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子时,细碎清冷的白色月光散满大地,一个纤细的身影行走在安静的天罗宫中,轻缓的几乎听不出一点儿声音的脚步,不知过了多久,披着淡淡月光的身影在一处房间前停了下来,小心谨慎的左右张望了一下,没有敲门便推门抬脚走了进去。
房间里很暗,唯一光亮可能就是照射进屋内的月光了,轻轻的关上门,看着眼着透进微若的白光但却依然暗色模糊的屋内,那留着及腰长发的身影踌躇了片刻后,便有些不安的向前走去。
“你来晚了?我已经等你很久了。”当笼罩着薄薄光晕的纤纤手指扳动了屋内柜橱的一件古董花瓶时,随着轻微的轰隆声,柜橱向旁边移动了几分,刹时间,一缕温暖的橘色光束借着缝隙溜了出来,而紧跟其后的则是和那束温暖光亮截然相反的冰冷话语。
听到此话,站在暗室外的身影双肩不禁的抖了一下,迟疑许久后,最终无奈的叹了口气便向里走去。
溢满烛光的明朗室内,随着另一人的到来而发出的又一阵轰轰声后,密室的门被紧密的关上了。
身着翠绿长裙的绿琉璃微侧头听着身后的门缓慢的关上,没有去看面前坐在桌旁的男人,径直的向斜前方走去,在桌子的另一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带着些轻挑的冷哼了一声,轻拿起置于桌上四盘小菜旁的白色酒壶注满一只空杯,执起递了过去,男人有些抱怨低声说道:“琉璃,你现在真是越来越无视于我的存在了。怎么?难道在金翅和紫冰凌他们的影响下已经让你对我有了反违之心?还是近日来的你我的刻意疏远让你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仿佛置若罔闻,绿琉璃没有给已任何回应,也没有去睬一眼和自己说话的男人,更没有去接那递到自己面前的白瓷酒杯,只是平静的坐在那里褐色的双眸凝视着面前光滑的灰色墙壁。
望着对方冷淡的神情,男人非怒反笑,轻站起身,举着酒杯踱到绿琉璃的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高大挺拔的身材罩住了温亮的烛光取而代之的是一轮暗色的阴影。
依然无视于挡在自己面前的人,绿琉璃怔怔的望着眼前黑色的长衣。接下来,一只没有温度的大手动作轻柔的用细长的手指摩梭着自己的下巴让她再也不能平静了,不着声色的别开脸,忍着不禁涌上心头的复杂情绪,巧妙的躲开了对方的碰触。但是一下秒,紧随着一阵生疼的袭来,她的下巴被有力的手指擒住,冰冷光滑的酒杯摩擦着朱红的双唇让她心里泛起丝丝寒意,不能再逃避的直视着面前的男人,她的眼里竟盛满了凄楚和无助,就在她想看透那蒙着烛光的绿色眼眸中到底蕴藏着什么的时候,下一秒,置于自己唇缝中的杯沿轻扬的同时,一股辛辣中带着苦涩的液体被灌入了她的口腔,在如火般燃烧的滑过喉咙的时候,她抑制不住极度的不适急促的轻咳了起来。
看着她此时的反映,黑衣男人似乎还不满意,轻着力度的把已空的酒杯带着声响的放在桌上,他丝毫没有松开钳着急咳的绿琉璃柔美下巴的手,望着那因酒作遂而变得绯红的脸颊,他眯着眼,伸出另一只空出来的手,圈住绿琉璃的身体轻拍着她的脊背,语气轻柔的让人害怕的说道:“琉璃,永远不要无视于我的存在,永远不要有违背我的想法。否则,到头来吃苦只能是你自己。”
绿琉璃的咳声在男人的轻拍下渐渐平息了下来,双眼带着怨恨的瞪视他,她在承受着对方给予自己的疼痛中语调有些不稳的定声说道:“你说的这些我从来就没有忘记过,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会无比的厌恶我自己,曾不只一次的自问:为什么明知是深渊还要往下跳?为什么明知你根本没有心,却还是一次的听你摆布?萨卡多,难道我龅恼庑┗共还宦穑磕训滥阋以诶⒍允幼约喝缃忝玫慕鸪岷捅枨榭鱿拢挂垦曰缎Φ娜≡媚懵穑俊?
轻挑着眉,萨卡多一脸不以为然的看着绿琉璃,仿佛她刚刚的话并不是对自己说的,仿佛他只是一个旁听者,听着一个怨妇在无休止的发着牢骚的旁听者。
萨卡多的漠然和不在乎让绿琉璃的心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她知道他从来都不重视自己,但如此明显不加掩藏的轻视,却让她心寒如冰。木讷的仰望着面前这个冷酷残忍的男人,两个人相互对视,之间流动的空气却显得格外凝重,过了半晌,一阵苦涩中掺着绝望的轻笑打破了密室中沉闷的寂静,奋力的想要挣脱开萨卡多的禁锢,不果后她再也无法抑制住看清了自己在对方心中地位是多么轻贱的事实后心中溢满的委屈和心痛,带着源自内心深处的痛楚怨哀地说道:“难道真要死了才可以摆脱你,摆脱这折磨着我的一切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会去做的。”
猛然的抽回掐住其下巴的手,满意看着那泛着淡红痕迹的白皙肌肤,他快速移至置于绿琉璃脊背的手于颈部,毫不温柔的拉向自己,缓缓的微弯下腰,他挑逗似的吹了口热气后贴近她的耳边,低沉且不容置疑的说道:“想死吗?好哇,那么很快你就和金翅、紫冰凌了在那边儿相会了……”
在听到这句话后,绿琉璃没有让他失望的露出了惊恐的表情,打断了没有说完的话,她焦急的哀求道:“不要……你答应过我,不会对他们出手的……”
稍移了一下头,英挺的噙着温柔却带着无限阴冷的笑意的脸对着她,轻闭上眼,伸出另一只手的食指贴上自己的嘴唇,截住了她的急促轻声道:“嘘!”睁开眼,享受的看着她想说又不隐忍着不能说的无措表情,依旧笑着脸又向前靠近几分,“没错,我是答应过你,但前提是你必须心甘情愿的听命于我,但如今……”他顿了顿,倏然的敛去了所有的笑意,目光也在刹时间变得冷冽凌厉的沉声说道:“你却违背了当初的誓言,那么,我又何必还要遵守对你的承诺呢?”
流露出过多惊恐之色的双眸近在眼前的脸庞,绿琉璃浑身发抖,硬压下快要绝堤而出的眼泪,她紧盯着那一双如深不见底的寒潭般的绿色眼眸,颤抖着双唇,好半晌才不稳地问道:“只要我收回刚才的话,你就放过他们对吗?只要我依旧听命于你,不起反叛之心你就会遵守约定是吗?”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缓缓的直起身,拉开和她刚才紧密的距离,带着猎豹在逮住猎物时狂傲的欣赏其彷徨、绝望、垂死挣扎的危险眼神,低垂了眼睑又快速的抬起,微微笑着轻声道:“我想要的你很清楚,既然知道,为什么还想要做无谓的挣脱呢?琉璃,我答应过你的事一定会做到,但你绝不可以再像刚才那样反抗我,因为……”故意停了下来,佯做深情的望着面前无助的女人,压低了声音带着暧昧的味道柔声说道:“你过于冷淡的态度,会让我受不了的。”
心知他此话的真实性极低,看着与那温柔话语形成强烈对方的冷酷目光,她觉得异常刺眼,不禁的闭上眼,她认命似的点头应道:“好,我答应你。”说罢,她挣扎带动着掐固着自己脖颈的手,低垂下头,轻缓的睁开眼看着自己翠绿的裙纱,苦笑了一下,低喟道:“其实我根本没有想反抗你的意思,只是觉得这样带着面具欺骗相信自己的人生活太过疲累罢了。不过,现在看来,想要解脱对我来说也是一种奢求了。”
随着话音的落下,萨卡多擒固着她颈项的手终于放了下来,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尔后像是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的冷笑着说道:“怎么?你现在后悔了?不知是谁当初信誓旦旦的说愿意为我做任何事的?难道……你都忘了吗?”
恶意的提醒让绿琉璃双肩轻颤了一下,慢慢的抬起头,在明亮的光线下,她看到了一张尤如恶魔般的洋溢着得意的脸,这一刻,她突然不禁带着怀疑的暗暗自问,当初自己怎么会如此迷恋的爱上这个男人,不,不对,就像现在,在遭受了他残忍的对待后,她竟然还是恨不起来,只是想要带着对他那份永远也得不到回报的爱就此解脱而已。为什么?她怎么会这么贱,这么没有骨气,这样一个把自己一片真心摔在地上随意践踏以此为乐的男人,究竟他有什么值得自己这样付出的?但很快的,在扪心自问过后,她却又无奈的顺从了自己的心,是的,她不后悔,就算明知道自己的爱在他的眼里不如尘土,就算明知他只是一味的在利用自己,她也义无反顾的陷进这可以淹没自己的泥沼里。因为她,绿琉璃,从13岁见到萨卡多的第一眼起,就注定会迷失自己、丧失尊严的乞怜在这个男人的脚下。为了爱他,自己刻意不着声色的频频支走金翅和紫冰凌以方便银翼给对自己恩重如山的蓝毅大人下“莫俞断魂散”;为了爱他,自己把金翅和紫冰凌的行动泄露给他,以至于让他有机可乘的进行反攻,进而操控了西域血月神教的大权;为了爱他,自己暗中监视着阿卑罗王和冰焰使者的一举一动,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那在他眼里低廉得不值一文的爱而犯下的不可饶恕的罪行。尽管现在她的存在还是一个秘密,尽管在她的前面还挡着一个萨卡多替意安排的替死鬼银翼,但是,只有她自己清楚,他所有的阴谋和计划中,自己都有过参与,甚至还起着关键性的作用。
萨卡多向后退了一步,拉开与绿琉璃之间的距离,望着她有些发怔的脸孔,不禁微皱着眉头,用冷淡中带着些许不耐的吻气低声说道:“琉璃,不要再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聊的自哀自怨上了,你和我是一条船上的人,就算你心里再愧疚、再矛盾,这也是不争的事实了。”没有放过她因为自己的这句话眼中一闪而过的伤感,不以为然的扯动了一下嘴角,缓缓的向桌子的另一边走去,待坐定后,端起刚才自己残留的半杯酒,轻抿了一口,一边转动着酒杯,一边随即好整以暇的继续说道:“我真不明白,你到底有什么想不开的?我说过,只要你肯站在我这边,给予我有力的支持和帮助,我是不会亏待你的。实话跟你说吧,阿卑罗王死后,银翼曾不止一提向我提议要除掉金翅等人,不过……”说到这儿,他眯着眼狭促的看着绿琉璃,故意停顿了一下,才不紧不慢的说道:“已经被我挡回去了,你看,我都做到‘养虎为患’这个份儿上了,真不明白,你还有什么可担心,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佯装无奈的摇摇头,一仰而尽杯中的余酒,端起酒壶缓缓注入杯中的同时,他的目光却一直定在她的身上。
萨卡多的话让绿琉璃怔忡的表情登时敛去,猛然的转头望向一旁的他,片刻后,她带着一丝不确定的语气有些颤抖的问道:“你说的是真的?没有……骗我?”
似乎绿琉璃的怀疑让他很受打击,无奈的摇摇头,萨卡多满脸堆着委屈的轻声说着:“这种事我有必要骗你吗?而且你也知道,银翼一直因为大护法对金翅恨之入骨,恨不得杀了他取而代之。如今,他见我在教中的势力如日中天,想借我之手除掉挡在自己前面的阻碍,这也是人之常情,野心嘛,谁都会有,只不过身份地位的约束让有些人不得不认命的面对现实,夹着尾巴、寄人篱下的过活。但是……”突然,他的目光倏然一冷,唇角挂着一抹冷笑的说道:“银翼却打算了如意算盘,我根本就不会因为他的几句话而杀了金翅和紫冰凌,当然,这也并不是全都因为你,而是在我的心里,既要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那么就没有什么人可以再阻挡我做我想要做的事,因此,实际上他们是否活着以及他们是否和我敌对,于我而言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事。再说,当初之所以和金翅等人闹得水火不容,多半也是装出来的,不然,你又怎么可能遮人耳目的退居幕后帮我呢?哼,就连银翼这只条紧跟在我身后的狗,也不会想到,除了他之外的三大护法之一的你,绿琉璃,才是真正隐藏最深的那个人。”
看着神采飞扬的炫耀自己如何足智多谋的萨卡多,绿琉璃不禁暗暗轻叹,如此高傲自负的男人,如此觉得自己已经稳操胜券的男人,假若知道阿卑罗王可能没死,他又会是怎么一副模样呢?带着这个想法,她竟有些非常的期待这一刻的到来,她很想看看,把他的自信打破让其粉碎将会怎样?
萨卡多望着绿琉璃若有所思的凝视目光,以为她已经消除了对自己的猜测和怀疑,轻扬了着唇角,他继续带着伪善的面具询问着一开始就想问的事:“闲话我们就不要再说了,现在我问你,最近金翅和紫冰凌那边有什么动静没有?”
这句正中下怀的话,让绿琉璃几乎脱口而出的就要把前两天金翅的猜测说出来了,但就在开口前一刹那,她却又止住了。因为她眼前浮现出了金翅当时略有期待的表情和紫冰凌眼中无法掩饰的激动和希望,不能说,她缓缓的合闭上微张的双唇,这样默默的告诉自己。她不能因为一时的报复心作遂而逞口舌之快,她已经做了太多的错事,由于冠着爱的名义,她已经害死了太多的人,铸就了太多的罪孽,如今自己要是一时冲动的说出来,那么她的罪过就又加深了几分。并且……阿卑罗王假如真的没有死的话,那么血月神教或许就可以脱离萨卡多的掌控,这样她的心里就会多少好过一些;但这样一来,萨卡多又会怎样呢?阿卑罗王要是还活着,总有一天他会回来清理门户的,那么……她不敢再想下去,因为越想,所牵扯出的问题就越多;越想,她的心就会越彷徨。一方面,为义。她希望不要因为自己的助纣为虐而害了对自己有养背之恩的血月神教;而另一方面,她又害怕因为自己刻意隐瞒而害了在自己心里还占着重要位置的萨卡多。想到这儿,她不由自主的抬眼看了一眼此时正在自顾饮酒的萨卡多,并在下一秒稳住复杂难平的情绪,故作平静的说道:“没有,那边一切安好。”
轻啜着清醇美酒的萨卡多用余光扫视着绿琉璃,并没有放过她一闪即逝的慌乱,轻轻的放下酒杯,他佯装不经意地问道:“真的吗?不对吧,那两个人一向不那么安分,总是爱多管闲事。琉璃,你似乎没有对我说实话。”说到最后,原本的轻语,竟在低沉的变化中带着些许的质问成分。
本就有些心虚的绿琉璃因他的质问而惊出了一身冷汗,虽说多年来带着面具过日子的历炼让她已经习惯了在人前撒谎,可在萨卡多的面前,自己却是无处遁形,他很轻易的就可以看穿看透她,而这次,似乎也这样。暗自的告诉自己要镇定,她不着声色的深吸了一口气后,嫣然一笑的说道:“怎么会?我跟了你这么多年,难道你还怀疑我对你有所隐藏吗?不过……”她刻意顿了一下,学着他的样子故弄玄虚的说道:“如果真要深究的话,也不是完全没有,他们似乎对你打着血月神教的名义四处掳抢青壮年的事很是不满,私下里多少有些议论。我知道我不该问,但……因为关心你,所以还是忍不住想问,‘镜花水月’你倒底练得怎么样了?”
对于“镜花水月”的事,萨卡多倒是没有向绿琉璃隐瞒,早在西域的时候她就知道了,而且也正是因为知晓使用“镜花水月”危险性,她才会最终决定暗中帮助萨卡多扫清障碍,以免因动用此功而让他丢掉性命。
绿琉璃在进这间密室首次露出的笑意和她对自己的关心,让刚刚还担心其生有逆反之意的萨卡多顿时心安了不少,当然也就很快甩掉了刚刚她那个不着痛痒的慌乱反映。缓缓的站起身,他绕过椅子走到她身后,双手轻柔的搭在其肩上,微笑着轻声说道:“只练成了七八成而已,不然我大可以不用再掳那些村民莽夫了。”与手上轻柔的动作和温柔的话语相反则是他那阴冷的眼神,即使绿琉璃肯为了他出卖亲如兄妹的金翅和紫冰凌,但天性多疑他却并不信任她,不,恰当的说,他是不相信任何人。不然,他也不会私下培植那么多的羽翼和棋子为他暗中效命,而绿琉璃则是他最有力的一张王牌。但就算如此,他仍对其有所隐瞒,原因是在他的心中绿琉璃始终是个女人,而女人最麻烦的就是她们的多愁善感和妇仁之心,所以,他绝不会全部坦言自己的事情,因为对方知道的越多,他可能就会多一分的危险,归根究底,他是“一个宁我负天下人,也不让天下人负我”的人。
“是吗?”轻轻的点点头,绿琉璃机械的重复着,对于这话的可信度其实她并不怀疑,因为“镜花水月”多少的了解,使让她明白,要带成此功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因此练这么长时间都还没有达到最后界限,也不是不可能的。但,近日来他如此的大动作,却还是让她不得其解,难道真如自己猜想的一样,他想引起武林的注意进而一统江湖,带着这个想法,她谨慎的试探道:“我知道‘镜花水月’一旦练了就要坚持下去,不能停滞,但你近来如此明目张胆的行动,如今已经闹得江湖皆知地步,难道……你除了除掉阿卑罗王,还另有计划?”
双手轻柔的顺着双肩往下滑动,在来到纤细的手臂时,他向上轻轻的用力把绿琉璃从坐位上扶起来,轻执起她的一只手,拉着她绕过椅子来到自己面前,双目对视着轻叹道:“唉,所以我说,不可以把一个人留在身边太久,否则就没有秘密了。”装腔作势的感叹后,他神情蓦然一肃的说道:“不错,我的确另有打算,不过现在时机还未到,练成‘镜花水月’也还需要一些时日,所以就算有计划,暂时也是无法实现的,之所以如此昭然若市的行动,只是想事先做个准备而已。”
见萨卡多并没有隐瞒自己的动机,绿琉璃在肯定了猜测的同时也放下心来,因为他没有否认,证明他对自己还是信任的,并且因“镜花水月”的原因,他短时间内也不会有所行动。这样一来她就还有足够的时间想办法如何阻止萨卡多的血腥行动,而血月神教或许也可以避免与武林的再生冲突。
此时已拥她入怀的萨卡多却在冷笑面对着再次被自己的花言巧语所盅惑的绿琉璃,大张旗鼓的掳人的动机注定是逃不过她的眼睛,既然隐瞒无用,又何必隐瞒呢?用“镜花水月”作为借口敷衍住她,让其继续为自己盯紧金翅等人,等到短时间内实施计划逼武林各派率先动手,等他一统江湖之后,金翅、紫冰凌还有被公认是自己的敌人却知晓太多事情的这个女人他一个都不会留,到那时他定要让武林各派都臣服在自己的脚下,这样想着,他在拥紧怀中之人的同时,脸上也露出一抹狠辣的诡异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