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墨冰佐已走了?”歌天一惊,“亢龙城的两个冰使也走了?”
“不错。”墨羽点头,“我也告辞了。”
“嗯,你就安心地去见龙城吧,朱雀部的事,我们自会处理妥当。”歌天点点头。
“那就辛苦各位了。”墨羽向众人一拱手。
“一路平安。”众人起身相送。
“要不要找个人跟着?”歌天提议,“小晏不在身边,多有不便。”
“不必,您的好意,墨羽心领。”墨羽微微一笑。
因为惦记着童澈和小晏,墨羽快马加鞭,为了赶路,却错过了投店的时间。夜幕降临,周围漆黑一片,不见人家灯火。墨羽抬头一看,只见满天星斗,上弦月被薄云半遮半掩。再低头一看,不禁苦笑,自己竟然迷了路。正踌躇着,坐下的那匹纯白的马却像是有了灵性,引着墨羽向东慢奔而去。
不多久,墨羽惊讶地发现前方不远处有一座废弃的古寺。墨羽一愣,翻身下马,走了进去。寺中殿塔壮丽,然蓬蒿没人,似绝行踪。东西僧舍,双扉虚掩,惟南一小舍,扃键如新。又顾殿东隅,修竹拱把,阶下有巨池,野藕已花。
“飞雪,谢谢你。”墨羽爱怜地抚摸着白马的鬃毛,无奈道:“看来今夜,只有在此将就了。”
深夜,墨羽端坐于南舍,正自运息,却听闻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心中一惊,睁开眼,却见一个二八少女立于门口,正望着自己笑。见自己醒了,却轻移莲步,走上前来。映着昏黄的烛光,娥眉横翠,粉面生春。她紧挨着墨羽坐下,墨羽却连忙站起,向后退去。
女子轻笑:“好无礼的公子。占了人家的房间,竟连道歉也不说一声。”
难怪这南舍毫无衰败气息,竟是这女子的住所么。墨羽一愣,连忙施礼道:“无意之处冒犯了姑娘,还请见谅。”那少女眯眼一笑,更是妖娆窈窕。
“公子,请你过来。”少女轻轻招手,柔声道。
墨羽不解其意,只得踱步过去。那少女却一把抓住墨羽的手,娇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公子,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墨羽愣住,这个少女,怎如此轻浮而不知廉耻,她的话,分明是挑逗。
见墨羽不答,那少女又道:“红烛背,绣帏垂,梦长君不知。良宵苦短,公子还等什么?”说完便来拉扯墨羽的衣衫。墨羽面红耳赤,用力将她推开,冷声道:“姑娘还请自重。”
“公子是嫌我不美么?”少女盈盈落泪。
墨羽冷笑:“色乃伤身之剑,贪之必定遭殃。”
少女一愣,叹了口气,走了出去。
墨羽惊魂甫定,却又有一个少年走了进来。剑眉翠黛,凤眼银星。墨羽警惕地皱眉。那少年抬头看了墨羽一眼,却羞怯地低头道:“方才阿姐无礼,还请公子海涵。”
“是我擅闯之罪。”墨羽冷笑,“告辞。”走到门口,却被少年拦住,“公子因阿姐的缘故,便认为在下也是风流之人么。”那少年抬头看定墨羽,眼睛里仍是掩不住的娇羞。
“在下不敢妄加评论。”墨羽慌忙道。
“看公子也是个知书达理之人,在下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少年微微一笑,楚楚动人,却将墨羽拦在门内。
墨羽只觉此姐弟二人甚为古怪,心中顿起不祥之念,只想快点离开此地,便甩袖轻推少年,出了门,一边道:“在下才疏学浅,乃鄙陋之人,恕不能解惑。”
“站住!”那少年忽变了脸色,厉声道。
墨羽惊讶回头,那少年却顿变了形容。月样容仪俏,天然性格清。迥绝出尘,更甚方才。真是个翩翩美少年。墨羽不禁觉得他与冰魄有几分神似。那少年看似十八九岁,一头淡紫银发,束以紫金冠,坠以羽饰。右耳垂处一颗紫水晶闪闪发亮,下坠一叶白羽。一袭玉罗褶,广袖飘盈。紫堇丝绦垂带,玲珑环佩。外披淡紫薄透鹤氅,羽衣翩然。
墨羽不禁一愣,转而冷笑:“原来是个妖精。”
少年抿嘴而笑:“你说得不错。我方才试了你两次都未得手,这次又如何?”
“你平日便以美□□人,食人精华?”墨羽冷冷地道。
“这样他快乐,我也快乐。可你,哎,”少年幽幽长叹,凝视着自己的右手,缓缓举起,“既然美□□惑不了你,只有让你死的痛苦了。”
墨羽却一眼瞥见了他右手的玉镯,面色大变:“这长生环你是从何得来!”
少年愣住,“你认识这个玉环?”
“这是祖父的东西,怎么会在你这?”墨羽手已按剑。
“你是印苒的孙子?”少年惊讶的神色不亚于墨羽,“你可是叫墨羽?”
“你如何知道我的名字,还有祖父——”墨羽诧异更甚,话未说完,那少年却一脸惊喜地扑上来抱住他,大声道:“太好了,想不到居然真让我见到了你!”
墨羽大脑一片空白,他一边费力挣脱少年,一边喘息道:“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神圣不敢当,在下星夜是也。”少年微微一笑,仍是不肯放开墨羽的手。
“星夜?”墨羽恍然大悟,“你是银狐星夜?”
“不错,是我。”星夜淡紫的眼睛如璀璨的水钻般闪闪发亮,迷人异常,只是无形中有一股戾气。
“你的眼睛很美,确像夜空中的繁星。”墨羽点头,“真是人如其名。”
“咦,你们祖孙说的话怎么一样?”星夜睁大了眼睛,“当时印苒对我一见钟情,说,你的眼睛真美,就像夜空里的繁星。星夜,以后,我就叫你星夜吧。”星夜一脸的陶醉。墨羽冷汗无语。
“嗯,虽然不像你爷爷是个惊世大帅哥,但念你尚未发育完全,现在也算个出众美少年,想必几年之后,也该是个出众美青年吧。”星夜轻抬起墨羽的下巴,仔细端详。一种暧昧的气息在空气中浮荡。墨羽面红耳赤,却动弹不得。
“大色鬼!住手!”一只手用力地劈向星夜的后脑。星夜敏捷地低头闪身躲过,却一手搂住墨羽的腰,优雅地转了个圈。墨羽低声惊呼。
“我不是色鬼。”星夜眯着眼看着面前的绿衣少年。
“那你是狐狸精!”绿衣少年一脸的怒气,一把拉过墨羽,墨羽却还未缓过神来。
“你说得没错,我的确是狐狸精,而且是个美得出神入化的狐狸精。”星夜自恋地微笑。
少年不禁被他的微笑迷住,愣在当场。
“琉璃,没有我的召唤,你怎么来了?”墨羽轻拍他的脸蛋,“喂,醒醒啦,鼻血都流出来了。”
琉璃一惊,这才反应过来,紧紧地搂住墨羽:“主人,你不要被他迷惑了。”
“刚才傻傻地看着我的可是你啊。”星夜大笑。
琉璃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恶毒地道:“难怪墨印苒不要你!”
星夜笑声顿止,眼中寒光一闪,数道银光迎面扑来。墨羽大惊,连忙举剑相隔,替琉璃挡下这来势汹汹的银针。
“若不是墨羽,你方才已成了刺猬。”星夜冷笑,一脸的杀气。
“琉璃一向说话不经过大脑,你何必与他一般见识。”墨羽连忙道,将琉璃护在身后。琉璃吓得噤声,紧紧地攥着墨羽的衣袖,丝毫不敢放松。方才星夜的杀意,吓了他一身的冷汗。
“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回去!”墨羽故作严厉。琉璃立刻会意,顿时一道绿光闪现,消失了行踪。
“哼,逃得倒快。”星夜冷笑,“你的这个式神,不管容貌性格,跟紫苏却有几分相像。”
“紫苏是琉璃的姥姥。”墨羽道。
“真是青出于蓝。”星夜一脸的讥笑。
“星夜,你可愿做我的式神?”墨羽一脸的认真。
“这算什么?”星夜一挑眉。
“祖父与腾蛇萤惑早立了契约,自此后再不收式神。这之后才与你相遇,虽然他很喜欢你,却有契约在先,所以——”
“我知道,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他。”星夜眼神黯然,只顾抚摸着长生环出神。印苒,若我在腾蛇之前见到你,是不是就能陪你一生一世了呢。
“可祖父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你,自我三岁学习阴阳术起,祖父便教导我如何收式神。他不停地对我说,墨羽,祖父不能完成的心愿,你一定要替我完成。可我一直都不知道,祖父所谓的心愿究竟是什么。直到我十三岁那年收了第一个式神黛黛,祖父非常高兴,一向节制的他,居然喝醉了。他不停地说着什么,居然还留下了眼泪。我第一次见祖父哭,吓坏了,连忙把他摇醒,他却一直紧抓着我的手,从头到尾只重复着同一个名字,星夜。”墨羽说到这里,声音哽咽。
星夜只觉眼角有液体落下,忙闭了眼,强忍泪水。印苒,你这又是何苦。你不能实现对我的承诺,便要你的孙子来完成么。你若对我心怀愧疚,却更让我不安。
“长生环,本是我家传家之宝。是力表真心的定情信物,祖父与祖母结婚时,一般由新娘佩戴的长生环,却没有在祖母的手上出现。也因为这个原因,父亲对祖父总是存着顾虑,二人关系一直微妙而紧张。想不到,祖父原来是将长生环送给了你。”墨羽轻声道。
“别来春半,触目柔肠断。砌下落梅如雪乱,拂了一身还满。雁来音信无凭,路遥归梦难成。离恨恰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星夜颤声吟唱,心痛难忍,泪潸然下落。
“星夜,我要你做我的式神,却不是为了祖父。我从小就知道,银狐,乃是式神中的上上品。许多墨氏,为了寻找银狐,不惜背井离乡,抛妻弃子。更多的人,却在找到银狐后,因修为不够,反被银狐所噬。我要你做我的式神,便要你以后心中只有我这个主人,而墨印苒这个名字,便要彻底忘掉。”墨羽一脸的坚决,黑眸如星。
“你有这个自信?”星夜冷笑,“虽然印苒不止一次的提起你,说你聪颖敏锐,是个可造之材,所以我才想见见你。没想到你不过是个自负过头的小孩!”
墨羽微微一笑:“我愿与你歃血。”
“歃血?”星夜一惊,“你可知道失败的代价?”
“歃血献祭,若不能令妖精心悦诚服,则灵魂被对方所噬,永生不得轮回,为妖精奴役。”墨羽一脸淡然,仿佛事不关己。
“好,我便与你歃血!记住,我不会因为印苒的关系对你手下留情。”星夜紫色的眸子充满了戾气。他轻举起左臂,挽起衣袖,右手一挥,鲜红浓稠的液体顺着他如玉的左臂缓缓流下。
祖父,我已照你说的做了。原来你跟星夜,一直有来往么。你为什么要我收他做式神?难道你不知道,他的心里只有你么。星夜,你的确令人心动。能收一只银狐做式神,确是我的心愿。我是绝不允许自己失败的,以后,我便是你的主人。
墨羽冷笑,狠狠地咬破自己左手的食指,血,沿着指尖滴落。
歌淑骑着她的彤云小驹,进入见龙城,亦是四月初十。
大街上熙熙攘攘,乘马多有不便,歌淑只得下马前行。自她上次来见龙城,已近两个月了。季节不同,景物亦有变化。歌淑便悠闲地在街上闲逛。童澈,你最好现在就帮自己备好棺材吧。
来到她与童澈初见的地点,歌淑四处张望。哎,真傻,怎么可能还在这里遇见呢。歌淑这样想着,一转头,却见一个长淡金发的少年走进不远处的茶铺里。童澈,歌淑一惊,是你么。怀着侥幸心理,歌淑快步走进茶铺。只见一个人浑身绷带,只露出一双眼与一张嘴,坐在椅子上,正口若悬河,对着个中年男子讲着什么。歌淑不见方才的少年,不禁心急,便走上前去,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喂,刚才那个金发少年呢。”心砚正讲得兴奋,眼看一笔生意就要到手,却不防被人打断,看也不看,不耐烦道:“没看见,没看我正忙着。”
歌淑一愣,气急道:“你这个废物,看你浑身绷带,估计也活不久了,不在床上等着挺尸,还在这里吓人干什么!”
心砚一听,不禁怒火中烧,刚要破口大骂,却见眼前的女孩不过十三四岁,却是一身的粉色的霓裳羽衣,两袖飘风,身后又立着一匹上好的马,显是个富贵的主儿。臭脸却顿变笑脸,刚要开口,却被另一个声音抢先。
“姑娘说的对,他这样的人,活着也无用。”却是水砚,他掀开一道竹帘走过来,看也不看心砚,微笑着对歌淑道,“姑娘,不知您有何需要?”被水砚骂了,心砚却不敢还嘴,只得忍气吞声,连到手的生意也没兴趣了。
歌淑看这个眉清目秀的少年甚是顺眼,语气也柔和了几分,“我刚才看一个金发少年走了进来,他在哪里?”
“你是说童澈?”水砚愣住,“他在后院,要我叫他出来么?”
歌淑一听童澈的名字,什么也顾不得了,立刻放开马的缰绳,抓住高她一个头的水砚:“赶快带我去!”
水砚一吓,道:“请随我来。”
“就这样,便多得了二钱银子。”童澈眉飞色舞。
“真是个好办法。童澈,我觉得与你真有共同语言,真是相逢恨晚啊!”如砚一连用了三个真,以示感慨。
童澈干笑两声,摇头不语。他无意瞥见一个黑色的人影窜入童薰的房间,便急忙起身追了上去。止砚,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止砚,我有事问你。”童澈一脚跨了进来。
童薰一愣,苦笑挥手:“去吧。”
止砚随童澈走出房间,童澈转身正色道:“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请讲。”止砚低着头。
“流弦手以弦。”童澈压低了声音。
止砚惊得目瞪口呆,他虽然照着面纱,童澈仍可从他的眼里看到讶异的神色。
“看来我问对人了。”童澈微微一笑。
止砚立刻垂下眼,“不,我不知道。”
童澈冷笑不语。
止砚忽觉一阵不适,他沉声问:“你对我做了什么?”
童澈无辜地摊开双手:“我能对你做什么?”
止砚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仍低头道:“若没有别的事,主人还在等我。”
童澈点头,“你去吧。”
童澈眯眼一笑,无邪,你可得了?
得了。无邪答道,童澈,你的运气,不是一般的好。
童澈一转身,却见水砚和一个女孩向自己走来。
“童澈!你不要跑!”那个女孩厉声呼喊,一跃便至眼前。
无邪,若我能习得她的轻功,也是一件美事。
她这是飞天术,不是一般的轻功。无邪道,刚说你的运气好,你的晦气却来了。
童澈一惊,却被歌淑紧抓住不放。
“你,是童澈?”歌淑上下打量,“怎么感觉与我第一次见你时不太一样了?”
童澈愣住:“我认识你吗?”
“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歌淑杏眼圆睁,“你不记得二月里的事了?”
她是你与墨羽初见时的那个绿衣少女,无邪提醒道,童澈,你的记性,有这么烂么。
“哦,你是那个小偷!”童澈这才记起,“感觉你也不一样了。”
“你奶奶才是小偷!那日不过是我跟墨羽开的一个小小的玩笑。”歌淑咬牙切齿,“却被你这个混蛋搅了局。我今日,便是来找你算账的!”
童澈,快逃!无邪立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童澈猛然甩开歌淑,撒腿狂奔。他近日的轻功亦有增益,一溜烟便翻身出墙。
“你敢跑!”歌淑这才反应过来,立刻追了上去。
水砚愣在原地,忽然说了一句:“姑娘,你的马。”
无邪,她追上来了,怎么办?
赶快回城使别馆,找小晏!无邪皱着眉,童澈,你若今天死在她手上,却真是不值了。
风一般旋进别馆大门,童澈指着几步之遥的歌淑,对门卫道:“快,快拦住那个疯婆子!”立刻转身便逃,一路狂喊:“小晏救命!”
小晏正在练剑,闻声赶来,却与童澈撞了个满怀。童澈直往他怀里躲:“小晏,你一定要救我,有个疯婆子要杀我!”小晏冷笑:“如今你的武功已在我之上,我如何救得了你?”童澈一想,觉得有理,便立刻放开小晏,沉声道:“若你见到她,一定要说没见过我。”拔腿就想开溜。冷不防背后传来冷冷的声音:“我已见到你,如何让他帮你撒谎。”
童澈一身冷汗,转头看去,歌淑脸色发青,正狠狠地盯着自己。
无邪,我赢不了她么。童澈有些不甘心。
就目前来说,不能。无邪摇头。
“是你!”小晏立刻暴走,“童澈,你放心,我一定救你!”说完,英勇地挡在童澈前面。
“嗯,想不到你也在这,你没跟墨羽回飞龙城么。”歌淑冷冷地看着小晏,“原来你失宠了。”
“你——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城使别馆!”小晏气急,又无法反驳,拔剑出鞘。
“那他呢?”歌淑瞥了一眼童澈。
“我是未来的城使。”童澈壮着胆子应答。
“你闭嘴!”小晏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童澈。
“我是部佐,为何不能进来?”歌淑洋洋得意。
“哈哈——”小晏仰天长笑,忽然变了脸色,“你说什么?”
“青龙部佐歌淑。”歌淑微微一笑,“原来墨羽还没有告诉你我的名字么。”
小晏脸色苍白,难以置信地道:“你,你就是少主的婚约者?”
“不错,就是我。”歌淑的笑容得意更甚。
“我要杀了你!”小晏的眼里杀气顿显,举剑上前。
歌淑猝不及防,虽然闭过剑锋,却被小晏削了一缕头发。
“你,好——”歌淑气得面色潮红,从腰间猛然抽出一把剑身赤红的利剑,向小晏挥去。
赤霄剑!无邪金色的瞳仁顿时收缩,歌老,你仍是得到了这把剑么。赤霄,上古名剑,剑身赤红,锋利无比,号称帝王之剑。朱雀部数十年来,一直大规模的派人寻找着这把久已失传的剑。因为有位歌氏曾得神谕,得此剑者,可得天下。朱雀部一直想一统正四部,近年来更是加强兵备,不断骚扰青龙部边境,只是未有大规模的武装冲突。歌老,你既然得到,为何又让歌淑随携?无邪忽然想到了什么,掩袖轻笑,歌淑,你的胆子真大,居然连赤霄也敢偷。就算歌老再怎么宠你,这件事,却定饶你不得了。
婚约者。墨羽,你竟有婚约者么。童澈愣在原地,顿觉心中像被利刃狠狠地刺了一下,痛,不可名状。