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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兄妹满堂嬉正欢同道一门祸乍惊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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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洲颔首叹息道:“令师宅心仁厚,前时全不关一己安危,一心只想保存门下弟子之周全。而待后听得那人便是祖灭,因一来此人心狠手辣、恶名昭著,为我正道中人所痛恨;二来邪派杀手最重隐秘,他即已公然在你等面前道明身份,就断不会再留下活口。是以令师就此断消此念,正颜面对祖灭这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丝毫不见畏惧,将此贼力斥得体无完肤、痛快尽致!可惜老英雄如此胆色,如此气魄!我秦剑洲竟无缘相见一面,真是终身大憾!”关常春见他双眉紧拧、满目痛惜,感情颇为诚挚。心中也一阵感动,但顾不得于此,又下诉道:“那恶贼气得恶目乱翻,凶光大盛道……他这样叫骂:‘老不死的!纳命来吧!’

我立刻挺身大喝一声:‘慢着!祖灭!就凭你这为我正道所人人不齿、人人痛恨的邪魔,哪还配污言辱向我师父这一代掌门侠士?不过与你这全不知半点礼义廉耻的恶徒讲这些也是废话!总之同你这恶贼对招那都是脏了我师父的手,就让我这做大弟子的先来替师接几招!’祖灭刷的一看我,两道寒光将我上下一罩道:‘你就是老家伙的心腹大弟子关常春?好,你可也是我此任中极要紧的一人,非死不可!就先成全你。’我师父却霍地一步拦前,对我厉喝道:‘陈平!你入门才几天,有什么本事出头逞强?还不快退下!’

各位有所不知,陈平乃是我师父最后收入的一名弟子,年纪虽已不青,但入门还不到一年。他本是河间摇船的贫苦出身,只因年前有一天海海贪玩偷偷溜了出去,万不料一时失足溺了水,恰好被他救起。海海是我师父师娘中年方得的独子,平素爱重的几有些纵溺,那种感激之情可想而知。我师父师娘对他先是多番备礼探望或请为上宾,后来便将他收入本门;而平师弟生性老实,待人淳朴,我们这些师兄们也都很喜欢他。当时我眼看师父直对着我叫‘陈平’,想他就算没见到平师弟已被害院中,也该从祖灭先前言语中听出;而且他也绝无可能将我错认为平师弟。一时也顾不得为平师弟的惨死悲痛,只觉满头雾水,实在摸不着头脑道:‘什么?’

正感师父那紧紧凝视着我的双目似大含深意,身旁的五师弟已猛的将我往旁后一撞,他自己挺前大声接口道:‘是啊平师弟!你入门不久,功力尚浅,还是由我来对付这个恶贼!’ 我们这些师兄弟中,属五师弟最为聪明,那时我听他忽也出此帮师父一意之言,虽然满心费解,但也没敢再轻易说话。只见祖灭牛眼一转,恶狠狠瞅向我五师弟道:‘你又是谁?’五师弟用力一捏手中双环道:‘我……我才是关常春!’

我心头一大震!更是惊愕万分的一看他,只见他正对着祖灭那高大可怖的身形,不由自主微微颤抖,却是硬挺着全无退缩之意。心中不由一阵激感热荡!还不及再有多思,那祖灭已一摇头,现出厌怠懒意道:‘不,你不是。关常春是三十四岁,你至多二十七八;他面黑带须,你却是个白净面皮,我一眼就分得出。’我正感这厮对我情况似知道的格外详清,另一旁的鲁宏又抢上一步道:‘恶贼!你招子倒还算亮!不错,他是我五师弟易世安,我才是本门大弟子关常春!’我再也忍不住,伸手一拉他,他却根本不容我说话,掉头便转顾着我和六师弟道:‘两位师弟!我身为本门首徒,这样危急时刻自该奋勇当先,你们又何必顶我出头?’

我鲁宏师弟也是本门好手,年龄面貌倒真与我相近。我当时正对着他那也是黑肤带须的脸,一想他这样说,那祖灭多半都会将他当作是我;又想到那祖灭对我这名大弟子似格外重视,方才曾言我是非死不可,两位师弟却都抢着认承是我,那岂非要护我而舍己!念及此处,我浑身一阵热血冲涌,喉头烫堵,对着他二人道:‘你们……你们这是……’

两位师弟却立时厉眼制住我,鲁宏大声喝斥道:‘陈平!这是你该妄自逞能的时候吗?’说着他二人便转头相互紧紧一靠,将我挡在其后,全身戒备地对向祖灭,再也不睬我。十师弟也从紧拉住我,谨惶低言道:‘你就先别说话了。’我口唇抖动,一时间真不知当如何是好,忽听师父一声大赞:‘好!’忙一望他,只见他凝视着我们众人,双目光闪道:‘你们都是我的好徒弟!都不愧为我双环门弟子!’说完他便霍然转向师娘道:‘师妹!孩子已经死了,你还理他作甚?快起来与我合力拼了这贼,也好让死者能安、生者有望!’

当他说到这最后四字‘生者有望’的时候,他的目光又穿过众人直朝我投来。那是我平生中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到他那样看着我,我这一辈子都忘不了!他老人家的眼神很怪异,似充满了种深重已极的嘱托,那么想告诉我却偏又无法明言。我顾不上多顾,便被应师父之言的师娘引去注意。她狠狠一抹脸上泪水,异音叫道:‘海海!你先和你姐姐去吧!爹和娘一会儿就来陪你们!好孩子,不要害怕!’然后一把摸起应是头前搁在海海身旁地上的双环,跳起伸环呼的一声,就直朝祖灭头上挥去。

祖灭偏头一闪,怒道:‘臭……’,他骂我师娘:‘臭婆娘!我忍了你夫妇俩个半天,你这就动手了吗?’边骂边一拳反击了过来,力道真是大得惊人!我师父急忙举环抢过师娘先迎了上去。祖灭那贼生得虽如狗熊一般,行动却甚是迅利,招招猛重的对向我师父和紧跟而上的师娘,一双毛茸茸的粗臂伸抡翻转间,上面更是肌结鼓跃。虽是以一敌二,又哪有半分落下之态?忽而右手又提起链上钢刀。

我们众人到了此刻,还哪能再顾想别的?顷刻全部呼拥而上!大家已皆知那恶贼的本事,全都拼上了命般使出所能的最厉害、最狠重的招式游斗他一人。可敬我那些小师弟,有很多都经历尚浅,以前别说是祖灭这等强敌,就连与普通人物也没对阵过,虽攻式间未免有些慌乱,但却无一人有脱逃躲避之心!

我师父自知我等远非祖灭对手,一边尽量护着我们奋力当先攻他,一边向我们疾呼:‘好徒儿们!你们不要恋战、寻机快走!只要有一人能逃得出去报知秦盟主,我双环门的血债就不怕没有报还的一天!’我众位师弟却纷纷大叫:‘不!我们绝不能临阵脱逃、独自偷生!’‘师门有难!哪有做弟子的抛下师父师娘先跑的道理!’我师父目光大跃,又是感动又是着急道:‘当此非常时刻,你们万勿多顾罗嗦!若是使得本门全军覆没,如此血海深仇无所讨还,那你们才真叫我双环门的大罪人!’鲁宏却又当即高呼:‘师父!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五师弟也紧跟着叫道:‘我们誓与双环门共存亡!’

祖灭恶‘哼’一声道:‘李飞环!你趁早死了这份心!在老子手底下,他们没一个逃得脱!不信你就走着瞧!’师父一面被他攻势迫得无暇再说,一面似也深感他所言不虚,便没能再发言,全神凝凛的与他对决。这初始一时间,我们人多势众、齐心协力,又都报了拼死的决心,倒把那厮围攻的没奈何;但是我们眼看己方这么多人合力却讨不到他半点便宜,自也能明功力与他实是相去甚远,不由急得一颗心如要迸裂开来般!忽而听他一声狞笑道:‘好!没想到你们双环门还全真是些不怕死的主,上下竟能这般齐心,比我在会稽山杀的那些人费事多了!你们既不贪生,我倒也觉得没什么大趣味了,早早打发了你们上路吧!’话落便陡伸左拳,真有排山倒海之势般朝当近我一位师弟击去!

我师父顿时双瞳一缩,边大叫道:‘休要害我徒儿!’边抢上前去。可却哪能赶及救下?只听得一声惨怖已极的胸骨碎裂声,可怜我那师弟就伴着一声惨呼象断了线的风筝般直飞了出去,重重堕于院中,身子如折般弯俯再也不动一下。我们惊呼过后,连看也不及、也不敢再多看一眼,只顾含痛忍泪的对着祖灭拼命攻打。但无论我们怎样严阵力攻,那祖灭身形一蹿动,便将我们冲搅得七零八落。转眼双方转斗至院中间,祖灭一刀又砍翻了我一位师弟,粗声笑道:‘小子们!就让你们在临死前好好见识见识老子的手段!’说着他右手一掷,那柄大刀立刻带着缠在他臂上的铁链应声而出,呛的蹿出老远!

我师父大叫一声:‘快闪开!’可大家根本不及反应,就算能反应过来又哪里能轻易做到?那铁链长逾丈许,经祖灭那贼顷时一挥甩开来,偌大的院落中真是处处可及。我和众人惊急奔躲着呼啸轮转的链刀,却只听远处一名小师弟‘啊’的才呼出半声,就被链端的那柄大刀拦腰砍成了两截!而那刀毫不减势,仍飞转如电,刹那又将我另一名吓得仓皇乱逃的师弟的脑袋削了下来,骨碌碌滚在地上……唉!我……我真恨我自己没用、救不了他们呵!”说到这里,不由抱头揪发,痛心疾首的再也讲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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