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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破阵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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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踽踽前行,用剑刺了好一阵子,还是毫无收获,便累得又滑在地上,气愤得咬牙切齿。

这下再也不敢打盹了,撑着眼睛猎犬般的四处巡视,敏锐的耳朵高高的擎着,生怕漏掉一丝动静……

因此,当第二道寒光再次掠来之时,我第一时间便举起利剑,飞腾而起,直直朝他刺去!

还是空的。

只余风吹在身上的“啪啪”响声,形只影单地寂寞回旋。

我心尖发恼,气势也变得凛烈起来,朝向四周便大喝:“是何人?现出身来!我且与你一斗!”

只有呜呜风声回答我。

我咬唇,感觉颤意渐渐剧烈起来,身子便一个飘掠,纵于空中,手中之剑便在瞬息之间,朝天穿刺十几次。

剑依然在风中走了个空。

这种情景,实在是神鬼莫测。

我颓败下来,又瘫在地上,一脸的绝望。

就在我瘫落的刹那,忽然剑芒大炽!一道劲风闪电般袭卷而来!

那劲风带着丝丝寒意,竟如冰屑般穿透我的肌肤,戳得我头皮发麻!

真是快如闪电!

我瞠大的双眼盛满了惊慌!

哪里避让得及?

就在那一瞬间,身子竟然一个颤粟,浑身一股浩然之气瞬间升腾,失去已久的内力竟奇迹般复醒!

我蓦地一喜,猛地突跳而起,手中剑锋一闪,剑花如乱絮般抛洒。

砰!砰!砰!

果真是剑!

清脆的金铁交鸣之声,令我精神一震,悬了许久的心方才略略安定!

有了对手,心便一下踏实了。

无论他有多强大,至少我可把握!总好比无影无形的对手,虚虚实实,实实虚虚,惑人心智。

心里想着,动作更迅捷起来,在空中如行云流水般极快地飘移!

手中之剑似巨蟒出洞,夹带着霍霍冷风,咆哮着腾空而起。

光华流灿的炽光,如真似幻!在空中激烈碰撞!

刹那间。

无数劲风在卷舞!

无数星火在迸发!

无数浮云在飘掠!

无数乱响在奔涌!

虽然眼前漆黑一团,可我仅凭双耳,便清晰可辩敌之所在,剑下更似生出眼睛似的,身子一缩一弹,准确无误地东击西刺!

剑法之快,几似飓风!

忽的,手中之剑好象刺中了一个异物!

如同层层垒立的硬泥般,剑乍一扎进去,穿过一层又一层,发出闷闷的一声响!

随即,耳边骤然响起“啊”的几声惨叫,数个重物呼呼地直往下坠!

那是下意识的惊天震呼!

声音惨绝而人寰,似恶鬼痛泣,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隆隆隆……”,重物砸在地上惊天如雷响!

周围的黑暗便随着这声声惨叫攸地开始节节黯退,道道亮光掠来,撕裂了满目的黑暗,眼前立现一片银光素裹的雪之世界!

眼睛乍一进入亮光,眼神还有些恍惚,我正揉着眼睛,却猛听到一道满含笑意的声音若蝶般翩翩飞来。

“哈哈……好个生猛的丫头!五百年来,你是闯破此阵第一人!”

那声音极为清脆悦耳,听之如沐春风,有一种说不出的超脱与泰然!

我连忙摆头,赶紧对准焦聚,只见飘逸的雾蔼间,走来一个年逾七旬的白眉老人,他面色红润,宽脸福耳,一对如雪慈眉浅浅垂下,一眼望去,倒有一股仙风道骨的出尘之态。

那白眉老人边走边微微颔首,浑身荡漾着笑意:“好胆识,好毅力!正所谓‘祸随胆破,魔由心生’!世人皆不解我此阵之妙,盖因魔由心生幻中灭,被欲望所蒙蔽的心灵,最终必将被黑暗所吞噬。只有心境淳清至情至爱之人,方才破阵而出!你这个丫头好生令人佩服,竟生出虎胆熊心,连那阵中幻生的丑陋之物,竟也敌不过你的顽强意志!”

我听他对我有夸奖之意,心中一喜,不由自主地飘了起来,说不出的畅快和惬意!

白眉老者话音刚落,地上爬起一个捂着胸口的年轻人,对着老者恨恨道:“师父!这女子好生厉害,徒儿们竭尽全力,竟还被她破了阵,损了我们五年的功力,此仇不报!徒儿心生不忿!”

我这才发现白眉老人前方不久,卧着几个东倒西歪的青年男子。血,自他们的腹部,一滴一滴,越流越急,终于,连成细线……汩汩而涌。

白眉老者听后朝他慈祥一笑,走到他跟前,轻轻朝他的血口一拂,那伤口立即不见。

那老者淡淡责备道:“你学艺不精,勿要推诿于他人,你且好好精练武艺,方为正道!去!去给几个师弟们疗伤去吧!”

青年男子咳嗽了两声,苦着脸将我斜了两眼,退到一旁。

我听后喜得直哆嗦,心中大喜过望。

听他们所言,此人定是白千觞之师白苍耳无疑!

于是,忙涎着脸兴奋地凑上前去,将怀中的小宝贝轻轻掏出,双手捧上,虔诚礼拜:“您是天山掌门白苍耳吧?弟子杨花萝,现携带天山大弟子白千觞,前来求见,望师父念及旧情,网开一面!救他一命!”

那老者本来满脸笑意,乍一抬起头瞧清我的面容,却似五雷轰烈,身子一个踉跄,歪了几歪,竟然差点跌在地上。

他的身子又顿了几顿,眼晴瞪成铜铃般惊愕地指着我,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难怪……难怪……独你能破此阵……”

说完,他似有悔意,脸上顿时翻滚着惊涛骇浪,少许,方才稳住身形,颤抖地转过身子用冰冷的脊背对着我,冷言道:“白千觞?……你……他……究竟……怎么了?”

我见他脸色骤变,心一下子凉到冰点,硬着头皮简短答道:“他身受‘……稚心’之毒,精神上又受到强烈刺激,以至于心智尽失,返老还童,他们都说您有办法?……你能帮忙救一救吗?……”

哪知道白苍耳听后,遍体罩满一股凝重肃杀之气,字如顽石,声冷似霜:“他今日之祸,皆是他自作自受,你们二人私闯天山,我念及师徒情谊,暂不予追究,你们……下山去吧?”

我诧异地盯着他,他的背影笼在茫茫雾气之中,虚幻的不太真实。

心里愤愤然,我将白千觞迅速地缩回怀中,不解地问:“为什么?白千觞根本没有辱没天山使命,他一直谨遵师命,镶助皇室,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何以不见死不救?”

白苍耳身子颓然一抖,叹道:“他是不是在镶助王室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荷娉已乱,他之职责没有尽到,我便无义务救他!”

我一听,气得七窍冒烟,言语上却不敢有半分不恭,只婉言相求:“白掌门,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世浮屠,况且他又是你的爱徒!你若不施以援手,他便必死无疑!”

白苍耳却还是默然。

一旁的那些青年男子们听了,似乎也有些着急,一窝峰地涌拥而上,将我围了起来,他们逗弄了白千觞半天,可那小子却依然皱着脸,瘪着嘴,纹丝不动。他们一见,知道情形不妙,便七嘴八舌地帮我央求起来。

就连先前那位对我带有成见的男子也加入了劝谏的队伍。

我充满感激地对他们笑笑,充满希望地低头静等着白苍耳的回答。

哪知白苍耳默了半天,回答得依然无情:

“你们勿要多言,我心意已决。”

他的话,又在我心底凿出一个黑窟窿。我一下慌了,猛地想起珞王玉佩来,于是,便又颤颤惊惊地奉上玉佩,哪知他接也不接,十分不屑地扫了我一眼:“珞王现已流露民间,他的玉佩……是真是假,我不得而知,我没法……帮你!你去吧!”

我还想挣扎,可他却恼了,不耐烦地厉声喝止道:“不要讲了!他之命自有天数!我无能为力!”

言毕,大袖一拂,带起一股巨烈旋风,扬起涛天冰尘,如冰雹般向我重重卷来!

我连忙纵起飞跃,等到回翻落地之时,却发现茫茫雪山之间,又只余我一人形只影单。

白苍耳连同众多天山弟子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朔风怒号,砭骨如刀。

悲凉之感从四面八方呼啸而来,我站在冰天雪地里,心里似暴雪碾起,转瞬冻结。

可经历过如此之多的坎坷艰难,我怎么会轻言放弃?

我茫然地望向四周,见四野之内,皆是一团苍凉的白色,心中便隐隐牵起一丝疼痛,与额间倾泄而下的乱发纠结在一起,团成一个死结,一节节地在心内纠扯。

我似是怔了好久,才回过神来,心下无法,便凝重地望了望沉睡中的白千觞,他似乎在做着什么美梦,双颊上拘起淡淡的酒窝,扯出一个笑容的弧度,看起来很甜蜜,很幸福!

我无比悲凉地拉起他的肉肉小拳头,将它展开好好地握了握,对他温柔地一笑道:“亲爱的白宝宝!你也要为我加油啊!我们都要努力啊!”

不知为什么,我骤一握住它的手,便觉得浑身有了无穷气力,刚才的挫败的情绪略微淡了些,一股坚韧的斗志又油然而生!

也许,这就是爱情!

又或许,这就是……母爱的力量吧?

呵呵!都胡思乱想些什么,赶快想办法,解决问题才是要紧!

决心一定,我又脚下生风,在雪山之间四处兜转,寻找白苍耳他们。

结果依然是一无所获。

当我转了第N圈之后,才发现周围的景物不断在重复。

松树还是那棵松树,足印还是我的足印。

这次,经验丰富的我耸耸肩,苦着脸无奈叹息:“哎!真衰呀!我又陷迷阵了!”

因频频受惊,心早已有些麻木了,这次我不紧不慢,从容地施展轻功飞上那颗高高松树,弹开叶间之雪,将白千觞小心翼翼地置于胸脯之内,便倚在松树叶间浅浅地憩息起来。

可实在是太困了,眼皮沉重得像挂了千斤顶,睁都睁不开。不一会儿,我歪着头,挺着那怀揣肉球大挺挺的肚子,宛如孕妇般,以极其古怪的姿势,渐渐沉入梦境。

哎!郁闷!梦中又是那响雷和闪电,没头没脑地在空中撵着我跑,我实在是烦了,就那样定定地立在地上,指着它们边戳边吼:“凶什么凶!没见过美女呀?哼!”

根据数度历险的经验,我认为那雷和电只是花架子,因而胆由心生,对它们索性置之不理,漠然视之。

可那雷和电哪里允许别人挑战他们的权威?只听见耳边一个声音贴着耳膜就刺过来,很有些歇斯底里的意味。

“哼!你这个花罗小仙!不仅违反了天律,还如此张狂!连我们雷公和电母都敢漠视!今日,我们便要奉上天之命,以天打雷劈之刑!将你打入七世妓路沉沦之道!”

那声音自天际传来,如暮鼓晨钟直敲心门!

我蓦地一惊,瞳孔骤然撑大!呼吸几欲骤停!

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巨雷厉电朝我霹雳般狂击!

“轰隆”,惊天巨响!

电击般的撕裂感!自身体各个角落烈烈刺来,稚心般的疼,竟然如此真实!

我挣扎成一团,恍恍惚惚中,似乎看见火星四散间,自己瘦弱而单薄的身躯,在金光中化为碎片,随着暴雨跌落地上,溅落一地的血红。

我一颤,又一抖!心随着那飞坠的碎片,重重跌下!

难道这又是记忆,是我前世的记忆吗?

我苦苦猜测着,又一声惊雷,劈头盖脸地向我凛凛袭来!

我又打了个冷颤。

然后……我眼一睁,被那雷给劈醒了。

眼睛骤然睁开,我又吓了一跳!

你猜我看到什么?

天!我竟然看到成人版的白千觞,调皮地坐在树枝上,摇晃着两条细细的腿脖子,一上一下地颠来颠去,花瓣般的碎雪在他的周围飘逸旋转。

他笑眯眯地望着我,眼中荡漾着莹白的雪光。

不会又是幻觉吧?

忙低下头去察看怀中的小宝贝,嗬!小肉球竟然不见了!

我楞了。

习惯性地揉揉眼睛,捏捏鼻子,直到鼻尖被掐得生疼,我还是不敢相信!

就那样直愣愣地望着他,嘴唇一抖一抖的,怎么止也止不住。

他眨着黑亮亮的大眼睛,温柔地开口了:“小萝萝!你……过得好吗?”

我的鼻头攸地一酸,身子竟一扭,给了他个背,眼泪竟在扭头的瞬间,哗啦一下地迸流而出。

真的?假的?到底是不是幻觉?怎么好象不是?

只听得身后的他轻叹一声,似也侧过身来,双手就那么大力一圈,一下把我团在怀里。

我骤一触及他的胸膛,浑身一麻,竟已酥了半边。

如同电击般的热流顺着他的身躯不动声色地流淌过来,耳边弥漫的尽是他温热的呼吸,我的身躯竟然不受控制微微颤抖,抖得像个麻痹症患者似的。

他在我背后捉狭地笑了:“小萝萝好象越来越害羞,干嘛老躲着我呢?”

我浑身战栗不止,颤颤地闭了眼,咬牙告诉自己:“假的,这是假的,不要受迷惑!”

我正浑身僵硬着左右斗争,可哪料突然热气一蒸,竟是他的唇,已小心翼翼地探到我颊旁,“粑滋”一声,晴蜓点水般啄了我一口。

我顿时一个幸福的战粟,怔怔摸了摸颊旁残留的余香,脑子中竟一片空白!

一股汹涌的热流狂奔激涌!就要冲破理智的枷锁!

我自觉再也克制不住,蓦地一转身,一头扎进他的怀里,鼻子一酸,眼眶忍不住发热,泪水一下迸了出来,心酸、委屈、埋怨、感动、甜蜜、缠绵……情感百味,全在这一刻喧泄。

他好象有些慌了,无限溺爱地将我抱紧,不断用脸颊轻蹭着我的脖子,有意无意地撩拨着,诱惑着……

如流水般缱绻,如明月般深情……

我边抹着眼泪边怅然若失地感慨。

我有多久没有象这样恣意地哭一回?

我有多久没有象这样温柔地躺在你怀里?

我有多久没有象这样倚在你的肩膀上,做个甜甜蜜蜜的小女人呢?

…………

当一场雄赳赳、气昂昂、轰轰烈烈的痛哭结束之后,我将他抱得紧紧的,紧得似乎要嵌进心窝里去。

真幸福啊!要是永远都这样,多好!

可是,幻象必竟是幻象,它永远代替不了真实。

我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缓缓地抬起头来,定定地盯着他,一眨不眨。

空气顿时随之一紧,刚才还满溢的欢喜眨眼间便黯淡下去。

他似乎感受到了我无声的逼视,脸上竟有些发红发烫。他慌乱地低下头去,等再抬眼,眼中又是一片透明如同冰棱的雪光。

我就那样凝重地看着他,逼着他无所循形。

他见我目光灼灼,一双氤氲带笑的眼睛柔情万种地注视着我,向我劈里啪啦抛媚眼。

我见他笑,也对着他笑,笑着笑着,上身竟然慢慢弯下去,趁他不提防,手臂蓦地一扬,“嗖嗖”两声,他已被点穴,目瞪口呆地盯着我,惊讶得不能自已!

我皱着眉,额角青筋隐隐抽动。又注视了他两眼,自觉再也忍不住心酸,便轻轻跃到地上,转身欲逃。

他高高悬在枝头,讷闷问道:“亲亲小萝萝!你不要调皮了?干嘛要点我的穴?快替我解穴!”

我停住,思忖了好半响,才蓦然回首,眼神复杂地盯着他,一字一顿咬牙道:“不要再装了,你根本不是白千觞!”

他一下愣住,身子僵立在那里,似被冰冻般,成了冰人。

剧烈的飓风再度扬起,吹得松树叶子瑟瑟发抖,他坐在叶间的身子,竟也随着那松叶,秋千似的一荡一荡,荡得人……眼花。

似乎有一片松树叶子扎进我眼中,我的眼瞬间又湿润了,无数乱蓬蓬的疼意又浮上心尖,怎么都挥之不去。

我凭什么认定他是幻象呢?

不为别的,白千觞身中奇毒,根本不可能眨眼间迅速自愈,恢复如初!

再则,我素来顶着一张白千觞亲手制造的胎记脸,这个白千觞,一出场竟然对我的容貌丝毫不疑,这也太异样了吧?

而且,白千觞的性情虽调皮爱闹,但素来倒也沉稳,这个幻象,感觉味道皆不对,我自然有所怀疑。

我正神情复杂在盯着他,忽听天际传来一声十分爽朗的笑声,就在一刹那,头顶突然又惊起一声乍雷,直直地朝白千觞劈去!

我攸的一惊,刚下意识的准备上树去救,却惊见树间卷起一团白雾,白雾之中,白千觞的脸蓦地开始扭曲变形,鼻眉开始褶皱成纸,再一凝眼,那树间的冰人白千觞,竟然变成了白眉老人白苍耳!

白苍耳神情严肃地从树上飘下,目光如火焰般烤得我心内发寒。

他诡异地扫了我一眼,仰天长嗟道:“天意,真乃天意也!你不畏恶灵,坚强勇敢,可你的死穴,独独一个‘情’字,刚才真是险中之险,你若一念之差,便差点坠入万劫不复!……”

我听他说得糊涂,心下有些愤然,但仍恭敬答道:“我的□□,此时暂且不提,但请师父施以援手,救他一命吧?”

白苍耳眉锋如刀,深沉凝视着我,半响,才缓缓地开口:“你真的想救他?”

“嗯!”我重重地点头。

他背过身去,浅言低语:“那就随我来吧?”

说完,径直而去。

我立即喜出望外,屁颠屁颠地跟着他的身后小碎步跑。刚跑出几步,突然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于是跑到他前面将他堵着,很慌乱地摇着空荡荡的手问他:“那个……那个……白掌门,我怀中的白宝宝怎么不见了?”

白苍耳垂首,轻轻答道:“我已送他进密室,已在调养。”

我一听,眼角迅速上挑,怒意蓦地上扬:“那……您都决定救他了,为什么还要频频作难于我?”

他顿了顿,十分淡然道:“你不经历魔劫、惑劫和情劫,怎么可能破茧而出,我乃是在助你!”

我有些烦火,但只能忍着,于是又将柳眉往下耷拉着,扭成个麻花瓣子,悻悻答道:“噢?是吧?”

他不再理我,径直走向高大巍峨的宫殿,将我前面的亮光,遮拦得一丝不见。

我不服气的使劲踩着他的影子,又恶狠狠地捶了捶牙,垂着脑袋,跟在后面闷头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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