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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难金枝遇救星卧底忠臣遭毒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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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是那么护着我,就像……当年冒死把我从敌人剑下救出来一样。你知道吗,那时候我就想,我绝不会平白无故让他替我受难的,只要他还活着,刀山火海我也要救他出来,如果他死了,他的仇,我豁出性命替他报。死也好,活也罢,下辈子投胎,我还跟他做兄弟!”

虽然看不见黑鹰的表情,但仅凭这几句豪爽率性的话语,承秀已知对方也是个性情中人。她心中感动,对他们的身份也渐渐释然了。卸下心头重负的她再次面对黑鹰时已是一片坦然:“我相信你,连说的话都那么像他,你要不是他兄弟,谁还能是?”轻咳一声,她粗着嗓子模仿起黑鹰教训那恶少时的腔调来,“你这种人渣,不配活在世上!”

黑鹰怔了怔,继而开怀大笑起来。原本,他还有点担心说出真相后承秀会害怕自己,没想到她一个皇族千金竟能如此洒脱,他忍不住开始有些欣赏她了。

“那现在,我们可以坦诚相见了吧?”笑过之后,他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她道,“听说……是你把段大哥救出天牢的,是吗?”

“就算是吧!”承秀幽幽地叹了口气,“只可惜……到头来还是我拖累了他。现在,我就连他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说到这里,她的眼圈不由得红了,也许是压抑得太久,也许是黑鹰对杜正清生死以之的兄弟情让她对他产生了莫名的知己之感,生平第一次,她在一个陌生人面前把对亲人都不曾吐露过的心里话一古脑儿倾倒了出来。

听着她含泪的倾诉,看着她时而凄然时而憧憬的神情,黑鹰竟不觉痴了,心底涌起了一阵异样的波澜,许久才出神地道:“我原本总以为,最是无情帝王家,没想到……呵,段大哥能有你这么个红颜知己,无论祸福……都是不枉此生了!”

承秀的腮边飘过了一抹娇羞而甜蜜的红云,可转瞬间却又化作了黯然的苦笑:“什么‘红颜知己’,你太抬举我了,在他眼里,我恐怕根本就是一文不值……”

“谁说的?”黑鹰立即不假思索地打断了她的话,“似你这般有情有义的好姑娘,普天之下能有几人?能被你喜欢上,那是他的福分!”

话方出口,他便被自己过于激愤的语气骇住了,窘迫着一时不知如何好。如今的承秀已懂得些人情世故,觉出他的尴尬,便连忙圆场道:“能交上你这个朋友,也是我的福分。以后咱们就互以名字相称吧,我可不想再听什么‘公主殿下’之类的俗语了。”

经此一番,两人真正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可惟独说到眼疾之事,无论黑鹰怎么劝,承秀都只推说治不好,死活不愿再去求医。其实,她是隐隐怀着替杨家向杜正清赎罪的心理,所以才甘愿忍受失明之苦的,不过这样的心情却是不足为外人道的了。

为免黑鹰再纠缠此事,她故意岔开话题嚷起了饿。黑鹰也知无法勉强她,于是顺了她的意一笑起身道,“这还不简单?我黑鹰的名字可不是白叫的!你等着,一会儿请你吃野味大餐!”说罢便快步而去。

事实证明,这只善于打猎的鹰果然不负所望,当烤得香喷喷的野鸡新鲜“出炉”的时候,饿了好几天的承秀简直激动得差点连眼泪都掉了下来。

吃饱之后,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结伴同行,一起去找杜正清。见天色已晚,黑鹰又动手张罗着用捡来的干草和自己随身带的衣物给承秀做了个床铺。虽然这草铺的舒适程度远远不能跟宫里锦帐暖床相比,但对于此刻的承秀来说,已是幸福得如在天堂了。

“我睡这里,那你怎么办?”被黑鹰扶到“床”上躺下后,承秀有些过意不去地问了一句。

“你睡你的,不用管我!”黑鹰一边添着柴火,一边满不在乎地说道,“像我们这种人,几天几夜不睡也是常有的事,真要困的时候,往哪一靠不能打盹?你就别操这多余的心了。”

话虽如此,可承秀又怎会不知他是有心照顾自己,但她也知道,他那样的人,是不会喜欢自己总把感激的话挂在嘴边的。于是,她没有再多说什么,点点头,乖乖地闭上了眼睛。她本就是疲累不堪,此时紧张的心情得以放松,不一会儿便沉沉地进入了梦乡。看着熟睡中的她纯真如孩童的面庞,黑鹰怜惜地一笑,一抹从所未有的暖意在心底慢慢扩散开来……

*****

“头儿,你到底在看什么?”

皇宫门口,当班侍卫们在看着他们的统领大人把来回兜圈子以及原地立定朝某个不明方向张望这两个动作交替重复了几百遍以后,终于在无限膨胀的好奇心驱使下犹豫着开了口。

“看你个大头鬼!”王均腰一叉,眼一翻,没好气地训斥道,“站好你们的岗,少管闲事!”

侍卫们缩了缩脖子,赶紧识趣地闭上了嘴,心里却仍免不了暗暗嘀咕。

这时,只见赵炎背负着双手悠然走来,王均神情顿变,立刻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前,紧张地朝他身后看去——几只聒噪的小鸟在花丛边跳上跳下,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王均松了口气,眼底顿时闪过一丝不着痕迹的笑意,可脸上表现出的却是大失所望的苦相。匆匆把赵炎拉到一边,他小声道:“怎么,赵老弟,没成?我就说嘛,堂堂一国之母,又不是三岁孩子,哪有那么容易哄?这差事,可把我们俩给害惨了!”

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捶胸顿足的王均,赵炎嘿嘿一笑道:“头儿,莫急,莫急,那事成了!”

“什么?”王均的身子立刻僵住,“你小子,耍我呢吧?真成了,怎的不见娘娘出来?”

“头儿,小的哪敢耍您呀?”赵炎正色道,“的确是成了,娘娘是打偏门出去的,走了都快有一柱香工夫了,我是看着她走远了才过来的!”

王均的脸顿时黑了一大半,紧接着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头儿,瞧您这激动的!”殷勤地上前扶住他,赵炎笑得就像只刚偷了腥的猫,“您就等着主人的赏吧,往后,有您乐的呢。没什么事的话,小的就先告退了!”说罢,他一躬身,撇下呆若木鸡的王均扬长而去。

僵立片刻后,王均突然像中了箭的兔子似的跳起来冲了出去。他当然不会知道,刚刚走开的赵炎此时正躲在路旁的假山石后目光阴鸷地盯着他,稍后,一只鸽子扑棱着翅膀飞起,幽灵般钻入了漆黑的夜幕之中。

离宫后,王均心急火燎地在赶往青峰塔的路上狂奔起来,脑海中只反复回响着一句话:“老天保佑我追上娘娘吧,可不能出事,千万不能出事啊!”

一个时辰之前,赵炎神秘兮兮地来找他,说他们的主人又有了新的指示——要他们把一包东西送去给薛皇后,但绝不能让她知道是谁送的。

他心知准不是好事,于是假意应允,想趁机弄清那个神秘包裹究竟有什么玄机。没想到,不待他出言试探,赵炎竟主动向他交了底,原来包裹里装的是承秀那两把柳叶刀,随附的信中告诉薛皇后,如果想知道女儿的下落,就于今日酉时独自到城外的青峰塔第八层相见。

见那个无所不用其极的铜面人竟把主意打到了薛皇后身上,王均不禁大为吃惊,他想过要阻止,可又怕暴露身份,只好硬着头皮干了下去。赵炎让他帮忙调开其他侍卫,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包袱送进了坤宁宫。事后,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偏偏元熹帝两天前去了西郊接待邻国来的贵宾,一时间连个拿主意的人也找不到。

无奈之下,他只好决定先去宫门口等等看,要是薛皇后没有去赴约,那他就犯不上跟赵炎翻脸,要是薛皇后爱女心切,真的上钩了,那他就试着在她出门时给予暗示——元熹帝已经把他的身份告诉了薛皇后,想来她应该能够明白。

可惜他算盘打得虽好,却万万没有料到薛皇后竟会从偏门走了,这样一来,他所有的计划全都落了空。如今,他只有寄望于平时出门总是乘车坐轿的薛皇后靠两只脚走路应该不会太快,那么他就还来得及追上去阻止她赴约。

然而,事情还是不如王均意想中那样顺利,一路上他都没见着薛皇后。不多时,满心忐忑的他终于赶到了青峰塔下,抬头一望,只见塔上第八层处有人影晃动,虽然距离甚远,辨不清那人的面貌,但也可隐约看出是个一身华服的贵妇人。

其他贵妇是不可能在黑漆漆的晚上孤身来这种地方的,想来那定是薛皇后无疑了,而且对方的人显然还没有出现,一切还来得及。长出口气,王均振作起精神,一头钻进了塔里。

此塔荒废日久,楼梯已是残破不堪,每走一步就“吱嘎”地□□着晃荡一下,随之而起的是一片呛人的灰尘,四周的墙上也是蛛网遍结,地面上时不时地窜过一两只“吱吱”叫唤的老鼠,在塔中各处栖息的飞鸟和蝙蝠被人声惊动,纷纷扑棱着翅膀飞出窗外,没有灯火的塔室内,气氛显得有些阴森可怖。

以王均的胆量,若在平时,就算赏他万两黄金,他也是绝不敢半夜三更独自来这种地方的,但此时,他连害怕的心思都顾不上有,一口气就奔了上去。爬到第八层楼梯口的时候,那个妇人的背影已清晰地映入他的眼帘,正是一身凤袍的薛皇后,他气也来不及喘匀便迫不及待地嚷道:“皇后娘娘,快离开这里,这是他们的诡……”

“计”字未及出口,忽听面前那人发出了一声诡异的冷笑,那笑声如狼嗥枭啼,闻之令人毛骨悚然,更可怕的是,只要是有耳朵的人都听得出来,这分明是个男人的声音!

王均怔了怔,猛然醒悟原来中了诡计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惊骇间,他脑中立刻闪过了一个“逃”字,于是身随念转,一边疾步后退,一边把手探到腰间想要拔刀护身。谁知,他的手刚摸到刀柄,那穿着凤袍的男人已似鬼魅般飘到他跟前,他只觉胸口一凉,剧痛便瞬间贯体而过。

“胆敢欺瞒主人者,杀无赦!”

没有丝毫温度的声音里,那人抖手一抽,冷酷地拔出了穿透他胸膛的长剑。

随着一声划破夜空的惨呼,王均如醉汉般踉跄了几下,随即无力地瘫倒下去,在一阵痛苦的痉挛后颇不甘心地沉入了永久的黑暗之中。那手持长剑的杀人凶手,目不转睛地看着浓稠的鲜血在他的尸身下缓缓渗开,眼中渐浮起了欣赏杰作般的得意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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