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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屋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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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看到有朋友给我提出意见,心里很高兴,我写文章就是想要大家踊跃的提出不足,这样才能不断的进步即而做到严谨嘛!!  城东的一座民居内,窗上长长的淡蓝色纱幔随着阵阵拂起的微风而轻逸撩起,简单朴素的家具置于不算太大的房间内,却给人以一种舒适而温馨的感觉。

依然身着白衣的唐若萱安静的座在床边的椅子上,一双美目柔和的凝视着躺在床上仿佛如沉睡般的萧廷,片刻后,她拿起放在床边柜子上的木梳,缓缓的来到他的面前,仔细而轻柔的执起他一缕柔软得如丝绢般的银发,轻轻的落下木梳,她缓缓的一寸一寸的梳理着。“廷哥,”她轻声的唤着他,脸上浮现出一种宠溺的温情,“今天已经是我们来到这里的第三天了,你知道吗?其实在到达黄山之巅前,我就犹豫着是否要在除掉血月神教、平息完那些噩梦般的武林风波后,离开绝情门,然后和你找一处安静且没有人打扰的地方,过着我所向往的和你相依相伴的田园生活。可这个愿望却在你得到天剑后说出真相的那一瞬间就被残酷的现实击得支零破碎了,那曾经的憧憬在知道你就是杀我父母和师父的仇人后,变成了一个莫大的讽刺。天水崖之后,我与你死里逃生,居住在山谷中。不可否认,尽管在那之后的日子里我始终无法彻底的忘掉过去,可你的自裁、你的承诺、你的真诚,无一不让我动容,当你拥着我说愿意放下权势和天剑的时候,在我内心的最深处,以前让我因为仇恨而狠心掩埋的那个愿望又如同复苏般的破土而出了。是的,我想和你在一起,没有仇恨恩怨、没有权势纷争,有的只是我们两个用爱而搭建的家。可命运再次和我开了个玩笑,那次黄昏相见之后,我就明白:那个对普通的情侣来说如此平凡而简单的愿望,在我们的身上却是很难甚至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的。因为束缚和牵绊我们之间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说到这里,唐若萱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自嘲而无奈的微笑,纤细的手指眷恋的抚着那细腻柔滑的银发,继续说道:“可现在,我以为那个永远也不可能实现的愿望终于达成了。虽然只有几天时间,可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至少我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生活,虽说短暂但它却是如此的真实。”她轻声的低喃着,清明的眸子里顿时蒙上了一层水汽,“明天你就要下葬了,原谅我无法兑现和你同生共死的承诺,在我没有替你报仇之前,我不能死。不过,”她顿了一下,嘴然轻扬着,声音柔和得像夜晚的月光一样令人迷醉,“廷哥,你也不要走得太快,在过奈何桥的时候等等我,因为我很快就会和你相会了。”说罢,那无法控制而溢出眼眶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滴在那轻握在手中的银发上,和着明媚的阳光散发出动人心魄美丽。指尖轻触的抹去那粒泪珠,唐若萱轻轻的放下已被梳理得整齐柔顺的银发,握紧手中的木梳,她就这么的弯着腰,把被第二滴、第三滴眼泪打湿的脸颊轻轻的放在萧廷的胸口,感受着他的气息和温度……

“温度”?好似一道闪电划过夜空,寂静的小屋内一声木梳掉在地上的清脆响声过后,唐若萱缓缓的抬起头,仍然保持着伏身的动作一双眼睛却惊恐和喜悦相交织的目不转睛的盯着萧廷,不知过了多久,又或许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唐若萱颤抖着伸手去抓住萧廷的,那真实的温热让她感觉到了有一种看不见却强烈不已的东西正悄无声息的从心底顶破原本因为死亡而封闭心门的防守。小心翼翼的直起身,略微冰凉的指尖轻按住他的手腕内侧,那一下又一下的脉搏如同锤子一样敲打在她的心上,疼痛中掺着甜蜜的感觉让她已有些干涸的眼睛又再次的湿润了起来。紧紧的握住那厚实的手掌,她把它拉到唇边轻吻着,此时的她已被狂潮般涌来的喜悦弄得不知所措和没有了判断能力,以至于为什么萧廷昨天还冰冷无温的身体今天为什么就变得温热了,为什么已死的人又有了脉搏等一切一切她都忘记了提出疑问,她都不想去计较,因为此时她关心的、期盼的只有不再是周身冰冷的萧廷而已。

轻移着脚步,轻慢而稳步的走在黑暗中,他不知自己身在何方,又该去向何方。茫然而无助的站在那里,脑子里似乎一片空白,他下意识的抬起手在摆了一下后握紧拳头,却由手中传达到他的心里,空虚感顿时蔓延到了他的全身。但是就在他孤寂盲目的站在那里不知该何去何从的时候,忽然一缕熟悉的犹如印记般刻在心里的淡雅清香缓缓的飘进鼻间。他不禁的闭上眼,享受又贪婪的吸着那让人眷恋不已的芬芳,然后他听见一个幽然的声音由远极近的传来,随着那声音的渐渐清晰,他那原本空虚无度的心也莫名的悸动起来。于是他集中了所有的心志,想要分辨出那个声音到底从哪个方向发出,可不知为何,那在他的记忆中从小就练就的敏锐听力此时却无法判断出那扣他心弦的声音到底在哪里,一时间惊恐、失落、无助袭遍全身,他原地懊恼踱步的转了一个圈后,便大步的、甚至有些疯狂的向前走去。

轻微的手指动让轻唤着萧廷的唐若萱激动不已,她下意识的紧握住他的手,原本轻柔的声音刹时间变得焦急而又热切。随即不能克制的、滚烫的眼泪悄无声息的落了下来,打在他的手上。

伴随着那越来越清晰的声音,萧廷脚下的步子也越走越快,不知走出了多远,也不知道还要走多久,他就是像中了邪一样的毫无疲倦的追寻着那无法断定但却又真实存在的感觉。突然,他感到周身一热,虽然看不见,却还是能够强烈的感受到一束炙热的光打在他原本因为空虚而觉得有些寒冷的身上。挣扎着贪心的想要感受更多的热度,他拼尽了全身的力气推开了似乎封闭了很久的挡在他心里的那扇冰冷的门。

依然是那股淡雅的清香,而此时的萧廷能真实而安定的感觉到它的存在,要想进一步的确定这感觉的轻动了一下手,一种柔滑舒适的感触让他断定了自己先前的感觉。轻缓的睁开湛蓝色的双眼,虽然依然黑暗,但是另一只手上却有一种尽乎灼烧般的热感,一声声比先前更清晰而熟悉且略带哽咽的呼唤声让他的心不自禁的狂跳了一下。这种感觉好熟悉,曾几何时他也曾经有过,记得那时他还很动情、很窝心的说了一句话,于是脑子中这么想着,而嘴也不受控制的好似被人施了咒一样的轻吐了出来:“若萱,不要哭了,你的眼泪烫痛了我的心。”

这句熟悉而又饱含了无限深情的话清清楚楚的飘进唐若萱的耳朵里,这时仿佛有什么东西轻轻的碰触着她心里最柔软的部分,抬起头朝着声音的来源望去,她那浸在泪水中而更显得清亮的黑色眼眸对上了那让她永远也不会忘记的湛蓝色,久久的,久久的她没有说一句话,只是这么静静的,静静的看着睁着眼睛茫然的躺在床上的他。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的萧廷心中有些寞落,沉默和寂静让他怀疑刚才所感受到的一切是不是自己的幻觉,想到这里,他下意识变被动为主动的抓住那只依然握着自己的那如此熟悉、犹如丝段般的细腻,紧紧的仿佛一松手就会失去一样的牢牢禁锢在自己的手掌中,明显的深吸了一口气后,他才安下心来,嗅觉和触觉的双重感应告诉他,自己现在所感觉到的一切都是真的。轻叹了一声,萧廷的声音中带着无奈和悲凄:“我是一个贪心的瞎子,所以若萱,再给我一些真实吧,除了香气和你手上的温度以外,能不能再向我证明一下你的存在……”对我说句话吧,求你,不要再对我沉默不语了。只是这后半句他并没有说出来,因为他知道,在那个黄昏之后,他就已经没有这个资格要求唐若萱了。

眼泪因为他的话而再度夺上眼眶,她凝视着萧廷那充满乞盼的眼神,原本已经被他伤得千疮百孔的心刹时间像是被磨掉了结在上面的痂而正在汨汨的流着鲜血,她疲惫不堪的站起身,不去管终于控制不住而汹涌流下的眼泪,颤抖着双唇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好似被人扼住咽喉一样无法发出声音。猛然的伸出手,唐若萱用尽力气的按住那只仍旧紧握着自己的大手,然后用力的扒开它后便逃也似的向屋外跑去。

听着房门被关上的巨大声响,萧廷慢慢的伸回那只被强行推掉的手,把它凑到自己的唇边,仿佛要贪婪的留住那残留在手上的温暖,脸上苦笑着轻声低喃道:“若萱,你做的对,换做是我也不知道该对一个如此残忍的伤害过自己的男人说些什么吧。”

唐若萱无法控制住那破之欲出的悲痛感,她压抑着自己不要哭出声,快步的跑出萧廷的房间,冲出小屋,漫无目的的向前奔跑。不知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跑出多远,只知道当跑得精疲力竭的时候自己终于跌跪在地。她仰天望着无云的天空,泪水放纵的淌下脸颊,流进嘴里,苦涩带咸的味道加剧了她心里的痛楚。为什么,为什么她要逃出来,她跪在那里一手按地一手抚着胸口的自问道。没有答案,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就像她刚才不知道该对萧廷说些什么一样。他一定很失望吧,真心乞盼自己能够给他一点儿回应,可得到的却是沉默和逃离。她知道,对于眼盲的萧廷来说,没有什么比沉默更残忍的了,此时的他一定很失望很难过吧。想到这儿,唐若萱不由自主的向着小屋的方向望去,低声而自责的说道:“廷哥,对不起,在那刚的那种情况下,我真的……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夜晚繁星闪耀、晚风轻袭,撩人的月光调皮的透过薄薄的纱幔探进飘荡出琴声的小屋里,仿佛好奇的想看看是什么人在弹着如此优美中略带忧伤的曲子。

萧廷坐在窗前的琴案后,窗上的纱幔因晚风的吹拂在他的身后舞动,随着指尖琴声的泄出,此时他的脸上竟然洋溢着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刚才,他几乎走遍了这间屋子每一个角落,摸遍了每一样东西,而每走一步、每摸一下,他的心里都会渗出丝丝的温暖和甜蜜。尽管他并不知道为什么事情没有按照原定的计划进行,为什么在自己身边的竟会是若萱,可有一点他却了然一心,那就是这个地方真像一个家,真像为“死”的自己和她而准备的家。用心的拨动着手中的琴弦,在这间黑暗中罩着朦胧月光的屋子里,萧廷的目光异常的柔和,这把琴是他在靠着窗边的琴案上摸到的,它安静的躺在那里,上面没有一粒灰尘,干净而光滑的木制表面熨烫着萧廷的心,他知道是唐若萱特别为他准备的。其实心思缜密的他从唐若萱在他醒来后的反应来看——惊震中显露出一丝的颤抖,便可以猜想出她可能并不知道自己假死的事。可即使那时她以为自己已经不在了,善良细心的她却仍旧为自己准备了这个。想到这儿,他在黑暗中轻轻的扬起嘴角,而手上抚琴的动作也显得更认真了,仿佛想要把自己所有的一切、所有的感情都倾注到里面一样。

门轻轻的被推开了,唐若萱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其实她已经在外面站了有一段时间,踌躇不定之后最终鼓足勇气走进来。经过一个下午的自我挣扎,她终于决定勇敢的面对萧廷,不论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她都不会再逃避再退缩了,她不想由于自己的自私而伤害了萧廷,因为整个下午浮现在自己眼前的都是他那无助而又乞求的目光。借着月光她把托盘放在圆桌上,随手点燃桌上的蜡烛,然后眼神柔和的看了一眼并没有因自己进来而停下抚琴的萧廷后,迟疑了片刻轻轻的走了过去。“我煮了一点儿粥,刚醒来过一定很饿,过来喝一点儿吧。”

琴声在她的这句话说完后嘎然而止了,萧廷站起身绕过琴案轻慢的向唐若萱的方向走去。

一如从前一样,害怕他不熟悉而被桌子撞到的唐若萱几乎是出于本能一样的上前扶住了萧廷的胳膊。

她的这一动作让萧廷的心不由自主的震撼了一下,随即一种说不出的心酸感蔓延全身并且有个声音在心底小声的说着:“若萱,你为什么要这么善良,善良到即使我曾经那么残忍的伤害你,你也依旧会毫无怨言的照顾我。”

察觉到了他身体略有些僵直,唐若萱故意忽略了他的反应,领他来到圆桌边的木凳旁。待他坐下后从托盘中取出还温热的粥碗,然后放在他的手中。

端着透着热意的瓷碗,萧廷竟然有一种想要落泪的感觉,在他的心里那不仅仅是一碗粥而已,而它也代表着爱,若萱对他的爱。摸索着拿起碗中的汤勺,小心翼翼的舀了一勺后喝进口中,那从口腔流入胃中的暖意让萧廷的脸上露出一丝由衷的笑意,他侧着头,向唐若萱的方向仰望着,然后轻柔的说道:“我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好喝的粥,谢谢你。”那其实只是一碗普通的白粥而已,但是在萧廷的心里它却是如此的香甜,如此的美味。因为这碗粥里有别人做不出来的味道,爱的味道。

看着萧廷竟露出如孩童般天真的面容,唐若萱几乎不敢相信这个男人和那个半个月前的拿剑逼着自己放弃他的男人是同一个人,想到这儿,她心痛的盯着他心里暗自问道:“萧廷呀萧廷,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为什么我永远也跟不上你的脚步,永远也猜不透你的心呢?”

再一次没有得到回答的萧廷这次虽然仍然失落,但却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的、认真的喝着碗里的粥。当他满足的轻添着嘴唇放下粥碗后,唐若萱又把一样东西塞进了他的手里。当一块柔滑的白色丝绢握在萧廷的手中后,他的心绪终于再也无法平静下来了,快速的抓住唐若萱要离开的手,似乎比刚才醒来时抓得更紧、更动情。

尝试着却无法抽出手的若萱,无奈的望着萧廷,轻声而哀怨的说道:“你……还有什么事吗?”

一手用丝绢轻轻的擦拭着嘴角,而另一手仍旧紧紧的抓住那略微有些冰凉的手,萧廷低声说道:“你已经丢下过我一次了,所以我希望你这次能够不要再走开了,而且我也不会放手的,就算你会因为而生我的气,我也不会再松手了。”

唐若萱居高临下的望着萧廷,满目凄楚,揪心般的疼痛因为他刚才的话而再度袭遍全身,虚弱的苦笑了一下,拉起那只被他紧紧握着的手,她怅然的说道:“我曾经做好了接受因为自私遗忘掉仇恨的惩罚,想要去牵你的手,并暗自想就算将来会万劫不复也不会再松开。可是,”她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那一阵阵涌上头痛的酸涩,继续说道:“你却用实际行动和残忍的语言生生的打掉了我伸过来的手,那遗留下的痛到现在都如同刻在心里一样不能忘却。而现在,你居然对我说要我不要丢下你,我不明白,你怎么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我不知道自己在你的眼里到底算什么?难道我唐若萱在你萧廷的心里就真的只是一个想爱就爱,不想爱就毫不留情的伤害然后丢在一边的东西吗?”

“不是!”几乎是脱口而出,萧廷嘶吼着否认道。轻轻的拉了一下,在他如此的动作下唐若萱又靠近了几分。他抬起头,一双不能视物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她,心如刀绞般的痛让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唐若萱,我不允许你如此轻视你自己。没错,当初是我又一次伤害了你,可你以为这样做我就会好受吗?你知不知道当我把剑递给你的时候我的心就已经被凌迟了几千次几万次了,你所经受的一切我也一样的感同身受。所以,若萱,我刚才说的话并不是轻贱你,更不是戏耍你,我是真的不想再尝试一次失去你,就算是自私,我也想和你在一起。”

“为什么……为什么说和我在一起是自私的?”心因为他的话一颤一颤的,唐若萱红着眼眶坚定的问道。

轻叹了一口气,用大拇指轻轻的摩梭着她手上的滑腻肌肤,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萧廷却差开话题的说道:“刚才我用自己的手把这个房间‘看’了一遍,然后有一个奇异的、甚至可以说是自作多情的想法便油然而生了。”说罢,他环视了一下房间最后那湛蓝的眸子定在她的眼上,喃喃低语道:“我觉得这里真像一个‘家’,一个你特意为我准备的家。不知为什么,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我的心、我的身体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温馨感觉。”

没有得到他的回答,原本心里因为他刚才的话而升起的一丝希望,此时又如同脆弱的火苗一样被冷水生生的浇灭了。掩饰了一下失落的情绪,唐若萱凄然的问道:“如果我真的给你一个家,你会想要吗?”

“家吗?”听她这么问,萧廷竟若有似无的笑了一下,只是在唐若萱看来那笑里蕴含着无尽的悲凄和苍凉:“家,在我的认识中,它应该算是虚无飘渺的。我从小在血月神教长大,但我却从来没有把它当作家。如果真要给它贯上一个定义的话,我想它只能算是一个王朝,一个决定了我的命运和方向并注定了我要为它赔上一切的一个王朝,而我萧廷,则是那里的统治者、主宰者。一直到我认识了你,虽然无论是开始还是过程,它都存在着期骗的成分,但是有许多东西却都是真实的。你给了我很多的第一次:第一次你让我感到自己在你的面前不是一个残废,你把我当作正常人一样的平等对待,让我感到温暖和安慰。第一次你教会我写字,尽管后来我会写很多的字,可是唐若萱这三个字却是我最先学会的,并且也是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因为它对于我来说不只是一个名字这么简单。还有第一次,”说到这儿,他顿了一下,扬了一下嘴角望着她继续说道:“你教会了我什么是爱还有如何去爱。当然或许你可能认为像我这样一个满手血腥、心狠手辣的人不配说爱,可是若萱,即使我在这之后手上沾了多少的鲜血、手刃了多少条人命,可我都不再是那个认识你之前的萧廷了,不再是单纯的阿卑罗王了。我记得我曾对你说过,不管我多么的残忍无情、多么的灭绝人性甚至是丧心病狂,可是对你的爱我却是真心真意的。”他的声音越来越颤抖,情绪越来越不能把握,于是为了缓解这份赫然跃上心头的激动,他不禁的收紧了那只握着唐若萱的手,从那有些濡湿的手掌中,她可以感受到他那不再平静的心情。或许是感觉到了自己的情绪有些过激,萧廷沉默了一阵,平愎了一下心绪后,涩然的笑了一下后,他继续着说道:“我虽然是一个善于隐藏的人,可对于感情我却从不隐藏。仔细想来,其实造成今天这个悲苦局面的人从始至终都是我自己一个人已而。假如我当初能够把持住自己,在明知和你是敌对立场的情况下,理智的控制住对你的感情,那么也许我们还是会遵循事情一开始的意愿做一对誓不两立的敌人。可是,就是因为我的自私、我的不顾一切,而让你陷入了痛苦挣扎的深渊。记得那次你在天罗宫的山脚下等我的时候,那天下着雨,我经过煎熬和抉择最终决定去见你。然后我躲在一个角落,当听到你对小刚说‘他把一个好好的家都给拆了,还有什么地方可以让我避雨呢!’的时候,我的心蓦然间疼痛万分,那个家字就像是一个钝器一样狠狠的、生生的戳进了我的心脏,那一刻我扪心自问,用一个家换一个从自梦寐以求的愿望究竟值还是不值。可惜那时我陷得太深了而变得无法自拔。接着天水崖的事就发生了,当你告诉我自己怀有身孕的事后,插在你身体里的天剑在我的手是轻轻颤抖着,那时我除了绝望和痛心外还有一个声音在心底绝望的嘶喊着,‘萧廷这就是你牺牲了一个家而得到的结果,这回你真的彻彻底底的失去那本该握在你手上的幸福了。’”有些哽咽的声音让萧廷必无法再说下去,同时他感觉到自己手中的那个存在在他提到天水崖的时候,突然变得冰冷异常,他知道自己不该提起这件事,对于唐若萱来说,没有什么事比这件事更让她撕心裂肺、痛不欲生了。可是,他也知道,如果今天不把心里的真实想法一倾而出的话,那么他先前所犯的错误不论动机是好是坏,都将会一辈子也不能得到唐若萱的谅解,而最终会再次和她失之交臂,想到这儿,他不由的暗暗自嘲着,自己终究还是一个自私的人吧,为了挽回那份本意是出于保护她而生生让他砍断的爱情,竟然会重揭那道还没有痊愈的伤疤。想到这儿,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愧疚歉意,轻轻的站起身,因为先前他拉了唐若萱的那一下,所以导致站起来后两个人贴得很近,以至于只要环上手臂就可以将她拥到怀里。于是不肯放过一丝一毫的萧廷也真的这样做的,他轻柔的搂着她,然后几乎是刹那间的,怀中的那个躯体僵了一下后,微微的抗拒着,苦笑了一下,他强迫性的霸着不松手,然后轻声的说道:“让我抱你一下吧,就当是你施舍给我的,但请你让我就这样抱着你好吗?”

又是那种几近乞求的语调,唐若萱听罢心头一酸,氤氲模糊的水气中她看到了萧廷无比悲痛的脸。为什么?为什么从你突如其来的复活后,你的话语、你的眼神甚至是你的脸色中都带着淡淡的悲伤,原来伤害别人的人自己也会这么痛苦。而这些却全都不是重点,最让她心碎得不能理解的是,为何一向高傲、自负、霸气凛然的他竟然会乞求自己施舍给他一句话或是一个拥抱,为什么?萧廷,到底你对我隐瞒了什么?到底你所为的爱我就是自私的是什么意思。

感到怀里的娇柔身体不再挣扎,萧廷有些得寸进迟的用下巴底着她的头,微闭着眼睛,轻声的说道:“后来我们在山谷中生活,那段时光可以说是我二十多年来最快乐的。尽管先前也跟你在一起,可那时毕竟因为欺骗的原因而使自己成天生活在忧虑和惶恐不安中。于在在最终决定为了顺从心意而放弃天剑和权势的时候,我那时真的满脑子都是和你建立一个家,一个只属于我和你的家。所以若萱,我现在之所以说了这么说,其实心意很简单无非就是想告诉你,我是想要一个家的,而且只想要你给我的家。”

唐若萱默默的靠在萧廷的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泪再次滴落而下,她用力的咬着自己的嘴唇,希望可以凭借这样来掩饰住自己心情的外泄。但很快的,可能是觉得自己不该再沦陷于他的甜言蜜语之中似的,唐若萱再次想要从萧廷的怀中挣脱出去,然而这一次她居然也成功了,尽管不是完全的离开,但却也甚至拉开了一定的距离。冷静了一下情绪后,唐若萱别眼不去看萧廷的眼睛,故意冷淡的说道:“可你又一次背弃了我不是吗?没错,这确实是我为你准备的家,那时我想,既然在你活着的时候执迷不悟的想要回血月神教、想要追求权势和天剑,那么在你死后我也一定要把你从那里带出来。”

听罢她的话,萧廷的心里泛着丝丝的甜意,但与此同时,他也明了了一件事:“原来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这句话让唐若萱徒然瞪大了一双含泪的美目,所有的情绪几乎在一时间爆发了出来,“我该知道什么?从文剑武书生到阿卑罗王?从出谷前的虔诚承诺到出谷后的无情狠绝,还有这一次的死而复生。萧廷,每一次你所做的事都会出乎我的意料,而我呢,永远也跟不上你的脚步,永远也猜不透你的心。”终于把心里积压许久的话说了出来,此时的唐若萱竟然有一种异常轻松的感觉。

坦然的面对她的指责,萧廷慢慢的松开了对唐若萱的一切禁锢,轻叹了一声,他茫然的“看”着唐若萱,然后说道:“你说的对,我对你隐瞒了太多,可我也想让你知道,我做这些事都是逼不得已的,从前是而现在也是。”

望着他寞落的样子,唐若萱恍然间又想起了刚才萧廷没有回答的那个问题,想到这儿,她轻声的低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和我在一起是自私的?还有你死而复活这件事,这里面究竟隐藏着什么?难道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连系吗?”

面对着她提出的这两个问题,萧廷只是静静的定然站在那里,似乎是在考虑,又似乎是在犹虑。片刻之后,他叹息了一下后说道:“若萱,我说过,有些事瞒你是必不得已的,可是既然你真想知道的话,那我就告诉你。”说罢,他顿了一下,皱着眉头低喃道:“坦白讲,如果在这一两天之内有人来向我挑衅,那么我就只能平静的坐在这里等他来杀我了。因为,我现在一点内力和武功都使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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