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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秋千落处恩怨深江湖百争总无休1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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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诉的虽只是一面之词,而我就算能再诉明真况,再措词比他更有信服力,又奈何将他重伤的事实已在帮众面前分分明明的摆着,事发时又无旁人在场可为证供,冯、纪两位长老亲眼见到的情形也同他陈述相符、对他大为有利,不必提帮众中那些本就亲信于他的,就连与我交好的一些人也疑我当夜是又大犯了老毛病,喝得太多酒后躁性倍猛无制,与他言语失合便耍性妄为,对他痛施毒手,都倾向于信他之言。我到那时明明已细思出那厮精心设下的好阴险圈套,却百口莫辩,愈发愤懑偏激,傲性大起,后面连辩也不想辩了。

帮主先授命为我二人好生治伤,又力排众议道:‘李长老自幼便成长在本帮,后又身担要职,多年来他的品德行风勿须我多言,大家都清楚万分。以往他也时有酒醉,在大是非上却是极重警持、分得清明的,决不可能失控到对同门长老痛下杀手的地步。这次他重伤苏长老,我看其中必有隐情。’

我知道卫诚深信于我,却又不能明说,否则就是意指苏维亮在撒谎。可他虽竭力为我辩解,苏维亮被我重伤乃不争事实,残害同门那是历代非仅我丐帮、而是各个门帮都严禁的大罪,诸多帮众受苏维亮蒙弊,岂能信饶我?只因有帮主和那些对我知信甚深的好兄弟理劝,最后兼掌执法的大廉舵纪长老斟情处以我四刀八洞之刑,解除帮中一切职务。

我蒙此以前连作梦也没想到的不白之冤,忿恨难平、势难服气,只觉自己真是瞎了眼睛,连遭暗陷竟还没警惕看清苏维亮这奸贼本相;可同时不住闪忆起从前与他情谊深厚时的多般欢景,想他为谋帮主大位,也不知何时就变为二人般权欲熏心,一朝竟要置我于死地的这样对我。又大生伤感,颇有些心灰意冷,加之身损体虚,再也无意申争什么;且事已致此,本也难以辩解,帮中据表象判裁与我四刀八洞之刑也不为过。

我正待安受刑罚,卫诚说道:‘帮规自不能乱,应照律如此。但李长老目前伤势沉重,如若接受此等刑罚,必定性命难存。本帮历代注重孝德,尊师如父,也立有一条帮规,就是若帮中为人师者身犯罪行,其弟子可自愿代师受罚,由是任帮主据罪情轻重慎重定度准否。大家皆知我是李长老亲传弟子,现在我再以现任帮主身份,准许我代我师父受此刑罚。’

我当然难允,大急叫道:‘万万不可!卫诚你首先是本帮一帮之主,不是我的徒弟!你担负的是主掌本帮兴衰的大任,怎可为我轻顾自己紧要之身?何况以当前这阴谋重重、人心疑动之境,你若受伤,只怕更难逃某些奸恶小人的深诡伎俩!’卫诚却以帮主身份禁我再言,当即命纪长老请出法刀,为我受了四刀八洞之刑,然后命我好好休养。

我在自己居处一番静思,想苏维亮今朝一行还哪有半点本帮正德、同门情义可言?他已变如豺狼,而又在帮中势力久成,友徒众多,卫诚虽也侠能广著、威信甚高,却毕竟年青,又耿正诚实,恐怕防不过他这等阴险小人的暗箭;没两天我又听及帮中已传起不少风言风语,说若非卫诚一向倚仗帮主大权百般偏袒我,我也难以气焰嚣张到敢重创本帮同级资深的长老,而若非有人及时发现并使另两大长老在关紧时刻赶到,苏长老那可就是生死难测,帮主却还对我一再庇护开脱,所施惩罚太轻,无法服众等等。我知这定是苏维亮所使,他既已精心设行下此等圈套害我,那绝对就是一不做、二不休,必要在此事上继续大做文章!而我丐帮虽历来是重正义、讲团结,却也免不了起这等是非风波,正所谓‘人言可畏’,帮众们不明真相,有很多平庸些的弟子都是易信表相谣言、爱随风而倒的。

我深虑若再这样安居在帮内,以我如今体能,非但已难帮到卫诚,还更怕要连累他,使他被苏维亮暗算得因为我而大失人心;加之我突落此大算陷,也有些心态偏异,意志灰堕,觉着对这种似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日子实厌怠已极,所以便生意要暂时避离本帮,向外去游散一番这许多恩怨纠缠,便寻了一晚准备临行前,暗唤来与我关系素厚的张长老,告给了他我意,托他转告卫诚一声。

结果张长老也觉有些理,又虑我眼下功力大丧,恐受苏维亮一党暗害,平白丢了性命,以当前形势,出外避上一时也好。他又帮我思忖,慎嘱我须往陕西一边方向行进,因那一带分舵以往是由我二人主辖、亲众较多。我便按原意待当晚夜沉后悄悄离开了本帮总舵,自此一路游入陕西,半途之上,果然曾受到苏维亮亲信党徒追杀,但因又有张长老已传意授命的我们这方的人暗中保护,所以也未怎样。

第十五章秋千落处恩怨深江湖百争总无休19

其实我除了不甘让苏维亮恶计得逞外,对自己生死已没甚看重,加之内伤难复,路上走走停停,也未太重防范。后来听说苏维亮更是以我残害他之事大举煽动起一干帮众向帮主闹事,同拥戴卫诚的帮众间引起了严重的内讧。而卫诚顾全大局,一再忍让力求和解,一时间却难平定局势。

我虽对此也早有些预见,可一旦真正听到事态发展到这样严重,还是当即便热血冲顶,直想‘一人做事一人当’!既是我不长脑子、贪欲喝酒的中了苏维亮奸计,那就当由我解决此事,我要立刻返回总舵,拼了我这条老命也要同苏维亮做个了断,力解本帮危机!

但张长老却又暗传信息于我,原来对我知解甚深的卫诚知我若一闻此情必定冲动,至重嘱咐我既已离开就万勿轻回,当先保全疗养好自身再图后举,丐帮不能少了我,他不能少了我!还力劝我说这不过是一时之难,是任何帮派都免不了要发生的波折矛盾,他一定会坚持维护本帮大利,也一定可妥当化解这场内讧,让我相信他是具备此等能力的我永远的好徒儿!而我也当永远是他那个千险无畏、豪迈刚勇的好师父,他相信我一定可如从前一样挺度过这又一次险难,将来再继续助他把本帮治理的兴旺发达、力扶正义!

我听了卫诚带来的话很是感动,并且张长老自己也有言代上劝我,说我若眼前回去,只能令形势更加严峻混乱,帮主更加难作,让我定要忍戒平素粗豪躁性,顾重本帮及自身大利,待日后恰当时机再返。

我受他二人重劝理服,强克性气对本帮内讧充作不闻,那日浪游在银河县,内伤发作昏倒在了马里屯村头,结果被好心的杨婆婆和小乞儿相救留住,我对她们这自家都贫迫之极却还能乐善好施的祖孙俩实觉感恩亲投,又早丧什么逃避之心,心想苏维亮必将我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一日不除掉我他一日都不得心安,眼下他虽多半是将大部分精力都放在对付帮主身上,可只要一得机暇,必然还要派人来加害我,我既是无奈于形势不能回去同他彻底对决,而只能象个缩头乌龟似的流浪在外,那还有什么好惧的?他要使什么手段来害我就尽管来好了!所以便安心再小乞家停留了下来,再后来的事盟主应都已经知道了。

当日我蒙大公子盛情,一为实有些舍不得小乞,二来顾重起帮主他们的重嘱,苦忖犹豫再三,思秦家乃名振武林正道的忠义世家,属我可投门户,又威势浩大,苏维亮一则应再难想到我会突得机缘投身入秦家,二则即便得知了也决不敢轻易入秦家来寻我生事,是以便应大公子之深顾同小乞他们一起来了这里,以求能拖存些安全时间疗养伤势,再谋后举,万不想昨夜竟又受盟主那般厚待!

盟主不愿我再说感激之类的话,老叫花原本也非婆婆妈妈的人,可今日实有些激动罗嗦。唉!盟主,我只要一想起自己自入秦家那些隐讳装傻的所为,就实感愧羞万分!”说着又拧眉痛目,向秦川一抱拳,露出深深愧色。

秦川本一直一丝不苟的听着,这时忙还礼道:“李长老自是受人滴水之恩、便定思涌泉相报的义侠,才会对秦川这点微末之助如此重意。”说着放下手,转开话题道:“原来丐帮内讧是因此而起,我也早闻贵帮三年前新立的卫帮主侠义磊落,能力过人,但恕我直言,正如李长老所说,他毕竟年纪还青;而那苏长老在贵帮根基已深,既早存异心,暗中必早筹划准备已久,一旦发动事变,那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选定了恰当时机,势在必得的。他心思如此阴密,卫帮主一时间要对付过他去实有些困难。”

同时心思:“若一切情况皆如李长老这一面所述,那丐帮此次内讧非卫诚顾全大局、宽怀忍让便可消解,因苏维亮那方既已生此大变,那是断不会再思收手的,此事必得除了苏维亮一众死党方能解决,再怎样都多少得有番势无可避的自相残杀,可惜丐帮这正道第一大帮今朝会有此内部损失,然也正如卫诚所说,这种矛盾变难也是世上哪一门哪一派也在所难免的。”

李遨游听了秦川的话,一时双眉紧皱,沉思不语。秦川回过心思见到他神态,便又道:“李长老,那苏维亮设使奸计毁你声誉,迫你在本帮无法立足,无异于损卫帮主一得力臂膀,所幸你已暂脱危难,当自重有用之身,振作图强,日后再助卫帮主共举丐帮大业。敢问我秦家能否还有可帮到长老之处?请直言袒告,只要是可为的,秦某定然尽力。”

李遨游目色一凝,大现感意道:“盟主你实已经是帮了天大的忙!”说着又一声慨叹道:“我一生纵酒放浪,不拘小节,不想一朝受陷小人而不能贡力于我丐帮大难!如今已蒙盟主形同再造大思,更有何求?然我已深感深信盟主义德,知盟主一心眷顾,那就只想再请盟主能在你这豪府之外帮我另寻一处更为悄僻之地,可让我静疗指日便可愈好的内伤,再细静想想这些错综复杂的事情,以图他日能自解本帮争难。”

秦川一点头,略一思忖道:“这府后归来山乃我秦家祖茔之地,山上山庄环境幽僻,景色清雅,正合李长老心意。若无异嫌,我可随长老之便即日安排长老上山去居养,那里事物是由本府老仆秦悌主理,李长老平素若有何事,尽管告知他。”

李遨游忙谢道:“那就有劳盟主了。”

二人话至此处,秦川下午会时已至,李遨游也无意再留多扰,就此相辞。

第十五章秋千落处恩怨深江湖百争总无休20

秦川到在下午会议安排的召开之地——仁义堂中,对专留赴至的本省一众盟帮中人道:“今岁就在我浙江发生的四明、双环门两大灭门惨案,震惊武林,大家已尽皆知晓。双环门现任门主关常春事发当日在李老门主夫妇和诸多同门的拼力保护下,幸得生还,也给我们追拿真凶提供了极其重要的线索。”说着目光一示下座中的关常春道:“关门主,就请你将那夜的情形向在座各位再详细叙述一下。”

关常春急忙高应站起,将当夜情形一五一十的向众人尽诉起来。在座中人虽大都已闻听过此事内情,但此刻听他这仅存的当事人亲自悲愤情挚的述来,还是更觉阵阵惊心动魄、大受感染!

关常春述完后,别人还犹可,赵大嫂却和关常春一样,顾不得众人当面,早已是激情难控、泪流满面!她守寡三年,一朝忽闻亲手杀害先夫的大仇人已有着落,心中真是悲喜交集,饶是个性强于男子之人,也是难禁泪珠扑滚。一旁同居花江、与她夫妇关系比常人更近一层的于跃江忙好生安慰了几句。

秦川请关常春复坐,说道:“在座各位中大多当初都曾参加过对抗地狱□□的那场多年艰举,应都早已知道,昔日威害甚重的江湖第一大□□——地狱教共下设十殿,浮罗山阎罗殿就是其中第五殿,本来是给他们总教培育杀手、执行杀任之地,其后又归属于地狱教的后身幽冥教。

然地狱教覆灭后,幽冥教似乎难成气候,在江湖上一直无甚大为声动,这阎罗殿虽反倒比他们总教出名许多,但那也是由于其素来听闻只做些‘拿人钱财、□□’的□□买卖,似与我正道少犯,却不料今年我四明、双环两盟帮突遭恶害,隐秘凶手身份泄现,皆正是其处所出的一等杀手。因这两宗血案的发生之地还有三年前百舟门赵门主被害的花江,均属我省辖区,所以今日我只请了诸位浙江省同道先来商议一下。

本来此前我一直打算是将浮罗山并其总教的情形能调察个详尽清楚些后再行举措,以防知其不够、时机不熟,不能给其足够打击而先打草惊蛇,但而今这两宗血案一出连赵门主被害案凶浮出水面,则颇有些难再多待之势。且我也虑邪派势力现出如此抬头之势,若长时拖延下去,恐重蹈昔日没能及早遏制住地狱教淫势扩展、使我江南武林蒙受重创的复辙,那我秦家做为盟帮之首,愧对各派同道,是以我今日想听听大家的意见。”

莫干山派掌门石破空本还随他之语全神思索着案事,但听到后来,却直觉一阵违心,抢先道:“当年地狱教崛起神速、有如魔助,实是防不胜防、淫威难敌,这些情况是大家有目共睹的!那时盟主家为了对抗它,带领我盟帮众人终日奔劳,逢危必先、真乃血汗交洒!最后更将其彻底歼灭于雪峰山绝地,而盟主家也更是在那一役中伤亡惨重!盟主今日却还说什么没能及早遏制住地狱教、愧对我各派同道的话,那岂不是让我等汗颜无地、备加痛心吗?”

秦川不由得回思起那段往事,实感一阵心痛神伤,谓然道:“石掌门言重了。那些年为除□□,我正道各个门派都是甘承艰险、前仆后继,非我在此礼谦,我秦家所付牺牲置于其中实是不足一提。”

杨振宇也神思大回道:“若说起地狱教兴风作浪的那几年,真乃我武林正道的一场浩劫!为了对付地狱教教主嫪野王那个大魔头,我江南六省各大盟帮死伤无数。在座年长些的,一定都还记得十五年前雪峰山那最后一场血战。唉,那一战虽可算是将魔教连根铲起,可我正道中人也是大伤元气,损失甚重!”

仙霞派掌门晏和一连听完几人之言,不由在椅中动了动身子,心有余悸道:“雪峰山那一役后,我曾和先师最后一批上山负责清理战场,满眼只见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真是让人触目惊心、惨不忍睹!虽已事过多年,可我至今一想起来还是觉得胆战心跳,不寒而栗……”

赵大嫂是个凡事不让须眉的心直口快之人,这时早忘悲收泪,听得直感一阵逆耳,实难再忍,嚷嚷着打断他道:“当年除灭地狱□□乃是我武林正道大大引以为荣、备加称颂的豪举,又有什么可胆战害怕的?嫪野王那个大魔头就算能再活过来,我们也还会象十五年前一样,义无反顾、奋勇当先的再消灭他一次!”

晏和面上一羞,实觉有些下不来台,轻轻嘟囔道:“你说得倒轻巧,哪得那么容易?谁与你这妇人一般见识……”

祁源海已皱眉道:“原本让你们谈的是什么事?你们又东拉西扯地只顾争讲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干吗?”

赵大嫂又觉一阵逆耳,正急欲反驳,忽听对面的杨振宇故嗽了一声,不由朝他一看。原来杨振宇一听到祁源海之话含有深意,便即省顾起秦川伤情,忙又示意给赵大嫂。

赵大嫂通过他再一望秦川神情,也是顿时省明,忙闭口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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