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首先将目光对准了少林方丈廖晨星,他的威望及影响力大于五台山高僧忽悠烈,若他肯出马,我们的反击将会事半功倍。
白千觞马上主动请缨,他说化名周星儿的时候曾与少林方丈廖晨星有过几面之缘,况且天山与少林还曾有过一些渊缘,于是,说服廖晨星的工作就落在他的肩膀上。
我们在明敌在暗,若是盲目地四处冲撞,容易被人发觉,反而受制于人,因此,寻找暗中的敌人,也是反击工作的重点。
因这一工作难度系数较高,黄云笙素来沉稳机敏,因此,我便安排黄云笙率领一些暗影死士,专门负责监视朝中诸臣及北塞国的动态,他们从旁窥伺,若有蛛丝马迹,便可顺藤摸瓜,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直打其三寸,给其致命的一击。
至于李龙珞,因为他是荷娉之主,所以,暂时由他来主持全面工作。所有制造神迹的高难度工作,我一骨禄的全砸在他的头上,他骤一接到任务,好象有些乐坏了,桃花眼朝我旋转了老半天,弄得白千觞十分郁闷的把破扇子朝他头上一敲,他马上脸色变了,绷着脸准备摆摆皇上的臭架子,哪知道人家白千觞根本不买帐,只好闷闷地剜了我一眼。
我们三人又在牢房里经过一番详细而具体的商讨,他们便按照我的授意,开始分头行动起来。
想要制造神迹并不难,因我的武功早已达至化境,穿墙翻壁不过只是小意思,便在李友珞的安排下,乐此不疲地不停进行彩排,准备选个良辰吉日,以最良好的表演状态,来进行一次最完美最逼真的表演。
辛辛苦苦的折腾了几天,某个月明风高的夜晚,白千觞竟然又偷偷地溜到了天牢,他一见我就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特兴奋地就给我射来一个飞吻,当我激动得有点难以自持之时,他忽然哭丧着脸对我说:“任务失败了!廖晨星那倔老头儿真倔!任我如何威逼利诱,拒不受命。”
晕!任务失败了还这么拽,我脸色一黯,无所谓的耸耸肩:“没关系!他不同意没事,我还有别的计谋!”
白千觞亮晶晶的眼睛眨了眨,忽然眨出一丝得意来:“娘子!你的夫君那么牛,怎么可能允许自己失败!廖晨星那倔老头儿没同意,可是,娥眉山的女道人敏敏子却同意了?”
他很无意叫了我一声“娘子”,并且称自己为“夫君”,不知为什么,我听后心底一颤,一股辛酸又不动声色的浮上心头。
如果……如果……我们仍旧是兄妹,那我们这样……岂不是不伦?
我正想着入神,白千觞卷起扇柄又砸了我的头一下:“怎么?高兴坏了吧?”
“噢?……”我装作惊讶的笑笑:“好样的!不错!不错!”
一切都按着计划有组织有系统的进行。
十二日晨,荷娉神庙的荷花仙子突然显灵,她对着台下叩拜的万千民众充满玄机的一笑后,忽然飘下一片黄纸,纸上赫然写道:“荷娉国有北塞贵人,其人贵不可言、生有异象,她不止有神力,而且肩带神谕,她是上天派下凡来救赎世人的,望芸芸众生与之合作,才可开创奇伟恢宏的太平盛世、美丽而和平的和谐社会……”
荷花仙子并没有点名道姓,但世人一听,谁都知道她所说的是我
——秀妃杨花萝!
他们一下犹豫开了,一边是荷花仙子的神谕,一边是五台山高僧的预言,到底哪个对哪个错?顿时一头雾水,被分裂成了两大块。一半支持我,一半反对我。
那个荷花仙子当然是我,我将脸上抹些白面,经过周密的化妆,辅之以逼真的道具,再配上李龙珞完美的后勤保障,最后,再请几个托,一场声势浩大的荷花仙子现身的闹剧至此开演。
荷花仙子的神谕完美谢幕后,娥眉山的女道人敏敏子又开始登上历史舞台。
这个老尼姑好象特别嫉恶如仇,她在某个香火旺盛的吉日,用一个大大的毛笔,写了一个长达一米宽达一米的匾牌挂在娥眉山道观顶上。
上面很酷的只写了五个字:“杨花萝乃仙!”
我一听晕了,马上质问白千觞:“你怎么办事的?她写得那么□□裸!一看就像是被人授意似的!”
白千觞皱着眉可委屈了:“我跟她明明说好的,要她写得隐晦点,她当时就掐着指头,很严肃地说你是花仙,我见她答应了,也没太留意,谁知道她办事怎么这么高调啊?”
我无语了,心内暗自叹道:“这个老尼姑,还真有两把刷子,连我前世是花仙都算出来了,以后有机会,我还是要去找她耍耍,看她能不能算出我的未来?”
…………
敏敏之写的匾牌,作用显然惊人。那些被妖僧忽悠烈和尚忽悠了的“一半反对民众”,又被分裂成两大块,这一下,我的反对派,就只剩下四分之一了。
四分之一的反对势力,四舍五入,基本就等于是已经荡清全部阻力,我又开心的和李龙珞对视一眼,转而开始计划起下面的步骤来。
下面的步骤是什么?
其实很简单。
我刚浅浅的跟李龙珞提了一句,他立刻惊呆了。
我朝他自信的笑笑,可他的脸绷得更紧了。
“怎么?你很为我担心吗?你放心,我的武功高强,法力无边,神仙都奈何不了我,我还怕什么?”我说的都是实话。
“不行,这样太危险,我不会让你去冒险的!”李龙珞的脸皱得像一个小老头似的。
“没事!历史上的改良派,一般都是历经磨难才会取得最终成功,稍微心慈手软,便可能会遭遇到反复。因此,想要变革胜利,不狠狠下点猛药,是根本不行的,我们既然要回击,那就一竿子打到底,制造一个最真实最权威的证据,令他们从此以后,对我无计可施,到那时,我便可以真正的助你治理天下,救赎天下了!”
李龙珞显然极不赞同,他的脸又扭曲了几秒,才慢慢地叹了口气:“我……我……现在真是……完全拿你没有办法了,我……”
他说着说着,忽然有些说不下去了,眼睛里翻腾着几缕若隐若现的悲意,一闪一闪的,好象是泪水,又好象是结了冰的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