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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认 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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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承认,芙蓉仙子并没有罹患精神分裂症,她的智商,远远高于在场所有人。

至于她为什么要配合我演戏?我怎么也猜不透原因。

我正在心思急转之间,她却仰头狂笑,笑声越滚越大,直至石破天惊。

胡贯天他们显然还未爬到山顶,他们随着巨石坠落,接近山洞时,施展轻功,又飞了进来。

别的倒没有什么,只是身上又添了一些新伤!

山洞里的情形也好不到哪里去了,巨石被震裂,碎石如雨,铺天盖地的簌簌坠落。

胡贯天避开一个砸下的石块,艰难撑起身子,将珞王挡在身后小心翼翼地保护着,这回都愤怒得懒得看我了,咬牙不语。

我羞愧难当,立刻耷拉着脑袋,像只温顺的猫咪般发抖地蜷起身子。

我在等待一场暴风骤雨。

那个啥?其实我不怕胡贯天他们发火,俺是怕芙蓉仙子。

你想,我刚才摆明了是在忽悠芙蓉仙子,她既然已经发现,就一定会震怒,她一震怒,我的小命就玩完了。

哎呀!杨花萝呀杨花萝!你整个就一白痴配角,还总想到最紧要的关头威风凛凛的出来抖一抖,你认命吧?

我没有等到暴风骤雨,却等来了芙蓉仙子的审视,她把我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看了三遍,方才转过头去,继续审视昏迷中的白千觞。

哎!真闹不懂我们俩个人有什么地方吸引了她,让她这么失常!

芙蓉仙子越看白千觞越精神恍惚,口中还念念有词:“像……真像……真像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她的眼神越来越迷离,连手中两个珍爱至宝的枕头滑落在地上也尤然不知,她的手哆哆嗦嗦地探上去,沿着白千觞的脸颊划着小圈圈。

我一看,那又是精神分裂症发作的前兆,忙又喜不自禁地向胡贯天递送眼色,胡贯天那厮越来越别扭,只颓废地呆坐着,瞧都不瞧我一眼。

无奈地叹气:哎!信任危机啊!

芙蓉仙子的触摸范围越来越扩大,先是脸颊,再是唇,然后一路向下,伸向脖子……

我一看,怒了,这个老色女,竟真的开始染指我的白千觞,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冲上去,掰开她的色手,大声诧道:“不要再碰我的男朋友!”

她的手抖得厉害,看都不看我一眼,激动地抖出一句话:

“你……不……不……要……不……要……我……要……”

她的声音溃不成调,浑身抽搐得如同一个神经错乱的癫痫病人。

我充满同情地望着她,手楞楞地悬在空中,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芙蓉仙子的脸色变了又变,她的手越抖越厉害,在白千觞的脖间顿了好几顿,始终下不了决心。

我见她磨磨蹭蹭,权衡利弊,决定帮她一把:“启禀芙蓉仙子,您……需要我帮忙吗?”

“不……”她咬咬牙,深吸一口气:“我……害怕……不是……我……”

她在喉咙眼里又嗡嗡了几句,象是在给自己打气般,“嘶”的一声扯下了白千觞身上的烂布衣,将他的身体小心翼翼地反转过来。

就在那一瞬间,我感觉她的身子僵硬了几秒,然后是抽筋般发疯的狂抖……紧接着是她一声撕心裂肺的狂吼:“秀儿……我的……秀儿……我的秀儿…………”

糟糕,她显然只注意情绪的挥发,却忽略了自己声音的威力,刹那间,整个大地随着她的揪心的喊叫一起疯狂颤抖,乱石陨落,碎渣横飞,粉尘遮天,那叫一个天崩地裂啊!

我跟着乱石一起摇晃,不明就里地定定地注视着白千觞肩头那朵赫然绽放的杨花烙,看着芙蓉仙子浑身止不住地战栗,我脑门一闪,刹那间,我紧张地盯着她,心也跟着激动得抖起来。

原来,白千觞,就是芙蓉仙子的口中的爱子“劲儿”,芙蓉仙子,就是白千觞的寻访已久的亲生母亲!

那一瞬间,我激动得快要疯掉了,我想起白千觞曾经跟我提过他离奇的身世,没想到他探寻了这么久,他的母亲竟然是芙蓉仙子!

芙蓉仙子既然是他的母亲,她的武艺那么高强,说不定,她能有什么办法救白千觞呢?

果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本来抱着必死之心,这会儿,生的希望又重新燃了起来,我立即狗腿似的抓住芙蓉仙子的手,刚准备说话,“砰”的一声,一个碎石正好砸到我的额间,我一摸,满手是血,我连忙慌了,使劲地摇动着还沉浸在激动中的芙蓉仙子:“仙子!仙子!这个山洞要塌了,我们快跑吧?……”

芙蓉仙子正低头痛哭,听我说话,猛然腾地站起来,使劲地摇动我的肩:“你说……是谁?是谁如此伤害我的劲儿?……是谁?”

这是一个复杂的命题,我真不知道如何回答。白千觞身上的毒来自我的身体上,而我身体上的毒究竟来自何方,我一点也不知道。根据和夏妈妈几次短暂的接触,这毒肯定和百花园幕后之主有关,官方的说法是幕后之主是太子,可打死我也不会相信这个结果。百花园已经灰飞烟灭,如今,竟然连一点头绪都没有了。

这种危急时刻,讲述这些显然是不合时宜的,因而我摇摇头,止住头部不断上浮的眩晕感,急忙回答

道:“仙子!现在情况紧急,等我们逃出升天,我再跟你细细讲来!”

芙蓉仙子显然对我的答案不满意,从牙缝里甩出几个字:“他中的是什么毒?……”

“稚心!”

“什么?”芙蓉仙子大惊失色,一张脸瞬间凉透。她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六神无主地来回走动两步,忽然下定决心,抱起白千觞,寻了个稍微安全点的地儿,盘腿坐下,全神贯注地投入到给白千觞的解毒工作中。

此刻,山洞内已是慌乱一片,碎石声、呼啸声、震动声夹杂着喊叫声,在耳边不绝于耳。

这时我才发现,洞内的士兵已逃了一大半,黑蛋正在一个红衣大侠的怀中挣扎,手腾腾地伸向我,我根据他的嘴型分辨出来,原来他是要跟他一起逃,不要再在这里逗留!我摇摇头,向他回了一个礼,祝福他一路走好!

他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个时候,无论怎么样,我不会再和白千觞分开!

黑蛋的脸更黑了,他很无奈地跟着一个红衣大汉一起飞向洞外,从我身边擦过的时候,我隐约听到了他的声音:“黄将军要我保护你……我不能丢下你……放开我……”

哎!我再次叹气,黄云笙!不知道你是死是活,不管怎么样,都希望你能原谅我,这辈子我负了你,下辈子,做牛做马我也愿意!

我很惊讶于山洞部队的撤退能力,刚我重新凝起神环顾四周时,整个山洞,除了地上的死尸外,竟然只剩下我们三人,孤伶伶的。

山洞还在地动山摇,碎石实在太多,我时不时被流弹击中,虽无大碍,却令我疼得眦牙。可芙蓉仙子的疗伤显然进入了攻坚阶段,一团青色雾气在她们头顶久久萦绕,形成一股旋涡似的光环,若有石块溅落其上,眨眼便碎成粉沫,被寒风吹得无影无形。

这就是传说中的神功?我立刻对芙蓉仙子充满信心,心中燃起希望的熊熊大火,双手合十,默默祈祷。

我的祈祷很灵验。

在我祈祷了第N遍之后,洞内的激烈震荡竟然忽然结束了,我张目四处望,只见地面积累了一层层碎石,先前的血肉模糊的死尸被压在碎石之下,或露出断头,或露出裂手,或露出残脚,满目疮痍,触目惊心。

而我们所处的地方,因为芙蓉仙子的神功护体,方才得以保全。

习惯了刚才的地动山摇,骤然停下来,一时竟有些心慌,总觉得四周宁静的可怕。

天已经很黑了,雪却停了下来,白雪与黑夜映得洞内惨白与幽黑两种颜色参差错落,就象芙蓉仙子的脸,一阵白一阵黑,变幻莫测。

我摇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又一次的深深地凝视他们俩,他们依然木鸡般地呆坐着,浑身被青雾白光所笼罩,宛若仙人般出尘脱俗。只觉得眨眼之间,他们便要一起驾云升天而去。

夜越来越深,孤月完全隐于森森白雪中,天地一片白幌幌的,苍凉得可怕。

高空划过一只孤骛,如鬼魅一般在天际游荡,声声悲鸣,似揪人心。

而运功疗伤的两人,却还是木木地静坐在那里,无声无息,令人心悸。我有心去试试他们还有没有鼻息,又想起练武之人运功之时最容易走火入魔,不得打扰,只得忍住,依然坐在旁边,继续祈祷。

洞内到处回旋着阴冷冷的风,冷风发出可怕的怒号,打在身上的厚棉衣上呜呜作响,仿若是亡魂的厉泣,令我心惊肉跳,我眨眨眼,摇摇头,眼前又堵上了一块块横七竖八的巨石,它们忽然间好像一个个狰狞的怪兽般张牙舞爪起来,恶狠狠地向我逼近……

我知道这都是幻觉,因而我闭上眼,将这些恐惧甩之脑外,一门心思地为白千觞祈祷起来。

该死的,这个时候,就连旺财这只死猴子也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真是郁闷!

不过,它的身影那么灵巧,又会攀岩爬石,应该不会受伤吧?

有心四处寻寻看,到底胆子有点小,只好希望它能吉人天相了。

又是难耐的几个时辰,他们两人仿佛石化般,还是不见任何动静。

我的心禁不住七上八下起来,几千几万个坏念头在心尖蹦腾,任牙齿狠狠咬破了唇,也抵挡不了心底升起的恐慌。  

正在恍恍惚惚间,感觉右肩上赫然伸来一只手来!

透过厚厚的棉衣,我依然能够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气!

我马上欣喜起来,难道他们已疗伤完毕?正准备高高兴兴地蹦起来,眼睛余光一扫,只见芙蓉仙子和白千觞依然面对面坐着疗伤,根本没有起身。

那我身后之手究竟是谁的?

难道是魂灵?

亦若是北塞军?

还是……

不论是哪种可能,想想都令人毛骨悚然。

身上的汗毛一根根竖了起来,巨大的惊惧让我骇然回眸。

一个血人赫然映入我的眼帘!

从他的脸上到身上,到处都淌着血、雪、冰混合的血水,他满脸血渍,狰狞恐怖,除了一双骨禄禄转动的眼睛之外,再也找不出一点点活人的气息。

我一惊非小,一个可怕的念头骤然浮出!

我失声惊叫,声音抖得像断线:“地狱……阎罗!你……你是来……取我们……的性命吗?”

血人一愣,随即眼中悲喜交加,嘴唇颤抖了半天,方才故作镇定答道:“张春花!你竟然……还……活着!我……真的……很高兴!”

他的声音,疲惫得如同破鼓般低哑而嘶沉,可是,那股熟悉感,就是化成灰烬,我也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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