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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七夕鹊会风萧萧侠士一去不复还1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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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而一道林风拂过,剑洲和楚云飞衣襟下摆皆微微动响起来,打破了先前那般宛若暴风雨来前的宁静!

志鹏眼睁睁看着他二人间顶上自此飘落下两三片树叶,其后便越落越多、越落越急,显示那股隐存在其间的无形锐重斗气已是越来越重、越来越浓,知解他们已到了不发则已、一发惊天的就要发作之际!一颗心更是直提至嗓,咬牙不敢乱出一息有所扰动,手心已捏满了一把冷汗。

突然间,又是一声“哇”的凄厉鸦叫,响彻惊破了整个僻林!

楚云飞顿时双目一亮,展身飞步,青磷磷一剑若噬人灵蛇,真有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哧哧直向剑洲刺去!

同时之间,剑洲也是目光一盛,大现凛正的疾步举剑对出!

二人瞬间便触剑相交,爆起石破惊天般的一声厉啸!其后就如两团旋风般交战在一起,无数高湛精妙、强劲凌厉的剑招更不知比前快出多少的施展而出,在偌大的场地间忽前忽后、忽左忽右,却又丝毫碰不上半点障物的疾速战行,逐渐已根本看不清人剑具体之形,但听尖锐剑啸不断鸣响!

志鹏虽为身怀不弱内功之人,眼力超常,这时却也是直觉目不暇接,眼花缭乱!心头不由一阵紧过一阵的惊佩!

疾风骤雨般的斗势中,两匹座骑被扫荡的剑气迫得四蹄乱踢、嘶鸣声声;成阵乱叶纷纷落坠,竟大都是被削为断处极其平整的半片,四下飘飞!

志鹏忙伸手一拂开落向眼前迷遮视线的几片乱叶,只见场中那白衣人忽而身法微微一缓,已可见清形态,说道:“你没有尽全力。”

而剑洲也随之慢下身形道:“你这柄剑虽确系犀利奇好的上品,可惜你尚未熟手,加之所谓‘一寸短一寸险’,我不想占你这个便宜。”

那白衣人道:“我若早能度知出你竟了得如此,当然就会把以往一直使用的那柄长剑带上。”

剑洲微露惑意道:“我早看出你是临阵换掉了常用兵器,以你这般优秀武功,自也是具同等武识,因何会犯此疏忌?”

二人这样一交谈,斗势较前已愈见减缓,却并未停下。志鹏眼看那白衣人一边打,一边轻叹了一声,眼中似露出点自懊之意,未再答言。不觉脑中飞思乱测道:“此人也是身具极其高超的剑法,定是来前自恃过高,妄以为足可胜过敌手,所以才连自己的常用兵器也轻疏改弃而另择了此剑,却万没想到正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次恰逢对的是我大哥这样的卓绝高手!现在他自是已深感后悔。”

想到这里,眼界中忽又疾划过一道慑目的青寒碧光!只见剑洲竟已被那白衣人适发的这招剑式迫得连退两步。正不由心头便是一下惊跳中!又听那白衣人道:“你莫忘记我可是为杀你而来,又何必对我滥存仁心、手下留情?”

而剑洲虽被那一式击于下风,却丝毫不慌、应变敏速,一边回击过来,一边仍可寻隙自如对答道:“我头前就已感觉到,你剑上虽有杀气,心中却早无杀气;现在更是招式虽强劲,却无半点相害意欲,而是剩存正当比武、公平竞技一下的正经心意。”

那白衣人也是可一边应招出攻,一边可有余分心对话,轻轻一笑道:“公子显非初出茅庐之人,当然知道江湖险诈,人心更是深恶难测,不然又岂会有人授命于我前来加害?我现在已能思测到些,以公子这般高功侠品,想必不少招妒惹恨,才致有人要下此杀意狠心,你实该自己小心防范些,对亲熟的朋友都不应随便相信,何况还是我这样一个敌对之人?你仅凭一己感觉,竟就如此信定我意而存顾手软,岂非太疏妄荒谬、自轻安危了么?”

志鹏一直听到这里,才经那白衣人提醒而顾想虑重起来,下意识只觉他所言甚合实情道理,正对剑洲大生担紧,眼见他却毫不在意的笑答道:“我相信自己的感觉,自我出道以来,正因此结交了诸多肝胆相照的好朋友,并没有错过一次。而今日对于你,就凭你所说的这些话,也可足见我的感觉又是对的。试问你若对我还有半点恶意,又何须坦诚自讲出能令我存警生防之言?虽然你要口口声声提讲是来杀我的敌人,但我仍要告诉你,我还有一个感觉,我和你也将能成为朋友,你说我的这个感觉对是不对?”

那白衣人高笑了一声道:“打完再说!”随后便攻势立紧!

志鹏生性本没有剑洲那般开朗宽通,听他对那白衣人竟愈说愈显亲近,一时间也顾不上细忖而认同他话意,只是接着前面心思更添担重,心中直觉:“大哥素来仁良宽厚,对待什么人都总爱发存善心,那种慈软赤诚的心怀虽令人堪敬,却也实令人堪忧;而眼前他竟又对一前来加害的强敌看好至此,真属滥发善性、自投险境!”

边这么想着,边见场中剑洲果似对那白衣人仍存顾念,生怕有所误伤般总不肯尽全力施重手;而那白衣人此时却剑招又紧,高手相争胜负本仅在一线之间,剑洲如此一相顾,一时间竟非但全无胜象,还连落下风!

志鹏观望得大是担急,蓦然间忽又省起时辰,这下心头顿然一大跳,直觉一阵急火焚心!张口便叫道:“大哥!不能再在这儿耽搁下去了!”说着扯下鞍旁挂刀一跃下马,急急对着楚云飞先示警一唤道:“我这就要上前助我大哥一臂之力了!虽然这样是以二敌一,可你本是为杀我大哥而来,我也不算是违背道义!”

楚云飞顾不上正眼瞅他,当下对剑洲笑赞道:“公子本人剑胆仁心,令弟也是光明磊落!”

志鹏再不罗嗦,正欲奔上,忽听头顶轻轻一声:“别去。”一人已从树上飘然落下,正挡在自己身前。

第十二章七夕鹊会风萧萧侠士一去不复还14

志鹏置于战外只是旁观良久,竟丝毫未能察觉此处仍有第四人,并且就隐藏在自己头顶近处!顿然大吃一惊,随即便直升一股自失懊恼!本能反应便握住刀柄一端祥,只见那蓦然现身之人也是脸戴一张可怖面具!其形与那白衣人显出同路,只是遍体黑衣,斜背着一柄长剑。

他这才大感到情况出虞复杂,懊恼更甚,不禁冷笑了一声道:“原来还暗中带着帮手一道。你既然早也来了,又一直鬼鬼祟祟地躲在树上干什么?”

那黑衣人侧身一站,全若未闻般默然无语。

志鹏没多待心思,当即举刀一摆势,轻喝道:“请让开,否则我就要出手了。”却见那人毫不为动的依然负手而立,似大现意兴萧索之态的低声说道:“我二人只在旁观战不好么,为何非要置身其中呢?”

志鹏自也无时间理他这意,但因见他全无攻对之态,不觉便微起惯来礼德的又道:“你若再执意拦路,那在下只好领教高招。”

那人轻吐了口气,幽幽道:“何必?只要你不插手我也绝不会插手相帮,他二人一对一竞斗,不是公平得很么?”

志鹏这才听觉到他声音竟似有些耳熟,不由便显露愕疑的向他仔细一探视!只见他面具后露出的双目顿然一闪避,似乎不敢正视自己的目光!心中更加怀疑,只是一时实顾不上细想于此,告了声:“那就请赐教吧!”再不罗嗦,伸手出招便向他前胸攻去!

那黑衣人自是江涛,他隐在树上观战至这会,早也认同楚云飞昨日述言心意,对剑洲武功风范甚感钦敬,早丧相害之心;又更万没想到与剑洲伴行同来的其之兄弟,竟正是自己昨日在酒堂内多蒙厚意相重的志鹏,心中愈觉有愧!是以直至这会不得已方才现身相阻,此刻虽又受志鹏攻击,却仍只是躲守拦路,并不还手。

志鹏也乃与剑洲一般的侠正之士,自不会轻易便对人动发杀伤狠心,一开始只欲退开江涛,并未下重手,却不想转眼多招一过,才见知此人功力高得超乎自己所料——眼看他对自己种种攻式只是闪躲或自守,无丝毫反攻,自己却就不能奈何!既无法夺路而过,也更别说能对他有所胜制!

秦家世代领袖江南武林,家中各类武功传延已久、博大精深,这一代儿郎自也是如祖例个个自小勤苦练武,高手迭出。志鹏武功虽逊于上面两位兄长,在江湖同辈中却也已是卓越出众,不虞今日却在此连遇难胜高手,不禁大是惊异!出手加重,但仍难见大效!

他素性稳重,非妄自充大之人,又顾重眼前乃紧迫时关,当下再不迟延,一立身形拔刀出鞘!那黑衣人道:“亮兵器吧!”

而江涛本意只是阻挡志鹏加入楚云飞和剑洲之战,一直只要见志鹏滞身便也自不动,又哪会出动兵器?仍全无反应般默立在他身前一步距离处。

志鹏一审视,再无多待,告了声:“得罪!”刀光一闪,一套娴熟无比的刀法顷时如行云流水般使动出来!

要知高手之间的差异多仅为毫厘,这样一来,江涛赤手空拳又只守不攻,加上他对志鹏本就无半点斗志,心意怠落,是以顿时险象环生!

不过须臾功夫,志鹏呼的一招“直捣魔巢”,声势刚劲非凡的直攻向他小腹!他更是大现猝相的急急侧身一躲,但听哧的一声,钢刀已刺破他衣衫,堪堪紧贴在他小腹前穿了过去!只要在慢上半瞬、差上半分,他便有开肚破腹之险!

就连志鹏自己都感心神一紧!却见他其后又跃躲开一步,一大片衣布被锋利的刀刃扯落下来,露出小腹肌肤!然而他随后便依然故我的又负手一站,仿佛方经那场紧急险情的并不是他自己而是旁人一样!

志鹏本一变刀势意欲再出下招,可见他这般对自家性命安危都似毫不重视的淡落形态,看去即使再受逼、也是要一如先前般绝不会反攻,更别说出剑。这下一招就怎么也再攻不出去!又见他虽是如此,那立处之位却仍是在守拦着自己去路。一时真觉攻也不是、停也不是!不禁急怒道:“你这算什么?忒也瞧我不起!”

江涛尚未及应言,便听侧后方战场中声势一紧!与志鹏不约而同的转目一看---但见剑洲主和楚云飞已对过激啸一剑后、被相互凛厉的功力逼退开!在相距数米处一稳双足,一时皆停招罢战,对峙而立!口中已皆有些气喘吁吁!

江涛和志鹏二人的所有心神顿时全关注向他们!浑忘了自己这方一切。

第十二章七夕鹊会风萧萧侠士一去不复还15

场中楚云飞稍事缓了缓气息,便毫不掩饰、大露佩意的迫切赞道:“你……你真是厉害!”

剑洲也喜形于色道:“你也好生了得。今日能不期与君一战、真乃我平生一大快事!”说着又目现深意一笑道:“如果我没有料错的话,我与阁下昨日曾有一面之缘。”

楚云飞扬唇笑道:“早知瞒不过你耳目。”

剑洲又笑问道:“那咱二人还打不打了?”

楚云飞也又是高声一笑道:“还未算彻底分出胜负,因何不打?咱们就再来对过最后一招!”

剑洲兴高大应了声:“好!”却忽听一旁已突省起的志鹏急唤道:“大哥!时辰不早了!若误了约定时刻,恐要节外生枝!你就别再耽搁啦!”

剑洲这时节一直只顾与楚云飞比试的心神顿然一凛!这才复虑起江冠雄淫威长安、喜怒无常!虽然今日他绝不会亲临红楼,可必派有亲信耳目督察婚礼情况,忙对楚云飞一扬剑道:“时间有限!这最后一招咱二人可都要使出全力,一下便分胜负,不能再有半点拖延的了!”

楚云飞当即笑应道:“那是自然!我本已使出全力,只是公子你还存顾手软而已。”

剑洲朗笑道:“总之今天你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说着湛目一凝,飞星剑白芒一起,宛若化做一道流星般直向楚云飞飞去!

青蛇剑也于那一瞬间飞跃而出,一道碧光直直流射向剑洲!

二人间再无任何先前那般令人眼花缭乱的繁卓招法,只是相互对刺那简单一式,却更不知蕴含着多少精深功力!

志鹏双目绷得滚圆,眼睁睁看着二剑如两道亮电般交近,迅厉得竟分不出个稍许快慢!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其实亲身处于战中的楚云飞也见度不清究竟形势,就在他自感凝聚全身功力所发出的这无比凌厉的一剑、就要刺到剑洲喉间的那一刹那!他紧忙微扭了一下手腕,青蛇剑顿时准头一偏;

然而就在那同时,一点耀目白芒也以难以形容之势已直至他喉前!他不及多反应什么,也不及收势,手中青剑未停,从剑洲左颈旁穿过少许,下刃划破了剑洲左肩上的衣衫!

这电光石火般的一瞬间后,二剑并其主皆如时光冻结般停凝身形。

志鹏江涛齐都大惊,抢跃上前!志鹏自是直奔到剑洲身旁道:“大哥!你没事吧?”

剑洲觉肩头衣内微湿,知是有少点血泌出,答道:“没什么,只是擦破了点皮而已。”

楚云飞垂目一瞥剑洲直指在自己咽喉前的长剑,目色一毅,收剑昂首道:“既是我技不如人,那你尽管动手!”

已近旁的江涛看到他那副颇现绝然的眼神!一阵惊急交迸,忘情大叫一声:“不要!”只是因顾忌已极剑洲那锋利慑人的寒锐剑尖就指在楚云飞脖前,才不敢发丝毫举措相解救,一时一颗心几如迸裂!却又见剑洲全然不动,并无半点欲侵害之意。这才省起他先前要与楚云飞交友的善言,心中微微一定,对楚云飞一阵惜苦道:“大哥,你,你这又是何苦?”

楚云飞并不答言。剑洲噌地收剑负手,一派正朗道:“恕我不谦,我乃当世武林同辈中的高手,而你自也与我一级。两高相争,胜负本在一线之间,岂能容你紧要关头剑走偏锋?你分明是怕伤到我。”

楚云飞道:“其实我早该度明到形势,我剑锋纵不突然转向,也快不过你去。只怪我杞人忧天、自不量力。而你若非仍对我心存顾念,这一剑只怕更快,那我也就出不了这个丑了。”

剑洲再难抑制喜慕热情,“哈哈”大笑,直上到他面前,满含亲意的戏谑道:“好兄弟!我对你真正的身份来历已有些猜测。你心肠如此之软,依我看倒更适合去什么养生堂之类的慈善行当里去谋个差事,真不该做哪个鬼门子的杀手!”

楚云飞也不由谑笑道:“如果日后有得机会,我一定去试试公子介绍的这个差事。”话毕两人相互凝视,皆放怀大笑!

——这一下周遭气氛更是大松,就连志鹏和江涛也大受其感染,不觉中都有些松弛喜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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