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家主立威
赵塬越想越觉得事情很蹊跷,沈家人的这种态度让他很不放心,想来自己离开以后肯定发什么什么变故。他担心白家老小的安危,当下纵声长笑:“老太君,小塬来给您请安来了!”身形快速晃动,径直越过了春夏秋冬四女,往园中闯入。四女急忙回身阻拦,赵塬是沈星的得意弟子,当然不把她们四个放在眼里,一转眼的工夫春夏秋冬四女都被他点中了穴道,僵在当地。
可是就是这一点点耽搁的工夫,已经有好几个其貌不扬的家人团团围住赵塬,施展沈家功夫中的粘人招数,和赵塬纠缠起来,沈家人果然名不虚传,赵塬想要再多闯入一步,也大费周折。
原来沈太君深知赵塬的个性,为了防止他提前闯入打乱她们的计划,事先准备妥当了人手,安排的都是沈家的高手,目的就是纠缠住了赵塬,争取时间。沈家的几个人越打着心里暗暗喝彩,果然是二小姐的高徒,得到了她的真传,要不是几个人仗着人多势众,辈分又高,要拦住赵塬还真的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此刻的赵塬虽然招式越来越急,心中却焦虑起来,他知道这样纠缠下去不是个办法,自己总有精疲力尽的时候,并且白衣一家老小在沈园里,投鼠忌器,无论如何也不能把关系闹僵,更不能真的施展辣手伤人,心下暗暗筹措脱身之计。
“少爷——少爷住手!”远远的一个人骑着马疾驰而至,大声地呼喊,众人一看,却是赵家管家赵三关。看他满头大汗的样子,应该是匆忙赶路过来的,正巧看见赵塬竟然和沈老太君的人动起手来了,顿时大惊失色,几乎从要马上滚了下来,赶紧冲过来叫众人住手。
沈家一群人见杀出个程咬金出来,都挺高兴的,他们都打得有点累了,早就想歇会了。
赵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好停了下来,赵三关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赵塬的袖子远远的走开,压低了声音禀告:“公子,咱们家里面出大事了,有一帮人明目张胆的打上门来,我们求助沈帮主,谁知道她也不管,让我们叫你赶紧回去!”
“出了什么事情?什么人敢打上门来?”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领头的两个老头子,刚开始还客客气气的说是荣叔知交,谁知道把他们领进门来,和荣叔一见面就不对了,荣叔鼻孔朝天爱理不理的,我在外面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知道里面说着说着就打起来了,我找荣婶过来劝架,谁知道荣婶子也二话不说,就上去帮忙,结果四个人动起手来了。啊呀,新摆上的桌椅板凳花瓶全都打碎了……我种的荷花也遭了殃......”
“捡要紧的说,我师父难道不管?“
“是啊,我和小芹菜看着不好,赶紧跑去和沈帮主说,沈帮主问了问那两个人长什么样子,穿什么样子,拿着什么样子的兵器,问完了也鼻孔朝天。说什么都不肯到咱们家,让捎信给你,说少爷年纪大了,自己看着办吧,该管的管不该管的不管。”
“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啊,小芹菜也不懂,沈帮主说了就是让你自己看着办,还说什么一个个的没有王法了,什么家主已经成年了,随便他们怎么折腾,看能折腾几天。态度凶得很,我们出来的时候,小芹菜都要吓哭了。”
“还有什么?”
“还有都是骂人的话,说两个老不死的瞎操心。“
可怜赵塬听得一头雾水,看沈星不肯插手这件事情的样子,好像是件棘手的事情,又问:“后来他们都有没有受伤?”
“不知道,我来找你的时候打得正热闹呢,咱们家的客厅可没法看了。”
赵塬心里想,怎么也要看看情况在过来汇报啊,赵三关这个糊涂蛋,师父也很奇怪......踌躇了一会儿,和赵三关说:“咱们这就赶回去,我直接回家,你赶去肖家见我的师父,就说是沈太君难为我,不肯让我见未婚妻,请她过来说说情,不要难为白衣一家人——实在不行把人偷回来抢回来都行。”
两个人不敢耽误时间,星夜赶路,分头行动。赵塬回到家中的时候,已经是凌晨时分了,发现原来肖家的几个新来的家人已经没有了踪影,家中大门紧闭,很安静。
赵塬咣咣敲了半天门,才有人开门。开门的是两个陌生人,大大咧咧的问:“找谁?晚了我们家不会客!”态度傲慢无理,转身就要关门。
赵塬心想,嘿!走错门了?
他这几天被折腾的心里烦躁,赶路到现在又累又饿,心中担心白家老小,又担心自己家中的人,已经是到了忍受的极限了。现在发现自己家被别人给占领了,也不知道家人安危如何,心中怒火轰的一下子就着了起来,也不废话,上前一步就下手,开门的两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刚刚来得及摆了半个姿势,就被当胸一拳打飞了出去,倒在地上□□不止,却爬不起来。赵塬再出手,两个偷袭的人也被撂倒在地,心中更是大怒,心想这些人行事如此的阴险,肯定不是什么好人,下手更加重,直接卸了他们的胳膊。
院子里陆陆续续杀出人来,赵塬一咬牙,好嘛,最近流行群殴?这可不是沈园的人,不用手下留情,他一路痛快淋漓的打过去,招招狠辣,一会儿工夫院子里面躺下十几个人,直杀到大厅门口,终于出了一口恶气。
此时有两个老头儿,俱是须发斑白,青白布衫,跳了出来拦住去路,高声喊道:“哪里来的小子,竟敢到我家撒野!
赵塬气的,脸都红了,心说呸,这家里我住了20年了,怎么就成了你家啦?今天我让你看看谁撒野!冲上来就动手。
起初俩老头还自恃有身份呐,由其中一个可能年纪稍轻的和赵塬过招,十几招下来,两个人的脸色由轻松转为凝重、惊讶,也顾不得什么身份脸面了,另外一人纵身也加入战团。三个人打成一片。
越打越是心惊。
二老当年叱咤风云,鲜有敌手。如今卧薪尝胆二十年,满心以为重新踏入江湖,必定可是傲视群雄的,没有料到前浪这么快就把后浪砸在沙滩上了!这个少年和自己兄弟俩人缠斗已久,仍旧呼吸悠长,步履轻松,最可怕的是竟然猜不出他的武功路数。
难道江湖中又有新的门派崛起?
赵塬见二老年纪一大把,须发皆白,竟然动作迅捷,出手又是一派大家风范,大开大阖,生平没有遇到过这样强劲的对手,不由得心中暗暗佩服,手下功夫更是绵绵施展起来。时间一久,果然二老年老体衰,体力不支,显出疲态来。
老头儿们心中又急有怒,心想自己刚一出山,就被一个后生给双双拿下,还没有看出人家的出身门派,说出去被人笑掉大牙不可,自己从今后怎么树立家威门风?急则生乱,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老哥俩眼神交错,心意相通,把牙一咬,心一横,就要施展绝招痛下杀手!
二老掌风一变,立时狠辣无比,招招都冲着赵塬的要穴而去,不留一点余地。荣叔其实已经出来了,站在廊下看热闹看的心花怒放。见两个老东西被赵塬打得颜面全无,乐得躲在一边偷着乐呢,所以没有吱声。谁知道此刻发现两个老东西竟然不问来者到底是何人,也不管青红皂白,下了杀手,心中大怒,暗骂两个老东西,过了这么多年还是一点长进也没有,难怪门下弟子也个个没有什么出息的样子——实在不是大家之风,也不是长久的做事风格,要任由他们这样胡闹下去,这个家还不败在他们手上!
想到这里,跳了出来冲着赵塬大声喊道:“好好的替我教训一下这两个老东西,当年就是你师父的手下败将,现在是越活越回去了。”
两个人这个生气啊,心想我们现在忙着,过会儿再好好领教你们两夫妇的咏春拳!赵塬见荣叔出来,完好无损的样子,心中宽慰,又听他说话的意思,不能堕了师父的威名,手下更是从容,只见他身形矫捷,步伐错乱,招招看似没有章法,却招招稳、招招险,招招摄人心神,正是沈星发明的无招胜有招,有招似无招。
沈星30岁以后,渐渐将平生所学融会贯通,自成一派,将数家的武功套路演练研究,发现江湖上几大世家的武功虽然各有长短,但是理出自然,殊途同归,她就认为招数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临场的应变,遇刚则柔,欲柔则强,彼强我走,此消我长,终于摒弃了那些囿于招数的传统,果然达到了常人所不能够想象的境界!从来没有人见过沈星中规中矩的使用那个招式,总是信手拈来就能制敌克胜。像肖甫等人,也算是武学奇才了,这些年来在沈星手下渐渐的也走不来十招。赵三关等,打出去也是响当当的名头的侠士,沈星手里向来是只一招,小孩儿一样儿戏的一招就落花流水了。
赵塬深得沈星真传,他本身又资质上佳,如今两个老家伙当然看不出他的武功路数,根本就是没有路数的,星星派从来不使重复的招!果然没有多久,赵塬就制住两人中较弱的哪一个,另外一个疯一样冲上来,赵塬也不还手,只将手里之人恰好送到位,真是一件无比管用的挡箭牌。
那老头见没有办法,又见老荣在那里翘着个脚看热闹,只好向他求救:“老荣,我们好歹是一家人,怎么不帮上一帮?”
老荣笑:“你也有今天,你昨天的牛气轰轰的样子呢?我好欺负可不等于人人都好欺负哦,我和你其实也没有什么亲近的,我和他才是一家人。”
这当口赵塬趁着老头分神,补上一指,这下子挺好看,两个须发皆张的老头儿,一个左一个右,再加一个的话,福禄寿就算凑全了。他打的精神抖擞,拎着两个人上了台阶,摆在老荣的身边,问:“荣叔,家里面发生什么事情了,这些都是什么人?”
老荣乐了半天,才示意拍开二老的穴道,二老长声叹息万念俱灰。想自己热血沸腾的下山,自以为养精蓄锐二十载,如今卷土重来未可知,谁道是出师未捷身先死!
被一个年轻人给打得如此惨痛,灰心不已:“老荣,我们是老了,不中用了,只是慕容家的深仇大恨谁来雪?我等愧对夫人的在天之灵哪!”说罢老泪纵横,竟要以首撞柱,老荣吓了一大跳,赶紧拦住,那两个人还边撞嘴里还嚷嚷:“别拦着我,让我去死了吧,去向夫人请罪…….”
老荣心里想着:"谁想拦着你啊,我们家柱子是木头的,撞不死你,就怕你你撞坏了我们家的柱子!" 双拳难敌四手,拦住这个拦不住那个,"嗖"的一声真的冲着柱子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