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九章 异大变故连迭起死里获生见奇雄11
本书由公众号整理制作。关注vx【午夜小咖】,看书领现金红包!

那人先前本自一直佝坐垂脸俯对棋盘,刘淳志只曾眼扫见得他身形十分瘦小,再未瞧清得他面容,也无多顾,这时他这么一出声又抬起了脸看向那小花子,刘淳志方才对他大发注意仔细一端,清楚得见他一张脸小得似仅有巴掌大,尤其是相形在那甚是臃肿、面肥如盆的福公公近旁,更就如个发育不良的畸形儿,可肌肤又红润鲜嫩,似保养极好,然而却又眉白如雪,两下显得很不相称,看上去既像个七八岁的童子,又像个七八十岁的老叟,那副容貌并神态真是异常怪戾:再见他对那小花子却是毫无情面,满眼怏意的直出教训道:“你平素私地里愿与你施公公怎么厮黏便怎么厮黏去,不在我等面前避讳我瞧在施公公的面上也就罢了,可今夜有外人在此,你也该知收敛些。”

刘淳志耳听他嗓音异常尖刺,虽直觉一阵难受不适,却又是一阵称快于唯他这样直训那小花子,下意识便想这下那小花子可不知得怎样臊面争脸,却见他虽一直备显恃宠纵态,对此人倒似大存忌惮,当下便一郑神色示礼恭应道:“童公公训导的是。”

那童公公又冷哼了一声,对面的福公公即打了个哈哈,满面可亲和色道:“行了老三,一个小孩子么,你认真什么?”那童公公一视他,怨嗔道:“就你惯会做和事佬、滥好人,都是被你们宠纵的,也太没个样子了。”

那福公公毫不介怀,依然一团和气地笑道:“好好,都是我之过行不行?你一向也是个不喜多话的,今儿又是哪儿的气窝多了?”施戚也笑起道:“你倒是不好这一口,就看不顺我们了,可别唬坏了我的心肝宝贝。”那童公公微翻了下眼,便即复观向棋盘,再无一言。

刘淳志眼看那小花子暗自撇嘴微笑了一下,似对那童公公的不善态度也没甚在意,随后施戚便又一拉兀自恭立着的他坐入自己身旁,愈发爱怜地环搂着,这才亲询道:“小花子,辛苦你了,怎么样?差使办的可还顺利吗?”那小花子顿时秀目一瞪,大来忿兴道:“施公公,你还不知洪旺孙那个狗奴才有多可恶!……”

刘淳志不觉全神观顾他等交谈到此,脑中蓦然如电光划过般一省:“福公公、童公公!那可同这施戚关系如此亲近的这两姓太监除了福忠贤和童玉更会再有何人?”此念一省起,不自知的面色剧变,再顾不到听那小花子下述,满脑尽充如潮般顾涌起的其实早就暗怀的惊异疑测:“我刘淳志此人此生同而今更早已是权霸宫廷、淫威名赫的四大宦官扯不上半点交情,因何确是他等主使下今夜这番救我之行?究竟为着什么,他四大宦官中之三人竟齐聚在此相待于我?”一时之间,当前面对着他三人,只觉心潮波荡、情绪不宁,忙自制平稳了一下,续思:“四大宦官,性行毒戾,恶声满朝,岂会有甚至好心平白搭救于我而无所图的?必有不可告人之阴恶意欲!早知他们深得皇上宠信,又个个身怀不测高功,这多年来愈发恃势跋扈、妄干朝政,较之洛诚礼那老贼相一干权党也无半点好过!我刘淳志虽蒙冤落难、早已是朝廷弃徒辑犯,可也曾为一响当当的忠臣良将,不易侠客义士本色!而今更是了无牵挂、再无顾忌,决不会屈从于任何一派威势强权,有犯恶行!”但也曾在朝中为官,知些官场内幕,是以转而又想到:“只是他四大宦官身份殊高,权威淫大,当朝一干心怀私谋的高官重臣想要亲近上他等中的仅一个都是要大奉厚礼、穷计巴结,而我刘淳志现不过是个朝廷挂案通辑多年的重犯,比个流民尚且不如,先前又已被捕陷囚、只待一死,对于他们而言一文不值,好象也没甚可得他们重看图用的。唉呀这到底是存有何因,竟能让他四大宦官中的三个亲聚于此待见我这么个人?”他如此沉坐椅中,如堕迷雾,思来想去地也无定测,当对着真真实实现在自己面前的就是让当世不知多少人都谈之变色、闻名丧胆地三大宦官,不知何时搁在膝上的双手中竟已握出了一层湿汗,只觉当年迎面对阵外敌强虏的百万铁骑也没有像此时这般紧张不安过。

待得片刻后他神有回聚,顾听得那小花子正已述完前番去兵部大牢带出自己一事。那施戚早也放开小花子正坐,一扫前面淫腻色相,满脸大现阴毒残戾地本性神态,睨目一暴怏光,对着榻上的福忠贤和童玉二人交谈道:“先不说此事乃是大总管亲自动主交代给我行使的,就算只是我一人意命,这满朝满宫,文武百官,又有哪个敢妄自违抗?我有持慎重,之前还亲自对那洪旺孙有所授意,那狗奴才居然敢暗施诡计,险些害我坏了事!今夜我又乃是派了小花子前去行事,当朝上下又有哪个不知小花子是我的心腹爱使?洪旺孙见了他还敢这样推三阻四、百般违挠,明摆着是仗了是洛相国的党羽门生,当真是狗胆包天、可恶之极!看起来是我有日子未对他等实发过大威,他等便要将我视做病猫了呵,哼哼,那我就让他好好明白明白我是谁。”

刘淳志听到他那一无比阴慑的哼声一笑,心头竟直觉一寒,眼见那福忠贤无改和态、甚显平淡的接话问道:“你欲怎样?”施戚鹰目愈□□:“他这是自撵着也想做一个像那钱海一样短命尚书呵,那我就成全他!难道这对我来说还是什么难事么?”

福忠贤这才神色微微一郑道:“大哥若是生动如此意欲,还是从长计议的好。三年前那番你主行的行刺事件已经让其前未知的大总管动了少见之怏,此番你可得有持谨态,不要自作主张,宜当先上询……至好是旁探一下他的口风意思再作定度。”

施戚当即一腾不服盛气道:“大总管长年倾心于锦绣宫,这些事宜本一向是由我关理可主的,三年前那事我也没想到会惹他那样大生不快,不过那也只是因他那时权宜不愿和洛相国一党激化正起冲突,才会动责我这事做得太过草莽急进,可谓打草惊蛇,尢且是招致了激起公愤、失尽人心之大不利一果,日后不知得多花多少策措怕也难以弥补。哼,我当时心中就想,这又有甚可弥补的?哪个不服不顺便杀哪个,那次可是钱、卢、林那三人都公明上疏参劾起咱们了,若非已久得皇上宠重,咱们还不得被他等突创个措手不及、死无葬处?难道我还能容待旁观着他等如此嚣张相害?当然要给他等施些惩诫,杀一儆百!只是大总管意与我异,我对他又说的‘小不忍则乱大谋’之深论倒可有所理解,又自然不能违他明命,便才罢了后事。而今非昔比,咱们四大宦官的实力日趋强大,就同洛老儿或朝中任一大权党派激起了冲突又有何畏?他哪个又能将我派怎样?且这次又是就连洪旺孙那么个小鱼小虾都敢出头不顺我命,我岂能饶他?”

福忠贤道:“那这次事情比三年前那次程度可是轻了许多吧?你这又是在气性用事。好在刘将军未曾遭害,咱们也算已完成了大总管差事,你就权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容过了那洪旺孙不过区区一党徒小人之违犯,待后大总管若自己有意动问起这事中细况,如实尽禀了听他有何下意再说。其实我已有测,他也是不会动意追究那洪旺孙的。”

施戚尚未及再应话,童玉已先对他又开了腔道:“三年前那事我本同你意见一致,对于钱海等三人那般的狂妄大犯咱们若还不立施报复、迎头痛击那岂非几同于任人宰割、坐以待毙?他等敌方都无所顾忌权衡了咱们还顾忌权衡什么?联之我对大总管的反应也同你一样感到出虞,然而我其后却有了另一种见测。那次事件一击之下只杀死了钱海一人,我记得大总管虽对那整体事件大生怏怪,但后来对于钱海之死却只说了一句‘这种人杀了就杀了吧’,唯重对你明下不许再追害卢、林二人之命。大哥你就一点没觉思到,我看他考虑权衡咱们与洛老儿一党如何可尽宜共处的情由是小,重视顾惜林自清和卢焕祥那一流尚书派的人才是大。”说着又转向了福忠贤道:“福二哥,别推说我还不谙知你呵,你可一向最是个扮猪吃象、大智若愚的,三年前那事从发至今你虽也一直未曾大发过什么明论,我就不信你无所看出大总管心中真意。今儿的话既已重说到了这上,我还非得逼问你出个话,你说,我对大总管的这种见测可否确真?”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