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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倚云峰颠云缭绕,江湖群雄聚缥缈(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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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云山海拔颇高,山顶云雾缭绕,远远望去仿若仙境,透出无限的神秘,“倚云”之名由此而来。此山虽高,却不似想象中陡峭,一条大路直通山腰的缥缈斋。

秦浪与展御轩早早就来了。秦浪已换上了一身绿色的缎子长袍,明黄色的带子在腰间束紧,乌黑长发用发带高高束起,身后裹剑的粗布却未曾换过,似乎是原封未动。如此装扮一番,才觉秦浪也生得俊朗不凡。同样是英俊,展御轩的俊中透着温文而雅又藏着掩不住的放浪不羁;秦浪的俊中却散发着一股浩然正气又闪烁着似有若无的桀骜不驯。二人站在一起,颇为养眼。

二人刚一登上缥缈斋大殿前的广场,立刻为眼前的场景而惊呼。广场上挤满了各路英雄好汉,斋中几十名男女弟子各司其职,接待来客。殿门前正中两张檀木椅并排摆放,等待着主人的登场。左右两侧,同样五张椅子左右呈扇形排开。左边二座上已落坐二人,分别是一目光精瞿的彪形大汉和一相貌年轻却神态老练的绿衣女子。右边三座靠里的一座虚空,靠外的两座上坐着一男一女,男的头发花白,蓄有长长的胡须,女的则作妇人打扮,二人不时小声交谈,似是一对夫妇。这四人便是武林白道中与缥缈斋齐名的四大派掌门。乃是如意堂堂主楚元奇、飞刀门门主上官晓以及兴龙邦当家龙三平、韩玲夫妇。而那虚空的一座,不用说,是留给万剑山庄庄主马清扬的。他们身后密密麻麻地站着各派的弟子,突现了四人的不凡气势,而广场上其它的人则多半如秦浪与展御轩一样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来的。一眼望去,场面颇为壮观。

展御轩虽身为淮州首富展信之子,淮州又是裔朝最为繁华的城市,但从小父亲对他管教甚严,他根本没机会看见如此盛大的场面。秦浪就更不用说了,自小随师父生活在远离中土的孤岛上,动物倒是见得多了,这么多人还是第一次见。二人不断在心中暗赞,却竭力掩示着过度的兴奋,生怕在众人面前失了脸面。其实现场多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哪有人会注意到这两个济济无名的毛头小子呢?他二人虽然也是相貌堂堂、不群不凡之辈,但很快就被淹没在人群中。

忽听一人朗声通报道:“万剑山庄马清扬马庄主到。”

声音不大,却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广场上沸沸扬扬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大家不约而同循声望去,只见一老一少自石阶步上广场,二人身后紧跟着两列持剑男子。老人花白头发、慈眉善目,饱经风霜的脸上掩不住的豪气。年轻男子二十来岁,面目俊秀,彬彬有礼,让人大生好感。此二人正是万剑山庄庄主马清扬,以及其子马文彬。

若说缥缈斋是武林白道中的领头羊,那么万剑山庄坐的就是第二把交椅,声名毫不逊色于前者。尤其缥缈斋开山祖师孟萦仙逝后,万剑山庄的名声大有盖过前者的趋势。但马清扬为人谦逊,从未动过要取而代之的念头,多年来与缥缈斋同气连枝、互为后盾。

一行人正缓缓朝广场正中走去,一身披靛蓝色布袍的中年男子,率领十几名弟子走出人群,拱手相迎。那人正是缥缈斋现任斋主卢景廷,他朗声道:“马兄终于到了,多年不见,马兄风采不减当年啊。”

马清扬上前一步,摆摆手笑道:“老了老了,老夫身体早已不如往昔健朗,长途跋涉也渐渐吃不消,这才耽误了行程,让卢兄久候了。”

卢景廷笑道:“哪里的话,马兄见外了。”说罢,转向身边立着的一位青衣女子,道,“师妹,快来见过马庄主。”

那青衣女子上前一拜,道:“周汀兰拜见马庄主。”这周汀兰如今在江湖上已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因为她就是缥缈斋即将当任的新掌门。她向来敬重马清扬的为人,今日一见更是难掩心中的激动,以至脱口而出“拜见”二字。

马清扬微笑道:“周姑娘言重了,老夫就快要尊称你一声‘周斋主’了,‘拜见’二字实不敢当啊。”

周汀兰红着脸从容道:“马庄主此言差矣。您在江湖上可谓得高望重的老前辈,就算我接掌了缥缈斋,也只能算是个后生小辈。论威望和经验,汀兰与您都远远不及,今后若汀兰在行事作风上有什么差错,也需庄主从旁多作指点。就凭这一点,‘拜见’二字是无论如何不能省的。”

马清扬长笑一声,道:“卢兄啊,你果然没选错人啊!”

卢景廷道:“马兄见笑了,我这小师妹就是年轻气盛,不过贵在有远见,我就是看中了她这一点。”

马清扬笑了笑,继而正容,话锋一转,道:“马某有一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卢景廷剑眉微扬,他知道马清扬要问什么,逃避不了,只得无奈道:“马兄请直言。”

马清扬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卢兄正值壮年,又将缥缈斋打理得井井有条,何以突有退位让贤之意?”

卢景廷微微一笑,道:“不瞒马兄,我卢景廷承蒙恩师信任,将缥缈斋交于我手,七年来,虽然没达到光大我派的目的,但也从未令我派蒙羞,总算对得起仙师在天之灵。”他叹了一口气,继续道,“但景廷自问不是成大事之人。半年前内子不幸病逝,我意志消沉、全无斗志,顿觉人生索然无味,斋中事务也无心打理了。然而,先师所创的基业岂可就此毁于我手?悲痛之余我也深感内疚,于是决意将掌门之位传于更合适的人选。”他又摇摇头,叹道,“惭愧呀,惭愧!”

江湖上早就传言卢景廷为亡妻而退位,马清扬还半信半疑,现卢景廷亲口言明,马清扬虽觉可惜,也不自觉为他的痴情所动,不禁安慰道:“卢兄勿需自责,孟老前辈泉下有知,也不会怪你的。”

卢景廷道:“多谢马兄关心!幸好我有个出类拔萃的小师妹,缥缈斋传到她手上,我也就能安心了。”接着望向马清扬身边的马文彬,笑道:“想必这就是文彬贤侄吧?”

马文彬当下躬身行礼,道:“文彬见过卢叔叔。”

卢景廷微笑赞道:“谦逊有礼,果然虎父无犬子!”他一侧身,指向身后一面容清秀的黄衣妙龄女子道,“来看看这是谁。”

黄衣女子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拜见马清扬,道:“马伯伯。”说罢将目光移向一边的马文彬,双脸泛起微红,微笑道,“文彬哥哥。”

马文彬望着眼前这位姑娘,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该如何称呼,只好微笑着朝她点了点头。

马清扬上下打量了黄衣女子一番,双眼放光,低赞一声,笑道:“这不是暮雪吗?几年不见,你已经长成大姑娘了!”又转向身边的马文彬道,“文彬,还不快向你暮雪妹妹打声招呼。”

马文彬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终于认出了她,双手作揖,略带歉意地道:“原来是暮雪妹妹。上次一别至今已是七年,我还真有点认不出来,妹妹莫怪呀。”

面前的这位可人儿是卢景廷的得意门生赵暮雪,七年前卢景廷接掌缥缈斋时,马文彬曾随父亲到此做客,定下了与她的婚约。那时的赵暮雪还是个十岁的小女孩,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总喜欢跟在大她三岁的马文彬的屁股后面,两人玩在一起,两小无猜。那时年少无知,不知婚约是何东西,二人的感情洁白无瑕。然而时光飞逝,以前的黄毛丫头如今亭亭玉立,以前的毛头小子如今也风度翩翩了。这样突如其来的相遇才使马文彬又忆起当年的点滴以及那一纸婚约,他不禁感到有点尴尬。

赵暮雪笑道:“文彬哥哥说笑了,暮雪岂会怪责于你?”

卢景廷笑对马清扬,说道:“你瞧瞧,这两个孩子小时就爱粘在一起玩,扯都扯不开,如今长大了,倒客气起来,还真是见不惯哪。”

赵暮雪一听,登时涨红了小脸,躲往卢景廷身后,用力扯了扯他的衣袖,微一跺脚,低声在他耳边嗔怪道:“师父!”

马文彬未料卢景廷竟话锋一转说到了这个话题,也尴尬地望了望身边的父亲,哪知父亲也应喝着卢景廷,笑盈盈地看着他,他顿觉手足无措。

两位长辈显然是心情大好,否则也不会在这等场合打趣这些后生小辈。见二人已羞得不行,长笑一声,便不再为难他们了。

秦浪和展御轩与马、卢两波人之间足有六、七丈远,之间隔满了人,根本听不清他们交谈的内容。待二人挤挤撞撞地挤入前几排时,正好看见赵暮雪拜见马清扬的一幕。

见赵暮雪柳眉弯弯,美目盈盈,两片朱唇娇艳欲滴,雪白的皮肤隐隐透出一层晕红,展御轩不禁神魂颠倒,又见到她红着粉脸跺脚的娇羞之态,更是心神荡漾,对秦浪道:“这女子真是天仙下凡,若能俘获她的芳心,要我做什么都行呢。”

秦浪看了一眼盯着赵暮雪目不转睛的展御轩,笑道:“原来展兄还是个多情浪子!只恐怕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那赵姑娘已有了心上人,想必连婚约都定了呢。”

展御轩道:“那又怎样?只要她一天未嫁做人妇,我都是有机会的。何况我未必就比那马文彬差,要她爱上我也不是不可能。这么漂亮的女子,若无人追求就太可惜了。”

秦浪奇道:“难道展兄是认真的?”

展御轩笑而不答。

磬钹声起,吉时已到。

卢景廷招呼马清扬坐下后,站到场中,躬身抱拳,向众人行礼,朗声道:“我缥缈斋今日传位大典,承蒙众位武林同道好友赏脸,大驾光临,当真是蓬荜生辉,卢某不胜感激。诸般供应简慢,若有招呼不周之处,还望各位见谅。” 

缥缈斋群弟子排成男、女两列,自大殿正门鱼贯而出,走到卢景廷与周汀兰面前,躬身行礼。领头的男、女弟子手中各捧一托盘,分别盛着一枚镂空雕花白玉和两本精装的册子。

卢景廷道:“缥缈斋三宝——白玉掌门令、风凝掌录、绝尘术集,乃我派开山祖师孟盈所传,由本派掌门人接管,一经接手,宝在人在,宝毁人亡。周汀兰上前收领!”

周汀兰应道:“是。”上前一步,双膝跪下,由卢景廷手中依次接过三宝。

卢景廷上前将右手轻按在周汀兰的头顶,朗声道:“我,卢景廷,以缥缈斋第二代传人之名义,在各位武林同道的见证之下,将缥缈斋掌门之位传于你,周汀兰。从今以后,你便是一派之主,众弟子之表率,当谨遵先师遗训,不得同门相残,不得滥杀无辜,不得急功近利,不得结交奸邪。”

周汀兰应声道:“是。”

卢景廷郑重道:“礼成。”双手扶起周汀兰。

众弟子皆跪拜下去,扬声道:“拜见掌门!”

众人欢呼声、赞叹声轰然四起。

忽听得人群外一人高声道:“恭喜周女侠荣登缥缈斋斋主之位!恭祝缥缈斋发扬光大,周斋主威名响誉武林!”

众人一齐愕然,随之裂开一条信道。

信道那头,一白衣年轻公子轻摇折扇而立,掩不住的雍容华贵之气。他双目熠熠,深如凝湖,嘴角微扬,似笑非笑,肤色白晳,俊美异常。身后两名高大男子傲然而立,手中各捧一赭红色木盒。

展御轩定睛一看,不禁大吃一惊,心道:他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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