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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相思情望如烟花一绽即灭哪堪追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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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玫自头前听她一提便也已大是顾念起无垢,神色一黯,是时当然无逆的与她有意缓下了些步速,香蓉轻声续言道:“你也是知道的,二姐自嫁去了崔家,就似安心要与咱家断关了一般,去年里连那回门要礼也不行,直至今年这大过年的也决执主意不回家一步,这也太悖常理世礼了呵,当然咱们都有见有知她当日嫁去崔家怀有屈苦私情,能测出些她如此异意的原故,而这又怎么能不使我更种牵挂忧虑呢?六妹,其实咱们姐俩此前有聚时也有私语交谈于此,只是又一直未得大机好好深论过,我又本性是个不喜多言的人,今儿逢此闲时既已又说到这了,我就把我的心思全对你一述,我是怕二姐婚后的生活并不能得幸福,虽然那崔家长大后的二哥哥咱们在迎娶当日都曾有一见,看去也如崔伯伯一般,是个文雅温和、清秀出众之人,应为二姐良夫,就先假定他这方全没问题,可若仅二姐自己难断旧情、持续无欢,不愿和崔二公子共谐美满,那崔二公子迟早都能看出不对呵,即使是难以清知端倪,也势必难以对二姐一味良待,那二姐这一婚又有何幸可言?她若真是如我所测这般执迷自害着,又这样全不见我等的令我等连个可对她劝慰开解、导向宜处的机会都没有,你说还不令人堪忧至重么?”

芳玫早也已是前欢尽抛、大腾忧虑,此刻见她之言暂作一停,便即连连颔首道:“三姐,我可不也是正与你一同心思。你一定也还能忆起二姐出嫁那日对爹有出的那等异常的决别之语吧?其后至今看来她是早有意当真再不见咱们啦,该回来的时侯都不回来,急得爹先还两番派人去接,得到的回禀却是二姐连崔家后堂都不出来一见,只让人代出话来说她身子弱,就不颠簸走动了……这话就算别人听不出,咱俩还能听不出纯粹是推拟之辞么?又说她在崔家一切皆好,勿须咱一众家人多费顾念,以后不必再去人探望,去了她也是决不见的,搞得我虽本早有心到崔家去看她,却每每想想又深觉无奈难为的罢延了下来;而爹从那两番后便也再未怎的,我看他老人家一来是顾忌若总这么着显得对崔家很不放心似的,二来主要是他也见测得出二姐如此大异主断的情由,也是深感无可奈何不愿强逆二姐意愿,而且爹也实是太忙了,抽不出多闲时机顾在此上。”说着不禁深叹了一口气,续道:“其实我真是心疼爹,常年奔劳于正道盟帮里的那些公义大事,真几是马不停蹄、日夜辛苦,好不容易得点空暇那心又是全操放在了咱们这一众儿女身上,连个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好在爹天禀体健、又练具强功,否则那样消耗心力,怕早累垮了;我看得出爹对二姐的事深存忧虑,尤其是楚云飞那一死后,更添他联对二姐的另样伤情重怀,我真想能在二姐之事上为爹有所分忧解难,这本是我力所能及的,却不料二姐竟这般偏执下主行,弄得我真不知如何是好。而今咱们连她半个影也见不到,就连小菊也联着象消了踪般,得不到她们一点究竟的情形消息,只是听崔家说好,崔家对她们想当然也确是好的,可崔家又哪知二姐隐情?正如三姐所说,又怎么能不让我等堪忧至重呢?”

香蓉眼看她越说越是忧重至甚,却又暂疏无垢大是顾疼起她,亲拉了下她手,缓忧和慰道:“六妹,咱们现只不过是说谈说谈,能谋得甚可解良法至好,谋不得也是无可奈何,你也无谓太过挂忧自苦了。个人有个人的命数缘法,二姐当初已遭情劫,怕是她天命所定逃也逃不过的,她又已是个成年自主之人,咱们不能强迫她怎样的,你如今正处得遇爱侣之幸,当珍重自身喜情,旁人之事只能量力顾助,别让我提动起你大虑、无谓有妨自己。”

芳玫即释然对她亲灿一笑道:“我明白得三姐,你又为我多顾虑什么,我那性格你还不清楚么?”香蓉即也一笑,芳玫又想起道:“不过三姐,这凡事也可谓是皆有利弊两面,二姐若不是这么着,那与咱们相见时必得问起她那日出嫁后咱家去寻拿楚云飞一事,那咱们可……可得怎么对她说呵?虽然她而今一直好似坚执绝意的再未关提过此事,但必定是违心的,怕只是因也度测爹会为她言动、可对楚云飞相害大哥之事详做清察、有所容饶而不会横施加害,所以才能忍制如此,但若一知楚云飞竟然就于那夜身故,那我真不敢想她会激发出什么举动来?就算她再无激行也得是伤心欲绝,唉,倒不如先这样一时避着也好……我担虑她,同时也担虑爹,还有九妹……九妹也是这一干事中受伤至重的一个,大哥受害突亡,二姐心碎远嫁,楚云飞惨烈自绝,这一迭事故中的每个至要人偏都与她关系亲厚异常,想九妹原是一个尚全不解愁是何味、何等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家,仅数月间便连遭人生重创、尝尽万般伤痛,变得动不动就以泪洗面、沉郁寡欢,几同二姐一样性子了。”

香蓉也不禁连颔着首道:“我可不是也看到得,头前才叫你避开她些说话,以防又引动起她伤虑。六妹,你也非菩萨无神力,哪担解得了方方面面这多人的忧伤?尽心便好了……”再不及多说什么,已随众行至断桥,这时节一直在前同志鹏、凌霄二人伴行着夏盎转顾回来道:“芳玫,你看这儿景致更好!”

香蓉即停罢与芳玫之论,轻搡了她一把低声谑道:“你情郎舍不得和你分开一会儿,唤你呢,你还不快去?”芳玫“咯”的一笑,即也无矫真喜的上至夏盎身边。

香蓉注视着她二人那真挚亲昵形态,微生眼热,生荡起一股莫名的寂怅之感,同时随己家一众行上桥,但见是处桥上俯观周景确更有一番美妙,便与众一同停留赏阅。

再说月明虽也练过些三脚猫的功夫,以往又身体也算康健,却终归算是个向常养尊处优的弱质娇小姐,抱着这时节一直在自己臂弯中扭着个小屁股颠来颠去、不住嬉闹的梅孝,不过这一会就已累得气喘吁吁。凌霄等人听见,不由都笑了起来。

媚娥嘲她道:“九妹呵九妹,你看你那点出息。”月明生臊好不娇憨的讪笑道:“你别看他人不大点,真的沉着呢,这越抱越就象块石头一样。”众人不由笑得更凶了!

心鸿后即止笑一把便将梅孝接举过她头顶抱入自己怀中道:“孝儿乖,你九姑姑力气太小,抱不动你了,到四叔这儿来吧。”孝儿虽不大乐意,但已到他怀中,便很有些小孩家那副识趣知附心境的讨好大应道:“好噢、好噢!”

月明甩了甩已感酸痛的胳膊,这才大得闲机的行贴向一边桥栏,全神兴顾着湖中到处设置的五光十色、水天辉映的群灯,她万万也没有想到,就在这个时候,她心里最渴望见到的那个人就正在桥下侧岸那灯火后的离人僻处,久久地注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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