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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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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吟楼成了火的乐园。四周浓烟翻腾,火舌狂舞,热浪如潮水般扑面而来,窒息了呼吸也扼住了心跳。眼睛被烟雾熏得生疼,本能分泌的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头顶不时坠下滚烫的炭木,擦过我拽布的手背,留下火的印记。我已顾不上这些,心中只剩一个念头:师父,找师父!

透过通红的火龙,黝黑的烟尘和灼热的白雾,恍惚地瞧见墙角有个白色的身影蜷缩着,一动不动。心头一喜,闭眼提气,腾空窜了过去,来不及多想,将肩头的湿布分出一半空间,搭在他身上,扯住手臂,将其生拉硬拽地穿过戏台,从后厅飞奔出去。刚到后院,只听“哗”地一声巨响,楼,塌了。

怎知师父如此地重,拽他出来费尽我全身力气。

我耸肩抖落披在我俩肩头的物件,拽着胳膊的手紧紧不放,弯腰狠狠地吸了吸新鲜的空气,空气中仍旧充斥燃木散发的土气,仍旧滚烫不已,但恢复通畅的呼吸、放下心头的大石,通体的舒畅却是没有经历的人无法体会的!

“师父……你!”满心欢喜地抬头,看到的却是一张陌生的脸。“你是谁?”失落、不安、更多的是受骗的感觉一齐涌上心头,声音高了八度地对面前的人喊了起来。

“是你硬拽着我手臂不放,与我何干?”来人看着我阴晴不定的黑脸,笑得很是开心。

才注意到,我的手依旧死死地拽着他的胳膊,立马使劲地摆开。天啦,俺好不容易当了回英雄,却救错了人,我汗……

“你的手背伤了……”轻声提醒下,我注意到,两只手背已被烫得红肿如猪蹄,上面还密密麻麻布满大小不一的水泡。看来,情急之下,人对疼痛会有免疫力。咬咬牙,不顾手了,弯腰捡起刚才的“披风”,准备再探火场。

“你疯了”男子一把抓住了我,恼了“楼都塌了,你进去还有用吗?白痴”最后两个字虽然很轻,却像榔头一样,砸得我的头嗡嗡作响!

“啪”我使出浑身的力气,跳起来对着他的脸便是一巴掌!随即,眼泪如泻闸的水,哗哗地涌了出来,身子瘫软地塌了下去,就像我此刻的心情,无力地蜷了起来,放声大哭……

……

“宛儿……”一声轻唤,在幽静的夜空显得虚无飘渺,亦真亦幻,我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轻柔地拂过,一切是多么熟悉,可今后,再听不到了。想到这里,我的哭声愈加猛烈,什么也挡不住!

“宛儿……”一只手将我拥入了怀中,柔软而冰凉的唇缓缓地在我额头蠕动,嘴边喃喃地飘出天籁般的声音“宛儿……宛儿……”

熟悉的兰香在呛人且灼热的空气中显得如此清凉,沁进我绝望的心房,带来生的契机。我悲泣地抬起双眼,泪水却将视线模糊,朦胧中,白衣人是如此熟悉,让我无比安心。我习惯性地试图用手背拭去泪珠,想看个真切,怎奈一阵剧痛,眼前一黑,昏厥过去。

醒来已是三日之后。

整整半月,师父都不许我粘半点海鲜,每日吃饭、喝药和换药更是不假他人。倘若不是今日奉旨早早入宫,小雁昨晚又染上风寒,怎么也轮不到这只银狐狸来折磨我。我恨恨地瞧了一眼伸到嘴边汤勺里黑糊糊地药汤,死死地盯着面无表情的银狐狸,心里早已将他骂了九九八十一趟。

“我不喝了,手早好了!”决定要反抗口气就得坚决。我伸了伸脖子,强咽下一口口水,发表了独立宣言。

“你师父交代了,这个不喝完,休想出门!”自那日火场救人以后,银狐狸对我便总是板着张脸,眼眸更是波澜不兴,甚是无趣。

“我……偏……不喝,看你拿我怎么办?哼!”瞪大眼睛凶神恶煞般吐出心声后,使劲白他一眼,扭过脸,摆出一副死不搭理你的架势。

“喝,给我喝干净!”银狐狸凑上前,用手捏住我的下巴,微微使劲,俺的嘴巴不争气地张开,随即一碗又苦又土的汤药顺势灌了进来。“咳咳……”药汁呛进了肺部,闭上眼,肺部本能的咳了起来。

当我止住咳嗽,用充满仇恨的眼光地射向他时,无意见到他眼底一缕紧张转瞬即逝,墨眸蹭地炯黑透亮,如井中之潭水,深不可测。

“谁要你自讨苦吃,”他口气很是不屑,随后还补上一句“活该!”说完抬腿便走。气歪了鼻子的我,看着脱尘飘逸的背影在门槛前停下,传来幽幽的轻叹“如果是别人,你还会回去吗?”满腔恨意被轻轻一句话吹了个烟消云散。白衫被光线镶上朦朦的寂寥,与门外硕果满满的季节格格不入,我心酸酸地,不是个滋味。“是你,我仍然会回去!”顿了顿气,我很是坚决地回答了他,真不喜欢他这样。“我知道,如果是你,也会冲进去救师父,对吧?!”二师伯一愣,随即快步离开了厅房。

……

依据老山羊当年所述,两岁的二师伯目睹了灭门惨案,从此性格变得冷酷阴郁,即便机缘巧合下投入师门,也少言寡笑。师父不一样,师父与皇后是双生子,或许其父母害怕那对灿烂的紫眸,出生即遭遗弃。满怀仇恨的二师伯见到襁褓中的师父时已有七八岁,经过二十年青梅竹马的相处,两个懵懂无知的青涩少年暗生情愫也是有的。十二年前,不知何故他被逐出师门。独涉江湖后,二师伯对师父仍念念不忘,难舍旧情。当然,这后面一节纯粹是我个人揣测,不足为信。心理学上分析:幼小时期受过强烈刺激的人,性格会变得乖张冷酷,自尊心极强。此类人决不会轻易付出感情,一旦投入就会比任何人更霸道更执着。或许,因为他们的内心一直在黑暗中徘徊,一旦给他们一线光明,便会紧紧抓住,不舍放手吧。正是这些,让对那只银狐狸格外留意,也希望他尽早走出阴影。

……

那场火,让蠡姬失去了很多。烈火带走了她美丽的左脸,右手的手腕上空无一物,留下了一片光秃秃的嫩红,灼热的烟雾熏嘶了美妙的歌喉,一个仙女般的人物经受了这么大的打击,我还能说些什么?说什么才有用呢?

“今天伤口好些了吗?”看着白得死气沉沉的蠡姬,我不敢大声说话,如果我是蠡姬,早就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心。

蠡姬看了我一眼,微微点了点头,轻扯的嘴角想要对我笑,却引来巨大的疼痛。

“蠡姬姐姐……”每每来看蠡姬,我都哽咽得无法言语,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智慧与美貌真的无法并重?善良而美好的灵魂更容易被伤害?或许我们奢求太多?韶华易消散,红颜多薄命。

“想吃点什么?你不用说话,听我说好了,是就点头,不是就摇头。”泪珠早已在眼眶转悠了好几圈,我强迫自己说话,不想让蠡姬见我难过了。

“早上吃了么?”摇头……

“想吃么?”摇头……

“不吃伤口怎么好?我给你出去买,好吗?”愣了愣,片刻后,点头了,我的心花开放了!

“啊!对了!你最爱吃福记的麻辣豆花!”嗯?想想不好,我赶紧补充“大夫说了,现在你不能吃辣子。要不,给你买那里的葱香酸豆花,好吗?”蠡姬点头了,我高兴得从凳子上蹦了起来,“那好,我现在就跟你买去,马上就回!等我!!”蠡姬眼中很是复杂地盯着我,直到我转身离开,我还能感觉到。

能为蠡姬做点什么,我心里很是欢喜。

秋日的上京城风高云淡,头顶的太阳依旧努力地散布光芒,晒在身上却无一丝灼热。燕子在路边的房檐下飞来飞去,快乐地编织着自己的窝,连往日甚为讨厌的穿街老鼠似乎也没那么可怕了。

手背上伤口已经结痂,痂的边缘翻出嫩红的新肉,很丑,也很痒!出门前,我扯掉了碍事的纱布条,换上一件杏黄色长袖衣裙,袖口正好遮住了满是伤疤的手背。怀里揣着几两碎银,拎着青花汤盅,走在这阳光明媚,秋风送爽的街头,心情好了很多。

福记的幌子就在巷口随风摇晃,时间已经不早,福记快收摊了。我加紧步伐朝前奔去。忽地,肩头被人一拍,吓了我一跳。“这位姑娘……。”回头看,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僮倌,俊秀的面庞很是干净。“我们公子有请,望能与姑娘一聚。”彬彬有礼的举止,一看就知道是大户人家的家仆。“是叫我么?”我皱了眉头,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毫不掩饰满脸的诧异。僮倌瞥了一眼我的手背,顿地皱了皱眉,“正是!请姑娘随我来!”他对我手背的伤疤流露出的厌恶,使我沉下了脸,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我不去。”可能是没想到刚才还和颜悦色的我态度怎么转变这么快,他愣了片刻,随即像想起什么似的,急急地伸手拦住要走的我:“我家公子说了,姑娘倘若胆怯,我也不得勉强,不过,若真不见,姑娘他日定会后悔。”说完,垂下手臂,挥手一摆,给我让了道。我这人最最受不得激将,兼之好奇心被吊了起来,脑瓜一热,豪气万丈地对那僮倌说道:“谁怕谁?哼!走,前面带路!”

穿过倚红楼那群莺莺燕燕身边的时候,我简直不敢多看。虽然早就向往来妓院转转,一旦真来,还是惶惶不安。看来,我这辈子不想做良民也难。

僮倌领我来到倚红楼后院的一间厢房,帮我掀开珠帘后,僮倌站在门前,不再领路。深吸口气,我独自跨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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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的支持与鼓励!

刚才看见有留言,问本文是师兄恋还是师生恋,我认为:同性恋并非意味着永远不喜欢异性,而异性恋也不一定就没有对同性有过好感。形成同性恋肯定是有他的原因,特别是在学生时期,对同性有好感,是很普通和很正常的事,理解他们,因为他们也有追求幸福的权利。

俺不是同性恋,但决不歧视同性恋,幸福生活才是硬道理!

本文纯属YY之作,一切均为女主服务~呵呵~

请踩脚印后再走~俺先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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