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还是没有想好,新桐该不该在这里接受,犹豫了很久,原来那样写太对不起苏瑾了。所以锁了下一章。等忙完了面试就该想好了吧! 深夜,已是夜深人静,简府书房之内却仍是闪着烛光。
碧晔踮着秀足悄悄趴到窗前,舔湿手指将窗纸戳了个小洞,向内看去。
书房内,简夫人坐在书案前,没有言语,只是对着烛火发呆。而简中信却在房中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来回踱步,间或看一眼简夫人,而后又一拂袖,重重叹气。
半晌,碧晔候的有些不耐烦了,正待悄悄起身退开,忽见简中信道:“夫人,事到如今,不能再由着小桐胡闹了。我现在就带小桐进宫向皇上请罪,你去把小桐叫来。”
简夫人豁然起身道:“不行,你没见到小桐逃回来时的样子吗?小桐原本是个爱笑的孩子,可是自从嫁入皇宫,我就从未看她笑过。你我就这这么一个女儿,现在你想叫她回去,那不是叫她再入火海吗?”
简中信被噎得半晌无语,许久才叹气道:“小桐受苦,我这个当爹爹的怎么会不心痛。可是难道你能留她一辈子?别说她是皇后,就算是当日她嫁入平常人家,没有丈夫的允许,也不可以擅自回来。如今她闯下这般大祸,一旦皇上怪罪,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简夫人呆了呆,才道:“难道除了送小桐回去就没有其他办法吗?”
简中信苦笑道:“如果有其他办法就好了。而且现在就算送小桐回去也不能保证就一切平安无事。我只希望皇上仍然在意小桐,”他忽地摇摇头又道:“不,还是希望皇上不要太在意小桐的好。”
简夫人一怔道:“到底是在意还是不在意?”
简中信苦笑道:“皇上之所以这样对待小桐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小桐自小在寺里长大,缺少管教是不争的事实,但更重要原因却不是这个,皇上是在嫉妒啊。小桐心里有苏瑾,这一条就足够他们两人受的,如果小桐肯将苏瑾放下,至少在表面上放下,皇上也不会这般暴戾。小桐,她关心苏瑾用错了方法啊。”
简夫人呆呆地站了一会儿,才颓然坐下道:“这该怎么办?如果当初小桐不曾入宫…….”
门口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一声苍老的男声道:“碧晔,你在这里做什么?”
窗外咣当一声,好似有人撞到了窗棱上,接着是碧晔慌里慌张的声音,“没什么,是小姐,哦,不是小姐……”
简氏夫妇对视一眼,方才说话的人正是简府的管家简德,平日一向稳重,什么事情能让他深夜这般焦急来书房呢?
不及细想,门口已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简中信起身开门,只见简德一头是汗,一见简中信急道:“老爷,宫里来了一个太监,说有急事要见老爷。”
简中信一惊,道:“这么快!”
简夫人也跳将起来,惊恐地看向简中信。
简中信回头看了一眼妻子,无奈道:“该来的躲不了,夫人你先回小桐那里,我去前面看看。”
简夫人只急得叫道:“老爷!”却见简中信头也不回地去了。她呆立半晌,猛然发觉碧晔尚在门口畏畏缩缩地跪着即不敢走,也不敢说话。于是叹气道:“你是来探探老爷口风的吧。”
碧晔只吓得伏地不起。
简夫人叹气道:“罢了,罢了,该来的的确躲不了,你扶我去看看小桐吧。”
前庭,简中信急匆匆赶到,却见一个身着暗色斗篷的男子端坐在厅中,斗笠遮住了脸庞。而几个太监正在那男子身后候着。
简中信惊疑不定,试探着问道:“请问……”
男子探手摘下斗笠,简中信只觉得脑袋嗡地一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喊道:“皇上!”
绣楼,简夫人携着碧晔静悄悄地踏上来,推开门,新桐仍然卧在绣床上。只是没有了哭泣之声。
简夫人悄悄来到床前,探身一看,却见新桐已经睡着了。她微微叹气,心中烦闷,实在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新桐早已惊醒,却没有起身,仍然静静俯卧在床装睡,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当然不是她先前能预料到的。私下里她有些后悔,这般不顾一切跑回家来,会给爹和娘带来怎样的灾祸她无法可知。只是当时……
暴怒的李东皓,撕破的衣衫……一幕幕情形又浮现眼前。
她泪水又不禁沿着紧闭的眼角流下来,虽然与理他这样做是没什么不妥,她已经是他的妻,可是她不要这样他泄愤一般强行掠夺,她不是他泄愤的工具。
惊怒之下,她不顾一切逃了出来,全然没有考虑后果。只是现在该怎么收场?
新桐忽然发觉简夫人悄悄走了出去,接着小小惊呼了一声,但马上噎了回去。
新桐吃了一惊,正待起身一看究竟,另一个熟悉的脚步声悄悄走上绣楼。她的心忽然狂跳了起来,“不是他,不可能是他!”
但那脚步声已经来到房前,接着跨进房来,直到床前。
新桐死死地闭上眼睛,浑身肌肉紧张得微微抽搐。她预备着一旦这人对她无理,她就再次逃跑。
来人却没有预料的举动,只是缓缓坐在床边,接着轻轻叹了口气。半晌才道:“对不起!”
新桐的泪水忽然毫无征兆地汹涌而出,她尽力克制着不发出抽泣声。
那人却如同没有发觉一般接着道:“以后朕不会再这样对你了,朕会等到你心甘情愿把自己交给朕,朕会一直等下去,哪怕是老了,头发白了,也要不了你了,朕也还是会等下去。”他顿了一下,又道:“朕知道你自小便没有受到过平常女子的教育,而朕却爱你这般不拘礼教,胆大妄为的性子。今天却为了这些怪你,是朕错了,以后朕不会用这些东西约束于你。以后想看苏瑾,你便去吧,只是不要明目张胆,朝中哪些大臣可不是像朕这般好相与的……”
新桐忽然“呜”地一声大哭起来,李东皓吃了一惊,连忙伸手扳起新桐的削肩,柔声道:“好了,好了,不要哭了,不然岳丈岳母大人又以为我欺负你了。”
新桐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将鼻涕眼泪涂了满脸,她一边用李东皓的袖子用力擦,一边抽抽啼啼道:“就……就是……你……欺负……我……”
李东皓将新桐揽在怀里,柔声道:“好,朕欺负你,都是朕不好。你啊,羞也不羞,都是皇后了,还像一个孩子。”
新桐忙着擦脸,顾不上回答,她忽然停下来,一种久违的温馨从内心深处渐渐弥散而出,那是每每受到委屈时,在东流怀中哭泣时的感觉,她怔怔地看着李东皓,眼睛一阵湿润,表哥,是你吗?是你在天之灵吗?
李东皓却被新桐忽然停下的哭声吓住,他急急地晃了一下新桐道:“小桐?”
却见新桐忽然扑到他怀里,死死地抱住了他的腰,泪水再次汹涌地流了出来。
这一次,李东皓只是静静地抱着她,不再言语了。
窗外,简氏夫妇相视一看,不约而同出了一口气,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