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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随惊鸿飞杳杳意寄断桥恨绵绵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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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方拿着信笺的手不住地颤抖,忽然,他跺了跺脚,一把拉过玄冰道:“走,你快去找他,现在这种局面,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一个人离开!”

“师父,他都走了这么久,哪里还找得到?”玄冰挣扎着苦笑了一下,双手下意识地揪紧了衣襟,“其实,外面还有那么多大事等着他去解决,他迟早是要走的。我相信,以他的能力,自会处理好一切,我们贸然插手,也许反倒不好……”

“你知道什么?”陈方冷不防地一吼,硬生生打断了徒弟的话,“他为了救你,已经失去了一半的功力,身体也一直不好,现在外面到处是想置他于死地的人,就连你那个不争气的师兄都想杀他,他随时会有生命危险,你知不知道?”

仿佛晴天一个霹雳,玄冰霎时间呆若木鸡。愕然而惊恐的喘息中,她惶然道:“师父,您说什么?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唉,都怪我,我就不该答应替他瞒着那件事!”陈方连连摇头,神情间满是悔恨与内疚,黯然一叹中,他终于心情沉重地说出了那个埋藏心底多时的秘密……

*****

“黑狼兄,我早说了他们不会回黎山嘛!怎么样,现在还说我是别有用心,故意误导你们吗?”

山间小屋里,俊风环抱双手睨着面前的黑狼,唇边噙着一抹讥诮的笑意。

“这……”黑狼面红耳赤地回瞪过去。看他脸上的表情,就像恨不得把俊风给吃了似的,可偏偏心虚气短,找不出半句反驳之词。

事情的起因,是黑狼和俊风之间的一次争议。那时,黑狼从少安口中得到线索,打算去黎山搜查,动身前恰巧遇上了已返京至薛敬德处应命的俊风,两人为了载淳会不会与玄冰同回黎山之事起了争执。急怒之下,黑狼指责俊风是别有用心,说不定明里替他们做事,暗中却还帮着载淳,因此故意说这样的话误导他们。

见两人闹得不可开交,薛敬德便出来做和事老,建议不妨派人去黎山一探究竟,若是找到了载淳,就要查究俊风的动机,如果找不到,黑狼就必须向俊风赔礼道歉。

一切诚如俊风所言,派去的人什么也没有搜到。今天,黑狼奉命和俊风一起来见薛敬德,按照事前的约定,他必须向俊风道歉。可是,身为薛敬德的义子,竟要向一个初来乍到的小角色低头服软,他实在是很不甘心。

一阵窘迫过后,死不服输的黑狼终于搜肠刮肚地又找出了一个辩驳的理由:“这次没找到,并不代表他们以后不会去。只要我让弟兄们在黎山附近守着,说不定……”

“黑狼兄,你这守株待兔的法子未免太不明智了吧?”俊风冷笑着打断了他的话,“既然他们一开始就没有去黎山,现在传出了搜山的风声,你以为他们还会笨到去自投罗网?主公的大事进行在即,你却把人手浪费在这种毫无价值的地方,简直是……哼!”他撇了撇嘴角,那“愚蠢”两字虽没有说出口,但轻蔑和嘲讽的神情已让一切不言而喻了。

“你……”黑狼忍无可忍地一把揪住了俊风的衣领,气急败坏地吼了起来,“我看,就是你给姓杨的通风报信,他们才会跑了……”

“够了!”

随着一声阴冷而低沉的怒喝,一直保持着沉默的薛敬德忽然拍案而起,“黑狼,俊风说得有理。你输了就是输了,怎可强词夺理?还不赶快向人家赔礼道歉!”

他的整张脸孔都隐藏在面具之后,自然无法看到面上的表情,但严厉的语气和凛冽的目光已经完全可以让人感觉到,他那强忍的怒气随时都可能因为一言不合而发作出来。

“义父……”难以置信地看了他一眼,黑狼的声音里有着明显的委屈和不服。

俊风甩开黑狼的手,转向薛敬德躬身一礼道:“多谢主公信任,属下只求证明自己的诚意,并不想作无谓的意气之争。我与黑狼兄虽有若干分歧,但殊途同归,说到底都是为了替主公效力,又何必因为一点小事闹得不可开交呢?请主公收回成命,不要再为难黑狼兄了!”

“嗯!”薛敬德颇为赞赏地点了点头,看着黑狼道,“你听听,人家是什么样的见识和胸襟?以后,好好跟人家学学,啊!”

“主公谬赞了!”俊风忙低头谦逊地道,“属下初来乍到,还有很多不懂的地方,日后也要请黑狼兄多多指教呢!”说着,他转身向黑狼拱了拱手。

黑狼肚里暗骂了一句“虚伪”,隐隐感到这个善于左右逢源,运气又很不错的小子已经对自己的地位构成了威胁。可是,碍于薛敬德在场,如果继续争执下去,倒显得他果真是气量狭窄、见识短浅,恐怕更不得对方的欢心了。

于是,他只好勉强行了一礼道:“林兄弟言重了,不敢当!我的态度确实不好,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日后,我们精诚合作,共同为义父效命吧!”

“哎,这就对了嘛!”薛敬德拊掌大笑起来。

一番商议之后,薛敬德同意了俊风把埋伏在黎山附近的人手撤回的建议,又交代了他几件事,就打发他先行离开了。

走出小屋的那一刻,俊风如释重负地吁了口气,思绪飞回了数日之前。

那天,在出京办事的途中,一个自称段天问的人突然找上门来,把庭兰险些受辱的事情告诉了他。当时,又惊又怒的他差点就想不管不顾地抛下手头所有任务立刻赶回庭兰身边去,但稍稍冷静下来之后,他心底疑云顿起。

听对方的言下之意,竟是把火头烧向了载淳,庭兰的事情,外人不明白,他却是一清二楚的,对于载淳为他和庭兰所做的一切,他只有感激,岂会如薛敬德所想像的那样有半分的怀疑和嫉恨之心?

“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他隐隐感到对方的目的并不简单,于是故意装出妒火中烧的样子把载淳痛骂一番,然后就顺水推舟地假意答应回京后就加入他们的行列共同对付载淳。

原本,他是想先抓住这个不可多得的机会,回京后再和载淳商议的,没想到的是,事态发展超出了他的意想之外,等他完成任务回到京城的时候,载淳已经出事了。目前,他还没有和载淳联络上,但已经开了头的戏却不能不继续演下去,否则就前功尽弃了。

事情的进展还算顺利,他如愿以偿地获得了和对方首脑人物——铜面人打交道的机会,然而,多疑谨慎的铜面人却从不以真面目示人,他始终无法查知其身份。无奈,他只得费尽心机地通过各种方法来取得对方的信任。

前些天,在邻县驻守的冯将军听说载淳的事情以后,表现得极为不服。此人曾经受过载淳的知遇之恩,秉性又极为刚直,一怒之下扬言要进京替载淳讨个公道。

铜面人得知此事后深感担忧,他便自告奋勇出面去安抚这位冯将军。结果,事情圆满解决,凭着这件功劳,他成功地压下了黑狼的气焰,提升了自己在铜面人心目中的地位。

其实,这件事完全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冯将军本与他交好,对载淳也是极为忠心,这出风波正是应他之请刻意所为,目的就是为了帮他在铜面人面前建立功勋。不过,此事的顺利完成只算是走出了成功的第一步,以后的一切,尚且任重而道远。

喜忧参半的思虑间,俊风不知不觉地走出了幽深的山林,看到眼前骤然一宽的天地,他的满怀愁绪渐渐散去,脑海中浮现起了庭兰的影子。

自从回来以后,他每天除了处理公事之外就是守在庭兰身边,哄着她吃饭、喝药,陪她聊天、逛花园,甚至为了让她睡个安稳觉而一整夜握着她的手,守在她的床边替她壮胆。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庭兰的情况日渐好转,脸上偶尔也会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了。

想到这里,他的心底浮起了一丝柔柔的暖意,欣慰一笑后,他加快脚步朝着太师府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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