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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堕节悔痛长王府伏仇恨怨深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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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刚顿时再顾不起别的,急忙扶他出行速欲治伤。雪晴表面虽毫无关动,斜睨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但其实却早已是周心刺痛,脑中激腾不住回响着他在门前对自己说的那句“即使是下十八层不复地狱我也会跟你去的!”之言,情感震荡得如置身呼啸浪涛中一般!

而高风此时当然难明她真情,被她刺得心意伤灰,也未再大逆郑刚主行,缓缓延延地佝身步下堂去,到至门前,忽听身后江冠雄已对雪晴厉喝声起道:“自不量力、不知死活的小畜生!今儿就算本王自作孽再最后饶你一遭!赶快给我滚得远远的,以后若再让我见得你一眼,不叫你死无葬身之地,本王誓不为人!”

那万分狠厉骇人地言声却让高风顿感周心一阵激喜大跳,如闻天大幸赦,而那对于雪晴的幸赦比换是他自己身受要来得可喜百倍!他心情欣然一松,兼之也实难有能再顾地抛搁关护雪晴重念,行出门外缓步至堂前庭中,大雨已歇,四面清凉,渐又回想起雪晴的尖利无情,不由又一阵伤凉。忽觉周身一阵拥乱,回神定目一观,原来是留守在堂外的本营一干侍卫已尽皆围上前来,个个脸上都大流关紧疼恻,虽不敢大声,却纷纷询问道:“营长,你要不要紧?”“你还好吧营长?”……有的竟已流出泪来。

高风一阵大感,连连转顾道:“我没事;我很好,真有没甚要紧的;有劳兄弟们多担了……”忽又听得前方一声深谓,这才顾见得父亲原来仍守候在近处一侧庭边,悄立人后负手相望;身旁尚陪立着在朱雀营供职的自己义弟承嗣。高风即测承嗣头前也是随父一起来到,只是未进堂去,这会也多顾不了他,续对视着父亲,只见他那双饱经世故、久历沧桑地目中也是满含同众一般、却又有别于众地深重情感。心潮又一阵难名激荡!方大为回省起自己先前一心待死,竟未顾起向父作一字别情遗语,当下满怀愧痛地轻轻挣开众人搀扶,自己挣扎着向父行去。众人也皆看出情形,忙皆放手让路。

高风踉步近前一下便跪倒在高世忠膝下,诚惶愧痛道:“父亲,孩儿不孝,累您至此年纪还要为我忧心……”仅到此竟喉头一哽,再说不下去。高世忠沉静俯视他斯须,蓦地落手照他左右脸便是两巴掌!

这一下事起仓促,当睹所有人皆是大感出虞的一惊呆!高风也呆目仰视着高世忠,虽可自感他并未出重力,却还是万分惊懵道:“爹,你这是……这是……”

高世忠忿意有显、肃然训告道:“这先一掌是训你身为仆奴竟敢有背王爷,这后一掌是训你这为人子者竟安能半点无顾孝道!”说着已不由情感激荡起来道:“我高世忠一生仅你一子,二十年即为父又为母,严培慈育、含辛茹苦,才使你成长为今日这身强体健、功精能高地昂立男儿,你却为一女子,竟可先不提尽弃自己有用之身,还无半分孝心挂念父亲!养下你这等儿子又有何用?”

高风知父纵对天大事变也一贯沉稳,是时面对着他那若非真情大动则绝不会当众异常如此的形态兼句句如锤砸心的言语,更是痛激愧甚,泪涌双目,无地自容,俯首难抬道:“爹,孩儿……孩儿已经知错……可是那会郡主安危如悬一线,我实做不到安视无动呵……当时只急欲救她,全未想起别的……”

高世忠深吸了口气道:“是,郡主也是咱们的主上,可你本乃王爷部下的一名领将,在这府里也具自己不凡地位,对郡主恭敬守礼,不要顶撞便也是了,若非对她暗存情愫,又何须一向对她听顺到那般自轻自贱地下作地步?今时更是连自己身家性命也全不要了!”微顿了一下续道:“爹不是不知道儿女情怀,你已入成年之龄,若说是遇到了一个条件适宜、两情相悦地良好女子而如此甘抛己身爹也可以有所理解,就只当认命了,可你为什么偏偏要如此爱重上一个根本不当你去爱的女人呢?以前爹也不是没看出过你的隐情,也不是没劝过你,你那时还说请我尽可放心,你明白道理,可如今你的所作所为真是令爹太失望、太痛心了!她都已经随别的男人去了,只不过方回来这么一转,你就可为她罔顾亲情、甘抛老父!风儿呵风儿,你还让爹说你什么才好呢?她对你轻蔑无比、极尽羞辱,你虽为王府下人,却也是一营将主、堂堂男儿,难道就不知当自重一己尊严?且有一点你即时起要给我省明,并以后终身牢记,郡主落命危大险那是她自作孽不可活,想王爷养育她成人一番,她无半孝回报也就罢了,却还大似理所应当的一次次犯王爷大忌惹王爷盛怒,这次更竟还骄疯得持剑指父,实是忤逆孽障之极!她不知自爱,你又何值为她拼保什么?何况她还从来也没把你看在眼里过!从今时起,你心里若还有一点念系老父,就给我把她彻底抛忘,如再敢心顾于她、有出半点类若今日的言行,你就改姓换宗,与我父子断关!”

高风早已听得如芒刺在背,是时立刻诚惶痛呼一声:“不!爹,你……你言重了。孩儿今日一行实是因一时情急未顾想许多,又岂会有半点真意背弃父亲?爹的话孩儿全记下了,日后定当铭念谨顾、孝顺父亲!”说完只觉两目热泪就要喷涌而出,便急忙垂下脸去,避掩暗控。又没料到蓦地一下便被高世忠俯下抱住道:“我的傻儿子,今日若非王爷及时有省开恩,你岂不是安心要断我高家一脉,将来又有哪个为父养老送终、披麻举丧?”

高风又如先前挨他那两巴掌时一般震呆了一下,随后便激情一涌——想自己自小便受他严教,男儿当自坚自强,几曾有过得他这般父爱大显、深情拥抱之时?兼无比感动于他那听为怨责、实为疼惜之语,忙也反抱住他,胸怀酸热、喉头烫堵地几难出话道:“爹……孩儿……尽已知错……只是爹……不当为我这不孝子重念忧心而损自身……爹还有弟弟,若是我日后……真再有甚别事,自可有承嗣孝父老终……”

高世忠却顿然推开他,双手紧紧捏在他肩上道:“不!承嗣他非我亲子,不是我高氏之人,岂可为父养老送终?”高风眼看他目色异样郑紧,急忙道:“你别在意爹,孩儿只是随意一说。大多数人一生都不会有甚意外事故,孩儿今生自然会一直伺奉在父亲身边。”

高世忠微点了下头,恢复常色,忽而目中又大现深情,伸手轻轻一抚他唇下血渍,满脸爱疼横溢。高风顿觉眼内又是一湿,一时间睁着一双泪目瞬也不瞬地凝视着他,只觉以前从没在意到父亲两鬓已斑,已是该己好生照顾之时。正感触深切,高世忠已一把托住他臂下道:“风儿,方才是爹一时气重了,快随爹回去治伤要紧。”

高风确是一直在自坚强制着不住翻荡的血气,再经他一提醒,前胸伤处只觉剧痛难忍,也无所违意的随他助扶而起。后面早待上前的郑刚等人赶紧拥了上来欲扶送高风回往住所,殊不料却听承嗣冷拒道:“不必了,我已足可稳妥送我哥哥回去,你们人多了反而不便,各位的好意我哥哥已尽知心领了便是了。”郑刚直觉一急道:“那怎么成?大哥今儿伤得这么重,我们怎么也得看顾着他先回家才算个最起码的呀!”

承嗣却面色愈冷,全不由分说的便阻开众人自己扶住高风,一脸无人可逆的硬态道:“既然有我在此,那我自己的大哥还用得着别人来看顾回家么?各位都还有差事当身,这就请各自公干吧。”郑刚等人见他今时语态异怪,大含怏意,非比寻常;加之高风也一再谢阻,便也不好一味强逆执拗,只得作罢。

承嗣本也是王府同辈中武功出众之人,稳妥扶送高风确不是甚费力之事,当下助着他回往己家。高世忠负手缓步在后,目中颇现深意的注视着承嗣的背身,却一句话也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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