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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秋千落处恩怨深江湖百争总无休1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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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自蒙他大礼后便省知他已测明昨夜真情,听到这时,更知无法再瞒,又对他那般目色大是感动,也不再矫情虚推,当下实言道:“李长老,自蒙你信重来入我秦家,我便暗中命人特意照料,却听禀说你总是坚执不肯让人医看侍药,我测长老心意是再不肯受人半点帮助,那实是大不利己,是以苦忖再三,出此失礼冒犯之策。那‘千日醉’可实乃绝世异酒,我本以为长老饮上个半坛,也总得昏上个三五天,也不是必然一醒后就想得起运功,自也难发现体内有异;再待上个说不定的时日长老能自察到转好了,也就可以为是自己休养的自然结果,更是不会疑到别处。这都是我小视了长老这当世豪侠的能力,自以为是之疏。”

李遨游感色难抑道:“盟主此时还这样说岂非要折杀我?我方才一觉察知有人已为我输入内力助我疗伤,随即便省明了盟主昨夜专来请酒之故!你我皆知,一个人若想运用内功助人疗伤,那他自己首先要具高深功力;而能有益于我此等内伤的,正得盟主这等顶级高手;而能令我此等内伤收益如此之快,即便是盟主这等顶级高手我忖也须损耗约莫三年的内力!历来习武之人都对自己的功力重视无比,若非亲人至友,还有哪个能对别人施此厚行?而盟主与我素昧平生,我因情势所迫厚着这张老脸投入秦家后,又一直对盟主故意避远,盟主竟肯为我自损如此,更于事前事后还费尽苦心的欲让我不知施恩真情,这……这般深恩厚义,可让我说什么才好?”

秦川接连摇头,将他让到一边椅中坐下,甚显平色道:“李长老,你勿须对此事这般重意,我非虚言,我秦家内功自成一体,与别派大为不同,随之助人疗伤的方法门路也与别派通常流传的那种不同,损耗不了你所想的那许多内力。”

李遨游仍急切道:“那至少也得损耗你两年的内力吧?这天下任一武功再分门别类,归宗的根本却是一致的。你秦家的内力助人疗伤之法再与众不同,也势难相异许多去。”

秦川一笑不语,未置是否。李遨游却一见他神情便知已测中,又是一阵激感腾心,道:“秦盟主,受你这般高义厚德相待,我实在羞愧难当。”

秦川忙又相释道:“李长老,你我可是武林同道,咱们江湖中人最爱讲个义气,历来同道相帮都属常事,况且此举对我而言又无甚凶险妨害,根本谈不上什么高义厚德,又有何处可令你如此介怀言重的?我本早闻李长老豪行义名,神仰已久,只因远分南北而一向无缘见交;幸得你此番正来到我秦家,却又因见你不愿显露身份,还是不便贸然相往。

其实就在昨天日间我盟帮大会中,有人专门提到你丐帮内讧之事,建议让我关注措帮,但随后众意又顾虑干预别派门户内务纷争乃江湖大忌,认为不当如此;我则也甚明此理,却对听闻到的丐帮此番自相残害的内讧之况深怀忧心。而李长老你既就已在我家中,我对你这样声名早著的侠士的落难之情本就绝不能坐视旁观,何况你还正是丐帮中人,更是对丐帮有重要意义的长老?我若能用一己不才之力有所帮措到长老你,也就等于帮到了丐帮。

要知丐帮此番内讧已是大伤自势,令我同道中人备感痛惜,若再少了你这样的侠士长老,那实可谓是极重损失;而长老可早痊愈一天,就可早一天有益于丐帮。是以我虽明知此次这样自作主张的冒犯举措,有拂长老本意,实是机心甚重、无礼之极,可思虑再三,再无好计,只能冒招长老怪怨之险,在所不惜。”

李遨游听完这一番实恳之言,感意难尽,叹道:“盟主,你身为这武林至尊的大秦世家一代门主并当世一等显赫豪杰,不惜屈尊对我这老叫花一再让护下顾,竟肯如此用心良苦,先用一坛断愁美酒将我哄醉,其后损耗两年功力为我疗伤,更是从始至终还不愿让我知情,实乃义薄云天、侠德动地!老叫花一生气傲任性,不愿轻易服人,此番又突遭剧变,心态偏异得愤世激俗,虽早闻秦家高义,却总不予顾认,但我并非当真是个糊涂人,若还会对盟主此举生出什么怪怨,那可真是连禽兽也不如啦!嗳,想秦家如此威赫强势,盟主你自己本身也是功高盖世,无求于人,这番恩情我将来又能从何处还报?”

秦川见他实是大为感激愁虑,也实是有些难受其这般重情,直言道:“李长老,你乃身处我武林正道第一大帮中的豪侠,我秦川敬重你是一位响当当的好汉,你现下反复说这些感恩的话,有失你豪情本色,令我实不知再当如何相对。”

李遨游顿时豪色一现道:“那好,大恩不言谢!盟主恩情就暂且先做记下了。”说着大现正色道:“秦盟主,所谓‘家丑不外扬’,本来我总是讳掩身份,也是不愿让外人由我测询我丐帮内讧之事,但而今蒙盟主如此相待,我也要赤诚以对,将此番本帮内讧、我落难出避的诸般情况尽数告出。”

第十五章秋千落处恩怨深江湖百争总无休16

秦川忙阻道:“李长老无须如此,我此番相助的情由先前已诉,并无别意再图。长老身为丐帮首脑要人,竭力维护本帮声誉,对外隐瞒本帮内争乃常情至理,我秦川岂能连这点事理不明?难道会认为长老不说这个就非赤诚以对了么?”

李遨游道:“那我难道到了这会还能当盟主是另有他图?而且本帮这事与盟主本就无半点干系,盟主知道了对自身也无任何利处可言。再说,这种事情再瞒也是势难全瞒住的,迟早都会泄出情来,即使我现在不说,盟主日后也定会有所听闻。盟主先前一再推崇与我,而我其实又何尝不是对盟主神仰已久?说实话,这一阵子以来老叫花心中当真是憋闷的好苦,若能与盟主这样可肝胆相照的同道侠友倾肠一叙,实乃大得宣泄的快事,只是不知盟主愿费神耗时听否?”

秦川忙道:“既是如此,李长老尽请讲来,我当然愿洗耳恭听。”

李遨游目露喜色的点了下头,随后现出些回思之色道:“本帮大礼舵长老苏维亮,盟主以前想必也听闻过他的名号。我和他自小便在丐帮一起,相伴学艺,长大成人;后受先帮主嘉赏大恩,又一起成为丐帮长老,协作处事,共对险难,端的是情同手足,义气深重。唉,象我们这等关系,本应说相互熟解甚深,万没想到终究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本来我丐帮中人,过的大多是浪迹游走的日子,也算如闲云野鹤一般,谁知照样堪不破‘名利’二字。

三年前,先帮主在北京本帮总舵中病重,将帮中大权交与我和苏维亮代主,我是一门心思只想不负帮主重托,管理好帮中事物,而苏维亮却有欲于帮主之位,曾以暗语探喻于我,我开始还未能领会,待得省明其意,当即便对他直言诫阻,叫他在此非常时期当重帮中公事大利,勿存这等私心,如果帮主当真病危不治,那由谁接任本帮大位他自会定度。我也是后来才想到,苏维亮由此在那时便已对我心生怨隙。

未出两月先帮主便自感大限在即,召我和另四位长老前去,说帮内不可一日无主,他通过多年知解和近段日子的慎重考虑,有意将帮主大位传与卫诚。我听了当时就大为赞同,因那卫诚虽正是我的亲传弟子,我却可以毫无私袒偏心地说,这孩子身承卫家和我丐帮两门武功,技艺超群,能力过人;品行也是勇正侠义,自入本帮,时行义举,屡建功绩,卓名早著,向得帮中兄弟敬服爱戴,威信甚高。这本是本帮人人有目共睹的情况,是以当日大忠、大廉舵张、纪两位长老也很快皆表示了赞成。大孝舵冯长老则未明确表示同意,但也未反对,只说若卫诚能通过本帮帮规定下的对历代后任帮主的公开考核,理服帮众,那自可顺理成章的成为本帮新一任帮主。

我也是后来才细思过来,冯长老与苏维亮私交甚深,他事前必已受过苏维亮授意,本是要力助苏维亮谋取帮主之位,但因事到跟前难抗帮主并我们三大长老众意,又不好当面直违了苏维亮,才度出了这一番两面都不相违的合理之言。而苏维亮当时也是迫于形势,未出一语异意。

再后来的事盟主你就算未曾听闻也必能想到,卫诚果不负众望,以超群技能一路顺利的通过了本帮诸般考核,成为我丐帮新一任帮主。先帮主去世后,他将我丐帮掌管的不失半点以往威德,三年来愈发倡行义风,力举侠事,使本帮大业蒸蒸日上。

而越是如此,苏维亮就越是积忿在心。因我这人生性粗豪,极少能顾到小节,又好喝酒,时常便会言语无忌,冲撞于人,尤其会得罪到些性格不合的人。苏维亮便暗中挑拔说我如今仗着是帮主师父,就逐渐骄扬跋扈、目空一切,愈见有恃无恐的霸道欺人。他一向是个擅于为人说话的人,现在想想就是极会虚弄伪善,我不及他人缘好,因此有不少人都对他的挑拔深以为意,到帮主那儿去告我的状。

我自得知苏维亮暗中动的这些手脚,起初虽也是大生忿气,万没想到他一朝竟会使出这样的小人伎俩中伤于我,但终究顾重我俩毕竟是自小同门多年的好兄弟,实不愿认真与他计较,为这等无稽的事生争反目,是以一直强作不闻。可逐渐才察觉到他此行并不只是针对我,而主要是意欲通过我打击向帮主。

我那徒儿卫诚是个是非分明、心口合一的直耿汉子,虽在帮中威信盛著,却不懂作为一名领首应知些的圆滑变通之术,在那些告状的人面前总是就事论事地直言帮向我说话。

这应本在苏维亮预算之中,他便又暗布谣言,说卫诚身为一帮之主,初登大位时还知自重慎行,如今却自认势力已牢,便轻德专主;想我本就是帮中掌有要职的长老,又身为卫诚师父,自是卫诚最亲信得力的大权维护者,卫诚便大失公心的处处偏坦于我,无视于帮规及众意。若再长此以往下去,丐帮势必成为我和卫诚这师徒二人的天下。

他本擅用适言,那些话又当然早经忖度,显得大有公理,很具些煽动力。久而久之,先别说那些曾告过状的人心怀不满,就连一些同此无甚牵扯的人中也谣言四传、惶测不宁。

第十五章秋千落处恩怨深江湖百争总无休17

我虽是个粗枝大叶的人,一向只喜快意游侠江湖,最烦理会这等无关大义、好没意思的屁事,但毕竟是个自小便加入丐帮的长老,闯荡江湖多年,曾历事变无数,也能警知到此情若再不予举措的任其发展下去,那可难保不会生出大变患。为防我丐帮大利受损和帮主再蒙屈指,我实非情愿的直接找上了苏维亮,要与他面对面开诚布公的好好谈一谈。

可情形正如我预虑的一般,苏维亮说定论什么事都得有切实的证据,让我找证人或拿证物出来证明那些流言是他散布的,否则我便是受唆污蔑。要知这等事虽属众人皆传皆知的,但若一旦真要哪个出来指证他们或信服或忌畏的苏维亮,那是不可能有人为之的,我也不可能也没心思把哪一个硬揪出来对质,是以我虽明知苏维亮这是倒打一耙,嘴头上却没本事争说得过他。

他又说况且所谓‘空穴来风’,帮中既有流传这等话,那必就有些原由。我觉着这话份量厉害,想到他在帮中也有相当多的亲信,平素人缘又好,又回省起他当初曾谋帮主大位之事,深感他意图堪虑,便当下明告他我也无能和他争使那些个花花肠子,若他仍一味暗行私计,那我也难以再顾全帮中大局而不愿与他同门兄弟之间自起争端,逼急了我我就要与他公然对决论个是非公正。

苏维亮那时倒似还不愿与我这样翻脸,听了我的话露出些忌色,措辞缓和了些。我觉也无谓再多说下去,便告了辞。其后过了数日,也就是两月前的一夜,他主动又反请我去,说备下晚席,要和我推心置腹地深谈一番,以解我二人这对本是多年亲厚兄弟间的误会。

我其实虽曾一时激愤气语,却一直重着和他以前久结下的那份情义,哪又曾真愿与他闹到对立田地?当时听了他意很是高兴,毫不迟疑的应约到了他房中,而情况比我测望的还要好,他态度谦和,言语明理,又十分坦诚的对我尽诉衷肠,说当初他谋求帮主重位,是想能更得大权力行侠举,一展雄志,后未能得愿竟致失意成忿,此后心思偏隘得总是积忿难平,一朝不制竟嫉妒生事,便如鬼迷心窍、深入魔障般自己其实都不明自己在干些什么;而那天与我对谈,被我愤语激省,回想起往昔与我一起行侠抗敌、相励正志的种种旧情,真似大梦初醒般悔痛不及,以后他一定要痛改前非,和我共释前嫌!

在此前与他生隙的那段日子里,我表面虽未太显露过什么,可其实只要一想到和他这个从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的同门兄弟今朝竟致如此莫名奇妙地嫌疏怨对,心里就深感痛怅、郁闷沉积。盟主你可以想象,当夜我听到他这番肺腑之言的时候,是多么的欣慰狂喜!真感大舒了一口气,郁积多日的烦闷一扫而光!是时我对着他那副宛若已尽复往昔那个可同展侠志、共对危难的好兄弟的亲熟神容,深信不疑,痛快万分,放怀与他畅饮起来。

若提起我这酒瘾,不怕盟主见笑,实是个不小的毛病,为此也不知犯过多少次错、误过多少次事,只是不曾疏致大害,又终不能改。苏维亮对我熟解甚深,又知我酒量奇大,其后席间愈发殷勤备至,频频劝酒。我即使是在平常只要有机便要喝个痛快的,何况是在那会兴悦之时,压根半点也没警思到他暗包的好阴恶心计!想也不想的连尽了四大坛烈酒,喝了个神昏智迷。

苏维亮那厮眼见时机已到,陡然便脸色一变,面沉如霜、言若流水般对我和帮主厉发攻击,历数了多条无中生有却甚能蛊惑人心的罪则加在我二人头上!猝不及防、出虞万分间,我对着转眼就与前叛若两人的他,惊急交迸,剧怒攻心,又加杂激荡酒气,立刻便与他争吵起来!

后来才知那时他早安排在房外的心腹弟子便照计去报招了冯、纪两位长老。而苏维亮更是紧着一边对我恶语迭出,一边竟向我发招攻来,激得我势无可抑的动起手来!

我因知他武功本与我相去不多,再加酒后有些失制,出手实也未能多度轻重,但只是想阻制他,并无想要伤害他。那厮却是全不留情的对我猛攻,可又其实一直都在紧注动静,待听得已有外人来近,当下便突然收手,不躲不抗的受我反击。我那时早已着了他道,一先已被他激的怒火冲天,二后又见他招招使的都是杀手,不由得不与他正打得凶烈,万万未料防到他又会忽然来这么一下,当下一掌竟将他打成了重伤!

当时我根本无暇反应这厮竟不惜备使下‘苦肉计’,眼看他一声惨呼直跌而出,口中鲜血狂迸!正自大吃一惊!冯、纪两位长老已赶至冲入,他二人一见此事态,以为我要杀害苏维亮,只觉情势紧迫,二话不说便向我齐出重手力行阻制。而我一见到他们便即悔省,一时间情绪大异,全丧抵抗之心,也未闪躲,结果几乎丢了大半条老命。

其后此事被交在帮主跟前,苏维亮禀诉的情况是说因我对他产生了些莫名的误解隔阂,他深感痛心、久积郁虑,本来也自知这等事通常都是越描越黑、不好明言,但苦度再三,实不愿因此伤了我们兄弟之间多年的同门情谊,才决定那夜备席邀我前去将此事挑明,想私下对我好好作番解释以消嫌隙。不想我对此事态度极为激忿偏执,听不进、信不了他的理诉,对他争搅不让,后来竟致破口大骂、动手相向!他为顾全本帮大局及自己脸面一再退让,不愿与我大打出手闹得太过失体,而我却毫不领情、肆性横发,非但全不肯罢休,竟还痛下狠心,施出要致他于死地的狠重招式,结果他便落于我一掌之下身受重创,幸亏他弟子前面听到了情形不对赶快去报请了两位长老,众人及时赶到解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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