狱,只是不想与公子兄弟反目。”

“但他却以假死之名,逃出沧海宫来反我!”柳拂衣的眸光亮如妖鬼,如剑刺心,令她沉默。

“公子……公子聪明绝顶。”她微微苦笑,“公子便是这样解释当年之事的?”

柳拂衣的笑里渐渐染了几分悲怆,“这些如今都不重要了。总之他是恨我的。”

他手扶轮椅,微抬头望着烛焰飘动的虚空,“所有人都恨我,我已习惯了。”

“公子。”顾怀幽轻声说着,“幽儿永远不会恨您。”

见她已行至门口,便要推门离去,柳拂衣的眸光倏然一凝,“回来。”

顾怀幽顿住脚步。

柳拂衣却轻轻叹了口气,“过来,给我看看你的伤。”

伤在右胸,柳拂衣拨开她的衣衫,顾怀幽没有动弹,只柔顺地跪坐在他的轮椅边。少女的肌肤晶莹白嫩,宛如凝脂白玉,而那一道掌印却在雪白之上覆了一层极可怖的青紫暗影,沿筋脉跳动着。柳拂衣拿出内伤外敷的玉雪梨花膏,温凉的手指在她胸前仔细涂抹,她的脸上连一丝羞涩都没有,只是一片镇静的苍白。

“幽儿……”指尖似有意似无意地在那片掌印周围绕着圈,他眸色微暗,长发寥落披下,仿佛有什么话语鲠在喉间,他的眸光动了动,最终没有说出口。

顾怀幽静静为他拉上腿上盖的毛毯,“公子不是说过,幽儿到死都是公子的人?”

柳拂衣的手一顿,“不错。”

“那公子下回便莫再将幽儿拱手送人了。”顾怀幽低声道,“您明明知道,我从来不会违抗您。”

“砰”地一声,苏寂将房门大力撞开,一边搀着赵无谋一边用脚踢上了门,扶他躺到了床上,又拿来水盆纱布和金创药,撩开他的外袍清理他肋下的伤口。

赵无谋由得她摆弄,双眼无神地盯着暗沉沉的床顶,声音沙哑,“小苏,谢谢你。”

“不用谢,我还指着你办事。”苏寂答得很是干脆,手下动作不停。

赵无谋愣了一愣,忽而笑了,那笑意却是未达眼底便已冻结,“小苏,过去我与你不熟,现在想来,你与公子倒是颇像。”

苏寂挑眉,“哪里像?”

“你们……都是多疑善变、铁血无情之人。”流逝的鲜血渐渐止住,赵无谋的声音依然虚弱,“你们从不相信任何人。”

苏寂冷冷一笑,“那得有人配得上我的信任才行啊。”

赵无谋淡淡道:“过去在沧海宫的时候……我以为公子是把我当朋友的。”

苏寂已开始给他抹金创药,他皱着眉,一声痛呻也无。苏寂掠眉看了他一眼,“你‘死’的时候我还在十殿冥府,但后来听阎摩罗他们说,公子很伤心,在房间里关了三天三夜,出来以后便给萧遗下了追杀令,萧遗措身的朝露寺差点被屠戮干净。”

赵无谋静了静,慢慢道:“公子智计无双,这一招借刀杀人,你难道看不出来?萧遗身上,明明还有——”

“赵无谋,”苏寂忽而手下加力,刺得他痛出了汗,“你说我和公子不相信人,你又何尝相信过谁?公子对你用心赤诚,你却要以小人之心——”

“度君子之腹?”赵无谋接下她的话,一时间笑得胸腔震动,伤口都被牵扯得颤抖,“小苏,我们都不是君子,就不要怪彼此小人之心了。”

苏寂不说话了。

赵无谋敛了笑,目光疲倦,惨白的脸上若有哀戚,“其实五年前……萧遗伤我并不重。他意欲逃窜,刺我颈边一剑,我原本还有力气去追,可那时……却突然出现了另一把剑。”

“另一把剑,从背后刺入了我的心脏。”

“一把红色的剑。”

苏寂的动作停滞了。

她呆呆地望着他,好像完全没有听懂他的话,却还是要不甘心地问一句:“难道是……”

“沉渊剑。”赵无谋很平静地接过了她的话。

沉渊剑,萧门祖传的绝世宝剑,当年沧海宫灭亡萧门而留下萧遗,也是为了逼问出萧门武功秘籍和沉渊宝剑的下落。不论赵无谋如何用刑,萧遗始终不说,但他知道,另边厢沈梦觉也正在为公子查探此事。

萧家人已经死绝了,萧遗在自己眼前逃跑,这在自己背后刺上一剑的人,除了公子,还能是谁?

公子也是太聪明了一些,想就此嫁祸萧遗,还留了后招,以为赵无谋若不死,也会怀疑到萧门或四大世家上去。

然而那一剑何其干脆利落,真气充沛震荡,本不可能是萧遗那伤残之人所能刺出,而在这沧海宫中,能够来去自如、杀人无形的自然只有沧海宫的主人。

这是多么显而易见的事情。

“公子出道二十年,从未真正和人动过手。”赵无谋闭了闭眼,“未曾想我却是第一个见到,不仅是动手,还动了刀剑。”

苏寂静默。

“小苏你知道的,”他淡声道,“刀剑一旦出鞘,便再也收不回去了。”

包扎完毕后,赵无谋已十分困顿,但仍是自苏寂的床上坐了起来。

“你要走?”苏寂皱了皱眉。

“我必须走。”赵无谋面无表情,“放心,你救我一命,我答应的事情一定办到。”

苏寂动了动唇,还未说话,便听他又道:“何况外面那人已守了近半夜,我再待下去,难免就暴露了。” 

片刻之后,苏寂打开了门。

朦胧月色映着一院桂影婆娑,僧人月白的身影仿佛隐在桂花的淡香之中,长袍缓带,投下一痕清润的剪影。

苏寂咬了咬唇,“为何不敲门?”

云止淡眸望了过来,她这才看见他怀中还捧着一些药罐药膏,“你不是锁了门?”

苏寂走入院中,便好似踏碎了一地的月亮,“对不起,方才我朋友在,他不想见到外人。”她干巴巴地道,“他已经走了。”

“无事。”云止平静地道,“既然如此,贫僧也告辞了。”便转身欲去。

“哎——”苏寂忙道。

云止止了步,背影在夜风中鼓荡。

“你——”苏寂轻声道,“你为何会在我房中?”

“贫僧……”云止默了默,“我放心不下你的伤。”

苏寂莫名地笑了,“你这人真是奇怪。”

云止不言。

苏寂便自顾自地道:“我过去受了多重的伤你都不在意,比如御琴门那姓王的一剑啦,又比如桓姨的一掌啦……可是现在,不过是被蜡烛烫了一下,你倒这么眼巴巴地献殷勤?”微微眯起眼睛,如一只狡黠的小狐狸,半开玩笑地道,“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亏心事?”

云止静静地道:“采萧,你何必如此执着?”

苏寂静了。

“我今晚来此,只是想与你说个清楚。”云止转过身来,眉目端正平和,正是宝相庄严的佛徒模样,“出家之人,前尘已矣,不论爱恨,俱成空妄。采萧,你还很年轻,而且……”他顿了顿,“容貌非凡;你终能找到如意郎君,而那人,绝不是我。”

那人,绝不是我。

苏寂的第一反应是以冷笑还击,然而却又瞬间没了心思,整个人好像如一个惘然的虚影泄下了气去。

也许是今天遭遇的事情实在太多,她亦有些倦了。

脑中一片空白,她最终竟只是淡淡地答了一句:“我知道了。”

云止抬眸注视着她,仿佛有些微的不解。

但见她已负袖背转身去,声线愈冷:“我不在乎。”

“采萧……”他还欲再说,然则她已回房去,只冷冷地抛下了一句话:“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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