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不想把自己打理的干净整齐一点,而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就是有一种奇妙的紧张感,好像如果不这样的拼了老命的赶路的话,似乎就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而这样的感觉,很奇怪的是在我离开了那个小道士不久之后出现的。而那个时候,我正在一家客栈的老板那里,让老板帮我准备了一桌的好菜来给我填填五脏府的。
可是就在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却已经放下了那已经摆在了桌上的美味佳肴,而是急切地让那个很亲切的就算是在半夜也营业的很具超前意识的老板帮我打包好了大包的干粮。
这是怎么回事?
我迷迷糊糊的走在路上的时候,还一直在奇怪着。毕竟按照我的性格,有大好的食物放在面前不吃的人就是白痴,而如今我却成了这样的白痴,又怎么能够让我接受的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般而言只有拥有特殊能力和女人才会拥有的第六感?
可是以前我似乎从来就没有过这样的能力吧?
用力的摇了摇头,我是打算遵循本能,加快赶路的速度。毕竟以前当我遵循了这种“本能”的时候,是没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过的。
只是为什么,心里会有那样的一丝丝的迷茫存在,好像我这样逃避着的,是一个我非常非常害怕见到,但是也非常非常想要在见一面的人呢?
这样的念头,只是在我的心头一闪而逝。但是我没有想到的是,我的直觉却是完全正确的,只是当我发现的时候,我不但知道了很多的事情,而且还被卷入了深深的、深深的漩涡之中去了。
且放过那些话题不说,我这个时候已经到了绝天所说的地方,但是我却丝毫也没有看到那个被绝天称作“秀丽无双,蕴天地灵气于其中”的绝美小山啊。
当你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不知道路的时候,最方便的方法就是使用你鼻子下面的那个器官。
记忆中,一个嚣张的无比美丽的女孩子曾经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着,而我却只赶诺诺的答应着,脸上尽是尴尬无奈的笑容。
所以,我就就近的找了个人,打算进行那项伟大的事业——问路。
但是让我想不到的是,那个被我拽住的小孩儿居然一看我的脸就“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你哭什么?”
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的我,用着非常亲切的口吻问着那个小屁孩儿。
“妖怪啊啊啊啊啊~~~~”
那小屁孩儿也象当初的那个小道士一样,指着我的鼻子大声的叫了起来,当然,这个小孩子的声音还没有中气十足到小道士那一声天下惊的地步,不过想来以后也是很有发展空间的。
可是更让我郁闷的是,为什么现在似乎是个人在见到了我的时候都会大声的喊上一句“妖魔”呢?我可是自觉并不像是妖魔啊。
郁闷的摸摸脸,看到了远远的有几个人跑了过来,我只好快速的离开了。当然,我一边跑还一边骂着自己,何必要跑呢,我又没有杀人放火,难道还怕了那么几个人了?可是我的两条腿就是丝毫不听使唤的想要拉大我和那些人的距离。
然而等我走到了一条小溪的边上的时候,我终于想起那个小孩儿为什么会那么叫我了。
我完完全全忘记了自己还是野人形象的事情了。
怪不得呢,这倒是怨不得那个小孩儿了,无论是谁乍然之下见到了一个头发乱的象麻雀窝、脸黑的好象使用了百十年的传家之宝的铁锅的锅底灰,身上破烂的比最能令人同情的乞丐还要凄惨,味道难闻的象是沉积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猪窝一样的一个人的时候,恐怕第一反应就是指着那个人大声的骂上一句“妖魔”吧。
不错不错,这次全是怪了我了。
我傻傻的一笑,马上跳下水,把自己给洗了个干净,又换上一件衣服,这才算能够出来见人了。
再一次回去,那个小孩还站在那里,以便很是郁闷的模样,显然方才被那些个大人们给狠狠的训了一顿。
看到这个小孩,我不由得想起了以前曾经听到的那个“放羊的小孩”的故事,这个孩子也是和那个放羊的遇到了同样的事情呢。
如果我在以原本的那副模样出现上一两次,然后在远远的闪开的话,那么又会是怎声的一番模样呢?
想到这里,我的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个邪恶的弧度。
不过我很快的就收敛了这样的念头,毕竟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问路,而不是怎么欺负小孩子不是吗?
于是,当我再一次出现在那个小孩的面前的时候,脸上已经带的是如沐春风的笑容了。
“小朋友,请问一下你知道藏翠岭怎么走吗?”
我的嘴角呈现完美的弧度,语气温和的问道。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小孩一抬头看到我,就好像傻了一样的再也动弹不得了。
难道是我那里没有洗干净,被这个小孩看出破绽来了?
我疑惑的想着,拼命的压下了想要伸出手来摸摸自己的脸的愿望,而是继续的保持着笑容,安静的等待着那个小孩回过神来。
“仙……仙女姐姐,请嫁给我吧。”
我的脸都给笑的差不多要僵了的时候,那个小孩终于开口说话了,但是说出的话却让我瞬间的涨红了脸。
(某汐在此插一句:我说阿福啊,你脸红什么,难道你看不上我给你找的另外的那些男人,准备让这个小孩儿当你的小攻?这孩子还太小了吧,小心你被别人控诉教坏国家未来希望的花朵啊。
阿福:滚去死,我才不是因为害羞的脸红的呢,我那明明是气的好不好?
某汐:狡辩就等于承认。
阿福:……
某汐:沉默就等于默认。
阿福:我没话说了。
某汐:我就知道你没话说了。不过你要是真的对那个小孩儿有意思,我不介意多等上几年。
阿福:你去死吧。
某汐:抱歉,我已经死了,所以死不成了。不过居然敢诅咒我,你胆子不小啊,最近才做梦梦见个虐的,你就去里边客串好了。
于是,某人的惨叫穿破了天地。天地因此而毁灭……而某人,也就很光荣的成为了毁灭世界的魔王。)
“小弟弟,你看错了吧,我是男的。”
很难得的,我的嘴角无奈的抽搐着,开始强烈的怀疑其所谓的迷路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问路这个说法的真实性。
“那么仙女哥哥,请你嫁给我吧。我一定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可是那个小孩儿居然还是死不改口的继续向我“求婚”。
此时此刻,我真的很想晕倒,但是我还是耐着性子又问了一边我最开始的时候问的那个问题。
“藏翠岭,这里没有藏翠岭,这里之后大荒山。”
那个小孩嘴里虽然回答着我的问题,但是眼睛却还是直直的瞪着我。
我打了个寒颤,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那个小孩看我的眼神就象是看到了食物的野兽。
“不可能的,绝对应该有藏翠岭的啊。”
“可是我们这里只有大荒山。”
“藏翠岭一定就在这里。”
“出了大荒山,我们这里没有别的什么东西了。”
……
这样对话,我和那个小孩持续了很久,最后,我终于不耐烦了。
“那么你就告诉我大荒山的位置吧。”
于是我就打算看看那个被这个孩子叫做大荒山的地方是不是就是以前的藏翠岭了。
那个小孩伸手遥遥的指了个方向,我闪身就像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不要去啊,大荒山是有去无回的啊。”
当那个孩子回过神来对着我喊出这些话的时候,我却已经远远的离开了,根本就没有听到那句话。
而我不知道的是,那个最后被我孤零零的留在那里的那个孩子,因为我而成为了什么模样,而我最后与他再一次相遇的时候,又发生了怎样不可预测的事情。
那些事情,都是很久以后发生的了,而这个时候的我,想的却只是早些把绝天送回他的身体。
大荒山果然如同其名,山上寸草不生,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生气的存在。就算是我走在上边,也是一阵阵的不知道为什么的难受。
这难道真的就是藏翠岭?
登上了最高峰,我怀疑的四下看着。
除了绝天告诉过我的那些美丽景致一点都没有看到之外,其他的东西倒是和绝天的描述一模一样,不管是山岭的走向,还是一些细节的形态,都是没有分毫的差错。
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让那个美丽的小岭变成了这副模样?
我不敢想象。我能做的,只是按照绝天的说法,来到了那个封印着他的身体地方。
但是这个地方却是什么都没有呢。
我疑惑的四下看着,完全不知道所谓的封印是存在在什么地方的,这里除了黄色的干涸的泥土之外,没有任何可以被说成是封印的存在的。
谁知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身体里好像有一个什么东西猛然的振了一振,然后一股热流从我的脚心涌出,转瞬又注入了我脚下的泥土之中。
然后,我的身体便猛然的悬空了,好像在那么一瞬间,有一条长长的管子的盖子在我的脚下被打开了,而我来不及有任何反应的,就掉了下去。
正如我所说的,那是一条管子,而我则一直顺着那条管子向下滑着。
那管子弯弯曲曲,但是却一直向下,似乎一直要通到那深暗的冥间一样。
当然,这管子自然是不会通往冥间的,要不然告诉了我这个地方的绝天,也别想活下来。
在我最想不到的时候,我到达了管子的终点,我重重的落进了一潭冰冷的池水之中,猝不及防之下,我吃了一肚子的水,真是难受极了。
等我好不容易的游到了岸边的时候,我的手脚都已经冰冷,身上更是冷的一直颤抖个不停。然后我的身体的中心处就猛地涌出了一股暖流,温暖着我的身体。
我这个时候才有了余力抬起头来打量周围的景致。这是一个巨大的溶洞,本来在这样深黑的不见阳光的地下,是不可能又一丝一毫的光芒的,但是在周围的岩壁上,却星星点点的有着或蓝或绿的小小光点照耀着周围。
我有些茫然的看着周围,虽然已经来到了这里,但是绝天的身体在那儿,却不是我所知道的了。那个时候似乎是因为时间太过紧急的原因,绝天似乎并没有把到底是怎么样出入他的身体所在的地方的方法详细的告诉我。
我只好沿着湖水开始走动,并仔细的寻找着,希望能够找到些线索。
苍天不负有心人,我果然找到了些不同的地方。
在那么多的或蓝或绿的存在里,远远的有着一星红色的存在。
那处红色,应该就是关键了。
没有任何犹疑的,我向那个红点的方向走了过去。
红色,除了红色没有任何的颜色。
当我走进了那个地方的时候,我才真正的被震撼了,满目的红色,好像脸心灵都能震撼了一样。
隐隐约约中,那些红色好像还带着一种奇异的气势,让人,无法直视,不能靠近。
可是我却知道,那里是绝天的身体的所在地,我却不能放弃的。
所以,我还是压下了心头的恐惧,向着那个山洞里走了进去。
不知道是否有人曾经体会过被天地完全排斥的感觉,而此刻的我,却就是这样的感觉。
天,是红色的;地,是红色的;身体的周围,也是红色的。
满目的红色,都在排斥着你,阻止着你继续走下一步。
越来越深的恐惧,越来越深的压抑,好像就连身体都要被这样的碾碎了,好像脸灵魂都要被这样的吞噬了,没有任何的言语,能够形容那里带给人的感觉。
我不知道我究竟在那个好像是涂满了鲜血,燃满了火焰的通道里走了多长的时间,在那个通道里,时间已经失去了意义,好像每走一步,都要花上千万年的时间一样。
然后,终于这条通道到了尽头,一扇在这样的红色里决然是格格不入的蓝色的大门,就那样的矗立在了那里。
但是最奇异的是,那扇大门,明明是那样的突兀,却好像理所当然般的存在在那里了。
仅仅是一扇大门,就完完全全的抵消掉了那长长的通道带给人的感觉,好像全身的血液都要被那样冰封了起来一样。
我果然找对了地方呢。
迷迷糊糊的,我伸出了手,推开了那扇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