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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情望幻灭怎奈何激痛义表震满堂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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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不只秦川,堂上所在的所有人都吃了一惊!秦川不觉双目睁大,只见她娇躯轻颤,神态甚显激愤!心中真是惊愕万分,一时实难测解她何致如此,只听她语疾音厉道:“我此前为守诺保贞,自甘答应嫁与崔家。既然当初许定的是崔家二公子,那就断没有再改配给崔家大公子的道理!”

她此前答应与崔家的婚事虽确系真愿决择,但其间饱经同时就是要与楚云飞绝断的那种无比痛苦的矛盾纠磨,其实一直惨受深切苦楚!只因本性内向怯弱,这般苦楚可谓也一直强压深郁心底,难言诉泄,逐渐又变添辛怨!憋到此时此境,已是势难克住,由不得在情绪上发显了出来。

而秦川虽曾知她对楚云飞真情已投,但后因见她真情相表愿意与崔家之婚,以为她已受己诫能知悔悟,又虽仍隐存担虑,却也难周细体顾明她此种苦怀,是时不觉呆对着她那副大异形态。他这为父之人尚且不解,崔家等外人自更是明不透无垢何以出此激愤异态,大堂四座中一时寂然无声。

过了一会儿,崔沐和轻嗽了一声破解僵面,展笑开言道:“二小姐我的贤侄女儿,你不必对此微末改动如此较真介怀,其实志仁志信,都是一样的……”

无垢却又立时冷厉断言道:“分明是两名男子,若换在别的事上或可论说条件资质相近皆适,在这婚姻大事岂可有一样之说?这世上但凡稍懂道理之人都不会出此一言,何况崔叔叔你还是名门长辈!”

秦川登吃惶喝道:“垢儿,不可对你崔叔叔无礼胡语!”无垢却又立对向他道:“我生母当初既将我指腹婚配给的是崔二公子,如今若再让我另配他人,我就以死明志!”

秦川又是吃了一惊道:“垢儿,不要在一再出此乱性妄语!”然后便转对向崔沐和道:“沐和弟,既是小女这当事人不愿有改,那这桩婚事还是就按照当初的诺约履行吧。”心中本与方才对待无垢一般,度拟他多半应也无大异议,哪知却见他沉面不语,大露为难郁色。一时直生莫名失感——只觉今天也不知是怎么了,这一个自己女儿、一个自己好友的本当是自己非常熟解的两个人却皆大出令己难明就里的异态。

崔沐和沉默须臾,此次虽未站起,在座中却又向他抱手恭谨施了一礼道:“川兄,实不相瞒,此前家兄与我等本是对你大怀担虑,恐你这向来一诺千金之人不肯应同此改,没想到处心积虑、有失光明地取得了你的体谅同意,小姐却如此重守前诺、坚贞不渝。情至此境,我因重顾‘家丑不可外扬’的本还欲有所隐讳的一些话也只能和盘托出了。”

秦川见他话语一停,目中大现望自己能理解之色。忙真情挚意道:“沐和弟,你太和门乃武林名门世族,对于某些有堕门声的内务事虽不应外告,可你我多年好友,你在我面前若想说什么话但讲无妨。”

崔沐和一点头道:“川兄,你我两家本为世交,到咱们这一辈上你与我兄弟也是谊情深厚,咱们各自居地又相距甚近,只是你诸多公义大事劳身,少有空暇来我府闲处,是以对我家一干于公无重的家务内情也不大清知。”说到这儿犹豫停顿了一下,方续道:“我那二侄儿志信因自小被家母过分溺爱,缺乏管束,娇纵顽劣,家兄多年中虽也屡行严教,无奈终是总受家母一味干预袒护而罢;如今长入自立之龄,已愈发……愈发地品格不端、行为失检。本来家兄早无颜提起当年婚约,定意罢过,可家嫂的心愿川兄应也能想到的,这么多来她一直感怀思念阿纤妹妹,从来没有半分淡忘过,对和纤妹当年同时身怀六甲的这源证深厚情谊的指腹婚定怎么也不忍不愿背弃。尤其是近年来算着无垢渐大了,她对无垢更是眷念日深,经常致泪落如雨,坚意要实履前诺,将无垢娶至门内身边。家兄无奈之下,忽盟意志仁品端能备,堪与匹配,与家嫂一商议此欲让志仁代弟为婚之意,家嫂一听也是欣喜万分、应之不及。此次她染疾上身,病势愈沉,恳请家兄能速完此她至愿,以防她天年已末、抱憾而终,家兄和我前番才顾不得小姐方返家中与川兄团聚,唐突草急求娶,今日又出此不正有瞒一行。”

秦川早听得心中大生出虞自失感:“想我确是常年奔忙冗杂万事,少暇专寻一干外地好友闲处,这些年来偶尔访到崔府也是短暂一晤便辞,竟不知志信人品有失。”再一细思量下去,更生惶恐:“此前我还对志信那样全凭一己少知推测而看定,险些有误我女儿终身。”边这么想着边听崔沐和后话,又大添感动,待他一语毕停后,忙道:“沐和弟你真是太客气言重了,你与清和兄及嫂嫂等人谋出今日本有瞒一行,皆是出于对我垢儿的一片爱重好心,又岂可以‘不正’苛责自身?”说完又忙对向无垢道:“垢儿,你也都听到了,你清和伯伯和你殷秀伯母对你是何等的周顾重爱,你沐和叔叔又已赤诚相告原委,你就不要再持异议了。”却见这时节一直沉怔默立在堂中的她缓缓摇了摇头,关切之下,不由便有些着急起来,动现父尊家主之威道:“无垢,此事关系到你一生的幸福,不可妄自执拗,爹替你作主就行啦!”

无垢顿现轻笑,然后两道似满含悲愤的冷厉目光便直朝他射去,口齿异常流利清晰道:“爹,那天在你书房,‘你苏州太和门崔伯伯的二儿子名唤志信,我虽已有些年月未造访过崔家,不曾亲见过这孩子已长成何样,但也闻知是知书识礼、一表人材,爹和你崔伯伯全家皆意欲让你二人婚配成双。’,这些话是谁说的?”

秦川万没料到她此时会突出这么一问,下意识便思:“虽然沐和弟自言志信人品不端或许是存着些他和清和兄那素具谦性、又对自家子嗣要求苛严的情由在内,可毕竟和我当日的评定大相径庭,莫非无垢是怪我有此疏失细察?”当下坦然应道:“是我说的。”

无垢紧接着便又朗言逼问道:“‘我秦家和崔家乃是同道世交,关系亲厚。崔家虽是苏州武林首要名门,祖上却也系书香门弟,你崔伯伯并他一家人皆是温文儒雅之人。你应了这门婚事,即可了却我的一桩心事,也可告慰你娘的在天之灵。’,这些话又是谁说的?”

秦川又一点头道:“是我。”无垢又道:“‘主掌太和门的你未来的公公喜好诗画,颇具文人雅气,为人温和良善,你想也能想来志信做为他的儿子,其性必受其父教染而大为相近,且爹对志信也有些确实了解,他从小身子骨弱些,受他奶奶娇爱而不曾吃苦习武,后听闻他自己也不喜欢武学,倒是个喜欢文学、颇成有些才情的聪明孩子。而你也素来厌烦咱武林门庭中这些打打杀杀的人事,志信性情正能和你对投,你二人若得婚配,以后大可自寻共同意趣爱好相伴同悦,那样两情相谐、夫唱妇随,可不是和乐美满得紧么?’,这些话也是你说的不是?”

秦川听她将自己当日的私心话竟能记得如此清楚地一一学出,是时当着崔沐和和其一从家人之面,也不免有些尴尬,据她这神态言语测定她是怨己失察,因素具宽广磊落心胸,也未生甚责忿,当即又点了点头道:“不错,也是我说的。”

无垢随即便是惨然一笑,满面现出悲辛地讥诮之意道:“爹,既然如此,我已经全部遵照依从了您老人家的意思,您还有什么不称心、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这会又要摆出一副父尊威严逼迫着还要我屈从你什么?”

秦川千推万测,再没料到她竟会说出这么一话!一时间也是辛愤难名,怎么也不明白自己对她一番良苦之心,如何竟会招得她反来这般怨忿?当下顾不得堂上多人,惊痛大现道:“无垢!你对爹说的这是什么话?爹的这一切言行,还不都是为了你好吗?”

无垢又牵嘴一笑,轻诮之意更甚道:“爹,你是为了我好,你什么都是为了我好……”话音突然一转,变为无限凄然道:“你把我当成什么啦?任由你主宰的一等猫儿狗儿的家养动物么?你说谁好,我就得嫁谁!”说完不待他反应,甩头便将一张已流下滚滚热泪的秀面直对向崔沐和道:“我心早决、万无更改!你们只等八月二十八日议定之期,叫崔志信前来迎娶抬人吧!”然后就扭身头也不回地冲下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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