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不是为自己的赖惰找借口,而是这几天晋江原创网不知怎地总是上不来,所以还望大家谅解! 萧廷说得轻描淡写,可唐若萱听得却是心里一惊,她怔仲的看着他,摇着头急促的低喃道:“怎么会这样?”
仿佛是听出了她的着急和担心,舒展开了原本微皱的眉头,萧廷轻轻的扬起嘴角,低声的安慰道:“不用担心,这种现象只是暂时的而已。但这两天我的的确确是武功全失。原因嘛,”他略显神秘的停了一下,片刻后,扬起秀挺的剑眉随意的说道:“是因为我服了一种药。”
看着萧廷若隐若现、颇感欣慰的笑意,唐若萱知道的她说话的语气已经出卖了自己,顿时脸上一热。“这么说你的假死和暂时失去武功都是因为服了这种药?”努力的平稳了一下心绪,唐若萱不再去看萧廷而自顾的说道。
“没错,有道是任何事物都有好坏两面,而我服的这种叫做‘恍如隔世’的药也是如此,它虽然可以让我掩人耳目的死去,但同样的,它对我的身体和武功也起到了一些负作用。刚才你出去以后我便试着运功,可是,”淡然的苦笑了一下,萧廷轻声的说道:“果然如亦辰所说的一样,我发现自己的内力全失,全身的经脉和穴道就如同被封上了一样。所以,”他用那双湛蓝色的眸子郑重的盯着唐若萱正色的说道:“我现在真正称得上是手无缚鸡之力了。”
被这番话有些震住的唐若萱不仅是因为萧廷此时的身体况状,更让她惊诧和疑惑的是那个在所有人看来弑主夺位的段亦辰居然也会参与了此事,想到这儿,她直白的、不解的大声问道:“你是说段亦辰……”
轻声一声的萧廷截下了唐若萱没有说完的话,平静的低声说道:“没错,药是亦辰给我的,而这次的假死也是我和他设是一个局。”
听他这么说,唐若萱恍然间想起了段亦辰把萧廷抱到马车上后对自己说的话以及那意味深长的眼神,现在仔细想来,原来是一个暗示,一个告诉自己萧廷没有死的暗示。“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亦辰会告诉我一定再等些日子才可以下葬你的尸身,原来是这么回事。可究竟为什么你要假死呢?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隐情?”目不转睛的看着萧廷,唐若萱急切的问道。
抿着嘴微笑了一下,萧廷轻拍了一下唐若萱的肩膀后,转身凭着刚才的记忆向窗口走去,在经过琴按的时候他停了下来,轻轻的用手拨了一下琴弦,在一声清脆单调的琴声跳出后,萧廷那喑哑低沉的声音便回荡在小小的房间里:“在穆灵坡的时候我就知道假借我名义发放血月勾魂令的是那个口口声声要用教规处置黄湘的男人,但在当时那种两锋相对的时刻,我不可能当着武林各派的面除掉他,一方面这是血月神教的家务事,实在是没有必要当着那些武林人事的面解决;而另一方面,”他停了一下,仰着头颇有意味的说道:“我总觉得他的目的绝对没有我所想的那么单纯,从西域来到中原,召告天下说我带着天剑重返血月神教,又以我的名义发放血月钩魂令、杀丐帮弟子,这一切的一切难道太不和乎情理了吗?没错,血月神教的阿卑罗王令牌虽然在我这儿,但如果他想要夺位的话大可不必费这么大的周张,更何况中原的血月神教已经不复存在了,他为何还要长途跋涉的来夺这个烂摊子呢?”
听到这儿的唐若萱似乎明白了什么似的紧接着说道:“听你刚才这么一说,他所做的这一切都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他想除掉你。”
转头朝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萧廷勾起唇角说道:“不错,他确实是想除掉我。但为什么呢?所以为了这个原因我决定追查到底,因此我决定回到血月神教,尽管这么做很危险,但至少我可以弄清他到底为何这么费尽心思的想要杀掉我的原因。”
他的话让唐若萱一愣,随即她怔怔的看着萧廷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这才是你回血月神教的真正原因吗?”说罢她的脑子中又闪过了一个念头,“所以你才会在那之前对我说要我无论发生什么都要相信你,对吗?”
缓慢的转过身正面的对着她,萧廷抿了一下嘴柔和的说道:“是的,其实在去穆灵坡的路上我就已经做好了这个打算,但我又担心这么做会再次对你造成伤害,因此我就暗示性的说了那些话。”
唐若萱低垂着眼睛,片刻后当她抬起眼再看萧廷时,眼里多了一份柔和与欣慰。原来他并没有骗自己,原来他并不是因为不舍阿卑罗王这个身份才回血月神教的。可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他后来为什么又要寻找天剑呢?
没有听到回应的萧廷知道此时唐若萱的心里一定思绪万千,摸索着走到窗口轻抚着被晚风吹拂起来的纱缦,没有等她开口便又自顾的说道:“后来我回到了血月神教,在近一步的和他接触后,我更加可以肯定自己先前的猜测,但令我意想不到的是,这个暗夜使者千方百计想要除掉我的原因竟是因为我的父亲。”
猛然的看向萧廷,唐若萱惊讶重复道:“你的父亲?”
若有所思的点着头,萧廷便气定神闲的低声说道:“我知道师傅曾对你讲过关于我的一些事,那他是否跟你提了我父亲当初为了登上教主这个位子曾陷害并间接害死一个叫斯坦布的人?”
听到这个名字,唐若萱在头脑中搜索了片刻后,猛然脱口而出道:“我听天鹰前辈提过,这个人应该是你母亲的表哥。”
“不错。”冷笑着点点头,萧廷不禁握紧了原本轻抚着的纱幔,从那有些发抖的手中唐若萱可以看出他提到这个暗夜使者时愤慨和怒气,“当初我父亲嫁祸斯坦布导致他被外公害死,如今他把这笔帐算在了我的头上,妄想除掉我来报杀父之仇。”说到这儿,他顿了一下,刚才还略有些激动的情绪不知在想到了什么后冷却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无奈的轻叹:“我父亲总是在尽心尽力的为我日后夺取天剑和权势扫除着一切有可能挡在我面前的障碍,可他却万万没有想到,正是在这其中,他也为我埋下了一个棘手而危险的祸患。”
唐若萱的内心因为萧廷的后半句话而泛着淡淡的酸涩,就是刚才提到萧振逸的那一瞬间,她分明的看见萧廷的身上明显的抖了一下,不由自主的挪动着脚步,她轻轻的走向低头站在窗边的萧廷,好想,好想上前抱住他,给他一些安抚和宽慰,可她却也清楚的知道,有着强烈自尊心的他,或许最不愿意的就是让她见到自己现在这个样子。
正如唐若萱所想的那样,感觉到那熟悉的淡雅清香越来越近,萧廷不禁的别过头,想就此掩饰住自己那抹显露出来的悲哀。片刻后,他再次转过身,勉强着笑对着已经站在自己身旁唐若萱,“凝望”了好久后,低声的说道:“暗夜使者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对手,这些在我和他的交谈以通过对他的调查后就心知肚明了。因此对待这样的敌人,我必须要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能行动,否则一步走错就会满盘皆输。所以为了拖延他对我实施报复的时间以便我策划一个万全之计,我毅然的做出了一个临时的决定,那就是寻找天剑。”
唐若萱的心因为那两个让她直到今天提起来都心痛不已的字而突然的震颤了一下,眼睛茫然的看着他,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你寻找天剑的目的仅此而已?”
萧廷正色而不失温柔的“看”着她,一双在烛光下显得更然清澈湛蓝的眼眸虽然不能视物却仍贪婪的注视着她的脸,肯定的柔声说道:“仅此而已。”
不知到底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那个痛彻心扉的死结豁然解开后的激动,一时间在唐若萱心中有某种情绪突然爆发了出来,她蓦然的抓住萧廷的胳膊声调不稳质问道:“那你后来为什么不和我解释,并且还要说出那些残忍的话逼我用剑和你做了断?为什么?”
激动的加杂着抽泣的声音让萧廷心中顿然一痛,轻缓的覆上那只紧抓着自己有些冰凉的手,他眯着眼睛低柔的说道:“我是在下了很大的决心才鼓起勇气这么做的。当我知道你没有回绝情门而是还留在丐帮时候,一种牵肠挂肚的心绪便油然而升,我担心,担心无辜的你会因此遭受牵挂,若萱,你是我致命的弱点,聪明如暗夜使者他一定会对你不利进而……”原本想说“做出伤害你的事”却被唐若萱截了下来。
“你是怕他利用我威胁你而打乱你的计划吗?”心酸的问出这句话,唐若萱湿着双眼望着萧廷,她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会成为他的负担和累赘。
“不是!”急切而断然的否认,萧廷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误会自己的意思,动情的寻找并紧握住她的双手,把它们小心轻柔的呵护在自己的大手之中,深情而柔声说道:“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我所说的致命弱点并不是怕他利用你而威胁我,而是,如果你真的出了什么事的话,那我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纵然我除掉了这个敌人,可没有你的日子我怎么办?我虽然爱你,但我却不能因为自私而害了你,或许你不知道,得到萧廷的爱对你来说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它会给你带来不幸,仙水宫那次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因此,我宁愿你因为误解我背弃了你而恨我,也不愿意看着你因为我的缘故受到任何的伤害。就算是一丝一毫也不能,你明白吗?”
茫然的摇摇头,唐若萱的泪水终于溢满的夺眶而出,轻启着略泛着苍白的嘴唇,唐若萱幽怨的说道:“我明白,但又不明白。” 看着他因为这句话而有些蹙眉的样子,她越过萧廷看向那渗着朦胧月光的纱幔轻声的说道:“我明白你那天之所以拿着剑逼我和你了段是为了怕我遭遇危险,让我对你死心,而回绝情门去;可我不明白的是,在山谷的时候你曾那么坚定、虔诚的答应过我,日后无论有什么事都不会对我隐瞒,都会把最真实的意图告诉我。但是,时至今日,你并没有做到。你刚才说和我在一起是自私是,可你想过没有,你所谓的那些别人对我的伤害、甚至是对我生命的威胁在我的眼里都是微不足到的,在这个世界上,能伤我、能让我生不如死的人只有你。你的冷酷、你的欺骗甚至是你的背弃对我来说无疑是在扼杀我的心。所以,萧廷,我要问你,心都没有了的我,要这个如同行尸走肉般的躯壳还有什么用?”
她的每一句话在萧廷的耳中听来都像在声声敲打着他的心,用力包裹住手中那已经有些温热滑腻肌肤,他轻柔的、急促的说道:“对不起,若萱。是我自己太愚蠢了,我不该自作聪明却反倒伤害了你。其实,在那天之后我就后悔了,每当我闲下来的时候,我的脑子里想的便全是你满带泪痕的脸庞。”说到这儿,他忽然间的又自嘲的苦笑了一下,把自己的头慢慢的凑上前去,饱满的额头抵上了她的,低垂着头,无奈的轻叹道:“仔细想来,我萧廷本来就不是什么高尚的人,好不容易想做件无私的事,却还失败了。若萱,你知道吗?今天我醒来的时候满心想的都是怎么再次把你留在我的身边,这一回我不担心了,因为我知道,就算会出什么事,我一定会遵守当初和你的约定,与你同生共死的。”
听罢他的话,唐若萱轻然的盍上了眼,哽咽的说道:“我还能再相信你吗?萧廷,你的善变已经让我变得怯懦了,如果那种残忍再来一次的话,”说到这儿,她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一种如野兽般呼之欲出的害怕好似一双无形的手一样,死死的、狠命的掐住她那颗伤痕累累的心,一刹间如灼烧的痛楚袭遍了全身。咬紧被泪水濡湿的下唇,苦涩的味道和着那彻骨的疼痛让她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着,好半晌,她凄然的说道:“我一定会承受不了的,一个人可以遭受一次、二次的打击,但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再经过第三次。所以,别再给我虚无飘渺的希望,这不是我想要的。如果你这次真的承诺不再背弃我的话,我会……”她顿了一下,努力的试图让心情平愎下来,然后深深的凝视着如同等待着某种宣判的萧廷,郑重的轻声说道:“我愿望试着再相信你一次。”
听了她的话,萧廷放松的轻吁了一口气,此时她那饱含着痛苦的颤抖通过身体的接触一丝不漏的传到了萧廷的身上,他松开了束缚着唐若萱的那双手,进而把她搂在怀里,并把唇凑到她的耳边轻慢的说道:“再相信我一次吧若萱,我想要你知道,这些日子我已经为我所做的一切付出了代价,在伤害你的同时我也在虐待着自己。从现在这一刻起,无论是生是死、无论是吉是凶,我都不会再放开你的手,我要紧紧的、紧紧的抓住你。所以,请求你再相信我一次,不要被我以前的所做所为困住了脚步,大胆的重回我的怀抱吧。”说罢,他用手扶住她的肩膀,轻推着拉开两个人的距离,然后用那双清亮光烁着诱惑光泽的湛蓝色眼眸痴然的“看”着她,怜爱且不失认真的说道:“前面是未来,后面是过去,我会让你渐渐的忘掉那些痛苦的过去,而和你携手走向可能充满险阻但却会有我和你生死相随的未来。”
唐若萱眨了眨眼,几颗粒细小但十分晶莹泪珠挂在她的睫毛上,她定睛的凝视着萧廷那在昏暗的烛光下闪着异样光芒的眼眸,在那片有些眩目的湛蓝中,一刹那便失了神,仿佛连魂魄也被吸了进去,万劫不复。“你……你真的不会再骗我?”仍是不确定的疑问,但这次却注入了一些微微的期盼和热忱。
“真的?”轻扬起嘴角,他再次摸索着拉起她的手,只不过这次却是十指交叉慢慢的扣紧。“不过……”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故意拉长了声音柔声说道:“日后你可不许嫌我缠人,否则我会翻脸的。”耸了下鼻子微皱眉头,萧廷佯装狠声的威胁道。
听到这话的唐若萱看着他这副样子很快想到了她第一次教萧廷写字时,他也是这样对自己说的,便不自禁的破泣而笑,然后她拉起那只和他十指相扣的手,牢牢的收紧后,严肃且不失温柔的对他说:“你放心,我是很有耐心的。”只要你不放开,我愿望让你缠一辈子。只是那后半句,她是在心里默默说的。
露出一抹释然的、真挚的灿烂微笑,萧廷用另一只手轻揽着她让其靠在自己的心口处,轻声的低喃道:“若萱,那么就让我们不离不弃的一起走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