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身抱住一个柔软的身子,将脸闷在对方怀里吸取着温暖,一察觉对方似乎要推开自己的举动,连忙哑哑的低声道,“别走。”
因为被抱住而僵直了身子的温柔,表情僵硬的别过脸去低声道:“你是想吃我豆腐么?”
“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怀中的少年委屈的张开眼眸,缓缓抬起那世上最美丽细致的脸来。
“……”遇到这种情况,柳下惠大概都舍不得坐怀不乱吧。
“为什么不走呢?不是说好了替我引出她,你就可以走了么?”少年如火焰一般明亮的眼眸静静的瞧着她。
“什么啊……你别想歪了。”一把将那家伙用力推开,别过身子大声道,“你给的那张地图是什么东西啊,什么东方甲乙木南方丙丁火西方庚辛金北方壬癸水中方戊己土的,难道不知道外行人是完全看不懂的吗?”
少年伸手拍住自己的前额,闭上眼眸叹息了一声,低声道,“唉,我忘了你是个天生的路痴。”
“……”现在揍他一拳,他应该没有力气反击吧。
少年长长的黑发滑落在背上,张开眼,看到手臂上月白色的衣袖,不由微微诧异,低头看去,只见身上不知何时已然换上了一套干净的月白色的衣衫,“是你替我换的吗?”
“是霜降,谁会有闲心给你换衣裳啊。”不能回头,不能回头,美色当前,万一把持不住,就被看出来是在说谎了。
“霜降知道我一直都穿黑色的。”讨厌白色,因为母亲是那个冬夜三尺白绫随风而逝,那一年,下了好大的雪。
“黑色太沉重,不适合你。”背负了太多的人往往不知疲惫。
“这样啊……”少年微微沉下眼眸,眼中露出一抹狡诈之色,“若是你帮我换,我便穿白色。”
温柔回头便是一脚,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狠狠将少年踹飞,恼道:“你爱穿不穿!!谁会有空再帮你换第二次啊!!”
若非霜降把所有人都带走了说是去处理后事,还硬生生强调说在雨中受重伤会极损心脉,她才勉为其难的做做好人,可是……嗯,不论秀色多么可餐,对于定力不够的人来说,还是小命比较重要,毕竟女孩子鼻血流多了不是太好。
“你承认了?”被踹飞贴着墙壁滑落的少年,喘息着勉勉强强的站了起来,一面咳嗽一面嘶哑的声音笑道,“这回你可赖不掉了。”
“胡说!!!”定力,定力,定力!早知道,早点走掉不是更好?
“你看了我的身子,一定要对我负责哦!”少年苍白的脸泛起一丝晕红,仍然扶着墙勉强笑道。
“男人被看看没有关系啦,你又不是女孩子,那么紧张干什么……”
“……?”迷惘中的少年不自觉步步逼近。
“呃……我是说,负责的责任可大可小……”死了,说错话了,那个头脑一根筋的家伙不会又想靠武力对她负责了吧。
“是不是只要我也看了你,就可以让你对我负责了?”
“……你是笨蛋啊,看了我,也是你对我负责好不好?……呃,那个我不是这个意思……”温柔哭丧着脸,她才是真正的笨蛋。
窗外,霜降和培雪在打扫昨夜的落叶。
疏雨在做早膳。
小鸟收着翅膀在兀自滴着水珠的树枝上歌唱,青葱翠绿的树叶上下颤动着,彩虹隐约出现在蓝天下,风轻轻吹过,一切……都很安静。
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