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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秋千落处恩怨深江湖百争总无休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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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相处了这一阵,卫夫人顾牵起丈夫,起身重遮起脸要寻去。月明自要陪送她一起出去,卫夫人知她伤势无碍,也没反对。

二人出外一问人,方知秦川已召了些相干的、还有些关心先前后花园变故的人在西花厅内追察此事原委,卫安邦也在内。

二人便行往西花厅,方步入厅内,卫夫人一眼便寻见丈夫坐在右边上首,忙快步近上。卫安邦也忙起身相接,旁坐的江威帮帮主于跃江很是顾让的自动移下让出了己位。

卫安邦夫妻二人忙对他道了谢,相挨而坐。二人虽仅分离一时,却如已隔很久般一见面便大现昵情,如此大庭广众下,浑若无人的相互紧紧拉着对方的一只手,谁的眼睛也舍不得从谁的脸上移开。

这般疏忌纵放小儿女情态的表现平常虽易招公众反感,但因他二人实在气质高卓,是以在场多人的本能感觉中都对他们难生嫌憎。

再说月明也甚关心此间事宜,这时节驻足门边往厅上一观,先看见健强拉着杨乞也缩坐在左边最下方的椅中,他二人一见到自己来登时全大露关喜之色!也自一喜,正欲就往他二人处,忽听厅上正居的秦川问道:“月明,你不好好在自己房里歇着,跑到这儿来干什么?”忙回神正对向父亲,急释道:“爹,我真的没什么事!你就让我和十弟他们一起待在这儿吧,我一个人拘在房子里怪闷的。”

秦川见她面色声气,也知没事;同时早暗生深心却一直顾不上细思的后怕又腾,一想那枚银镖若再偏些正扎中她心上,那自己这么大一个活蹦乱跳的女儿可就说不准还能不能再这样站在自己面前了。一时间爱怜大生,再不忍相拂其意,点头示允。

月明大喜,忙步向健强和杨乞那里。二人也紧着招呼她坐于中间,紧围在她两边。

月明这才顾仔细一瞅厅中,只见头前偷袭自己的那黄衫人已被反缚在那儿待审,旁边还站着皆对他威目相向的秦靖哥和小五哥二人,他却昂然而立的大示顽恶傲态!那张脸怎么看都一点儿也不认识,实难解他因何非要同己过不去。

小五见卫夫人和月明已坐定,便接着她二人未来前的话向秦川续禀道:“于帮主带弟子前来参会后,被安排一直居在西厢客房。今早会时我值守带人巡察时,是曾看见于帮主这名弟子出现在西侧门那里,因已见过识得他这好几天了,又觉诸位随有弟子来赴的门主们也不是场场会议时都要带徒共参,是以也没在意,还想着他行动只要不扰着大会就也无须非得阻制了,后来一转眼就不见了他,我又自以为他已返了居处,便把这事搁忘了。万没想到这竟给阿靖留下了大隐患!我一听到这厮竟溜隐在了后花园突发事变,真不知当如何自处!累得九小姐受伤,全是我大意失职之过!”

旁边的秦靖顿争道:“这人直隐到午时才生事,又哪扯得到你看见他那会去?这乃是我后面巡守不周之过,你又乱顶的什么错?”

小五大急不让道:“近日前来赴会的人一般都聚在前院,咱家都注重防护的是那里,你能预测到这人悄悄摸摸的进了后花园么?那么大个后花园,他随便找到哪个旮旯角落里一藏,你还能尽巡得到?若不是我头前见着他还没留意,哪能让他一时得了便宜?”边说心中早缠的懊恼边又暗自大腾:“全是我堕了我秦家威风,让这厮妄胆得逞!虽然他根本脱不了身,可偏偏就那一会功夫伤到了九小姐!这般恶劣的结果现现实实摆着,我小五还有什么能自我推卸过去的理由?”

秦靖自顾不上测他心思,本还欲理辩,却见秦川已轻挥了下手,意示自己别再多言。顿省起任事皆当由老爷定度,己等下仆岂可在此外人当面之时妄自争论?忙低首垂目,恭不出声。

秦川对小五道:“你只须禀明实情,不须自责。我再少涉下事,也非不通情理之人。这几日府中来客如此纷繁,还有诸多杂琐事物,你们这些小厮不过有限人数,分派受任甚多,一人纵有三头六臂也难顾周全,日夜换班值守光辛苦都已过重,哪还能面面俱到、细微不失?这人既又是江威帮门人模样,你一时疏纵了他又算何过?”

小五大露感色,不再多言,也退向秦靖那边。

第十五章秋千落处恩怨深江湖百争总无休2

于跃江早已万分惊惑,好不容易捱到此时,势难再坐稳,一下子站起直喝逼向那黄衫人道:“刘魁!你这是失心疯了还是怎么着?如何能干出这等好没来由的事来!”

那黄衫人却如若未闻般丝毫不予理睬。

于跃江满面激红,气愤难抑道:“好狂徒!今日不但竟做此恶事,还在为师面前拿起大来!若非这儿有盟主做主定度,我立时便一掌先劈倒了你!”

秦川却不动声色,语含深意道:“于帮主,你先别恼火,再仔细看看清楚,这人可就是你帮刘魁不是?”

于跃江忙应命直近到那黄衫人面前,又将他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实是难改前认道:“禀盟主,他实在正就是我的二弟子刘魁呵!就算是个才入门的新人,我也绝不可能认错,何况是他呢!这……这又不是什么好事,若非事实摆在眼前,我当然还巴不得不是我门下弟子做的,难道还有自己非要认的理?”

却见秦川不答,眼中依然是那般深意。也能觉测出点秦川隐喻,这才顾上细思了思,顿觉情况大存不对道:“可他以前根本没见过九小姐,更谈不上有什么过结了,干吗硬要对九小姐出此歹行?再说,再说他也没那么好的武功呵!就连我他都大非对手,更别说还能和这位卫公子对拼过个好一阵啦!”

秦川这才一点头,道:“于帮主,非我有相轻之意,此变虽有些防不胜防,但有人能掩过我门人耳目多时悄伏在后花园内,又在生事后当卫公子之面并我门人已到场的情况下仍能挟制小女一时,这般功夫不是你门下弟子所能做到的。”

于跃江大现诚色的紧着点头道:“盟主无须礼顾于我,我岂能连这点实情也不明,哪会觉着盟主有什么相轻之意?”说着又想起道:“噢还有,本门也从没传习过什么镖功呵!”随即一瞅刘魁,又实在惊愕难解道:“可……可这人根本就是刘魁么,不可能不是他啊!”

秦川问道:“你今早是本意就未想带他参会还是他另有别事?”

于跃江忙答道:“我此番带他来京赴会就是想让他大长些见识,今早本是让他同前几天一样随我一起参会的,但出了点本来我丝毫没当回事的意外。不怕盟主和列位见笑,我就实话实说了。

是昨夜入睡时我师徒二人闲聊了一会儿,我偶尔说了句京城‘千里香’的糕点久负盛名、甚是好吃,我久未来京,还真有好长时间没再吃过了。我这徒弟虽然今个我是当真搞不清是怎么回事,但他平素确是个老实孝师的性情,当时还只象是很随意的问了我一声‘千里香’在哪儿,可今儿天一亮,他就早早起了身洗漱梳理。我见他收拾好了是要外出,自然要问他干什么去,他回答说是要到‘千里香’给我买点心去。

我不想他对我这不过随口一语如此上心,忙阻他说不必多这个事,等整个会毕后我们回返花江时再买些带上不迟。他却说碍不着什么,他早去早回,扰不着秦家秩序;还让我自管等着吃,他赶在秦家为我们这些留宿的京外来客整体安排的早餐送来前就回来。

我其实倒没觉着他会扰到秦家秩序,只是觉着没那必要。可他是直实性子,不待我多说一阵风似的就奔出院去了。我唤了一声没唤住他,顾虑到两旁屋中皆住满了各路同道,如此大清早不好大呼小叫的有扰别人,便也就由他去了。

后来才顾省起那么早只怕‘千里香’也还没开店呢,结果直至规定开会的巳时已近他还没回返,我也只道那‘千里香’果然没那么早开店,他实心只等着要给我买点心回来是以给耽搁了,我自己当然不会误了会时,便一人往大堂去了。其后便唯重与诸同道议事,到了午时散会后又与两位交好些的门主一起憩食聊着些会间事宜和平常闲话,只闪念刘魁他必已回来自返居处里待着了,因我这徒弟一向守规矩,没什么妄胆,此番来京前我又慎重诫喻过他一番,他来后也一直安安份份的从不乱跑,是以我那时压根也没想着要去对他寻看个究竟,万万也没想到竟会发生这么大的事变!盟主,若非亲眼见拿住的是他,我可……我可真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呵!”

秦川点点头,甚显理解道:“换成谁是你一时都会如此。于帮主,劳你这番详细告述,请先复位安坐。”

于跃江激情一平,“噢”了一声,向秦川施礼领命,却因又已省思到些缘故实欲再语,但张了下口终又忍住,正要往一边复坐,秦川却见到道:“于帮主,你是不是还有话想说?但讲无妨。”

于跃江便再不强忍,直抒己意道:“盟主,我现在已有些明白了,这厮定然是用了‘易容术’!不过恕我愚钝,我平生对此术仅有听闻,从无机缘得见,直至眼下也实难置信,竟真有人……有人精通此术到如此地步!”说着又直对向那黄衫人,双目大瞪,尽是匪夷所思的惊异之色!

第十五章秋千落处恩怨深江湖百争总无休3

秦川睨了一眼那黄衫人,微浮一丝诮笑轻“哼”了一声。

于跃江心神顿回,自省有些失态,再不多言,忙退回座中。

秦川这才双目一凛,直视向那黄衫人道:“你现在可以老老实实的说出个情由始末了吧?刘魁呢?他人在何处?”

厅上似卫安邦一等有见识的人听经过一番多人奏诉,早也已明这黄衫人并非刘魁,自从测到他是用了易容术,便一直对他仔细审视,见他面情微显木讷,又已测得他是戴了易容高手才能有并擅使的□□。

那黄衫人自先前事败便知难在推赖得过去,这时见秦川已直发逼问,便昂头挺胸、大示嚣态道:“早知瞒不过你!你们也不必在这儿东猜西想的白费功夫啦,那个刘魁今早一出门便被我在前面街口寻了个没人处给做了!你们若还想能找着他给他收收尸,就对我客气一点!”

月明这时才觉他语音似颇有些耳熟,一时顾不起别的,只顾回想,却又想不起来。

于跃江却顿时急痛攻心!再想不到当自控的一下子便跳起指着那黄衫人,惊怒交迸,竟连话都有些说不上来道:“你……你!我那徒弟向居花江少与人争,此次初来京城,好端端的能从何处与你结仇?你怎可……怎可害他性命!”

那黄衫人嚣态丝毫不减道:“谁叫他一大早的就自己赶出来送死?我不解决了他怎么扮成他的模样混进这秦府来?”

于跃江这也省到他就是为混伏入秦家才要易容成刘魁,更是惊疑愤怒交腾!无法忍制的跃上对着他腿膝处便是重重一脚,痛骂道:“你这奸恶狂徒!混到我们盟主家里来想干什么?如此为所欲为、滥杀无辜,今日断饶你不得!”

那黄衫人被他踢得半倒在地,却毫不在意的仰面大笑道:“这行走江湖的,成天价的不就是比武竞争、一拼高下,不就是相互残杀、你死我活的么?怕死就别入这条道呵!这江湖上每天死的人多啦,武行的规矩就是弱肉强食!你那白痴徒弟技不如人,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又怪得谁来?”

于跃江气得直欲再给他狠狠来几脚!却听秦川的声音已威然响起道:“照你这么说,吾辈习武之人是与禽兽无异了?”这才省重起当盟主之面应有所自控,愤欲顿敛,加之卫安邦也起身相劝道:“于帮主,他这是在故意激气你,你何必要中他意?请先坐下静听他还有何言。”不由略忖了一下,认同他意,强压怒气随他复归椅中。

秦川见那黄衫人仍就那样大剌剌半仰在原地,鼻中冷笑了两声,不答己言。便继续道:“既是如此,你现在技怕是也不如我,我要杀你你应也无怨再言,那就安心领死吧。”

他语气仍甚平静,却含透着一股反倒能更令人异常寒畏的威慑力。那黄衫人这才嚣态一紧,目闪惧意,惊疑不定的瞪视着他道:“你……你真要杀我?”

秦川一如前态道:“这不正是你自己刚才大表的规矩么?我虽然不会和你同流同见,却有自己奉守的行规主见,在此事上正好和你殊途同归。你认为我技高于你便可杀你,我则认为自古‘杀人偿命’,你若已杀刘魁,我自要杀你替他追讨个公道。以你的口舌之能,应非愚笨之人,我想你不会看不出我不是个喜欢戏言的人吧?”

那黄衫人也知似他这一代武林盟主、当世冠雄豪杰岂有戏言?惶惧大盛,蜷腿坐直起身,摆出了些正形道:“慢来盟主,我方才那些话只是想气气你们好出出我自己的忿气,全都是由着性乱说的。那刘魁,我见他也是个良朴人,又愚笨得没什么好杀的,并没有害他性命,只是点了他的穴道,把他藏在我投宿的太平客栈天字号客房里的床底下了。”

秦川点了下头,转眼一示意小五,小五立时便领意快步向外行去。于跃江测他是去解救自己徒弟,又忖那黄衫人对盟主所招的这番话自不敢有虚,心中顿然一安。

秦川则还明测到那黄衫人这番话只须一经核察便可立知真假,他不必要撒此无谓谎言给他自己徒增找不痛快,是以必是真话。便又说道:“你既肯实言相供,刘魁这件事就姑且先搁下。再请你自己度量一下,仅凭你‘东海四猴’这些年在百果岛一带犯下的累累恶行,我该当对你这名列其一的‘灵明石猴’施以何惩?若杀你为不为过?”

此言一出,再顾不了说旁人,只说那黄衫人和月明霎时皆是齐吃了一大惊!

那黄衫人矍目一睁,颤声道:“你……你说什么?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月明则直瞪着他,心头一阵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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