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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同盟志士忧天下 异路奇人怀私谋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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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月明经昨夜与杨乞一番交谈后,心情大好,在自己房中无事,念想起昨夜健强和杨乞间曾交叙过的关心盟帮大会之语,便换了身艳些的荷粉色衣裙,带着四可行往前院忠正堂也去看看热闹。

近到忠正堂后门,只见秦越等那一干小子果然全都挤在洞开的门边或窗旁,一个个蹶着屁股屏声静气地向堂内窥观。周旁防护侍立的庆虎等人只是目含警色的看管着他们,也未严阻;再仔细一寻,左边一面窗下缩头挤着的三个小子中的一个正是杨乞。

月明边近上边观看,见他还占了个适宜观望的中间位置,正双目瞪得溜圆,两颗眼珠子几要掉出来般紧紧盯视着大堂内。不由一阵好笑,从旁轻轻一拍他肩头,低唤道:“喂,有这么好看么?”

杨乞顿然转头,一看是她,立刻满脸喜色,将她朝前一拉对着堂内压声道:“明明姐,你们家这座忠正堂可真大,你看这里面坐着这么多的人,听说其中好些都是武林中大有来头的英雄豪杰呢。”

月明身为秦川的小女儿,又一向受父亲爱让些,因此从小早惯于自己身份而不似秦越等人那般怀忌守规,当下直立在杨乞身边,也未掩身形的随己之意朝内观视。

只见宽敞广阔的大堂内分成两边皆黑压压坐满了人,却除去偶有的两三清嗓咳嗽之声外,无多杂音。父亲高居在正中首座中,旁近所坐的皆是些身份较重要的人物,此时正是其中处于右方的一中年男子在痛色疾言道:“……在座各位中大多是江南同道,不曾亲眼目睹今朝远方在我西北之地的惨况!……”便对杨乞一点头道:“不错,正在发言的这位就是个大有来头的人物,兰州兴隆派的王重山王掌门,他因甚是急公好义,在江湖上声望很高的。”

杨乞听了月明介绍,更添钦敬的观望着那王重山下言道:“大家虽必也早闻过历朝蒙狗犯境时所创的滔天罪行,但正所谓‘百闻不如一见’,王某身为北方人氏,应比列位中好多更有深刻感受!我此番来此前不久方深入过银川一带战区,那蒙狗所侵之处,杀烧抢掠,房产尽毁,上至八旬老者,下至黄口幼儿,尸横遍地,惨不忍睹!我只恨我和我门中弟子人力有限,只能解救那受难万民中的廖廖之人,不能将各路蒙军尽数杀个干净!”

杨乞和月明尽皆听得一阵悲愤之中,眼见堂内群雄也皆大现激愤填膺之色,有几名粗直些的人更是已放声嚷骂起来。

秦川端然正坐道:“北方蒙古牧族自我大吴开国起便屡有犯境,今岁狼烟又起,并且声势甚是浩大。传报说近来我大吴官兵在前线阵地节节败退,蒙军竟有长驱直入之势,这等关系民族安危、百姓存亡的国家大事,吾辈学武之人更不能置身于外。”

他先前方一说话,大堂上便肃静下来。王重山这时紧皱双眉,接言道:“盟主提起我大吴官兵在前线阵地节节败退之战况,让我又顾起早梗在心的一情。我觉着不止蒙狗可恨之极,我大吴的官兵也是实在太不争气啦!列位也应见闻过我朝一干军队早成的堕化风气,平素只图贪欲享乐,吃喝嫖赌那可是样样在行!这一旦让他们上战场打战,那就全是些贪生怕死之徒!事实摆在眼前,我在此不得不说句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那蒙军铁骑可是历来骁勇善战、悍不畏死!想当初我朝上有明君良将、下有精兵强士,也是几尽全力才将蒙军一次又一次打回老窝,而今朝我朝却可说这将是酒囊饭袋、兵是软蛋孬种,又哪有指望能打得了什么胜战?我辈武林同道虽尽皆以此国家兴亡为责,谋策出力贡益战事,但只能说是可做为一点辅助力量,行军打战那主要靠的还是朝廷,我们非官非将,无职无权,指挥不了军队,对如此战局还不是只有干着急的份!”

第十四章同盟志士忧天下 异路奇人怀私谋2

杨乞一知半解的全心观听着,只见王重山对侧、秦川左边倨坐的一位五十来岁、锦衣光艳的男子接上话道:“王掌门这话论得很有些道理。”

他边说边点着头,下巴下胖出的赘肉微微颤动,又在椅中转动了一下肥胖的身躯,换了个舒适的姿式道:“两国交兵可不是江湖比武,要重的是良将强兵,那是要讲究兵法战术的。若想败退蒙军,当然要靠的是朝廷官部,我们这些武林门派就算能倾尽而出远赴战区,又能斩杀多少支蒙军、解救多少处百姓?正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远远解决不了根本症结啊。”说着一只手又随意敲着椅扶,发出铛铛轻响,手指上戴着的一只硕大的宝石戒指不住闪光。

杨乞见他外形打扮似很不同于周旁群雄,忍不住问月明道:“明明姐,这又是谁?”

月明答道:“这是咱京中金刀山庄门主祁源海祁伯伯,江湖人称‘无敌金刀王’,因所使一柄九环金刀,刀法刚猛霸道、登峰造极而得名,我还没出世时他就早已名震江湖了,是同我爹齐等的人物。”

杨乞虽早有些猜测,闻言还是不由一吐舌头,万分惊慕道:“原来竟是和你爹一等的人物?怪不得人家说‘真人不露相’,看他长得白白胖胖的,打扮得好象……好象也挺俗华的,倒似个暴发的大富商,哪有一点似身怀绝技之人?”

月明不禁“哧”的掩嘴一笑,道:“祁伯伯这几年是发福了许多。不过你看的也不全错,他家确实兼营商务,富得很呢,咱京城这么多数都数不过来的绸庄几乎一半都属他们家的产业。”

她二人虽这样交谈着,声音却甚低,是时堂内的人自然早也觉见到外面秦家窥观的众孩童,并无心关顾她等这些小孩儿家窃窃私语。

秦川轻颔了下首,左右两顾道:“祁兄和王掌门所言甚是,但王掌门似有点偏激、祁兄又似有点颓丧了。我朝军队中的大部分战士还是满怀保家卫国、驱除蛮夷的壮志,只是缺乏有勇有谋的上将领导指挥。不过吾辈确非朝廷命官,无职无权,也没有才能操纵布兵行军之事,这是无可更改的现实情况,就不必费语多论了。我们但求竭己所能,在此集众人之智,商讨出些有益战局的良策并实行之,以尽吾辈的一点绵薄之力,哪怕是对战事只有微末之助也好。”

杨乞直盯着秦川那只随意顾盼间便自然显出凛正威气的面容,暗自心投神往道:“秦伯伯真不愧是堂堂赫赫的武林正道盟主,说话耿直实在,只单看他这副样子都是好有气度、好有威风。”

又见他话音方落,那祁门主身旁便有一人霍然站起道:“不错!还是盟主主见的不差!在座各位同道都能见到想到,咱这天子脚下的京师之地虽然仍是一派歌舞升平的安乐景象,可遥遥边城却已有多少同胞百姓沦落于铁蹄战火,惨遭践踏、苦不堪言!即使没有死于非命的也是流离失所、难以维生!就算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我辈也决不能不思举措,自安太平!祁兄,我想你的意思不会是想对此国家大事充若不闻、袖手旁观吧?”

杨乞见那人四十来岁,身材高瘦,白面柳须,神容清雅,看去倒更象个文士,但言态却慷慨激昂,大透出武林中人的那种豪气。不觉中对他大生好感,只见那位祁庄主对他最后专对向自己的问话似乎有些不悦,脸色微变道:“我是就实而论,有杨老弟你说的这般意思么?”

那人唇露了一下轻笑,没再说话。杨乞这次方欲询问却还未及出声,月明已主动介绍道:“这位是南剑门的杨振宇叔叔,他们南剑门和金刀门都是我秦家的世交,也都是咱京中武林首极的两大门派,平素说起来虽然都是我秦家下属盟帮,其实自具名势比我秦家也差不去很远。”

杨乞听她讲最后这话的语气中颇含些自得意味,测着她心意斜眼一笑道:“差不去很远、总归还是差着很大一截对不对?”

月明当即昂头示肯、大现傲色道:“那当然,别说是京中,就是整个江南乃至整个天下武林,又有哪个门派能比得过我秦家!”

第十四章同盟志士忧天下 异路奇人怀私谋3

杨乞看着她那副神情,也是一阵仰佩艳羡中,耳听大堂内论声又起,忙又朝内看去,只见又是那位王掌门按捺不住满脸激情道:“蒙古蛮夷对我大吴辽土富产贪占已久,多少年都是狼子野心、虎视眈眈!想以往早年中蒙军数次进犯也皆是如今朝这般久经准备、气势汹汹,是江家父子曾领兵在我北疆与其对抗周旋多年,大小百战硬是阻制得他们难以深入我中原一步!之后到了好象是祥治八年前后,当朝又英明起用了能征善战、布纪严明的忠耿良将楚鹏举为征北大元帅,那更是打得蒙军接连退败、一战难胜!

那时我尚值青年,至今清楚记得他们这两姓大将立下赫赫战功之期,我举朝上下国威民荣,欢颂其功!那是何等的威风振奋景象!然而可惜至极!江家位高权重、心怀叵侧,随着功高绩著,愈发有恃志野,竟巧拖借口而拥兵不前,以保存实力,全丧了保国卫民的公职良心!而楚元帅对蒙军虽是勇往直前、乘胜追击,却就在要大获全胜的紧要之际被今圣一连几道严旨招回京城,最后竟被朝中一干奸相谗臣陷害得以叛国罪处死!唉!先不说楚元帅奇冤震天,只说他如此功亏一篑,蒙军则大得喘息复起之机,以至于我大吴子民又遭侵害、兵士又遭损耗,实令人扼腕痛叹哪!”说着握拳在座旁所设的几面上砸了一下。

杨振宇也更是感慨大叹道:“一代忠良将正值保国□□、奋战建功之时却被本朝皇上以叛国贼诛杀,那是今圣昏庸,奸臣当道呵!看看他们做遗下的好事!如今我大吴满朝文武,可叹竟没有一个可用的将才!”

王重山跟着便也大叹道:“要么我怎么深恨而今我朝这干掌权的奸相庸将呢!可就算骂死他们又有何意?眼下当急的是国中再无能掌大军、善于用兵的统帅!”

杨乞眼看王重山旁一位一直大显出一派神定气闲、万事不惊的气度安坐的老道忽然发话道:“怎么没有?”

王重山和杨振宇两人几乎同时忙问道:“是谁?”

那老道微微一笑道:“此人与王掌门你同居北方,其家门声赫,与秦家并称江湖,且正乃精谙兵法的将门世家,当年累累战功尤胜于江王府,你们怎么会想不起来呢?”

杨振宇顿然神情一振道:“道长说的是武威卫家!”

这时月明也向杨乞介绍道:“这位是武当派掌门清悟道长。”杨乞以前虽非江湖中人,却也听闻过少林、武当那可是天下武林中的两大至要门派,顿时心神一凛,好不钦慕地愈发仔细端望那老道,只见他鹤发童颜,清姿潇逸,实具一副超然出尘的仙风道骨味,这时一抚颏下长长的白须颔首道:“正是。若说卫家与盟主家门世颇为相似,卫家祖上是当年始皇钦封的卫国大将军卫卓勋,也乃我朝开国元勋。后来他家又和盟主家一样辞了封位,归返武威老家定居,从此立身江湖。

大家也都听闻过的,他卫家子弟承卫卓勋传系,可算得上满门将才、屡建战功,可惜的是人丁不旺,又因总承保国□□的大任而或战死杀场、或留伤患亡者颇多,到卫卓勋孙辈时竟落一脉单传之境,是以当年卫家为保延香火,图得休养生息、繁衍后人才辞封为民,虽然那以后是以武功在江湖上显名,但祖传的兵法战术也并没有疏搁失教。

贫道记得应是在祥治三年,今圣登位不久、根基尚浅,适逢正挂帅战蒙的江家麾下有一主将指挥失了当,以致其掌管的一支重要分队全军覆没,引发了我军全盘战局的吃紧,吓得年纪尚青的今圣慌无一措,其母东方太后紧重儿子社稷,顾不得有所嫌犯‘后妃宦宫不得干政’的始皇立规和明知的卫家退隐保安之深意,亲书礼表一封派特使送于卫家堡,恳请卫家出助。卫家当时的掌主、也就是卫卓勋的曾长孙卫定邦当即愿从赴战,虽然那次受任是协助江家主帅,却将才锋显、履建胜功,所率之部为总军连创利势,使得尚还有确也是熟谙兵术的江家为领的我军很快就反转战局、大获全胜。而卫定邦于战事方一告捷后便即返家自避,坚拒朝廷任何封赏,只如旧日生活。皇太后深明其家传命意,只又亲书谢表一封,再未加以丝毫强逆。

卫定邦此一番初露卓能又自断名著,可喻为昙花一现,而其后来再创的那番战功可就是智勇毕展、名垂青史了。接着王掌门方才的话说,十六年前楚元帅遭陷冤死后,未满一年蒙军便整装重振、大举反扑。在那万分火急的燃眉之际,正就又是卫定邦自动挺身而出,请缨受封于危难,主领三军和蒙军展开了殊死搏斗。紧跟着他三个弟弟也尽数舍安倾出,受担大任赴投杀场,转战整整一年,卫定邦是指挥英明、用兵如神,他三个弟弟也是个个领兵有谋,又每每身先士卒、服振士气,硬是打得顽固凶悍的蒙古铁骑落花流水、溃不成军,最终只能乖乖逃回大漠老巢。我军那一番大捷得来于多少场惨烈激战,领首的卫家实是一门英才忠烈,铸保了我大吴王朝铁壁江山啊!”

第十四章同盟志士忧天下 异路奇人怀私谋4

王重山再也忍不住,插话道:“卫家世代的卓才英功又有谁会忘记?不提他家祖上功绩,就单提道长眼下所说的那番大捷,当时可就是举国轰动之事!城镇乡村、街头巷尾无处不在盛传,说无论蒙狗再怎么准备充足、疯狂进犯,只要有卫家复出,就管保打得他们一败涂地、抱头鼠蹿!就连不懂事的小孩嬉耍时的民谣儿歌中都编唱着什么‘大吴千秋万代世,保国唯有卫家将!’卫定邦将军班师回朝时,所经一路之上,我大吴百姓莫不扶老携幼的倾家而出,又是敲锣打鼓、又是载歌载舞的夹道迎送!听闻待到京师,举城民众更是早备了热烈庆事场面无数,今圣也亲自带领文武百官相迎,实是盛况空前!

但是也正是在他卫家这番力拯国危、终获大捷的战事中,卫定邦的两个大弟弟相继战死,他自己也曾重受箭创、留落病患,凯旋没多久就英年亡故,只剩下一个幺弟卫□□。卫家当年本是为了延兴子孙方才退居民间,至卫定邦这辈得以嫡传下四个兄弟,可谓人丁稍兴,这样一来却等于又只落得卫□□一根独苗。

虽然国难当头之际,吾辈大吴子民,但凡有统帅之才的都应奋勇当先、力承大任,不畏生死、义无反顾,但卫家世代为保我大吴国邦前仆后继,已是牺牲甚大,后只求续一脉又有何过份之处?说难听些,卫定邦此番携弟复出赴战是致卫家又蹈了前车之覆,破灭了其上辈兴延子孙的愿望。”

说着一转顾堂上众人道:“卫家的这些情况在座各位都有所闻知,但一些细情却未必详知。因本派与卫家同处一省近地,又皆在江湖上有些声望,是以来往较多,我对卫家也了解多些。为方便大家听明,我在此直呼卫家前辈故人大名,有所失礼了。”

座中一些性急些的人纷纷嚷道:“这点事理我们还能不懂?你就快讲吧!卫家究竟还有哪些细情?”……

王重山轻点了下头,续道:“其实卫定邦和他两个大弟弟也曾生养过儿子,但皆夭折了,只留存有女儿,想来这也是天命使然、无可奈何之事;卫□□则尚未娶妻,无出子嗣。卫定邦当日班师回朝后,圣上赐赏亲书褒匾‘一门忠烈’,大表卫家功绩,钦封他复受卫国大将军之职,但他未出一年便即病故;圣上为显皇恩甚眷,又封卫□□继兄之职,执掌三军!那时卫□□年仅十八岁,自我大吴开国以来,如此年青便拜将封印的,他可是第一人!卫□□其人其事,当年可是震动天下、举国奇颂!你们应该也都听说过的!”

杨振宇双目闪亮,也忍不住第一个便道:“不错!想当年卫□□方值弱冠之龄便随其兄出战浴血杀场,竟也能同他三位兄长一般英勇无畏、智谋过人,立下赫赫战功!惊震朝野,万人称道!到他拜将封印之时,那可实可谓是少年得志、意气奋发啊!想古往今来,又有哪个能及?真乃一代神奇人物!”

说着语态又低落一转道:“但大出世人意料,他受封卫国大将军也不到一年,其长嫂、也就是当日曾同卫定邦大将军一起受封一等诰命夫人的卫定邦夫人李氏就上疏圣上,代弟请辞将位、复为平民,带同她卫门一族退返家乡,听闻李氏夫人所措的理由是其弟年幼少才,难堪重任,她卫家所余直亲中又仅剩一门寡妇,再留朝廷无益。

因李氏夫人态度十分坚决,而今圣又原不是个重贤重能的明君,居安忘危,国难一过便也逐渐疏淡了对卫家的重视,不过礼数挽留了两下也就准了李氏夫人奏请,卫家一门便又一次退职离京,从此更是远避于家乡,绝迹不关半点朝事。

我想清悟道长你刚才所指之人必是卫□□无疑,但这十多年的漫漫岁月中,卫家是在李氏夫人的掌管下只延响声名于武林,卫□□则如销声匿迹般默默无闻。各位门中辈份晚些的弟子,除知卫家是与秦家并列的武林名门,又有几个还曾听世人传道起卫□□早年那番战功昭著、荣耀封将的往事?是以我们刚才一时也没想到他。

道长为我等指出的虽确实是一位旷世将才,然卫□□已如沉匿山野多年的隐士一般,鲜有行迹传闻,其远僻于世事之外的心意不表可明,列位应皆可想而知。当年卫定邦复出时下面尚有三弟,如今他卫家却仅存卫□□这独一嫡子,我只怕他不会再行其兄当年之举。”

王重山接口道:“杨门主一番虑言甚是。我思卫定邦夫人当年坚决代弟辞封归北,退世居安,仍是因顾重祖上意愿,为保延卫家一点血脉之故。

说起卫□□,他自祥治十三年辞封返家后便深居静隐,不涉外物俗事,而且此人本就性格沉寂,绝少出外交游。在座各位若在当年他战功显著、荣耀拜将之时没见过他,那我测以后应再无机得见。

我在北与卫家往来时曾和他有过两面之缘,那可真是一条名符其实的英雄好汉!不过平常行动间的随意一举手投足却都显得英气逼人!我和他也再无多缘交,不曾亲眼见识过他曾创下当年那番轰轰烈烈大作为的卓能,但听闻先不论其战术智谋,单说其武功,犹在他的远房族侄——现任丐帮帮主卫诚之上!

想那卫诚也是一代少年奇杰,不到三十就成为北方第一大帮丐帮的帮主,这在我武林历史上也乃独一无二之事;他的侠风威名也是盛著江湖、万人称道,只可惜他虽也出身卫家,却非卫家嫡系子弟。而卫□□武功犹胜于他,可见卫□□之能。但正如杨门主所虑,卫□□沉隐多年,当年那番勇战拜将的往昔已如尘封烟散,我也看他此番未必能有重披战甲之心。”

第十四章同盟志士忧天下 异路奇人怀私谋5

清悟道长缓缓发言道:“卫家虽早退僻居安,但归根是国家栋梁将帅之后,世代延传的公义家风应难疏改,当年国家陷于危难,卫定邦不也是摒弃一切自利而挺身重出?

正如王掌门先前所说,国难当头之际,为我大吴子民,但凡有统帅之才的都应奋勇当先、力承大任,不畏生死、义无反顾。卫□□同其兄一样身为忠良将门之后,又岂会不明这一点平常世人也皆晓的义理?他明明具此才能,就算再顾保自家血脉传续也当更重国家大利,否则愧对他卫家先辈英风。

当然本来意愿的改变需要时间考虑,如今边关战事方值吃紧,我忖卫□□可能尚处观望犹豫阶段,如果我军进一步失利,卫□□仍无决不举,我等应寻个与他亲熟些的擅言之人,亲赴卫家动之以理,励起其志,劝其重出。”

王重山精神一振道:“还是清悟道长思理□□!想卫□□身为一代少年英将,纵再于世人前退僻,又岂能就真的从此安心再不关国事?应是不得不重他卫家祖愿,恐落香火断于他身才一直消沉自颓。而今边关又陷战起紧势,忖去他内心必经苦虑挣扎,正当有个人从旁理劝励促一下!若能请得动他重出,何愁强敌不退?在座列派中应属本派与卫家最多交些,待此次会毕,我要尽快谋措此事。”

微停了一下,又想起道:“方才说起丐帮,本来丐帮为我正道大帮,历代以国家兴亡为己任,又正处于北方,对我军和蒙族的战事一向都是大为关注、积极投入,可今昔丐帮却起了严重的内讧,自顾不暇,竟致对此紧要战事无半点举措。”

另一旁的衡山派掌门耿天赦道:“北方丐帮内讧之事我也有所闻知,看起来这一次情况很是不好。丐帮乃我正道第一大帮,虽与我江南帮派联盟一向少往,却系我武林同道,大家当同舟共济。他们若自相残杀,非但大损自身实力,也等于同时大损我武林正道的整个力量;而且他们有难,我们同道中人亦当鼎力相助。”说着直视向秦川道:“盟主,无论从哪方面考虑,我认为对于此事你都不能袖手旁观,应寻策助解丐帮此番之难。”

秦川一回思剑洲信中所述那老丐而牵涉出的有关丐帮内讧之微情,一时沉忖未语。

祁源海道:“耿掌门理虽不错,却疏忽了一紧要之节。历来干预他人门派内务可都是江湖大忌,何况正如耿掌门所说,丐帮又是我正道第一大帮,那就更不容侵犯。他们此番若是落难于外敌,我们行措相帮倒还不差,可他们是内务之争,我们江南帮派联盟如插手,只怕非但帮不上什么大忙,还会引起许多丐帮中人的强烈不满。”

王重山眉头皱起,也道:“这个我也同祁庄主看法一样,这件事恐怕不宜轻易干管。”

秦川这才开口道:“此事放后再商,大家既正议战事,那就先续完后再商其它,否则诸事情况繁杂,掺杂在一起恐哪一桩也议不好。”

王重山略显自失的一笑道:“可不是么,每每都犯这毛病,说着说着就扯得远了。”

话音方落,忽听即见正门前一小厮捧帖高声读报道:“禀告老爷,武威卫门子弟卫□□携夫人求见!”说着将拜帖快步送上堂来。

堂内的人顿时一片肃静,眼看着那小厮从大堂正中红毯铺就的直道上一径向前,将那张拜帖直送到秦川面前。

秦川接过拜帖只看一眼便郑色道:“快快有请。”那小厮当即快步退去,堂内众人顷刻间又是一片哗然!

杨振宇目光闪跃,大露惊喜道:“这可实乃天大巧事,我们刚才正说到他、他这就来了!”

王重山也是同样感受,激动站起道:“真真是万没想到呵,他竟会于此刻专拜到盟主府上!”心中又愕:“我来前从未听说卫□□已经成婚,也不知是何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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