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to Piggy :你一个人就补了我大部分贴.感动得我不知说啥好.决定好好反省,看看能不能快点完成.汗!
晕,看大家都在等了,我才写了几行。实在不敢厚着脸皮上来。工作真的很忙啊! 佛殿像个大坛子,枣树长在高墙逢隙中,要够到还真不容易。
近一点、再近一点!
曲风莲一个纵身,在一片“乒乒乓乓”的声音中,终于心满意足的扯下一枝挂着大枣的树枝。
梅多虚睁眼,只见曲风莲把一个大花架撞倒,玉盘宝器散了一地。
“你在做什么?”
“哦?吵醒你了!”曲风莲意外的回头看了看刚才还睡得很沉的人。
“这么大声,猪也醒了!”
“原来你是只猪。”曲风莲不怀好意的嘲笑。摸了摸摔疼的屁股,开始拣地上的枣子。
梅多虚脸一黑,看她用一只昂贵得足以用来买扬州城的碧玉碗装枣子,啐道:“我就算是只猪,也知道怜香惜玉。而你,不但用碧玉盅装枣,而且还打碎了一地的宝贝。”
“那又如何?”曲风莲满不在乎。
“你说那又如何?你可知道,打碎的这些足以买下半个江南。”梅多虚瞪着眼,仿佛要跳出来。
“哦?那你能用这半个江南换回你一条腿么?”曲风莲懒得理他,径直找个舒服的位置开始吃枣。
看着一颗颗枣核扔在地上,梅多虚真是有气没地方出,看了看地上已睡着的妹妹梅又虚,不由恨起来。
“吧嗒!吧嗒!”
当曲风莲寻声看去,只见梅多虚不知从哪摸了只小刀,对着自己的坏腿使劲的砍。血血飞溅不说,坏死的脓液也流了出来,别说多恶心。
“你做什么?”曲风莲奔过去,一把夺下了小刀。幸好这小刀是玉制的,大概只是把玩之物,顿得很,没伤到出大血。
“反正活着也是受罪,不如死了!”虚多梅完全没有往日的气质。
看他说起话来像个小孩,曲风莲也不得不承认外貌真的很影响人的感觉。在这种境地,他又是唯一能说上话的,曲风莲也就当是以德报怨,哄道:“你这腿说不定也还有救,我学医不精,这样子若是有东方神医看看,说不定有办法呢。”
没想到,梅多虚还是真的考虑起来:“你说或许没错,东方公子的医术在十多年前就出神入化了。”
看他说得一副敬仰的样子,曲风莲奇怪了。东方玄月的本事,她是知道一些,可是,要说具体哪里历害,她还真说不上。
“奇怪了,你怎么这么肯定?”
“那件事……还真没几个人知道……你要是……给我吃两个枣,我就告诉你。”
曲风莲错愕的抬头,看他一副很饿的样子,大方的抛过去两个大枣。
梅多虚接住,吃了两口,有些来神了:“其实,你还真应该对我好点,你活在现在还有我的功劳呢。”
“呃?”曲风莲差点噎住:“你说什么笑话。当初是谁追着喊着杀我,还给我下□□,把我关在地牢受折磨?难道你当我失忆了?”
“你看到的只是表面的。”梅多虚不以为然:“你想想,若不是我说留着你玩玩。你在烧了藏春楼的那天就被宁王杀了。”
“你戏弄我?还有功?”曲风莲气得不轻,走上去一把夺过他还没吃的枣。
“喂!”梅多虚苦了脸:“我是真的没存戏弄之心。当初,我可真是想救你一命。否则,你在地牢里,观刑后,还不肯松嘴,难道你真以为有‘考虑’余地?”
“既然是想救我,那怎么没放了我?”
“因为,宁王看我三番两次饶你,已存了戒心。所以,我故意说,把你养成盅人……”
“你说什么?你是说,把我养在山顶,好吃好住,是为了养成你那些个鬼战士?”曲风莲吓得发抖,不过转念一想,自己也没事,方才又放心下来:“不过,看来,也没把我怎么样。算是信了你!”
梅多虚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了看她的手中的枣,吐了吐口水。
“嘿!你刚才说东方玄月的事,还没说呢。”曲风莲晃了晃手中的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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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多虚眼眯起了眼,靠回椅子,有种别样的情绪:“听说你……都要嫁给君少主了,没想到还对东方公子的事这么上心!”
曲风莲一怔,下意识的握住腕上的镯子。是啊,她又开始了犯毛病了。只要提及那个人,只要听到他的名字,她就会忘记周围的一切。只记得那个清晰的影子。
梅多虚看她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正当有些不安。曲风莲却突然开始狠狠的啃咬手上的大枣。
“你不想说,就算了……”她道。
欲哭无泪的看着枣核扔到他的身边,梅多虚沉默了!
他知道,若不是因为他下的毒,曲风莲是不会将自己放在这样一个三心两意的位置。
可是,他只做错了一半!当时下毒,本是为了留她一命,正好也能投宁王所好。可是,他当时以为曲风莲中了毒,只能去找东方公子治疗,没想到她却去找君少主。不知道,这是不是天意弄人?
爱情是什么,他不知道,可是……他将视线慢慢调向地上睡着的妹妹梅又虚,他曾看见梅又虚是如何在爱情面前变得自私可怕的……
心情不好,曲风莲在这个如瓶子般的佛殿打转,又绕了几圈,除了自己走进来时那堵石墙,仍没发现任何新的出口。无望的空虚令她疲惫,索性在角落寻了个躺椅睡下。冰冷令她萧瑟一下,于是又扯了一张布帘盖在身上。
天色渐渐暗下。
幽梦之中仍然是他的影子!清冷无情的眸子!缠绕不绝的悲哀,带着熏衣草的味道,素白华丽的衣襟。常常咫尺天涯……触及不到的痴心妄想……全都是空的……空的……为什么却不能忘记……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知道,他本应该是笑着的,爽朗的……有着可以感染一切的温暖……
一丝杀气穿过曲风莲的发,直逼她的死穴。
多年的习武令她惊起,习惯性去摸腰上的软剑,却摸了空。千均一发,她反手掀起身上的布帘。
来人被布帘照住,挣扎之间居然腾空而起。
当曲风莲睁眼,只看到一个幽灵一样的白影在空中飘浮向她扑来。倒抽一口气,曲风莲差点不能从椅上站起来。
一个硬物跌落在椅上,曲风莲下意识拣起,扔向那影子。
“啊!”影子惨叫一声,跌落在地。
“怎么是你……”曲风莲掀起地上的布帘,地上躺着的正是疯了的梅又虚。而刚才扔向她的硬物正插在梅又虚的咽喉,那是不久前从梅多虚身上抢收的小玉刀。
看她在地上抽蓄,眼看活不成,曲风莲有些不是滋味,伸手想去抚慰她一下,刚碰到她的脸,梅又虚突然睁眼一口咬住她的手。
“啊!”曲风莲吃痛,一把推开她,再起身起,另一种剧烈的痛随着手臂慢慢延展上来。
“快封住手上气血。”梅多虚不知何时爬了过来,大叫。
曲风莲手起指落,立马点住自己的手臂大穴。然而,隐隐的痛仍是存在。她低头一看,在被咬的左手伤口上有绿色的莹光。
“难道她的血中也有蛊毒?”
“不错,我妹妹正是以身做蛊……”梅多虚疑重的肯定。
“那我的手……”曲风莲容颜失色。蛊毒之所以可怕,就是因为它是活物。被这一咬,清除不及,非得断了此臂方能摆脱。
果然梅多虚道:“你的手,若是毒发便只有断了才能保住性命。”
如此变故,曲风莲颓废在地,望着自己的手,神色已一片麻木。
梅多虚艰难地爬了过来,极仔细的为自己的妹妹拭净脸上的血,然后为她掩上面目,神色悲哀。
“谢谢你。”他道。
曲风莲嘲笑的瞪他:“难道你也疯了?是我杀了她,你杀了我吧!”
梅多虚抬头看她,却是苦笑:“你也想死了么?”
“她难道不是你妹妹么?你难道不想报仇么?”
“你知道她为什么要杀你么?”梅多虚不答反问。
“难道不是疯了?”曲风莲茫然。
梅多虚摇摇头:“是因为她嫉恨你!她在十多年前就已经开始嫉妒你。”
曲风莲缓缓低头,看着梅又虚那张布满血痕的脸,突觉自己找到了一个很重要的答案。
“什么意思?你说清楚。”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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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着小妹的脸,梅多虚只是不语。
曲风莲的目光从他的脸上移到梅又虚的脸上,然后又移回来,反复几次,脑中突然浮现出东方玄月曾绝决的那封信。
我不肯承认这个可笑的误会,最大的根据就是你有着和她一样的伤口……
一个连脸都看不清的小孩,怎么能认定是你……
十年前的自己不正是满脸的伤痕,曲风莲上前狠狠提起梅多虚的衣领,历声道:“是梅又虚取代了我?!”
梅多虚微微扬起了唇角,可是看他不是在笑,泪光在他眼中转动,纯粹得天真的哀伤,让人几乎无法想像他在江湖上的名声。
“正如你所想,我们就是那改变你一生的凶手!”他承认。
“为什么是我?”
曲风莲只想愤怒的尖叫。真相就在眼前,她有些无法接受,她需要足够的解释来抚平她流离失所长达十多年的伤痛。
“问那么多做什么?我已经是个废人,要报仇尽管动手。”梅多虚冷道。
报仇?曲风莲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
“如果我是一个记仇的人,在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把你劈成了八断!”
“那你知道了始末又有什么用?”梅多虚突然露出惯见的讥诮表情。
曲风莲一怔,却是彻底被问住。
是啊,知道又能如何?真相不再重要,一切都太迟……她仍好好的活着,东方玄月也承认错怪了她……而东方玄月化身为蛊……
见曲风莲失魂落魄,梅多虚低下头,眼中竟闪过一丝无人察觉的同情。
“我反正要死在这密道里,又有什么好说的。”他突然道。
曲风莲心中一动:“既然出不了这个密道,要死我俩也是死在一起,你说了,又有什么不好?”
梅多虚摇头:“不,我了解平王。他虽然变得冷酷,可是执着的本性却和他娘一样。他既然非你不娶,自然会动用所有的力量来救你出去。”
“你不是说,这密道没人知道?”
“若是擅长机关数术,说不准能找到出路。”
“有这样的人么?”
“你不就认识一个?”
“你是说……”曲风莲很自然想到君延,几次险中救存都是因为君延在密道中神出鬼没。
梅多虚会意点头。
“如此,既然我出得去,你不也死不了了!”
梅多虚再摇头:“不论他们谁找到这,当然会救你。可是,找到我,只会为我补一刀。”
曲风莲一愣,终于明白梅多虚在说什么了:“原来,你还是怕死!说这么多,不过想让我我救你。”
“若我能活着出去,就告诉你真相。”
“出去后?”曲风莲顿了顿:“我凭什么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