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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碧玉锦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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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红色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身着红衣,头梳双髻,颜红齿白的小姑娘探出头来,睁着一双水水的大眼睛望了望新桐,忽然大叫一声扑到新桐怀里,欢喜道:“师姐,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新桐初见凤鸣也是满心欢喜,及到听了这话,心里又沉了下来。轻轻放下凤鸣,叹气道:“师父呢,怎么也不见龙行这小子?”

凤鸣察言观色,乖乖下来站好。道:“师父正在咏经,龙行昨日下山去买些用品,明日才能回来呢。我们去见师父吧。”

新桐点头道:“好的。”两人穿过院子,步入正殿。只见正中一座观音佛像,头戴化佛宝冠,胸饰璎珞珠串。身着的不是袈裟,而是嫣红的羽纱,隐隐透出莹白玉臂。左手持的不是柳枝,却是一枝桃花,右手持了玉净瓶。飘带压臂,柔和飘逸,颇有静中寓动,“吴带当风”之趣。容貌俏丽妩媚,幽思含情,似笑非笑。

观音造像,一般都是端庄肃穆。但此处的观音,却罕有“菩萨”的味儿,倒似一个妙龄女子,含情脉脉。

正殿两侧壁画琳琅满目,墙壁、楝梁、布幔,都是绚丽多彩,色泽鲜明,除各路菩萨,罗汉外,还有鸟兽花卉,栩栩如生。

正中观音像前的蒲团上,一个红衣尼姑正在跪拜。新桐与凤鸣不敢言语,静静地在一旁候着。

半晌,那尼姑拜完,轻轻站起,转过身来。只见一双凤眼,柳眉弯弯,眼波流转。头上戴了红帽。显然是戴发修行,几缕秀发掉落下来,附在额上,倒似那观音像一般,说不出的妩媚动人。一身红衣,不似一般淄衣那般宽大,而是裁减合体,现出婀娜身姿。若不是手持佛珠,几乎认不出是的出家之人。

那尼姑望了望新桐,冷着脸问道:“小桐,怎么如此不长劲,刚回家不过几日,就大呼小叫的,怕师父耳聋听不见吗?”

新桐欠身作礼,小心回答:“徒儿无礼,实是心急如焚,才出了错。”

那尼姑“哼”了一声,道:“出了什么事,要你在家还没呆上半月就匆忙跑回。看你的样子,回来吃了不少苦吧?”

新桐扬头偷看一眼师父,见她目含春威,嘴角却微微上翘,知道师父不过是在佯怒。心里暗自放心,也就大胆道:“师父,实在是出了大事。”

那尼姑闻言微微一愣,道:“什么大事?”

这一问,新桐眼圈立刻微微发红,忍了泪水,把事情始末大致讲述一遍。

那尼姑半晌不语,在殿里缓缓踱步。新桐与凤鸣对望了一眼,彼此眼中都是惊疑。心中念头都是:“师父遇事向来果断,不想今日竟也抉择难定。”

新桐摒声敛气,一双美目随着师父的脚步游动。但见脚步一停,那尼姑问道:“小桐,真的是你娘让你前来求我帮忙的吗?她说这话时是什么表情?”

新桐抬起头,见师父似笑非笑,表情古怪已极。一时间不明所以,老老实实回答:“是的,师父。娘亲那时看来急躁焦虑,好像还有一丝不安,愧疚……”说到这儿,新桐停下来,实在她也不敢确定当日母亲那复杂的眼神到底都有什么。

那尼姑淡淡道:“如此也罢。”

新桐偷望师父,见她目光流离,似乎望向很远的地方。半晌才悠悠回过神来,道:“新桐,你长途跋涉,应该累了。快去休息吧。”

新桐大出意料,等了半晌,师父却什么也没说。正想追问,凤鸣已经过来拉住她的衣角,道:“师姐,我带你去休息吧。师父,徒儿们告退。”那尼姑一点头。凤鸣便拉着新桐向里堂走去。

新桐无奈,随凤鸣跨出门去,来到自己的房间。凤鸣埋怨道:“师姐,你不是不知道师父的脾气。在问也没有用,何必杵在那里干耗呢。”

新桐道:“我何尝不知呢。只是涉及爹娘和舅舅的安危,关心太过了。”

凤鸣道:“好了,师姐。既然回来了,一切都有师父。你放心休息。我去拿些米饭,师姐想吃什么?”

新桐勉强一笑,道:“有劳了。随便来些素菜就好。”

凤鸣答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不一会儿端着些青菜米饭回来,候着新桐用过了餐,又服侍她睡下,才退了出去。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新桐连忙起身。本以为思绪纷乱,难以入睡。虽知竟是一夜无梦。想来是太疲倦了。

屋外凤鸣敲了门问道:“师姐你醒了么?”

新桐答道:“醒了,凤鸣现在什么时候了?”

凤鸣推门而入,答道:“辰时三刻了。师姐,我准备了早点。师父吩咐了要你用过餐去见她。”

新桐一喜,急急地洗漱,梳妆,风卷残云般用了早餐,就赶到师父房前。还未敲门,门已开了。

新桐吓了一跳,见师父端坐桌前。开门的却是一个红衣少年。样子不过十三四岁,眉清目秀,却不比凤鸣的天真活泼,看起来更多些成熟。

新桐喜道:“龙行,你回来了?嗯,耳力是大有长进呀。”

龙行温和一笑,道:“师姐过奖了。今早我刚赶回。还好来得及见到师姐。”

两人进屋,向师父请了安。那尼姑便道:“龙行,你去告诉凤鸣多准备些干粮,预备你师姐路上用。”龙行欠身退出,伸手关上房门。

那尼姑待龙行出去,轻轻呷了口茶道:“小桐,你很疑惑你娘要你来找我救人是吗?”

新桐不好回答,只得支吾了一声。

那尼姑摇头道:“你我师徒这许多年,我会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她微微一笑接着道:“还记得当年你初到此处的情形吗?”

新桐面上微微一红,禁不住想笑。

当年师父带着新桐离开家,到了这座古刹。新桐不过四五岁,从未出过远门。第一次见到这庙宇,兴奋地得大呼小叫。师父只含笑望着她,并不责怪。

待到进了殿门新桐正式拜师。师父才一一为她讲述本教来历。此处名为血衣寺,是血衣教本源地。新桐的师父法号济生,是血衣寺第二代主持。

僧尼信奉佛教,本以慈悲为怀,普救众生。血衣寺的开山师祖却以为世人有善有恶,善者应有好报。恶者却不可放下屠刀就立地成佛,必受惩戒方慰世人“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故此以惩恶扬善为本。当年师祖未出家之前闯荡江湖,在师祖手下丧生的恶人不计其数。她又喜穿一身红衣。江湖上人称“血衣仙子”。老年时师祖自觉杀孽太重,出家为尼,自创血衣教。

师祖不愿似普通僧尼一般清科戒律。因此自创教规,仍以惩恶扬善为本。本教弟子,遇作恶者必严惩之;遇善者,则应奖之。教内弟子友爱互助,禁忌争斗。教内弟子不论男女,皆穿红衣。可为俗家弟子,也可出家为尼,但不需剃发,不穿淄衣芒鞋,不戒荤腥,饮酒无妨,无有杀戒,色戒,嗔戒如此等等,皆是另树一帜。就连正殿之上的供奉的观音也不似一般菩萨那般庄严肃穆,而是按着师祖当年模样雕刻而成。

师祖当年剑术,轻功,占卜,医术,暗器,毒物,无一不精,堪称天才。座下弟子无一可比。师祖又择徒甚严,血衣教规模一向不大,因此座下五个弟子每人只学了一样。济生排行最小,但在众弟子中却是最聪明的,因此修习了暗器、轻功、使毒三样,比别人多了两样。

师祖仙去后,弟子五人分道扬镳。济生闯荡江湖数年,后来机缘巧合碰到了新桐,发觉新桐是个绝佳的修习暗器轻功的人选。她虽然医术所学不精,但向来与修习医术的二师兄交好,也略知一二,施诊之后,居然救了新桐。济生觉得天意所定,就待新桐长到五岁时回到简家,将她带到血衣寺,正式收徒。十几年来精心□□。新桐每年有一月回京探母,其他时间便随着师父学艺,日子到也过得悠闲自得。后来济生一次出游,又带回龙行凤鸣两人,皆是灾祸中父母双亡,无依无靠。三人得伴,一样的修习,亲如一家。

回想起当年无知幼儿,在大殿中大呼小叫,济生不觉微微一笑。新桐早已记不得当年的事了。但经常听师父讲述当年自己的趣闻,也猜出当年自己是如何好笑,面上不免红红的。

济生放下茶杯道:“我说起当年,不外乎希望小桐你明白,师祖是个奇女子。我们徒子徒孙不及其一,但也不能损了师祖的威名。我教导你十二年,不是让你成为遇事慌乱,动辄哭泣的无知女子。”

新桐一惊,回想这几日自己的表现,确实不是镇静自若。想起师父平日教诲,头上不由得冒出汗来。

济生看在眼里,知道话已见效。便接着道:“你娘亲的请求我答应了。可又一个条件,我不能出面。此事由你自己去办。”说着话,从怀中掏出两物。一个是碧色玉佩,一个是素色锦囊,递给新桐。

新桐疑疑惑惑接过来。细一打量,见那玉佩色泽澄明,不含一丝杂色,中间镂空的花纹甚是精细。新桐轻轻用手抚摸,谁知用力过大,那玉佩裂为两块。新桐大惊,刚要叫师父,忽然发觉有异,仔细一看方才醒悟这玉佩本就是两半,中间暗纹可以对接,合成一块整玉,表面只留一道细纹,轻易分辨不出。

济生道:“你持这玉佩去见贤德王,求他帮忙便可。但切记,不可让王爷之外的人见到。至于这锦囊,则是让你身遇险境时救命之用,不可随意打开。可有不懂之处?”

新桐目瞪口呆的望着师父,半晌才结结巴巴道:“贤…,德王?就这…..以这玉佩…..求见?”

济生一怒,道:“新桐,你怎么如此…..”忽地停下,望着新桐,心里有些伤感起来,暗道:师兄,我的徒儿怎会与你如此相像,一样的一板一眼,丝毫不懂得变通,叫我如何是好。轻轻叹了口气,柔声道:“不是求见,如何见到王爷,你自己想办法。这玉佩只可让王爷一人知道。明白吗?”

新桐懵懂地点头,将玉佩锦囊收好。

济生无奈一笑,知道此刻新桐脑中必是混乱不堪,于是道:“我会叫龙行与你同去。你师弟虽然年纪尚小,但却是沉稳有余。凡事可以和他商量。”

新桐一喜,连忙谢了师父。当下一起准备,不到午时,两人行装已收拾完毕。凤鸣很是闷闷不乐,眼见师姐师兄一同下山,却没自己的份。新桐与龙行好一阵安慰,并且保证下次下山一定也带她同去方才作罢。

新桐与龙行辞别了济生和凤鸣,驱马下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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