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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堕碧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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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子,看这情形,谢公子的伤势想必已经大好了?”国色天香过来拉住越冰莹的手问道。

“是啊,他好多了。”越冰莹点点头道,“姐姐,进屋里来坐吧。”

“既然二位已经平安,我们就不叨扰了。”国色天香微笑着摇摇头,“再说,以今日之情形来看,谢公子武艺超群,也用不着我们瞎操心了。”

“姐姐说哪里话,当日若非遇到四位出手相助,那些紫微教的女子我们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打发呢!”越冰莹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四位进屋歇息片刻吧!”

“妹子不必客气,”国色天香转眼看了看谢轻尘,又道,“方才听谢公子的意思,不日也要南下,咱们中原再会吧!”

越冰莹点点头道:“是啊,这柄天剑是‘青衣门’的杨大侠托付给我的,我自然应该把它还给‘青衣门’,哥说了要一路护送我去‘青衣门’。”

“怎么,妹子的意思竟是要把这柄剑给了别人?”国色天香大吃一惊。

“是啊,天剑本来就不是我的东西——哦,当然,四位是谢大侠的弟子,若是把天剑交给四位掌管,倒也合乎情理……”

“不不不,妹子,”国色天香叹一口气,“我们也是不配接管这把宝剑的!那‘青衣门’的掌门卓青衣倒也是位了不起的人物,给了他,总算没有辱没了这把好剑——只是,我们没有想到,这么好的东西,人人都是千方百计想要据为己有,妹子却能将它拱手让人,实在是大出意外!”

越冰莹笑了:“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强取来又有什么好处?以我的武功,有了它只是徒遭算计徒增祸患而已——哥若是在身旁保护我,没有它也大可不必担心;倘若哥不在身旁保护我,有了它只怕也是徒劳。”

“妹子还真是个明白人,此话大有道理!”国色天香叹道,“好了,那咱们就此别过,以后啊,咱们中原见!”

“好!”越冰莹点点头道,“诸位哥哥姐姐,小妹恭祝各位一路顺风了!”

终于只剩下谢轻尘和越冰莹两个人了,谢轻尘笑道:“哎呀,我这老江湖居然也有走眼的时候——想不到姑娘好人缘啊,单是告别就用了大半夜!”

“哥,你又来了!”越冰莹无奈地摇摇头,径自推开栅栏进院中去了。

二人进到屋中,谢轻尘顺手晃亮了火褶,越冰莹擎了灯烛过来点着,看看屋内,还是那日离去时的模样。又回到自家,睹物伤情,越冰莹看到母亲生前用过的各种物事,不觉鼻子又酸了。

谢轻尘瞥她一眼,突然道:“莹儿,我还真是看错了那袁如笙。”

越冰莹有些意外地看看他,发现他一脸认真的神气。

他也就接着又说下去:“想不到他竟肯背上背叛师门的罪名,等着被责罚,也不愿与你我为敌,还真算得上重情重义。”

“嗯,”越冰莹点点头,“是啊,袁少侠是个好人,要不是他挺身而出,龙门帮那些人只怕绝无生还之理!”

“而且,武功也不错,若非遭人暗算,我看他武功绝不在尹不逊之下。”

越冰莹连连点头称是。

“侠义为怀,武功出众,”谢轻尘点点头,突然又补上一句,“啊,还有!”

“还有什么?”越冰莹好奇地看着他。

谢轻尘笑道:“还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啊,对不?”

越冰莹一怔,终于回过神来:原来他早下好了套儿,在这里等着自己呢!不由又羞又恼,一拳就擂了过去——可是谢轻尘身手何其灵敏,侧身一闪,越冰莹连他的衣角也沾不着分毫。

“有你这样做哥哥的么?有你这样跟妹妹讲话的么?”越冰莹跺脚道。

谢轻尘拊掌大笑:“我还以为我妹妹温柔沉静,永远也不会着恼呢!却原来也会又打人又跺脚的——是不是给我说中了心思,所以才恼羞成怒呢?”

越冰莹背过身去,赌气道:“哥若是再这样取笑我,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莫恼莫恼!”谢轻尘转到她面前来,一脸认真地道,“我这人不会说话,可确是真心真意想替妹妹寻个好人家的。”

不知怎么,听到这句话,越冰莹竟觉得心里极不是滋味,忍不住抢白他道:“我明白了,哥是嫌我累赘了,把我当个包袱一样,恨不能快快甩出去好落个清净!”

话一出口,越冰莹自己却吓了一跳:什么时候,她竟也变得这么刻薄?可是话已出口,覆水难收了!

她不敢抬头,只听到谢轻尘沉默许久,终于叹一口气道:“原来莹儿真的恼了!好吧,是我不好,我不该这样开你玩笑——可是,可是我当真没有一刻觉得妹妹拖累过我,妹妹不必这样想。”

他的声音甚是落寞,听得越冰莹几乎掉下泪来,不由抬起头来,想要跟他解释些什么——可是真的迎上他的眼神时,越冰莹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而且她实在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谢轻尘的眼睛迷迷蒙蒙的,眉宇间笼着一层淡淡的烟霭,他的声音清扬然而幽冷,缓缓地道:“可是,莹儿,你总不可能一生一世都跟着我这个孤魂野鬼啊——若不能给你找到一个好的归宿,我如何对得起为救我而故去的夫人呢?”

“孤魂野鬼?”越冰莹脊背上泛起一层寒意,“哥,你何苦这样形容自己?”

谢轻尘苦笑着摇了摇头,一脸的神思恍惚,又顿了一下,终于又道:“莹儿,夜已深了,你早些歇息吧。”

然后,他就转身过去拉开了门,准备出去了。

“哥——”越冰莹回过神来,抢上一步,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袖。

谢轻尘回头看着她,大感意外:“怎么啦?”

“哥,方才、方才是我不好,我——”

“傻丫头,你没有错!都是我不好!去睡吧!”谢轻尘温柔地笑一笑,突然,他修长的双眉一挑,神情又恢复了平日的戏谑,“啊呀,我忘了一件重要的东西!”

“什么啊?”越冰莹诧异地看着他。

谢轻尘却不答话,回到屋里来,到草垫上拿起他的包袱,这才又对越冰莹笑道:“我的衣服!”

看到越冰莹仍是一脸不解,谢轻尘捏了捏她的鼻子尖儿:“傻瓜,我好久没有洗澡,衣服也破了,还不明白么?去睡吧,嗯?”

越冰莹还没回过神来,他已经掩上门出去了。

越冰莹靠在门上,闭起眼睛来,鼻子尖儿被他捏过的地方仿佛还隐隐残留着一丝他林间清风一般的气息,耳边又响起他方才那句话“可是,莹儿,你总不可能一生一世跟着我这个孤魂野鬼啊”,不知怎么,心底忽然冒起一个念头,把她自己吓了一大跳:倘若我一生一世跟着你,你还是孤魂野鬼么?

越冰莹睁开眼睛时,居然已是日上三竿。她坐起身来,才发现自己竟在那个草垫上和衣睡了一夜。

她拉开门,鼻子里就飘进一股奶茶的清香。

“小懒虫,你终于睡醒了!”谢轻尘穿着一身干干净净的新衣服坐在院里,微笑着道,“我已经打好了水,快去洗洗脸过来吃早饭。”

“早饭?”越冰莹诧异地看看他。

“是啊,刚才来了一位大婶,给你送来了这些东西,看!”

越冰莹看他撩起草筐上的花布,露出里面的茶壶碗碟,还有奶酪、炒米、肉干之类的吃食,不由满怀感激地道:“一定是托娅大婶送来的——哦,哥,你大约还不知道,托娅大婶就是必力格的母亲。”

“我猜到了,”谢轻尘微笑道,“必力格长得很像她。”

越冰莹吃过早饭,和谢轻尘一起去必力格家里还东西,才知道必力格已有四五日没有回家了。自从做了小王爷的侍卫之后,他就很少回家了。

“可是他每次回来,都要去看看你种的那些花草呀、庄稼呀,除除草、施施肥、浇浇水什么的,走的时候还要叮嘱他弟弟巴雅尔每天去看看你那些东西,别被牛羊什么的糟蹋了。”托娅大婶笑着道。

越冰莹低下头,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就知道是他,他以前就常常来帮我侍弄这些——这么多日子,若不是他,我那些东西只怕早都枯死了。大婶,他回来了你代我谢谢他。”

“这个还要大婶帮你吗?他来了,你自己跟他说就是了!”托娅大婶笑道,满面的疼爱喜欢之色。

越冰莹轻轻摇摇头道:“大婶,我可能等不到他回来了,我要走了。”

“啊?你要去哪里?”托娅大婶愕然,随即把目光投向了谢轻尘,眼底掠过一抹黯然,“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越冰莹不觉也看了一眼谢轻尘,眼中掠过一抹伤感,道:“大婶,我要去中原办些事情——也许,要很久才会回来。”

“是啊,是啊,”大婶的眼角湿润了,“我看着你和必力格他们一起长大,就忘了你本来是汉人,总是要回中原去的——莹儿,大婶还真是不舍得你走。”

越冰莹没有再说话,而是伸开双臂抱住了大婶,把头埋进她怀里,流下泪来。

等越冰莹收拾停当东西,太阳已经落在了草原遥远的边际,挂在林间的树梢上,红彤彤的,又圆又大。

“我看呐,咱们怕是又要等到明天再走了——你看,天又快黑了。”谢轻尘站在门口,极目眺望着远远的落日,忽然道,“莹儿,其实你是不想离开这里的,对不对?”

越冰莹低着头没有作声,半晌方道:“这里是我的家,我在这里出生,在这里长大,突然就说要离开它,而且还不知道能不能再回来——哥,你明白么?”

谢轻尘回头看着她清削单薄的背影,点点头:“我明白的——莹儿,你放心,中原对你来说虽然陌生,可是只要我有一口气在,就会竭尽全力叫你衣食无虞快快乐乐!”

“我知道。”越冰莹低声道,心头却突然一阵酸楚:衣食无虞可能倒是真的,可是,你真的那么肯定能让我快快乐乐么?

不想谢轻尘竟回转身来到她身边,柔声道:“当然,中原也许未必能使你快快乐乐,倘若日后你还要回来,我也一定陪你回来——其实,我的意思是,若是这里有你的牵挂,你一定要告诉我!”

越冰莹一怔,抬起头来,看到他一脸的认真:“莹儿,哥这个人粗心大意,也许有时不能完全明白你的心意——可我是真心真意拿你当自己亲妹妹的……”

“可我并不真是你的亲妹妹!”越冰莹低下头去,说完了却又暗自后悔——干么要跟他说这句?倘若他真的听懂了自己的心意,以后还如何面对他?

可是她没想到聪明如谢轻尘,对这句话却偏偏会错了意,他叹了口气,突然道:“那句玩笑,你居然还在生我气么?我若不是当真关心你,又何苦操这些闲心?当然,你可能觉得我是自作多情多管闲事,我当初就说过,我原以为自己不配做你哥哥的——我这条性命是夫人所救,你大不了当我是你的仆佣,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就是,这样行么?”

他生气了?!

越冰莹这才反应过来,抬起头时,谢轻尘已拂袖而去。

“哥——”越冰莹一把拽住他的衣袖,不觉笑了,“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谢轻尘转了半边身子,蹙起他那两条好看的长眉瞧着她,口气却和缓下来:“那么,你是什么意思呢?”

越冰莹张了张嘴巴,方磕磕绊绊地道:“我、我是说,我们、我们本来不是亲兄妹——有些话,我自然、自然不好意思跟哥哥讲……”

谢轻尘偏着头斜着眼睛,疑疑惑惑地打量她一眼,半晌方道:“此话当真?!”

“那还有假么?!”越冰莹暗喜他没有看出什么,心头变得轻松,于是扬起下巴,佯嗔道,“做人家哥哥的,说话没个正经,没有哥哥的样子就不说了;听不懂人家的意思,还那么小肚鸡肠爱生气,你羞不羞?”

谢轻尘怔怔地看着她,随即终于笑了,他摇摇头别过脸去,平生第一次,越冰莹惊讶地发现:他居然红了脸——天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么?他居然也会害羞?!

可是谢轻尘很快转回脸来:“莹儿,你听,必力格来了!”

越冰莹侧耳细听,果然听到隐隐的脚步声,可是饶是她和必力格从小一起长大,要她这样便听出那是必力格的脚步声,却也还真是有些困难,于是她疑疑惑惑地再次凝神细听,却听到那脚步声渐渐临近清晰,终于听得出来是必力格了,不由对谢轻尘大为折服。

果然,必力格还没走到栅栏边,就已经大声地叫道:“冰莹妹妹!谢兄弟!”

谢、越二人连忙迎了出去,就见他穿着一套崭新的侍卫衣服,肩上搭着两个大大的酒囊,手里还端着一个盖着的大盆。

谢轻尘迎上去,一边从他肩上卸下酒囊来,一边笑道:“你做了侍卫,我们还没有去给你道贺呢!”

必力格显然是被他流利的蒙语吓了一跳,瞪大眼睛瞅了他一眼,半晌方道:“谢兄弟,你、你学得还真快!”

谢轻尘笑而不答,只是和他一起进屋来把东西放下。

必力格又转向越冰莹道:“冰莹妹妹,你这半个月去了哪里?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

越冰莹看看谢轻尘,便又将那日对苏和的说辞重复了一遍。

“哦!”必力格便又转向谢轻尘问道,“谢兄弟,看你的样子,病应该是好了吧?”

“嗯,我好了。”谢轻尘点点头道,“你今日怎么得空回来了?”

必力格脸色一黯,顿了一时,方又说道:“我若是今日不回来,恐怕就见不着冰莹妹妹了吧?”

“是啊,”越冰莹的脸色不觉也黯淡了下来,“我们就打算明天动身的。”

必力格看着她,叹了口气,想说什么,却只是动了动嘴唇,终于又沉默了一时,然后他突然道:“啊,不说这些了!你们还没吃晚饭吧?看,我妈妈刚刚煮好的肉!冰莹妹妹,拿碗来,我要和谢兄弟痛痛快快喝一场!”

越冰莹取了碗筷来,必力格解开了一个酒囊——可是,谢轻尘却奇怪地发现,他在打开酒囊的时候,略略迟缓了一下。

必力格给三人各斟上一碗醇香的奶酒:“谢兄弟,这是我妈妈酿的奶酒,他们都说这一片就数我妈妈酿的奶酒最好喝!来,尝尝!冰莹妹妹,你也来一碗吧,干!”

谢轻尘微笑一下,和他碰了碰碗,却没有急着喝,在必力格仰脖进酒的同时,他一把捉住了越冰莹,对她使了个眼色轻轻摇了摇头。

越冰莹愕然地望着他,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必力格一气饮尽了碗里的酒,大呼一声:“好酒!”这才发现谢、越二人碗里的酒都没有动,越冰莹更是惶惶惑惑地看看自己,再看看谢轻尘,神情古怪。

“你们怎么都不喝?”必力格放下碗,疑惑地问道,可是随即他就哈哈大笑了,“怎么,谢兄弟,你疑心我会在酒里下毒么?哈哈哈!”

谢轻尘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道:“我这人向来多疑,不足为奇——可是必力格,你今日怎么也会突然冒出这么不着边际的一句话来?”

必力格一怔,随即道:“我、我是开个玩笑——不过,你看,酒呢,我已经先喝了;来,我就再先吃一口肉,给你证明一下没有毒!”

他这么说着,就夹起一大块肉来,啃了一大口,使劲嚼了两下,咽了下去,然后朗声大笑道:“怎么样?这下放心了吧?”

越冰莹白了谢轻尘一眼,对必力格道:“必力格,你不必理会他——我们一起长大,你是怎样的人,我最清楚了!”于是将那碗酒一饮而尽 。

“怎么,谢兄弟,你还不敢喝么?”必力格望着谢轻尘道,“你不喝就算了,我也不勉强你!来,给我!”

可是他伸手去拿酒的时候,才惊讶地发现谢轻尘端着酒碗的手,竟可以如山岳般纹丝不动,只怕他掰碎了那只碗也休想将它拿过来,不禁愕然。

谢轻尘淡淡地笑道:“必力格,不瞒你说,以我这身武功,寻常的□□也未必能将我怎么样!我只是觉得你今日不同往日,有些奇怪——我倒没有什么,可是我怕你伤了莹儿,伤了身可以治好,伤了心可就不大好治了!你以为你下了□□我就不敢喝么?那你可错看我谢轻尘了!”他冷冷一笑,终于端起那碗酒一饮而尽。

“好!”必力格对他竖起了大拇指,然后说道,“你放心,这袋是没有毒的,那一袋才是下了□□的!”

“必力格!”越冰莹皱眉道,“开开玩笑就好了,怎么还当真没完没了啦?”

必力格却不答话,只是又给三人各斟上一大碗酒,方道:“谢兄弟,冰莹妹妹,你们明天就动身去中原了——咱们三人,怕是永无再见之日了,来,干!”

干了这一碗,必力格又给二人各夹了一大块肉,道:“冰莹妹妹,你也和我一样,在这草原上长大——去了中原,可就再也没有这么好吃的肉了!谢兄弟,我说的对不对?”

谢轻尘微笑道:“嗯,这话不假,草原上的肉还真是香!”

“怎么样,冰莹妹妹,你看我说的不假吧!来,多吃点儿!”

越冰莹和他一起长大,情同兄妹,知道他性情向来豪爽,可是到了此时,却也发现他确实不同于往日,有些奇怪,不由多看了他一眼——这一下,更是令她大吃一惊,原来那一向坚强快乐的必力格,此即眼里竟闪着不易察觉的泪光!

“谢兄弟,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必力格又对谢轻尘道,“所以,冰莹妹妹能跟你在一起,我也放心了!希望你好好照顾她,像你刚才说的那样,不要叫她伤心,她是个温柔可爱的好姑娘!来,干!”

“必力格,你到底想说什么?”谢轻尘放下空酒碗,微微蹙了蹙眉头。

“谢兄弟,我和冰莹妹妹一起长大,在我心里,一直把她看作我的亲妹妹,我对她,比对我自己爸爸妈妈生的妹妹——乌云啊,高娃啊,真的,比对她们还要好!不信,你问她!”

谢轻尘微笑着点点头,道:“我信!”

“所以,你要是叫她伤心,惹她生气,我是不会答应的!”

“这个你放心,我对她也会像对亲妹妹一样——我无亲无故,她就是我唯一的亲人了!”谢轻尘道。

“那我就放心了!”必力格点点头,又给二人斟上一碗酒,“来,干!”

喝完了这一碗,必力格又倒了三碗酒:“来,我祝你们一路顺风!”

一气饮尽之后,他又倒了两碗,可是第二碗还没有满,酒囊就空了,他叹了口气,把那只酒囊扔在了一边。

越冰莹于是去解另一只酒囊,必力格挡住了她:“冰莹妹妹,先不要解开它——”

“谢兄弟,冰莹妹妹,”必力格看着二人,这个一向憨厚豪爽的蒙古汉子竟然流下了两行热泪,“你们知道,我做了王府的侍卫——昨夜小王爷派了一些弟兄去给他抢一把剑,听说叫什么天剑。可是,他们回来以后说,那个拿着天剑的人非常厉害,谁都打不过他,可是他却有一个好朋友叫必力格——就是我!”

谢轻尘静静地看着他,知道自己的怀疑果然没错。越冰莹却张大了嘴巴,惊愕地看了一眼谢轻尘。

就听必力格又道:“所以,小王爷今日派我来取天剑!”

谢轻尘点点头道:“那么,你打算怎么做呢?”

必力格苦笑一下:“谢兄弟,你猜得一点都不错——我能怎么做?下毒!”

屋子里一下子静了下来,静到三个人呼吸可闻,连刚刚点起的那盏灯烛,也仿佛不胜寒意一般,颤颤地摇曳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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