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几步之后,我才发觉虽然我的身体好像变了一个模样似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是全身空荡荡的,好像一丝力气都没有似的。
我还说要去砸了那石碑呢,就光凭这绵软无力的双手,可是恐怕连个碗都砸不破了,那还能砸开那么大的石碑呢?
苦笑着看着我那晶莹的几近透明的双手,这手好看是好看了点,可是现在却成了漂亮的花瓶——光能看不能用。
这可不是我现在想要用的东西。
我却是开始发愁了,那石碑是必然要砸的,可是我现在这力量,走都有些有心无力了,那还有去砸石碑的力气?而且现在身边连个帮忙的人也没有,绝天也睡觉去了。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却发现有些异样,街道上,似乎有些白蒙蒙的东西隐隐约约的出现了,好像一层轻纱一样的遮住了街道的景象。
难道那白雾已经侵入到了这里来吗?
我怀疑的左右看看,果然发现那白色越来越浓重,渐渐的竟然和我来是外边的景色一般无二了。
难道有什么东西要来了?
我抓抓头发,显得有些焦躁。可是头发却被什么给挂了一下,我急忙放下手,结果头发被狠狠地拉扯了一下,我看像自己的手,这才发现挂住了我头发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遥织姐姐的铃铛。
总不是遥织姐姐地下有灵向我示警吧?
这么想着的我自己都不禁哑然失笑,这怎么可能啊,不就是一阵浓点的白雾么,还能有什么危险?
不过虽然这么想,我还是蹲下身子,将那串红色的铃铛系在了脚踝上,站起身来走了几步,听到了铃铛清脆的声响,我不由满足的笑了。
这样子,至少不会太寂寞了吧。
可惜的是,若是这串铃铛挂在遥织姐姐的脚上,那才是最好的吧。
想到此处,我又开始不由得黯然神伤。
用力的摇了摇头,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决定还是放松点的好。
谁知这不吸不打紧,当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我却愕然了。
空气中,又一股淡淡的香味,不像是花香,却又像是花香,更好象是曾经在百春堂的姐姐们身上闻到的好闻的薰香。
那香味变幻莫测,确实让人不由自主地吸了还想吸。
我自然也是禁不住这样的诱惑,这香味慢慢的变幻,最后终于变成了以往我最熟悉的香味——那是我被褥上阳光的味道,暖暖的,软软的,使人思念不已的味道。
我的神志渐渐的开始迷朦,好像又回到了往昔平静的生活,在干完了一天的活儿之后又去外边玩乐了多时,沐浴完毕之后四肢慵懒的躺在软软的床榻之上昏昏欲睡的时候。
可是即使如此,我却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似乎有哪里不对呢。
我抬起迷蒙的眼睛看看四周,确实是我的房间没错啊。虽然总是被我弄得乱七八糟,但是最后姐姐们还是会一边笑一边骂得帮我收拾的脱党了,以至于春姐常常在那里破口大骂,说什么到底我是小厮还是嫖客之类的话语,但是其实啊,帮我收拾最多回的人,不就正是春姐么?
想到此处,我不由了有了一股想要落泪的感觉。
春姐她们,却是早就已经不在了啊。
突然有了这样的认知的我,脑海里出现了一幕又一亩的景象。
众人对我的诉说。
原浅告诉我的故事。
耸立在那里的巨大石碑。
寂静的街道。
以及,累累的白骨。
累累的白骨?
我蓦然的从美梦中惊醒,却是肝胆欲裂,刚才好不容易压抑下来的悲哀绝望,有时好像巨浪一样的侵袭入我的灵魂。
茫然的看着四周,我竟在不知不觉中,倒在了那块石碑的下边。
我抬起眼睛,在一次地看到了石碑上的字迹。
竟然是我做的,竟然是我写的,竟然是我那么大言不惭地说什么“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一股难以压抑的情绪从我的心口处涌了出来,我不由得张口,仰天长啸。
心口疼得好像就要裂开了一样,就算刚才那经历的走火入魔的时候,也没有这样的痛苦。
不是身体的疼痛,而是心在痛,是发自灵魂深处的,被撕裂的痛苦。
我红着眼睛,狠狠地一拳向那块石碑砸了过去,好像只有身体的疼痛才能抑制住我心灵的痛苦一样。
我没有想到的是,随着我手上鲜血的迸出,那块石碑也开始轻轻的摇晃,甚至还有一些地方龟裂开来,落下小小的碎石。
我的鲜血,竟然还有这样的妙用么?
又是一拳砸了过去,我满意地看着那块石碑再次的震颤。
于是我笑着,一拳又一拳的砸向了那块石碑,鲜血慢慢的涂满了那块石碑之上。
而那块石碑,也是随着越来越多的鲜血的流出,竟开始摇摇欲坠了起来。
但是这个时候得我,却丝毫不知道,我竟然变成了怎生的一番模样。
披头散发,眼红若血,嘴角张扬着狰狞的笑容,还有那鲜血淋漓的双手。如果放一面镜子在现在的我的面前,恐怕就连我自己都认不出自己来了吧?
这副模样,那还是人,分明就是地狱的恶鬼啊。
可是这个时候的我,不知道这些。
我只知道,让我的鲜血流上石碑,让我身体上的痛楚带走我心中的伤。
没有思想,没有灵魂,只好像一具失去了主人陷入了疯狂的人偶,只是遵循着主人最后的命令,致死方休。
石碑的震颤越来越大,龟裂也越来越多,而不断落下的石块,也越来越大。
砸在我的身上,生痛,甚至还将我的身体划伤。
我却已经全然的不在乎这些了,这幅身子,好好的又有什么用呢?还不是一具杀死了自己至亲至人的身体?
我竟在怨恨,我竟在怨恨着自己。
我笑,笑的快意,笑的狰狞。
然后,就在我那快意而狰狞的笑容里,石碑终于,缓缓的崩塌了。
我笑,我仰天长啸。
石碑,碎了。
可是我心中的痛楚呢?
为什么,会越来越疼了?
为什么,会哭出不来呢?
再也不会有人伸出一双温暖的手来安慰我了。
再也不会有人虽然是满嘴的冷嘲热讽但是还是温柔的抱住我了。
再也不会有人嘴上不说但是心里却是心疼地为我掉泪了。
再也不会有人默默地帮我冰敷哭得红肿的眼睛了。
再也不会有人悄悄的在厨房里帮我熬我最爱喝的百果粥了。
再也不会……
会关心我,会爱护我,会怜惜我,会安慰我的人,都已经死去了。
我自以为信任的,我自以为会爱上我的,我已经爱上了的人,却已经背叛了我,残忍的,背叛了我。
我哭还有什么用?
我哭还有什么用?
双手上,尽是鲜血,甚至已经露出了森森的白骨,我却只是漠然的躺在那里,淡淡地看着,淡淡地笑着。
好像已经再也看不到蓝天了,好像一生一世,都注定了要去看着那越来越浓厚的白色的雾气。
但是上天好像注定了对我的惩罚还不够似的,一个淡漠嘲讽的声音,出现在了我的耳边。
“怎么,高高在上冰清玉洁的冰上君,竟还会有心思来看我们这些被杀死的小小蝼蚁么?”
我茫然的转过头,却看见的是哪个当初找我麻烦的黑衣青年。
魔族么?
这些白雾是你搞出来的么?
我想这么问,可是嘴唇却是张不开了,就连一根小指头,都好像都动弹不得了。
怎么回事?
好像连眨动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似的,我只有直直的瞪着那个黑衣青年。
“怎么,你怎么不动了?躺在地上很舒服么?”
渐渐的,黑衣青年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残忍而又快乐的笑容。
“原来天下无双的冰上君,居然也会为小小的心魔迷幛所控制啊。”
他慢慢的向我走了过来,原本英俊的面孔,渐渐的变的扭曲恐怖,可是我却只是那么躺在那里,只能那么躺在哪里。
动不了,好像不只是身体,就连心神,也被凝固了起来一样。
那个黑衣青年说的什么,我竟然是全然没有听懂,我只是在那里听着而已,我只是,听到了而已。
现在的我,就好像一块石头,任有风吹雨打,也不过是石头而已,不会有任何的动作,不会有任何的变化,而人世间的一切,也对我不会有任何的影响。
所以,我看着。
我看着黑衣青年抓住我的衣领,将我提了起来,狠狠地给了我几个巴掌。
我看着黑衣青年看到我全无反应之后,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容。
我看着黑衣青年松开手,任有我僵硬的倒在地上。
我看着黑衣青年伸出双手,拨开了我的衣服,分开了我的双腿,就要进入我的身体。
“蜘沐,竟然是你吗?”
一声淡淡的叹息突然的出现在我们的耳边,而我身上的那个黑衣青年从我的身上起来,露出了惊且喜的笑容。
“凌冉,是你。”
一个清淡的黑影从石碑化为的碎石的缝隙之间缓缓得流出,最后在空气中形成了一个蓝衣男子。
“时隔千年,我们终于还是见了面了。不过你还是这么得急躁呢,蜘沐。”
凌冉轻轻的叹息着,眼神却看向了我。然而凌冉眼睛里流露出的那种悲哀、怀念却绝望憎恨的目光,却让我不由得心中震颤。
这个人,竟也认识我么?
我努力的活动着僵硬的大脑,但是最后还是在越来越浓的白色雾气里再次陷入沉寂。
“我那里急躁了,我不过是……”
蜘沐急切的辩解着,但是却被凌冉打断了。
“我自然是知道的,你只是在面对他的时候才会这样。不是么?”
凌冉淡淡地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脸色却又是苍白了几分。
“你的身体……”
蜘沐急忙上前几步,扶住了凌冉,之后却瞬间脸色大变。
“你这样,恐怕是要消逝掉的。”
虽然蜘沐这样的急切,可是凌冉却是好像漠不关心似的。
“那又如何呢,毕竟此处也没有什么灵丹妙药,我能够重见天日,也已经是足够值得庆幸的了。”
听到了凌冉的话,蜘沐有些僵硬和绝望,但是马上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
“灵丹妙药,我们的面前不就是一个吗?”
好像是意有所指一般,蜘沐冷冷得看向我。
“可是……”
凌冉好像也是懂得了蜘沐的话,不由得有些犹豫。
“没有什么可是的,你已经知道,这个人已经不是那个人了吧。”
狠狠地抓住我的头发,蜘沐将我拖到了凌冉的面前,粗暴的分开了我的双腿,将我□□裸的袒露在凌冉的面前。
“快点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其下内容河蟹之,灭哈哈哈啊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