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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贼作父悔恨迟惊闻噩耗痛肝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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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结盟后,薛敬德决定采取的第一步的行动便是铲除镇国将军杜百城。杜百城手握重兵,又对皇室忠心耿耿,有此人在,必是他将来实施大计的巨大障碍。此外,杜百城在民间极有威望,如果他可以在除掉杜百城的同时把这个恶名栽赃到元熹帝身上,无疑是在民心向背上又给自己打下了一个有利的基础。

为此,薛敬德制定了周密的行动计划,其中最重要的部分,正是与沅郅国的虞山共同进行的。当年,沅郅国的国主因病去世,继位的新君尚未成年,国事的决定权便落在一干辅政大臣手中,而这些大臣在今后的外交政策上,又分为主张通过对外扩张掠夺来获取利益的主战派,以及主张与邻邦友好相处,通过发展边境贸易来增强国力的主和派两派。

由于主和派的势力较强,主战派的人大都郁郁不得志,其中,最热衷于战事,对国内局势也最为不满的就是当时驻守与中原接壤之境的虞山将军。

薛敬德打听到这一消息后,便通过精通沅郅国语的张廷贵与虞山搭上了线,许诺对方只要配合自己演一场戏,就能得到无数的牛羊马匹、美女财帛,而且给对方献了一条借战争扩充自己势力的计策,于是,虞山同意了他的要求。

就这样,薛敬德先派出一些手下扮作汉军袭击虞山的军营,而虞山就趁机小题大作挑起战争,更借此向沅郅国的朝廷要求扩充军力,加拨军饷,以便“抵抗侵略”。

同时,薛敬德也在国内大肆渲染两国即将开战的紧张气氛,并且指使张铁二人共同鼓动元熹帝御驾亲征,凭着一招激将法把年轻气盛的元熹帝逼上了梁山。这时,他才出面说服元熹帝带着兵法娴熟,又精通沅郅国语的张廷贵同去以策万全。

元熹帝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此去带上的竟是一个居心叵测的奸细。到了边关后,张廷贵一边煽风点火挑起元熹帝和杜百城之间的矛盾,唆使元熹帝自行出兵,一边把他们这里的一举一动全都通知了虞山,于是,才有了元熹帝中伏被围的那一幕。此时,薛敬德早已调妥他的亲兵,等边关失利的消息一传到京城,他就赶去演了英勇救驾的那场戏。

战事结束后,薛敬德又让铁君涛在朝堂之上弹劾杜百城,想借元熹帝之手除去杜百城,没想到元熹帝虽然不肯承认自己有错,但也不愿把过错推到无辜的杜百城身上。

无奈之下,他只能派人毒死了杜百城,接着一面欺瞒元熹帝,说杜百城是因愧疚于心而自尽,一面又对外散播谣言,说杜百城是被元熹帝暗中赐死,做了承担战败之责的替罪羊。从此,无论文武百官还是黎民百姓,都开始对皇室颇有微词,只是敢怒不敢言而已。

至于杜百城的妻儿,薛敬德原本是打算一并除去以绝后患的,于是收买了杜百城的心腹副将陈炯,把他们骗离府第,以便在荒野无人之处下手。可是,就在动手的那天,躲在远处暗中观察的他看中了年幼的杜正清与杀手拼命时的那股狠劲,觉得这孩子是个可造之材,因此改变了主意,及时向那些杀手发出了撤退的命令。

为了收服杜正清,他派另一批人扮作官兵,加演了将杜家母子抓去服苦役的那场戏码,所谓的役场其实是他私设的兵器铸造点。他故意让看守们将杜夫人折磨至死,在杜正清心底燃起了更为炽烈的复仇之火。此后,他又故意命手下制造机会让杜正清逃走,在对方饥寒交迫,走投无路的时候出面援手。

他自称是杜百城的知交,可以助杜正清报父母之仇,为了取信于对方,他不仅把从杜百城处得到的照日宝剑亲手交给了对方,还让那些曾经袭击杜家母子的杀手就此从世间消失了。对他来说,牺牲掉几个并不怎么合意的手下,换来杜正清这样一个有用的“人才”,是笔绝对合算的买卖。

如果一切正常的话,也许直到现在,张、铁二人还是薛敬德的左膀右臂。然而,张廷贵为人过于急功近利,在小有功勋之后,就以此为凭,无休止地向薛敬德索要更高的官位、更多的钱财。那时的薛敬德正忙于收揽民心,不便有太大的动作,两人因而起了争执。

火头上的张廷贵扬言,如果薛敬德不满足自己的要求,就要把他的恶行全都抖露出去,也就是因为这样,才触动了薛敬德的杀机。

其实,自从为薛敬德做事的那天起,张廷贵就看出了对方的心狠手辣,因此早就留了一手,把薛敬德和虞山往来的书信真迹扣了下来,送出的都是自己手抄的副本。由于薛敬德不识沅郅国文,每次拿到信都是叫张廷贵转译,自己从不细看,所以就被他瞒天过海骗了过去。

与薛敬德发生争执后,张廷贵自己也觉得有些后怕,曾想过要逃跑,但权欲熏心的他又不甘放弃已有的一切,所以,他决定赌一把,冒险留下与薛敬德周旋。

为了预防万一,他把自己收集的薛敬德私通外敌的书信交给了铁君涛,又把自己从薛敬德处了解到的全部底细都告诉了对方,嘱咐他万一有一天自己出了事,就把这些证据拿去呈给元熹帝,扳倒薛敬德替自己报仇。

果然,没过多久,张廷贵就莫名其妙地“病故”了,随后他的家人也神秘失踪,不知去向,不消说这自是薛敬德的杰作。铁君涛本就胆小,出了此事后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依张廷贵所言去检举薛敬德。

于是,他趁薛敬德为了在张廷贵之死的事情上避嫌而借故离京的当口,急急忙忙地辞了官,连夜就带着家人逃出了京城,从此隐居山林,过起了掩姓埋名的生活。为免多生事端,他始终对家人隐瞒了真相。

尽管当机立断地一逃了之,让铁氏一门得以保全性命,获得了数载苟安,但铁君涛的内心却并没有因此获得平静,反而夜夜噩梦缠身,不得安宁。思来想去,他觉得自己也应该留一手,以免将来有一天全家横死,连个替他们申冤的人都没有。

经过一番仔细斟酌,他终于想到了一个可以托付的人,此人正是松石道人。松石道人是铁君涛的表弟,两人自幼感情甚好,但松石出家以后便很少与表兄来往,他们的关系鲜有人知。别人不知道他们的关系,薛敬德也就不容易查到,再加上松石身手不弱,保护这些证据的能力自也胜过仅为一介书生的他。

得知表兄的遭遇之后,义气的松石一口答应,铁君涛遂与松石约定,日后除了他本人来取信之外,只有两种情况可以让那些信函重现于世:一是确切获知了他的死讯,便由松石把罪证交给朝廷,二是如果来人说出他们事先定下的暗语,就把那些书信交给来人处理。

*****

松石道人的叙述至此戛然而止,四下霎时间寂静如死,屋里的气氛沉闷得让人窒息。

“段大哥……”

承秀惶恐的低唤声中,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集中到了杜正清身上。就在这时,惨白着脸僵立了许久的杜正清突然狂啸一声,发疯似的冲出大门,挥拳狠狠砸向了院里的一棵大树。

砰然一响中,合抱粗的树干在他失控爆发的巨力下齐腰而折,可他的手也被砸得皮开肉绽,鲜血迸流。他仿佛不知疼痛似的依旧一拳接一拳击向剩余的半截树身,声嘶力竭地疯狂咆哮着:“杜正清,你这个蠢货,你这个认贼作父的混蛋——”

“段大哥,别这样!”承秀扑上去想拉住他,却被他推了个趔趄,跌进了随后赶到的载淳怀中,他没有回头看一眼,转身就朝院外冲去。

“站住!”载淳把妹妹交给胡成,身形一闪拦住了他的去路。

“滚开!我要去杀了那个老贼,谁拦我,我就杀了谁!”

悲愤过度失了理智的杜正清竟然拔剑出鞘刺向载淳,载淳纹丝未动,面不改色地看着剑光呼啸而来,在堪堪抵上他咽喉时蓦地顿住。

“别伤我哥!”

“疯子,你要做什么?”

“我没事,都别过来!”载淳神情淡定地挥退了想要上前阻拦的众人,又回眸镇定自若地望向杜正清。

“为什么不躲?我真的会……杀了你!”

杜正清寒着脸撂出狠话,可载淳却清楚地感觉到,抵在自己颈间的剑尖不停地颤抖着,显然它的主人比他这个貌似要挨宰的人更为紧张。于是,他胸有成竹地笑了:“你不会!”

“你……”

“还记得我们那个赌约吗?你……应该不是个食言背信的小人吧?”

杜正清陡然怔住,载淳当时说的话在他耳边清晰响起:

“如果是你输了,那你就必须答应我,以后我不许你做的事,你就不能做!”

带着些许无奈,他颓然收剑,向载淳投去了挫败的一瞥:“你是不是……早料到会有今日?”

载淳一笑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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