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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在云来客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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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要学武,洪七便先探探叶萌萌的筋骨,看她合适不合适。一探之下,面露诧异地“咦”了一声。

“怎么样?”叶萌萌急切地问。

“好,好得不得了!”洪七两眼放光,“丫头你简直是天生的练武奇材!”说罢分出一缕真气探入她经脉中游戈。根骨既好,接下来自然便看经脉如何。这一探之下,更是连连称奇。叶萌萌经脉之宽广恢弘,柔韧强健,远胜常人。甚至一些练武之人都要辛苦打通的天生闭合的强脉,以及许多常人萎缩堵塞的细小经脉,她都自然通达,真气过处如溪水经过河床,活泼通畅,毫无阻滞之感。这等奇异的身体真是闻所未闻,洪七又是惊喜又是妒忌,要是用这副身体练功,那还不是水到渠成的事?只怕三五年工夫她便赶得上别人家练了二十年苦功的人了。

“丫头,”洪七双目灼灼地看着叶萌萌,语气又惊叹又严肃,“你是天生要练武的人。你若是不练武,那……”他退后半尺,用手指点点叶萌萌的身体,“那这副身骨……暴殄天物!”

说罢又跌足叹息,捶胸顿足:“我怎么没在你七、八岁的时候遇见你呢,竟然等到今天!少年时期对练武的人来说多么珍贵,就这样浪费了!可惜!可惜!”

他是天生爱武之人,性情又旷达热诚,善良侠义,这一个呼吸的工夫就把那点嫉妒抛到了脑后,开始以挖掘良材的座师自命起来,一心要提拔叶萌萌这良材美玉、旷世奇珍。

“这么说我是很适合练武了?”叶萌萌又惊又喜。

“何止适合?”洪七大叫,“快快快,快随我回丐帮总舵,我要寻个院子隐居起来,教你个一年半载,直到把你教出个人样来才肯现世。到时候突然把你拉出来,吓死江湖上那些自以为了不起的笨蛋。”说着放声大笑。

“恩,这段时间你还可以专心给我烧菜吃。”幻想着只有清修和美食的日子,脸上露出馋兮兮的笑容来。

叶萌萌好笑,翻个白眼,但是心中喜悦,不能自已。虽然如此,但要她去和洪七回丐帮清修她却是不肯的。要学就学那最好的,尤其自己手上还掌握着这么多资源,不去利用那才是白痴。而且洪七的降龙十八掌是外家功夫,打狗棒法又只传给丐帮帮主,莫非要她去篡位?或者练那威猛无匹的外家功夫练到变成“肌肉美少女”?

……

飘逸清傲,轻灵雅致,潇洒不凡的武功才是她的最爱,若说要像郭靖那样,马步扎稳,不管来敌怎样出招,左来一招“亢龙有悔”,右来又一招“亢龙有悔”,老老实实有如农民种地,那她是决计不肯的。像“凌波微步”、“天山折梅手”、“落英神剑掌”或者以“清逸优雅”著称的“兰花拂穴手”这样的,才是她心中的理想。

将这话向洪七说了,洪七惊诧不已:“丫头你这又是从哪里听来的,我什么时候只会这两种武功啦?”

“咦?”叶萌萌傻眼。

“而且你竟连打狗棒法是我丐帮的镇帮之宝,只传给帮主也知道。我虽会降龙十八掌,但平日里用得极少,几乎无人知道,你又从何得知?且这降龙十八掌虽名为十八掌,却只有十二掌流传,名字也只叫作降龙掌法,你是如何得知它其实是十八掌全数的?”

洪七低头在原地转了两圈思考片刻,又道:“是了,那天夜里你问我黄老邪之事时就曾说过了,当时我就想问你的,却没问成。那天夜里你还提到许多密辛……”抬起头来奇道:“你到底从何得知?”

叶萌萌哑口无言。她万万没想到降龙十八掌流传下来的竟然只有十二掌,那后面那六掌从何而来?说到密辛……叶萌萌埋头苦思:她那天夜里到底说了些什么?

那时她心神震颤,问话时也是随口而问,现在根本想不起来了。

“唔……我想不起来我说了什么了。”她抬起头来可怜兮兮地道。

洪七一笑道:“你只说你从何得知就行了。”

“一个姓金名庸很有气派的说书人那里。”叶萌萌毫不犹豫地答道,眼睛眨也不眨,这可完全是实话。

又是那个说书人?洪七一楞。那人竟知道这许多隐秘之事,到底是何方高人?丐帮的探子们自然也查到了许多名叫“金庸”的人,只是竟没有一个是说书人,甚至没有一个略涉江湖之事的。投入大量人力仍没有结果后,洪七都开始怀疑是否有过这样一个说书人在江湖上存在了。最后此事不了了之。

若是那样的高人,不可能不在江湖上留下痕迹……“为何竟查不到?”洪七百思不解,不自觉说出了声。

叶萌萌听见,略一思索就想明白了他“查”什么不到,不由得猛一阵咳嗽。“咳,你不用查那个了,他早告诉过我他隐居之前已经把在江湖上的一切痕迹都抹去了,你一定查不到的。”要是搞得丐帮弟子没白天没黑夜的把时间精力花在“寻找金庸”这么一桩荒唐案上,那她就太对不起人了。

“你说你一般不用降龙十八掌,那你用什么?”叶萌萌好奇地问。

“用的可多啦,其中有一套拳法,叫‘逍遥游’,飘逸潇洒,倒是合你的要求。”

逍遥游?叶萌萌埋头苦想,猛一击掌跳了起来:“啊,我知道这套功夫!”随即以怀疑的目光目视洪七,“降龙十八掌那么好的功夫你不用,用这套逍遥游?”言下之意,你有没有眼光啊。

洪七登时不服:“我这逍遥游哪里不好?那降龙掌法统共只传下来一十二式,残缺不全……”

叶萌萌却听都不听他说完,翻个白眼“切”了一声,道:“小孩子见识。”

“你……”洪七傻眼,真是又是郁闷又是好笑,一个才十四岁出头弱质芊芊半点武功不懂的小小姑娘家,在他面前头一昂眼帘下垂作不屑状,说他“小孩子见识”,他真不知道是笑好怒好。

“不过教给我倒是可以。”貌似这套武功原是教给了黄蓉,现在俺也当一回主角啦。而且听那名字的确很潇洒。

洪七看她一忽儿又变了脸,作讨好之色,不由无奈摇头,继而大笑。

叶庄人不只住满了云来客栈的前楼客房,还把云来客栈后院专给贵客安排的四个小院占去了三个。叶萌萌就住在西首的小院里,和静荷明珠同一间房。只是此刻为了谈话方便,却是在东院洪七的房间里。洪七倒是舒服,叶庄人给他准备的是一个单独房间,让他一人一间。这必是福叔的安排。洪七跟着叶庄人也混了这么些日子了,众人都已熟悉,早已拿他当自己人,只有福叔,还念念记着是他救了全庄少女,每次都特别优待。以叶萌萌厨艺之好,若无福叔压制,那些猴崽子们早上桌了,那还会这样安安静静眼巴巴的看着。福叔这些特别优待固然是好意,但用在不爱拘礼的洪七身上,却只叫他浑身不自在得紧。

洪七与叶萌萌商议好武功,就指导起来。一教起来才发现,叶萌萌打骨头里就是个武盲。什么穴位、经脉、运气练体之术,都完全听不懂。

“你不是还会太极拳的吗?哦,”洪七点点头,“难怪打得那么差。”

“去死。”叶萌萌恼羞成怒,抬脚踹他。洪七大笑逃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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