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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释俘虏中奸计终感苦恋甘屈膝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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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该早些回来才是……”陆水生离开后,载淳移眸望向玄冰,眉宇间是一片掩藏不住的歉疚和怜惜之情,“那个什么血影天尊……太可怕了!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别这么说!”抬手轻掩住他的唇,玄冰柳眉微扬嫣然一笑,“我又不是为了你一个人,别忘了,中原也是我的家!”

心弦一颤,载淳满目柔情地凝视着自己深爱的女人,因强烈的震撼而许久无语。她真的和以前大不一样了——或者说,是在无数苦难的磨砺中,如脱去石衣的美玉,终于绽放出了真正属于自己的光彩。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轻舒双臂揽住了玄冰的纤腰。玄冰柔顺地倚在他肩上,沉静地体会着两心相知的幸福。几度离合,几番艰险,闯过重重难关后得以重聚的他们爱得更加深沉坚定,这份融入骨血心髓的情,已不需任何多余的辞藻来文饰。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几下叩门声和随之响起的犹豫语声打断了他们游离尘世的陶醉:“我……可以跟你说几句话吗?”

是少安的声音。载淳与玄冰对望一眼,起身打开了门:“当然可以。进来吧。”

“师妹,你也在?”看到站在载淳身后的玄冰,少安顿时窘迫地涨红了脸,“要……要不我等会儿再……”

“没关系!”载淳对他摆了摆手,又给了面露忧色的玄冰一个宽慰的笑容,“你去看看燕妹吧,她一路上总念叨想你呢!”

玄冰秀目一转,暗笑自己有些多虑了,于是点头道:“行,那我去了。”

随着玄冰的离开,屋里陷入了一阵略显尴尬的沉默。

“坐吧!”最终还是载淳先开了口,见少安仍僵在原地,他也不再勉强,径自问道,“燕妹她还好吧?”

“还好!”狠狠地攥了攥衣襟,少安忽地梗着脖子吐出一句,“我……我是来道谢的!”

载淳怔了怔,继而摇头苦笑:“谢什么?若非我照顾不周,燕妹也不会……”

“不,你已经照顾她太多了,害她受了那么久苦的人,是我……”

强抑下心底瞬间的难堪,少安努力挺直了微颤的身躯续道:“而且,我说的不只是这件事。燕儿告诉我,我爹……现在已能起身自己进食,再过些日子就可以下床走动了,这都是因为……你把好不容易得到的雪参丹全给了他……”

似是不堪重负地顿了顿,他哽咽道:“其实,从我被师妹误伤那次起,承你的情已不知有多少回,可是我……”恍惚中,眼前无端闪过的那片刺目鲜红让他呼吸一窒,再也说不下去。

咬了咬牙,他忽地拔出载淳挂在墙上的紫电剑,倒转剑柄递了过去:“在五柳坡的时候,你说得一点都没错,我是个小人,也是个懦夫,没有勇气面对现实,却只知迁怒于人……这一剑,我早该还你了!”

凝眸注视了他片刻,载淳缓缓接过佩剑,紫光瞬间一闪——

少安下意识地合起了眼眸。然而,他等了又等,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他疑惑地睁开眼睛,愕然发现紫电剑已经安静地躺回了剑鞘里。

“你冒着生命危险救出人质在先,铲除魔头于后,帮了我们的大忙,怎会是小人,又怎会是懦夫?当初是我口不择言,我道歉!”载淳平静地望着他,目光一片云淡风清,“更何况,你们一家人会卷入这场风波,也是因我而起,我所做的,还远远不够弥补你们受到的伤害,说到底,是我亏欠你们才对!”

“可是……”

“可是,这些毕竟都过去了。为了这些过去,你、我、玄冰、燕妹、陈伯伯,还有更多的人,都已经太累太累了!”感慨一叹,载淳向少安投去了充满希冀的一瞥,“如今……就让一切恩怨随风而逝吧,放过我们自己,也放过所有的人,好吗?”

少安的眼前氤氲一片,许久,一个仿佛天外来声般的字音终于蓦然跃出他的喉头:“好……”

再没有一字的赘言,弥漫于静默中的,惟有冰雪消融般的释然与快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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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承秀风尘仆仆的身影出现在漓州城外的军营门口时,正在协助军医给受伤士兵包扎伤口的杜正清惊愕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片刻恍如梦中的无言对视后,他们忘情地奔向对方,轻唤着彼此的名字紧紧拥抱在一起,泪水顷刻间模糊了他们的双眼。

“这些日子,我天天想着你,夜夜梦见你,你的眉毛、眼睛、鼻子……所有的一切,都好清晰,甚至……感觉得到你的呼吸,就好像你一直在我身边,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伏在杜正清肩头,承秀梦呓般低喃着。

“我也是!”杜正清哽咽以对。紧搂着怀中那个纤细而温暖的躯体,他就好像拥抱住了自己的整个世界。

半晌温存之后,承秀抬起头来,揉了揉眼睛,歉然道,“我这么突然跑来,会不会给你添麻烦?”

“怎么会?”杜正清急忙摇头,“我盼都盼不来呢,只是……让你受苦了!”

“我早已不是原来那个娇生惯养的小公主了,你们能受得了的,我也一样受得了!”承秀淡淡一笑,随即正色道,“你放心,我只是想看看你,一会儿就回京城去,不会影响你做正事的!”

她这种与先前判若两人的沉稳与体贴让杜正清的心隐隐牵疼,正好今日没什么战事,他也不忍让她席不暇暖便匆匆离去,于是将她带入帐中小叙离情。

感慨于今日相见的来之不易,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为此几乎付出生命代价的黑鹰。尤其是承秀,她心里明白,黑鹰之所以会这么做,多多少少也是为了她,感念之余,她只觉今生今世,此情无以为报,想到揪心处,更是禁不住潸然泪下。

一番唏嘘之后,两人又聊起了这些日子的战况,听说杜正清曾伤在血影天尊手下,承秀不免又是一惊,杜正清忙安慰她道:“一点小伤,早就无碍了。你没见我们林将军,身上带着伤,照样日夜操劳军务,他可比我辛苦得多了。”

“你是说俊风?”承秀诧道,“他现在可是军中主帅,你们不至于让他亲自去跟那叫什么天尊的老魔头拼命吧?”

“不是因为这事,他是依军法处罚自己,这才受的伤。”在承秀疑惑不解的目光中,杜正清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薛敬德炸毁九龙堤的阴谋被粉碎后,通过对被捕黑衣杀手的审讯,证实了负责此次行动的首领,也就是当时身绑□□冲向堤坝之人,正是薛敬德的心腹死士黑豹。

消息传到此处,俊风深悔自己当初一念之仁,私下放走黑豹,结果险些铸成贻害千万生灵的大错。为此,他立即上表向朝廷请罪。

元熹帝知情后,一来是念他先前的诸般功勋,二来也考虑到阵前责罚主帅恐引起军心不稳,便下旨言明只给他记上一过,暂不作处罚,待战事结束后,功过一同付诸公议。

可是,俊风觉得自己身为主帅,却为私情而知法犯法,更是不可饶恕,如果就这般轻易过关,今后还有何颜面来约束部众?于是,他当即给自己下了处罚令,命掌刑官当众责打自己五十军棍,让全体将士引以为戒。

承秀听后,直愣了好一阵才说出话来:“一直以来,我总觉得兰姐看上他是委屈了自己,如今才知道,他果真是条汉子!”

“你说得没错!”杜正清感慨一叹道,“以前我只道除了我那已过世的父亲,这世上再无英雄,现在想来,可敬可佩之人处处皆是啊!”

“你自己不也是?”承秀钦赏地看着他,见他惶恐地摇头,便嫣然一笑搂住了他的脖子,“不许否认!杜家男儿,不能贪生怕死,更不可妄自菲薄,否则便是堕了杜老将军的威名!”

杜正清再无他言可对,只能无奈地回以一笑。面对着爱人专注而真挚的目光,他心神一荡,胸臆间渐有一片醉人的暖意扩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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